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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马上出现,不管它是人是鬼,在暑假里出现总比开学后强得多,至少我可以抓住它,而不用担心造成恶劣影响”。
周伟一说“鬼”字,陈丹青立即抖了一下,而后又一次挪近了位置,紧紧地挨在周伟的身旁,近距离地感受从周伟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汉的气息,当然还有汗臭,心中不禁再次为之怦然。
沉寂,除了空调低沉的“嗡嗡”声,剩下的就只有一重一轻两道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啊——”,陈丹青突然间失声尖叫起来。
周伟这时正在外间倒水,听见陈丹青的尖叫后吓得连杯带水丢在了地上,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了进去。
眼前的陈丹青浑身战栗脸色煞白,眼睛睁得很大,她的右手僵硬地指着监视器,被吓得六神无主。
“怎么了?”,周伟见状一个箭步窜到了陈丹青的身边,一把抓起了她的右手。
陈丹青的脸都被吓得变形了,膝盖怎么也直不起来,可以很清晰地听见两排牙齿打架的声音,看见周伟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她下意识地往周伟的怀里钻,这是一个女人受惊吓时最正常不过的第一反应了,这个时候也只有男人的胸膛才是女人最安全的归宿。
遗憾的是陈丹青根本无法走进这片归宿,她前倾的身体却被一条粗壮的胳膊挡住了去路,因为周伟的怀抱并不是为她敞开的。
“鬼,鬼,鬼”,陈丹青靠在周伟的手臂上,手指着监视器再一次失魂尖叫起来。
第六十章鬼事
陈丹青指着监视器半天说不出话来,镜头一直对准了情定山谷,随着摄像头的缓缓转动,将山谷里的夜间景致尽收眼底,只是由于红外线的缘故,屏幕上的图像是黑白的,加之今晚没有月光,图像的分辨率并不高,画面看起来非常模糊。
“陈老师,你看到什么了?”,周伟断定陈丹青一定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忙凑近了监视器,不过屏幕上并没有看到可疑的物体。
“鬼”,陈丹青蠕动双唇,泪光在惊恐地泛动着。
“鬼?”,周伟抿嘴笑了起来,他将惊魂未定的陈丹青扶回了椅子上,不过陈丹青又再次站了起来,手还是缰硬地指向了屏幕。
“周老师,真的是鬼”。
陈丹青惊恐之余又想往周伟的怀里钻,不过再次被周伟及时地挡住了,她死死地抓住周伟的胳膊,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手臂上传来了阵阵钻心的刺痛,疼得周伟呲牙咧嘴,但又不敢推开她,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
有周伟这尊百无禁忌的“门神”护佑,陈丹青也很快便恢复了意识,不过心里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周伟手臂上数道深深的“甲沟”,她连忙替他揉了揉,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脸红得有些发烫。
“周老师,刚刚我的确看到有东西飘过去,速度非常快”。
“哦?我看看”,周伟立即坐在云台旁,将五分钟前的图像回放了一遍。
摄像头此时照到了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土包,两道微弱的光源在土包上的灌木丛中快速地闪动了一下,而后就跳出了摄像头的视界范围,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一秒钟,而后屏幕上就再也没有看到活动着的物体影像。
“呀!”,周伟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将图像定格住了。
周伟深锁双眉,右手指着屏幕的右上角仔细地分辨着。
“这是什么呀?”,陈丹青慢慢地靠近了周伟,不自觉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眼睛”,周伟非常肯定地说道。
“眼睛?”,陈丹青的手触电般地抖了一下。
“来,你再看看,应该是一对眼睛”,周伟再次回放了一遍,虽然图像极其模糊,而且只有短短的一秒钟画面,不过他还是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断。
“是鬼吗?”,陈丹青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周伟的肩膀上。
“鬼?鬼能拍得下来吗?”,周伟稍稍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他感到非常不习惯,陈丹青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慢慢地将上半身靠了上来,她的这一异乎寻常的举动把周伟吓了一跳。
“那应该是什么?”,陈丹青的话里带着轻微的颤音。
“动物或者是人”,周伟肯定地说道。
画面上有两道短距的模糊光源,闪动着绿黝黝的微弱光芒,这是在肉眼无法看见的红外线照射下,人或动物的眼睛在反射红外线时发生了蓝移,从而在屏幕上出现了微弱的可见光,如果不具备一定的光学知识,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联想,特别是在象今晚这样浓郁的黑夜里,很多人自然而然地会将它与鬼划上等号,比如说陈丹青。
“动物?人?”,陈丹青还是不相信。
“奇怪”,周伟摸了摸下巴,斟酌许久之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双眼睛怎么象是人眼呢?”。
陈丹青一听连忙凑近了屏幕,看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她还是分辨不出来,只感觉黑乎乎的平面上有两点可疑光亮,两道光源的间隔距离不长,乍一看还真有点象人眼,不过除了两点微弱的光源之外周围并没有人或动物的影像,而且这两道光源隐藏在灌木丛中,闪了一下之后就消失了,树丛也有轻微的抖动。
“这怎么可能呢?”,周伟立即调整了老琴房的摄像头视角,将所能拍到的角度来回转了一遍,不过依旧没有发现可疑迹象。
几经扫视无果之后,周伟把陈丹青带到了外间,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时而抬头对视一眼,又快速地转到一边,目光相撞的刹那间,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异样的神色。
