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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飞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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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就算想逃也动弹不得,我简直像只挂在蜘蛛网上的小蝴蝶,以这种姿势站了好一阵子。
  这段期间,那个人笑眯眯地朝我走过来,打开窗户。
  我仍然攀在铁丝网上说了声:“午安。”
  记忆中,有些部分像汪洋般缺了一大块,有些部分像是轮廓清晰的小岛,当时的情景异常鲜明。
  那个人就是森长家的夕美子小姐。
  她留着一头柔顺的长发,眼角微微下垂,眼神很温柔,从眼角到脸颊有一道八字形的皱纹,或者该说是线条分外明显,使得她的双眼看起来更惺忪。
  “午安。”
  夕美子小姐也微笑道,然后问:“你刚才在听我弹琴吗?”
  我点点头。
  夕美子小姐坐回钢琴前,从头再弹一遍。这次窗户开着,我得以徜徉在琴音的律动中。
  我侧耳倾听,觉得房内挂的那幅绿色的画好美,虽然不晓得画的是什么。接着,我看到画架上有一块画到一半的画布,以及地上随处散放的颜料盒,觉得内心激昂澎湃。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仔细想想,美夕子小姐当时正好是我现在的年纪。
  夕美子小姐弹完之后,告诉我那首曲子叫作《月光》。不知为何,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所以,在我上了中学之后,才知道那是德布西【注】的名曲。

  【注】:一八六二~一九一八,法国印象派音乐大师。


  □ 5 □ 


  “高中毕业后,好久没和她联络。不过,我跟她还真有缘。”
  黑痣小姐接着说。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女儿当时在托儿所上课,她们那班来了一个新同学。我瞄了那孩子一眼,总觉得长得好像谁,心里正纳闷着,接下来那几天都是外子去接孩子,所以我就忘了。后来,有一天在托儿所门口和森长小姐不期而遇。喏,那个人”
  她压低音量。
  “离婚了吧!”
  听说她嫁到关西,一、两年后又搬回娘家,父母后来相继去世。
  当时,我已经升上了小学高年级。
  每当父母提起夕美子小姐的事,就会同情起她的际遇。我虽然对于详情一无所知,但一想到那个看起来拥有自己世界的温柔女人遭逢不幸,就连身为孩子的我也会悲伤。那份悲伤包含了等待自己的未来以及活着的恐惧。
  从此以后,夕美子小姐和女儿相依为命地住在那栋房子里。
  她好像在哪家公司上班,我不清楚她拿了多少赡养费,不过前夫应该也会付给孩子一些教育费吧。
  我曾经在傍晚的超市遇到夕美子小姐牵着女儿正在购物。我只是从远方看着她们,并没有出声叫唤。
  后来,我都是从母亲大人的口中得知她的消息。据说三、四年前,她的绘本还得过奖。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当时才知道夕美子小姐毕业于美术相关的大学,并出版过几本绘本。
  我马上跑去书店找书,不过并没找到,那些书大概不是大型出版社出的,但是我很想看,所以还是请书店代为订购。
  那幅《睡美人》的画,基调是带有森林绿的绿色。我蓦然想到,当时被琴声吸引从窗户偷窥时,夕美子小姐的房内不就是这种颜色吗?
  “森长小姐得赚钱养家,于是把孩子送到托儿所。我家是因为外子勤快,女儿又得父亲疼,所以父女俩三不五时会一起外出,我倒是乐得轻松。就这一点来说,森长小姐除了工作还得做家事,光想就觉得她很辛苦。”
  黑痣小姐诉说同学的往事。
  “唉,她的小孩现在上了小学,情况大概略有改变吧。噢,对了,她女儿念小学时也跟我女儿同班。三年级之前托安亲班照顾,这两个孩子也都在一起。你看,这么一来,我们还真有缘吧!”
  “嗯。”
  “我们两家住得远,两个孩子却经常玩在一起。然后啊,前一阵子的某个星期天,孩子的学校举办运动会。九月份以后的天气一直不太稳定,我还担心办不成呢!”
  “真的。”
  实际上,今年秋天经常下雨,不带伞出门的日子寥寥无几。
  “外子由于星期一休假,所以尽说些风凉话,什么星期天下雨也无所谓。果然,运动会因雨延期。我在去年就把工作辞了,所以星期一全家人都在。这种风凉话,别人听起来可是很困扰吧。但是小姐,星期天上班准没好事,家人深受其扰。”
  “是吗?”
  “是啊。”
  “可是,听你刚才说的,你先生经常带孩子出门吧?”
  黑痣小姐面露苦笑。
  “他在赎罪,利用傍晚和假日补偿。由于他的工作地点离家不远,所以平日下班也能回家吃晚饭,不过星期天就不行了。”
  她好像在说一部老片的片名。
  “他是这么想,反正隔天放假,所以尽情玩乐,回到家几乎都半夜了。”
  “那”
  我把话题拉回来。
  “运动会呢?”    棒槌学堂 ·出品
  “办啦。女儿的外公、外婆,也就是我爸妈从东京赶来,一起替她加油。森长小姐早上也来了,真是太好了。不过,当天地面上有点积水,在进行团体表演时,我女儿站的位置就是撒过沙子的积水区。她在那里又躺又爬,把体育服弄得脏兮兮。”
  脏不脏不重要,重点是小红帽到底怎么了?
  “不过,我女儿赛跑得第一名喔。外公外婆看到外孙女大显身手,简直乐翻了。我们还在加州风洋食馆吃饭,外公外婆说要带她去东京玩。星期一学校补假,我女儿想去后乐园,所以起得很早,我替她准备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就让我爸妈带她回去了。”
  门倏地打开,护士呼叫下一名患者,并不是黑痣小姐,我松了一口气,既然都听到这里了,会想听到最后是人之常情。
  “祖孙三人离开以后,我一个人在家。好不容易放晴的天气又开始转阴,后来还下起雨。我在家闲得发慌,忽然想到,何不去拜访一下森长小姐?正好我有一个朋友想自费出书,如果能拜托森长小姐画封面,那是再好不过了。你知道吗?她画得可好了。”
  我心头一怔。夕美子小姐的画作有自己的个性,也是她付出一切所创作而成的。黑痣小姐虽然是她认识多年的朋友,但只因心血来潮就拜托人家做这种事,此人也太不识相了吧。
  “我到了她家,她正好吃过晚餐。我一面帮她收拾,一面东扯西聊,但画封面一事她委婉地拒绝了。我想,她大笔一挥,两、三下不就画好了吗?这点小事也不肯帮忙,真是的。”
  黑痣小姐一脸不悦,仿佛在说:实在搞不懂她干嘛那么小气。我无言以对。
  “不过,唉,撇开这件事不提,边喝茶边聊往事倒是很愉快。”
  “你先生呢?”
  我忍不住发问。她先生回到家发现没人,大概会吓一跳吧。
  “哎呀,森长小姐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她吃吃地笑了。
  “我想可能会晚归,所以把大门钥匙带着。当然,我事先在厨房的餐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写下女儿和我的去处。”
  “嗯。”
  “我也跟森长小姐说了。外子大概不担心我,但是会挂念女儿,而且星期天他都到半夜才回来。结果,这一次他偏偏提早回家。”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没有预习功课,偏偏被老师点到名。
  “这人很任性,还打电话到森长小姐家大发雷霆,说要听听女儿在运动会上的表现,要我早点回家,怪我怎么没想到他会提早回家。你不觉得他很无理取闹吗?”
  我发出了不知第几个不置可否的“嗯”。
  “这件事说来奇怪,正好在我借厕所的时候,森长小姐为了缓和气氛,说起了小红帽的事。”
  终于要讲啦?我注视着她那唇角有点上扬的嘴唇。


