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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射的刹那间又消逝于无形之中。
“他妈的”。
当内心的恐惧积累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时,周伟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无比冲动,他果断地走到了西面那间被锁住的小屋外,深吸一口气后快速地抬起了脚,此时他竟然不害怕了,物极必反的自然规律在此刻的周伟身上得到了切实体现。
“铮铮”。
就在他出脚的瞬间,冥冥之音再次骤然响起,这一次他听得更为清晰,甚至于他能感觉到这个神秘的“抚琴者”就在身边,在一个视线无法企及的阴暗角落里,随着手电的每一次照射,它都会奇迹般地及时避开。
周伟不知道它是谁,是人还是鬼,更无法想象它抚琴时的样子,但它所弹奏出的音律似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周伟团团包围,一种被束缚之后的窒息感瞬间袭上了心头,胸膛象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
勉强屏住了呼吸,周伟将耳朵贴在了门上,那神秘的音律似一把把针锥从门缝内钻出,一针针地刺进了周伟的心脏里,一种异样的疼痛突然涌现,膝盖一软周伟一个趄趔倒在了门上。
“吱——”,门竟然奇迹般地被推开了,而且毫不费力。
“咣”,失去重心后的周伟重重地倒在了屋内,“啪嗒”,手电筒也滚落在地,黄澄澄的光柱突然间熄灭了。
在光灭的瞬间,一串清晰的脚印赫然映入了周伟的眼睑。
“呼”。
还没来得及爬起身,屋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阴森森的凉风,平地而起的灰尘飞入了周伟的眼睛,视线突然间变得极其模糊,黑暗再次蒙住了他的视线,两行清泪也偷偷地挂落了下来。
一撮绿莹莹的微弱火光骤然闪现,它在小屋内缓缓地移动着,绿光印在了周伟扭曲变形的脸上,他慢慢地抬起了头,瞳孔在放大,急剧地放大,整个身体也在轻微地抽搐着,恐惧再次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灵空间。
绿光中他看到了一堵苍白的墙,墙壁上有几条很长很深的裂纹,有个女人正悬浮在破旧的墙壁上,怀中抱着一张圆形音箱的古老乐器
金星闪烁,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直至脑子里陷入了一片空白。
黑暗,浓郁而持久的黑暗,只有那曲冥冥之音依旧还在耳边回旋激荡着
“呜——呼呼呼”,夜鸟扑楞楞地飞上了老樟树的枝头,发出了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鸣。
鸟鸣过后,四周又归于宁静,只有不时刮过耳际的风声还在呜呜作响。
“吱——”,轻轻的一声门响过后,小楼里响起了迟缓而沉重的脚步声.
"噔---噔---噔---"......
凛凛清寒的月光笼罩着周伟,这种感觉很冷,周伟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四周静悄悄的,草丛中偶而会传出一两声夏虫的咕哝,站在满地狼籍的楼下,周伟缓缓地转过了身,深情地凝视着那间神秘的屋子。
伸手拨开齐腰深的荒草,带着一身的尘埃和疲惫,还有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周伟木讷地往回走,而后他就再没有回过一次头。
除了索命阮音之外;这一晚在老琴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答案只有周伟知道;不过暂时他不会说;因为连他自己都被吓糊涂了
第三十八章索命阴影
在老琴房经历了一夜的惊吓之后,周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趴在里间的监控台上睡得口水直流,梁紫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荧屏上正回放着昨天学生宿舍区域的监控纪录。
“冒号,郑头找你呢,快去吧”,梁紫狠狠心摇醒了周伟。
“没空,烦着呢”,周伟揉了揉浮肿的眼皮,感觉很不耐烦。
梁紫嘴巴一张,两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冒号,是院长啊”。
“院长怎么了?不去,如果他再来催,你就说我出去了,哦对了,我得把手机关了,别烦我,我得再睡一会儿”,周伟歪着脑袋看了梁紫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梁紫上前摸了摸周伟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嘿嘿”,周伟一把抓住了梁紫的手,笑得非常淫荡,“还是娘子关心我呀,谢谢”,一边说一边朝着梁紫张开了双手。
“完了,有人疯了”,梁紫吓得夺路而逃。
“唉,这小子,象,真象”,接完梁紫的推诿电话之后,郑天霖轻轻地摇了摇头,露出了神秘而又会心的微笑。
周伟似乎真的是疯了,不但不理会郑天霖的招呼,竟然大白天在办公室里睡起了大觉,还把里间的门给反锁了,梁紫和马鸣轮番敲门,不过换来的还是老方一贴“别烦我,打扰别人休息是很不礼貌的”。
日薄西山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周伟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还不停地打着长长的哈欠,整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从抽屉里取出碗面,倒开水的时候竟然有一半洒在了办公桌上。
梁紫已经下班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马鸣还在旁若无人地网恋着,偶而回头看一眼周伟,又埋头专心伺候他的网上情人去了。
“行了马鸣,回去再接着恋吧,晚上不用守了,关门,睡觉”,周伟说完自顾自地走出了办公室。
“犯哪门子的毛病啊?”,马鸣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事隔才一天时间,周伟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度大转弯,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草木皆兵的紧张情绪。