“周老师,你也是在农村长大的,你看见过鬼吗?”,陈丹青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这么问,这与农村有关系吗?”,周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陈丹青的话让周伟感到非常奇怪,因为周伟已经无数地和她阐明过自己的信仰立场,但陈丹青似乎特别执着于鬼事,一有点风吹草动立即会产生丰富的联想,而且每次都能把自己吓得一惊一乍。
周伟觉得这可能就是女人身上的共性,时下的大多数女人虽然谈鬼色变,不过她们仍然非常喜欢听鬼故事,恐怖片更是她们的最爱,往往是一边被吓得魂不附近,一边又看得津津有味。
“我看见过,真的”,陈丹青颇为伤感地说道。
“不会吧?那你跟我说说鬼长得什么样子,也让我开开眼界吧”,周伟立即就来了兴趣,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人的幻觉所致,不过身处于眼前这种沉闷的气氛之下,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听一听陈丹青的高论,就算是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它长得和我父母一模一样”,陈丹青眨了一下眼睛,两行清泪悄悄地流了出来。
“啊?”,周伟皱了皱眉头,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陈丹青的神情极度悲戚,泪水汩汩而淌,数次哽咽失声,稍顷她趴在了桌上小声地哭了起来,周伟坐在一旁不知所措,他想去拍陈丹青的背部,不过手一直停留在空中,迟迟都不敢落下去。
“对不起周老师,让你笑话了”,陈丹青抹了抹眼睛后露出了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
“又想起伤心事了吧?”,周伟柔声地问道。
“是的,我想起了过辈的父母亲”,陈丹青又长长地抽泣了一声。
“怎么?陈老师你是孤儿啊?”,周伟心中顿时为之一震。
陈丹青抿着嘴巴点了点头:“应该说八岁以后”。
“八岁?”。
“是的,八岁,以前一个人在农村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晚上,特别是打雷闪电的夜晚,一个人根本不敢睡觉,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哭,灯一直开到天亮,后来慢慢地就不怕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陈丹青止住了哭泣,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周伟摇了摇头,心里顿时泛起一股浓浓的伤情。
“因为我的父母亲每天晚上都会来陪我,而且我能看到他们,只要一关上灯他们就会站在我的面前,陪我说话,哄我睡觉,想想现在到了城里,却再也看不到他们了”,陈丹青说着说着又一次掩面而泣。
周伟的脸色变得非常伤感,他万万没想到陈丹青竟然有着这么辛酸的童年,从小生活在这种孤苦零丁的环境中,也难怪精神会如此抑郁了,这个时候他才理解陈丹青的复杂心理,既怕鬼又想见到鬼,确切地说她想见的是她父母的鬼魂。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二点,空调机还在有规律地轰鸣着,陈丹青终于止住了哭泣,两人神色复杂地对视着,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
“对了,陈老师,你以前在后门的教工宿舍住过是吗?”。
“是的,住了几年,现在那里一直空着,怎么了周老师?”,陈丹青觉得有些奇怪。
“那里离情定山谷很近,你知不知道山谷里有没有坟墓?”,周伟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同时也联想起了刚刚在监视器上闪过的那双眼睛,它就出现在那个小土包上,两方面一结合周伟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了。
6月26日下午周伟在拜访段仲圭的时候,趁机到情定山谷实地看了看,在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包前发现了几根残存的檀香,按照习俗这应该是有人在这里烧香拜谒,不过周伟肯定不是为了拜佛,江州的宗教场所不少,没必要到荒芜人烟的情定山谷去,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山谷里有坟墓。
“这个我不知道,虽然以前常去那里,不过并没有看到那里有坟头,怎么了周老师?”。
“那就怪了,没有坟头烧哪门子的香啊?”,周伟觉得有些不可思异,这香可不是随便乱烧的。
听完周伟对那天的描述之后,陈丹青也觉得有些怪异,她在教工宿舍里住了4年,据她回忆并没有看到有人到情定山谷去烧香,而且也没有听说有人葬在那里。
陈丹青的话让周伟更加疑惑,因为从那几根残香的形状上来看,应该是近期烧的,极有可能是今年清明节的时候留在那儿的,否则的话早就被雨水腐蚀掉了。
“哦,我想起来了”,陈丹青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嘴巴微微地张了张,“好象听老郑说起过一次”。
“他说什么?”,周伟眉头一扬连忙问道。
陈丹青仰起了头,非常努力地在脑海中挖掘着过去的片段,片刻之后她非常犹豫地说道:“好象是在98年的时候吧,有一个傍晚我和他到山谷里散步,我爬到坡上去采野草莓,结果老郑很生气,让我马上下来,说我踩到别人的坟上去了,他当时可凶了,一把就将我拽了下来,为了这件事我们还大吵了一架”。
“98年?是你们刚刚结婚的时候吧?”。
“是”,一提到结婚两个字时,陈丹青的心情立即变得沮丧了起来。
“除此之外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比如说那座坟里面葬着谁?”,周伟感觉其中有些问题。
“没有,我后来也问过他,可他就是不说,只是让我以后不要再去那里了,我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陈丹青轻轻地说道。
周伟的眉头又一次深锁了起来,片刻之后他重新回了监控室里,将镜头调到了小土包的位置,然后让陈丹青辨别一下这座土包是不是她当年踩过的那座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