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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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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纸钱市场肯定红火(当然,这里没有贬低医院的意思,因为我也没说人全是他们治死的)。

    上了车,王师傅说:“去哪里?”

    “县医院。”

    “去县医院做什么?”

    “买点儿纸钱,然后去昨天咱们到过的坟场烧纸”因为一会儿要去坟场,我没有瞒王师傅。

    王师傅没多问,两脚油门就到了县医院对面的花圈寿衣店停了下来。

    当我提着一包纸钱重新上车之后,王师傅忍不住开口了:“小雨,昨天不是去过了吗,怎么还去?”

    “我答应他的自然要去兑现诺言!”车里也没旁人,索性想合盘端出。

    “他是谁?你同学还是”王师傅没往下说。

    “还记得昨天咱们的车子灯不亮打不着火吗?”我提示道。

    “忘不了!我还奇怪你为什么非让开这辆破夏利来呢!算了,走吧!”王师傅没按我的提示往下说,不知道是故意装傻还是因为有所忌讳。

    “哦,我开车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对着旁边的坟丘悼念了几句,没想到车子着了,不管是不是凑巧,问题是解决了。咱们今天去算是还愿,图个心安”既然王师傅不愿意往下猜,我也没必要全部说出真相。

    “果然有点儿邪门儿”王师傅喃喃说了一句,像是说昨晚的事儿又好像在说我。

    或许司机都忌讳车辆出过灵异事件,尤其是正在开的车子,所以我没继续往下解释,也打消了跟他说出原委的念头,人家没问,何必拿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也算还愿

    司机的记路水平真不是盖得,王师傅竟然直接把车开到了坟场北入口出。

    “还进去吗?”王师傅轻声问道。

    “不用了,您在这儿等着就行,我一会就回来!”我说完从副驾驶跳了下来。

    “好,那我不进去了,快去快回!”王师傅显然不愿再进坟场。

    独自走进坟场,凄凉的风瑟瑟地刮着,让人感觉更加阴冷,虽然是青天白日,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对自己的记忆力是充满自信的,没想到如此好的记忆力竟然对昨晚“鬼打墙”中的路没有印象,凭感觉应该到了,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留下的记号,按说“鬼打墙”一般在晚上或傍晚发生,难道白天也会碰上?

    有些后悔刚才托大,没让王师傅跟进来,现在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我定了定神,仔细观察着地面,发现前面连汽车轮胎印迹都没有,自己很可能走错路或已经走过了。

    往回走了一段仍然没见到轮胎印迹,我有点儿慌,甚至想打退堂鼓,实在不行干脆随便把纸一烧了事儿

    又一想,偌大个坟场,孤魂野鬼多了,烧了纸钱干瘦老头儿也不见得能“收”到,耍人都被人记恨,何况耍“鬼”?不行,我得找个地势高的地方确定一下方位!

    环顾周围,选了个枯草较多的大坟丘,默默叨念了几句纵身跳了上去(坟上长草是好事,据说‘土乃龙之肉,石乃龙之骨,草乃龙之毛’,多年寸草不生的坟丘不是风水不好就是有冤情,我可不想招惹那些冤魂)。

    举目四望,发现右后方不远处有个圆形“跑道”,“跑道”在绵绵起伏的坟场中,仿佛“麦田怪圈”般显眼。

    我长舒了口气,看来没遭遇“鬼打墙”,那“跑道”应该是昨天王师傅开车留下的足迹

    果然,循着“跑道”很快便发现了昨晚留下的记号,眼前这半个小坟丘,想必就是那干瘦老头的了!