今天是6月21日夏至,月明星稀的晚上,校园里随处可以看到纳凉赏月的学生,不过这么美好的夜晚,除了周伟之外,琴湖里依旧看不见一个人影,湖面上泛起了微风,吹在身上感觉精神气爽,周伟揉了揉发涨的头皮,发出了一声极为沉重的叹息,在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远处阳台上的陈丹青,他朝她挥了挥手,不过陈丹青没有反应。
周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校门的,只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或者说是强烈的责任心驱使着他慢腾腾地往正门移动着,脑子里依旧混沌一片,昨晚老琴房的遭遇仍历历在目,回想起那曲神秘莫测的索命阮音,心里便不免有些莫名的恐惧,不过更多的还是深深的疑惑。
“请等一下”,在距校门十几米的地方,周伟叫住了一个正欲离校的女生。
女生没有回头,只是稍稍地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又迟缓地迈动了脚步,只给周伟留下一个丰满而靓丽的背部,她似乎没有听见周伟的话,仍然执着地往校门走去。
“站住”,周伟见状立即大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女生的身材很高挑,圆脸,眼睛很大,胸部长得有些丰满,一身乳白色的无袖连衣裙,裙摆刚刚没过膝盖,露出了两条白皙光洁的小腿,她走路的姿势也很独特,有点外八字,而且腰身板得很直,脸上化着宜人的淡妆,在月光的印衬下有些眩目。
“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周伟看了两眼之后感觉有点眼熟。
“李嫣,舞蹈系的”,女生平静得回答道。
“哦,你就是”,周伟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这个女生就是他昨天在办公楼下撞倒的那一位,当时周伟无意中撞到了她的胸部,现在想起来都让他觉得有些害臊。
不过眼前的李嫣看起来已经忘了昨天发生的那一幕尴尬,甚至于也忘记了周伟这个“肇事者”,她直勾勾地盯着周伟的脸,除了疑惑之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啊?”,周伟稍稍地低了低头,脸上还是有些发热。
“玩”,李嫣回答得非常干脆,只是声音有点轻,而且神情有点呆板。
周伟看了一眼门卫室里的挂钟:“玩?都快九点了,十点钟就不能进校了”。
李嫣轻轻点头:“知道”,仍旧没有多余的字。
“十点钟之前一定要回来知道吗?还有注意安全”,周伟礼貌地侧身一让,李嫣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周伟看见李嫣穿过马路往湖畔走了过去,一辆的士开得飞快,差点撞上了她,司机从驾驶室里钻出了脑袋,用极其恶毒的江州方言高声骂了几句,不过李嫣并没有理睬,很快就钻进了湖畔的树林里,周伟估计应该是她的男友在湖畔的某个隐秘处等着她,这种情景在艺校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奇怪”,周伟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只是总觉得李嫣今晚的神情有些怪异,再回想一下昨天的那次撞击过程,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问题。
坐在门卫室里,周伟与校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他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钟已经到了,校卫刚刚准备锁门,不过立即被周伟拦住了,因为李嫣并没有回来,这个时候周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
“陈老师,还没睡吧?我想问一下你们舞蹈系有个叫李嫣的学生你认识吗?”,周伟拨通了陈丹青的手机,本来他想打给李若兰的,不过因为昨晚李若兰也是被索命阮音吓了一夜,周伟不想打扰她休息。
“认识啊,还是我们校舞蹈队的呢,她的中式古典舞跳得非常不错,周老师,你问这个干什么?”,陈丹青感觉有些奇怪。
周伟:“这两天你有没有发觉她有什么异常?是这样的,刚刚我看到她一个人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陈丹青稍稍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连舞蹈队的例行排练她也没有来,听说好象是来了”。
后面就没有下文了,不过周伟已经明白了。
“不对,不对”,挂断了电话之后,周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了。
到底哪儿不对?周伟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不过此刻他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双异样的眼睛,李嫣的眼睛。
“不好”,周伟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两大步就冲出了门卫室,甩下莫衷一是的校卫往门外跑去。
闯过马路周伟快步窜到了北湖畔,在湖边的林子里寻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发现李嫣的踪迹,汗水从脑门上不停地往下掉,一股不祥的预感时时袭上了心头。
这种预感来自于李嫣空洞呆滞的双眼,眼神中流露出深度的迷茫,对周围环境的反应有些麻木和迟钝,还有她走路时的样子,缓慢而机械,就象一只被牵了线的木偶,这绝对不是一个年轻女孩所应有的姿势和气质,更何况李嫣还是艺校舞蹈系的女生。
此刻周伟又想起了发生在昨天的那一场撞击,正常情况下,一个女生被人“侵犯”了胸部这样的敏感部位,即使不骂人“流氓”,至少也应该会埋怨斥责几句,而且当撞击发生之后,周伟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谁让他碰得不是地方。
不过昨天李嫣的现场反应却非常意外,一点指责的意思也没有,还有一点周伟现在想起来非常可疑,当李嫣从地上爬起身的时候,并没有掸一掸裙子上的灰尘,或者揉一揉身上的疼痛部位,而是急匆匆地走开了,这也有悖于常理。
“该死,昨天就应该发现的”,周伟狠狠地一跺脚,心中顿时懊悔不已。
起风了,湖面上泛起了凛凛的波光,在林子里苦寻无果之后,周伟站在湖畔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脚步一会儿往东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