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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学,大家都听我说,最近北湖一带的治安很不好,特别是晚上,学校正是考虑到你们的安全,所以才下发了通知,希望你们能理解,大家都回去吧”,周伟站上了门卫室的台阶大声喊了起来。
不过遗憾的是女生们还是不领情,看她们满脸焦虑的样子,还频频地往门外张望,周伟断定都是一群准备外出拍拖的,门外也三三两两地站着一些男生,一扇冰冷的校门无情地隔离了对对急欲戏水的“鸳鸯”。
从古至今北湖都是人们心目中的爱情圣地,这里曾经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爱情篇章,在这花好月圆的湖畔纳凉之夜,也难怪会令怀情女生们趋之若骛了。
可惜的是眼前却挡着那个不解风情的“一根筋”,他手中的电警棍就是那根打散鸳鸯的大棒,如果目光也能杀人的话,相信周伟早就已经死了N次了。
“周伟,你想干什么?”,正当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怒斥。
周伟猛一转身,副院长赵敬东满脸怒气地站在身后,今晚轮到他值夜班,由于办公楼距校门并不远,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听不见。
“赵副院长,我这不是为学生们的安全着想嘛”,周伟连忙辩解道。
“哼”,赵敬东的鼻子响了一声,“我看你是在胡闹,保卫工作有你这么干的吗?嗯?我看你干脆把她们全都关起来算了,我们这里不是监狱,限制人身自由这是犯罪,你懂吗?还不快给我开门,再这么胡闹下去小心我撤了你”。
赵敬东动了雷霆之怒,此举赢得了现场一片喝彩声,周伟苦着个脸,无奈只得吩咐校卫开门放行,虽然他有郑天霖亲笔签发的通知,不过那只是“防盗计划”,郑天霖可没让他把学校改成拘留所,更重要的是计划上压根就没有限制出行这一条。
“周科长,你看以后该怎么办?”,看着欢呼雀跃一涌而出的女生们,校卫老王满脸苦色地看着周伟。
“唉,算了,咱们多辛苦一点吧,多长个心眼也就是了”,周伟无奈地哀叹一声,随着赵敬东的横加阻拦,对这份计划的执行无疑又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强制措施看来是行不通了,周伟相信即使郑天霖在场,他也不会支持周伟这种做法的,至少在表面上不会,所以周伟只得临时修改了方案,由“棍扫一大片”变成了“枪挑一条线”,不过这样做无疑增加了意外的发生机率,也直接增加了保卫科的工作量。
悲剧真的会再次发生吗?换句话说,鬼能防吗?
周伟不相信鬼,也不相信艺校有鬼,所以他此举其实防的是人,防的是艺校女生,防止有人再踏上登天桥。
可是他防得住吗?
第三十七章阮音重现
随着段仲圭的意外请假,周伟脑中的弦再次崩到了极点,一夜的蹲点巡查下来让他感到身心俱疲,躺在单人床上,周伟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索命阮音再一次蛮横地占据了他所有的内心空间,耳边总是回荡着阵阵莫名其妙的旋律。
“叮呤呤呤”,午夜两点时分,催命般的手机铃声惊醒了刚刚入睡不久的周伟。
摁下绿键,耳边立即传来了李若兰颤危危的嗓音:“周老师,琴,琴,琴房,有,有”。
李若兰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周伟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她一定是被吓坏了,以至于连一句完全的话都说不出来,“咯咯咯”的牙齿碰撞声很清晰地钻进周伟的耳中,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翁声翁气,可能是躲在毯子里偷偷打出的电话。
“你不要慌,也不要声张,我马上就到”,周伟立即披衣起身,抄起手电快速地摔门而去,楼道上响起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盈月的光芒溢满了整个天地,微风拂动,地上到处都是婆娑摇曳的树影,被烈日炙烤了一天的大地已逐渐褪却了余温,孤独地穿行在静谧的校园林荫道上,周伟根本无心顾及夜间的美好景致,这一点可以从他百米冲刺般的速度中一览无遗。
越接近那座神秘的二层小楼,周伟的心情就越是紧张,一幕幕可怕的场景频频地在脑海中闪现,接下来会遇见什么呢?
