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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于被同事们察觉,我说的对吗?”。
“我还是都替你说完算了,妈的,没见过你这么猥琐的男人”,周伟现在连骂的力气都没了,“你每天的精神都很差,这主要源自于你睡眠不足,呆在林子里的确耗费精力,不过同事们竟然都能理解,这说明你的表面工夫做得不错,网恋嘛,而且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聪明”。
周伟边说边伸出了大拇指,很快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小子也太笨了点儿,你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拉网线,你网的是哪门子的恋啊?”。
在确定了对马鸣的怀疑之后,周伟特意查了一下学校里的网络线路,意外地发现马鸣的104房间根本就没拉过网线,当然也就揭穿了马鸣在晚上通宵达旦上网的谎言。
“我不能无线上网吗?”,马鸣轻轻地回敬了一句。
“无线上网?就你那台破机子?从哪个二手货市场淘来的吧?台式机无线上网本来就不多,而且你给我去试试无线上网,就那速度恐怕连蜗牛都会笑话你,这种破网速有哪个MM愿意跟你网恋啊?半天发不出一条信息,聊天就跟便秘似的,你还真当现在的MM都是情种啊?切”。
“你”,马鸣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
“我什么我?还不承认是吗?真他妈的”,周伟当胸给了马鸣一拳头,把马鸣打得倒退了两步。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对我心存芥蒂,从我第一天来报到开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欢迎我来,后来当你发现我跟陈丹青走得比较近时,你又多次旁敲侧击让我注意影响,不过被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所以你就将我当成了你的对手,怕我和你争夺陈丹青,你一次又一次地针对我,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你适可而止,结果呢?打匿名电话,给我放‘索命阮音’,故意引我到林子里,然后用鬼脸吓唬我,见我还不就范,又用电警棍电晕了我,你他妈的”。
周伟越说越激动再次拔拳相向,不过马鸣及时地躲开了。
“哎,说到‘索命阮音’,我还真想起来了,你在电话里给我放的那曲《霓裳》是你自己弹奏的吧?”,周伟又坐了回去,而马鸣则躲在角落里直哆嗦,“你小子其实也怕‘索命阮音’,不过你肯定去过老琴房,否则你绝对不可能知道‘索命阮音’就是《霓裳》,对吧?”。
马鸣犹豫了半天之后终于惶恐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用‘索命阮音’来吓唬我,还借用了院长的名义,真他妈的,不过你小子胆子的确不大,既然弹都弹了,你干脆用中阮不就得了,干嘛还用琵琶呢?你还以为我真傻到了连琵琶和中阮都分不清的地步了?”,周伟边说边笑了起来。
马鸣躲在角落里挂着一副苦瓜脸,楞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十足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话说回来,当时我的确是吓了一跳,连什么曲子都听不出来,直到后来在陈丹青那儿听到了〈霓裳〉之后才明白,再后来陈丹青给了我一盘中阮独奏的〈霓裳〉,最终才知道原来你给我放的是用琵琶弹奏的,而且肯定是你小子自己弹的,对不对?”,周伟手一指马鸣骂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马鸣终于弱弱地开口了,他这一开口等于承认了所有的事。
“妈的,你小子原来不是哑巴啊”,周伟笑了起来,“很简单,当时我就纳闷儿呢,怎么曲子里有‘叭叽叭叽’的声音,就跟狗吃屎一样,后来一想才明白了,绝对是你小子一边弹一边还在吃口香糖呢,对吧?”。
马鸣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你也能听得出来啊?你这耳朵是怎么长的?”。
“如果你知道我家里是干什么的,你就明白了,院长好象知道,你去问他吧,不跟你吹牛,五秒钟我就能让你小子停电,你信不?”,周伟伸了伸拳头。
马鸣惶恐地点了点头,又揉了揉痛得发麻的胸口。
“唉”,周伟突然间长叹了一声,“马鸣啊,其实说句心里话,我很同情你,真的,现在这个社会象你这样痴情的人已经是稀有动物了,就冲这一点,我服你”,周伟伸出了大拇指。
“不过,我还是要骂你,喜欢她你就直言不讳地告诉她,当然我指的是结婚以前,那个时候你完全有资格去争取你的幸福,不过很遗憾你没有,应该说是不敢吧,甚至于陈丹青根本不知道你暗恋她的事,真是悲哀啊,一出人间的爱情悲剧,也间接地影响到了周围的人,琴湖因为你对陈丹青的孽爱而变成了禁地,我想这也不是你所愿意看到的吧?”。
马鸣痛苦地仰天长叹了一声,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角开始有些湿润了。
“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一直都给你机会了吧?否则的话恐怕你现在已经进去了,至少三年,你说说看,你的下半生是不是已经毁掉了?”,周伟意味深长地说道。
“冒号,对不起”,马鸣的脸上挂着两滴泪珠,这一声“冒号”是发自肺腑的,也是他第一次心悦诚服地称呼周伟。
周伟笑了,笑得也非常勉强,笑容中含着浓郁的苦涩,他缓步走到马鸣的身边,拉住了他冰凉的手,将他请到了椅子上,而后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也别说了,我都理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周伟关心地问道。
马鸣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好,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告诉你”。
“好的”,马鸣诚恳地说道。
“回家”,周伟说得非常肯定。
“回家?”。