    之所以说是半个坟丘,是因为它太不起眼了,左边一座大点儿的坟掩住它一小部分,而右边一座土山似的新坟差不多侵占了一半儿,加上靠着的几个大花圈,几乎全被覆盖了,王师傅烤火用的棺材板估计就是挖这座新坟时,不小心挖出来的。

    虽然我不大懂坟地的风水,但干瘦老头这座坟肯定好不到哪里,连完整都谈不上,就算是吉穴估计也不成,“吉穴而凶葬,如同弃尸骨”,别说荫及子孙,泽被后世,恐怕连他自己“安身立命”都有困难。

    这种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赶忙蹲下身在坟旁画了个圈儿,把带来的纸钱尽数取出。因为有风,担心一根儿火柴点不着,于是取出两根儿一划,很轻易就点着了。

    (如果一个人去坟地烧纸,用火柴点火的话,最好直接抽出两根以上一起划,否则划一根灭了,划一根灭了,划不了五根儿手和脚就软了)

    纸钱燃得很快,灰烬几乎全部都留在了圈儿内,宛若有人“收拢”着一般,看来这干瘦老头等钱等的正紧

    返回坟场北入口出,王师傅叼着烟正来回踱步,还好,这次他没烤火。

    另外,有个小发现:红色夏利的尾部偏下位置,端端正正贴着一道符!来的时候从车头绕过,没留意。

    难怪王师傅路上尽力回避昨晚的话题,来了也不愿跟进坟场,想来因为昨晚的遭遇,他已经意识到事情的诡异,而且还猜到了我要来这里,才请的高人指点,否则不可能为借来的汽车贴道符!

    只是不懂他为什么不明说,莫非怕我知道什么?唉,管他呢,今天完成了一件“任务”,心情相对清爽了些。

    “王叔叔,让您久等了,咱们走吧!”我说着开门钻进副驾驶位。

    “去哪儿?”

    “麻烦您送我到火车站!”我说道。

    王师傅看了看表,说道:“没别的事儿了?”

    “没了!”

    “去省城的过路车有的是,天不晚,跟我去‘肠衣厂’换了车再送你吧。”

    我心说这不“脱裤子放屁——多费一道手”吗!但听王师傅的语气是“肯定句”,好像要安排什么事情似的,就没反对。

    汽车开到一家工厂门口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正中央“鑫义肠衣厂”五个烫金大字格外醒目,大门左右的瓷砖上,烧制着一副对联“平平安安回家去,高高兴兴上班来”,虽然门口装饰得“富丽堂皇”,但望上去却感觉怪怪的,甚至还点儿阴森恐怖,当然,那只是我的个人感觉,或许是错觉。

    做肠衣,是县里的一个特色,产品大部分出口,每年出口创汇数额巨大,是县里的支柱产业之一。由于做肠衣利润可观,所以,一时间,大大小小的肠衣厂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其中有好多家庭作坊,腾出两间屋就成了“厂房”,初中同学李慧敏的父亲就是一家肠衣厂的老板,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所谓“肠衣”,就是用家畜的大、小肠经刮制而成的畜产品,有猪肠衣、羊肠衣和牛肠衣,主要用于填制香肠和灌肠的外衣,羊肠衣还可制成肠线,供制作网球拍线、弓弦和外科缝合线等。

    牲畜的肠子(人的也一样)自内向外分成粘膜层、粘膜下层、肌肉层和浆膜。肠衣厂的工人,会根据畜别和加工成品的不同要求,对肠子的四层进行不同的处理,然后加工成各种产品。

    红色夏利鸣了几声汽笛,看门的师傅估计认识这辆车,问都不问就打开了院门。王师傅把车停靠在一侧,示意我下车。

    刚打开门,一股说不上来的特殊混合气味儿扑鼻而来,胃里一阵难受,我忍不住掩起了鼻子

    院子里摆满了青灰色的银白色的大肚塑料桶,几个操外地口音的女工穿着皮裤戴着白口罩走来走去,有的手里还托着肠子。

    “呵呵,不习惯吧?跟肠子打交道,都这味儿!”王师傅笑道。

    “咱们吃的香肠可没这味儿,呵呵”我勉强笑着把手放了下来。

    “这是肠子皮儿,你说的是煮熟的火腿。”王师傅说,“要不要跟我进去参观参观?”