是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恶鬼?就象琴湖里那张嘴角挂血的鬼脸;
还是那股若有若无能杀人于无形的可怕音律?就象那个雷雨交加的午夜手机里传来的神秘之音。
无论哪一种,都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思绪并没有迟滞周伟的脚步,他依然执着地往老琴房方向靠近,时而停下脚步警惕地四下张望着,最后一盏路灯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费力地穿过一大片齐腰深的草丛,老琴房已近在咫尺,眼前突然间变得迷茫了起来,纵使皓月当空,却依然无法驱散凝聚在心头的无边黑暗。
月下的老琴房依旧苍老颓废,朦胧中透出丝丝神秘与缕缕惊悚,阴森森的凉风劲吹着茂盛的荒草,在耳边“呜呜”直响,片刻之后四周又归于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周围弥漫着一股夹杂着淡淡花香与腐臭的难闻气息,一群群飞虫在草丛中游荡,冷不丁地随着呼吸钻入鼻孔,嘴里麻麻的、涩涩的,肆虐的蚊虫展开了疯狂的撕咬,浑身上下奇痒难忍。
周伟屏声静气地蹲在草丛中,莽莽蓬蒿遮住了他的身影,轻轻拨开挡住视线的杂草,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现在的位置距老琴房不足二十米,只要钻出草丛就可以走到门前那块较为平整的空地上。
“嗒,嗒,嗒”。
风声过后,屋顶上传出了弹珠跳动般的声响,短暂而清脆。
“咯——吱——咯——吱——”。
破旧的门窗发出了一声声冗长而痛苦的呻吟。
“叽叽,叽叽”、“噔噔噔”
受惊的老鼠在楼板上飞速地跑动着,毫不顾忌地沿着楼梯上上下下。
周伟睁大了眼睛,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眼前的老琴房,余光也不时地往四周瞟一眼,生怕一不留神,冷不丁地从草丛中窜出一张鬼脸,突然闪现在他的面前。
“呼”、“呼”
阵阵阴风掠过,老樟树摇曳着树枝,在地上、在墙壁上留下了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树妖”,周伟根本分辨不清二楼走廊上那个飘浮着的物体到底是人影还是树影,莫名的恐惧象一条毒蛇一样在慢慢地噬咬着他的心脏。
“铮——铮——铮——”
等待,漫长而耐心的等待,就象过了几个世纪,风声过后,耳边突然响起了久违的音律。
“啊?”,周伟低低地叫了一声。
当玄音骤响时,周伟本已半悬着的心再次猛然一提,浑身上下的毛孔也瞬间全部张开,一股沸腾的热血快速地游遍了全身,连嘴巴都张成了大大的“O”型。
三声似是而非的调弦试音过后,空气中跳动的音符终于断断续续地连成了极其模糊的一条线,继而在空旷的四周扩散成了一大片,一阵紧接一阵地冲击着周围一切有听觉的生物,有如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以老琴房为中心迅速向外蔓延。
“索命阮音”,周伟差点失声惊叫起来,右手也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玄音仍在耳边徘徊,瞳孔在急剧地放大,放大,蹲在草丛中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黑暗中的那个抚琴者察觉,周伟甚至能感觉到那个神秘的抚琴者就在身边的某一个角落里。
“铮铮”作响的阮音时断时续,时紧时缓,尽管分贝很低,不过内心却依然产生了激烈的共鸣,伴随着无形的节奏,阮弦与心弦齐鸣,恰似物理学上的“共振”,当阮音戛然而止时,心弦依然还在微微地颤动,余音仍袅袅盘旋在午夜的夜空,声声回荡在心灵的最深处。
“真的有索命阮音”,周伟的心中挂着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确信阮音已经消散,确认四周只有自己一个活动着的物体后,周伟很勉强地站了起来,长时间的蹲守让他的双腿非常麻木,笼罩在心头的恐惧阴影也越来越浓重。
风声再一次在耳边呜呜响起,周伟直觉得汗毛直立血脉贲张,后背已完全湿透了,脑门上的液体还在无规律地垂落。
自始至终周伟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小楼,当阮音持续奏响的时候,周伟却无法确认这曲冥冥之音的准确声源地,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它是从老琴房二楼传来的。
二楼的走廊上一直有莫名的黑影在迅速地闪动着,周伟分不清到底是树影还是人影,不过在整个过程中他既没有听见楼板上有人为踩踏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更没有看见火光的闪动。
“难道真的有鬼?”,视线一直在四周来回扫视着,神经再一次崩到了极点。
除了老琴房、樟树和黑乎乎的围墙之外,他没有看到一个比他高的物体,更没有见到活动着的人或者动物的影子。
此时他感到有些无助,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则是强烈的疑惑和莫名的恐惧。
勉强克服了逃出生天的冲动之后,他缓缓地抬脚往前走去,步履非常艰难,数次都想转身溜之大吉。
心脏在毫无规律地跳动着,大地在微微地颤抖,眼前的老琴房也似乎出现了倾斜,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将他埋入瓦砾之中。
“咯——吱——咯——吱——”。
皮鞋踩在残破的楼板上,声音极度刺耳,周伟拧亮了手电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他走得很慢,脑子迟钝得已经指挥不了他的双腿。
拖动着沉重的脚步,聆听着周围一切可疑的声音,周伟壮着胆子一间接一间地推开了破旧的房门,推门的时候他的手有些发抖,心也随着房门的开启而提到了嗓子眼,总是感觉门背后隐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会是什么呢?反正不是人。
每一间屋内的摆设分毫未动,角落里堆满了破桌椅,厚厚的尘埃堆积在楼板上,除此之外,周伟还在地板上看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不过他知道这是他上次造访老琴房时留下的。
月亮闪进了浓密的云层,四周的光线顿时阴暗了下来,耳边又响起了夜风的声声呜咽,象一个年青的女人正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小声地啜泣,当风声停止的时候,又恰似伤心至极的无声哽咽。
“见鬼了”,周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手上湿漉漉粘滋滋的。
他无法用眼前所看到的事实来解释先前所听到的一切,那曲时断时续的神秘音律的确是从二楼传出的,这一点他丝毫没有动摇过,不过在经历了一番艰难而费力的搜索之后,眼前却仍然是一无所获,除了西面那间被锁住的小屋之外,周伟几乎是掘地三尺,就连旧课桌的抽屉都拉出来用手电细细地照过。
黑暗,确切地说是一种无声的恐惧,让此刻的周伟心力交瘁,这种神秘而肃杀的气氛让他快要崩溃了,站在走廊上,扶着粗糙的木制栏杆,周伟很是有一种想往下跳的冲动,他想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是非之地。
脊梁骨一直是凉嗖嗖的,总感觉有个神秘的影子一直在紧紧地尾随,当转身的瞬间又神秘地遁入了斑驳的墙壁之中,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象是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贪婪地窥视着,在手电照射的刹那间又消逝于无形之中。
“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