“是的,回家,那个女人也不容易,如果你喜欢她,就赶紧娶了她,她为了你耗费了六年的宝贵青春,六年哪,马鸣,你不觉得她的这份情谊和你对陈丹青的不相上下吗?你应该感到惭愧,所以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爱情不多了,你小子很走运,竟然被你遇上了,你说难道不应该珍惜吗?”。
马鸣两眼空洞地盯了半天,迟迟都没有反应,周伟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等于让他从此绝掉对陈丹青的念想,彻底放弃从93以来他为之升华了12年的真挚情感,尽管这份感情是孽情,尽管这份爱只是单方面的,不过无论对马鸣还是对周伟乃至于任何一个有情男女来说,要放弃12年的每一个日日月月从心底凝聚而成的情愫,试问谁能做到呢?马鸣不能,周伟也不能。
“我考虑考虑”,马鸣沉思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脸上的悲戚与伤痛一目了然。
“好,不管怎么样,这次你一定要回去,即便是不结婚,也应该给人家女方一个交待,这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所应该具备的素质与涵养,我相信你会的”。
“嗯”,马鸣重重地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暂时陷入了沉默,空调的壁挂机在“嗡嗡”作响,除此之外就只能听见一个男人低低的抽泣声。
马鸣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他低着头泪水无情地从指缝中不停地往外溢出,曾经沉淀在心中长达12年之久的感情包袱一旦被卸下之后,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尽管心中还在隐隐作痛,不过他真的感到自己解脱了,彻底地解脱了,所以他现在只能用泪水来庆祝自己重获新生,这是伤心的泪,但更是喜庆的泪,一种由伤心至极逐渐转化为喜极而泣的男儿泪。
周伟默默地坐在他的对面,他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马鸣哭泣,他根本不想去安慰他,尽管他感觉非常残忍,眼眶也一直是酸酸的,不过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
“好了吗?”,周伟轻轻地问道。
马鸣快速地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手心湿漉漉的,少部份是汗水,大部份是泪水。
“好了,这人轻松多了”,马鸣抽动了两下鼻子后笑了起来,“如果现在咱们去跑百米赛的话,你说谁会赢?”。
“还是我”,周伟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马鸣边笑边伸出了大拇指,“我永远也赶不上你,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马鸣浑身轻松地站了起来,走到壁挂机下吹着空调风,待感觉精神气爽之后,他提起了地上的行李拉开房门,脸上挂着如释重负般的微笑,他准备到父亲和老丈人面前负荆请罪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走了?不想再谈谈了?”,见马鸣准备离开,周伟慢腾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马鸣疑惑地扭转了头:“不是都谈完了吗?”。
“谈完了?不会吧?马鸣,难道那三个字你真的开不了口吗?”,周伟的脸色又一次放了下来。
“哪三个字?”,马鸣惊讶地问道。
“郑―――天―――霖”,周伟又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蹦,眼睛里再一次冒出了凶光。
第五十七章真相(三)
“啊?”,马鸣突然间倒退了一步,行李也随之掉落在地。
“你给我进来,把门关上,他妈的,还不老实,再跑小心我揍你”,周伟气乎乎地骂了起来。
两人又一次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不过这一次两人的脸色都好了许多,特别是马鸣,微笑渐渐地浮现在了他的脸上,这与他平时的表现大相径庭。
“马鸣,我知道你尊敬他,也因为陈丹青的事感觉对不起他,不过这一切都不是袒护他的理由,我说的对吗?”,周伟平静地说道。
马鸣略一沉吟之后轻轻地点头称是。
“这么说吧,所谓的‘琴湖闹鬼’,从表面上来看那只鬼是你,不过始作俑者嘛,就不用我再提醒了吧,以你小子的性格,借你两个胆子你也不敢跟踪监视陈丹青,也绝对不敢在琴湖里胡作非为长达三年之久,你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这一切都是缘自于郑天霖的授意或者是事后的默许,对吗?”。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马鸣惊讶地张开了嘴巴,这一次他的嘴里没了口香糖。
周伟冷冷地笑道:“很简单,因为陈丹青是院长夫人,只要用脑子一想就明白了,这样吧,为了叙述方便,我还是先从你去而复返开始吧”。
周伟站起身又开始围着马鸣转起了圈子,“咱们保卫科一直以来只有四个正式编制,我查了一下99年的档案,发现你竟然是第五个,试想如果要增加编制的话,谁才有这个权力?只有郑天霖,也就是说你是郑天霖特招进来的,具体的原因嘛,很简单,郑天霖出于私心,也是对你的绝对信任,所以要你帮忙监视陈丹青的行踪,这才特意安排你进了保卫科,而不是别的部门,对吗?”。
马鸣略一抬头,眼神显得异常惊诧,虽然他没有回答,不过他所要说的话都写在了脸上。
“陈丹青95年毕业后留校任教,98年她嫁给了郑天霖,具体原因不得而知,虽然我相信陈丹青不是那种虚荣的人,但在旁人的眼里看来肯定不是这样,于是就有了风言风语,也就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无风三尺浪’吧”。
周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在‘三人成虎’的情况下,郑天霖可能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苗头,但又苦于找不出证据,作为堂堂的一校之长,他无法亲自去搜集证据,正好你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