  □ 6 □ 


  “厕所在楼梯后方,靠近玄关,森长小姐把我带去那里,她也顺便整理鞋柜。后来电话响了,由于电话柜摆在玄关,就算我不想听也会听到。”
  那语气有点像在辩白。
  “她一接起话筒就说:‘是,她在。’我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了,她还提到运动会,说:‘幸好当天没下雨,不过后来下起倾盆大雨。’接着,她像自言自语地说:‘照这个情形来看,小红帽今天大概也出不了门吧。’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吧。接着,她又说:‘啊,小红帽最近每个星期天都会出现。’然后,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在解释什么。奇怪,她在做什么?我从厕所出来接听电话,不管外子正在抱怨或等一下要出门吃饭,我都心不在焉,一心只在意小红帽的事。”
  我也认真地点点头,情况渐入佳境。
  “我一挂上电话,马上到厨房问她。然后,她告诉我,她是在八月份发现小红帽的。听说她家二楼的窗户正好面对公园里的长颈鹿,每到星期天晚上九点,那只长颈鹿前面一定会出现一个小女孩,好像一块化石站在那里大约三十秒,然后就消失了。”
  那正是童话故事会出现的情节。我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会不会是补习班的孩子,下课后在回家的路上跑去公园呢?”
  我经常在很晚的时间遇到结伴回家的小学生。如果是同一天的相同时间不就有这种可能吗?
  “可是她是一个人,而且在那种地方。假如下课后在回家的路上,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
  这倒也是。对了,我还没问到重点。
  “小红帽是指”
  “喔,听说那孩子总是穿红衣,有时候是红裙,有时候是红罩衫,总之身上一定有红色,所以森长小姐才叫她‘小红帽’。”
  说到这里,黑痣小姐压低声音。
  “我也不是特地等那孩子出现。但是,就在我们闲聊之际,猛一回神正好快九点”
  她的表情好像要开始讲起鬼故事。
  “我们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的房间。听说那房间原本是她父亲的书房,里面有大书柜和大书桌,书桌对面的绿色窗帘是拉上的。森长小姐说:‘哎呀,今天会不会出现呢’趋身向前拉开窗帘,眼前确实是那座公园,路灯散发出细长的光线,就像女生的裙摆般落了一地,唯独那里的雨势看起来是银色的,在银色大雨中,小长颈鹿茫然地抬起头,淋成了落汤鸡,然后啊”
  黑痣小姐故意顿了一下,对我眨眨眼,然后慢慢说:“果然有个小女孩站在那里。”
  我默默以眼神催促她。
  “公园里到处都是水洼,好像一张张大盘子,雨势相当大。她站在那里撑着透明雨伞,侧身对着我们动也不动,略微低头。我很清楚看到雨水在她的伞面上跳动。”
  “那,她身上穿的是?”
  “雨衣啊。鲜红色的雨衣。”
  如果是雨衣,应该附有帽子吧。这么一来,岂不是名副其实的小红帽吗?
  当我正这么想时,仿佛等候已久,尖锐的唱名声连续呼叫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我,另一个似乎是黑痣小姐。她在呼叫声尚未结束之际,像在说“先走一步”地迅速起身,朝诊疗室走去。
  我一进去,室内并排着三张诊疗椅。
  “来,这边请。”
  我依言坐上右边的椅子,躺了下来,盯着白色天花板。“怎么了?”以这句话为开头,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并不快乐。我闭上眼睛,交握的双手放在腹部上,机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反复思考,哪一出戏会出现女孩子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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