    “还要赶火车,改天吧”味道儿太“呛”,我压根儿就没产生参观的念头。

    “这家肠衣厂是县里规模较大的一个,老板跟我是同乡,虽然看上去不起眼儿,但加工工艺先进,做出的肠衣半透明而且坚韧,产品远销欧洲。若不是老板出门儿,昨天就能借到他的‘凌志’开!”王师傅骄傲地说道。

    “恩,你这老乡真有钱!”我附和道,因为不知道“凌志”是什么车,推测着暖风肯定是好的,而且比那辆红色夏利贵,没准儿还能顶两辆,“对了,你的车停在哪儿?”

    “后院办公室,走,跟我进去喝杯水”

    “不用了,王叔叔,我在大门外等您!”我说着径自跑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虽然也不好闻,但比里面强多了,刚才翻腾的胃也稍稍消停了些

 第一百八十五章 归去来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师傅还没出来,我百无聊赖地在肠衣厂附近徘徊,忍不住赞叹鑫义肠衣厂的老板眼光独到,他把厂址建在城外野地,里面的难闻气味儿就不会影响周围邻居,又紧挨着公路,交通方便,进货出货也都方便。雇的女工是外地人,便于集中管理,还不用担心有人顺手牵羊把成品半成品带回家。

    要说缺点,也不是没有,那就是沿着厂房往北,有一条深沟,厂子里的污水就排进沟里,冬天还好点儿,到了夏天,“蚊”声阵阵,群“蝇”乱飞,估计好受不了。

    还有一个缺点,说出来有些牵强附会:深沟往北,就是以前的乱坟岗。乱坟岗和我们去过的坟场不一样,坟场是一个村或几个村共同埋葬已故村民的地方,而乱坟岗只是个无人管理任人掩埋尸首的土岗子,战争或天灾时期,因死亡人数过多而草草埋葬的人们,大多都在乱坟岗,有时候人们还把不明动物死尸扔到里面,所以,以前的乱坟岗白骨处处,弄不清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如今,土地绝大多数都承包了出去,只有乱坟岗没人承包,因为修路搞基建,加上县城周边盖房用土,乱坟岗被挖得大坑小窝。

    “嘀嘀,嘀嘀嘀”汽车喇叭声把我吓了一跳。

    “小雨,怎么跑后面来了?快上车!”王师傅把玻璃摇下了问道。

    “里面的味儿我受不了,随便走走透透气儿!”我上车说道。

    “瞧你选这地方,味儿比里面也强不了多少吧?呵呵。”王师傅笑道。

    “凑合着闻吧,呵呵,”我笑道,“您怎么才来?”

    “哦,本想马上出来,老乡说快过年了,给我捎了点儿肠子皮儿,回家灌肉肠用!”

    “噢,那敢情好”我说道。

    提到灌肉肠,那是老家的名吃,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年前灌制好备吃,制作方法也比较简单:在肉汤里放一定比例的团粉面(红薯淀粉),然后搁上切碎的肉丁、葱花,再放上盐、花椒面、五香粉、姜面、香油等调料拌匀,用漏斗灌进洗净的肠子里(猪肠居多,也有灌羊肠的),慢火煮熟即可。

    吃的时候可以掰着吃(和饭店里的“手掰肠”类似),也可以切成片儿在煎锅里煎,还可以切好放笼屉里蒸,然后浇上蒜汁,吃起来风味独特,越吃越馋,前人有诗为证:猪肠红粉一时煎,辣蒜咸盐说美鲜;已腐油腥同腊味,屠门大嚼亦堪怜。

    平时一提老家的灌肉肠,哈喇子都会流出来,但今天王师傅提出来,还真没什么胃口,主要是眼前的环境有点“恶劣”,这跟养鸡的不爱吃鸡蛋,杀鸡的不爱吃鸡肉两码事儿!

    “王师傅,错了吧,这不是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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