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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伟也不知道她的平衡能力为什么会这么差,这样的动作从他认识陈丹青开始没有十回也有八回。
坐在凉风习习的山顶上,陈丹青一直注视着山下的一个小村落,回忆的忧伤再一次向她滚滚涌来,眼眶一直就没有干涸过。
“看到那间房子了吗?那就是我家”,陈丹青指着山下一座破旧的小土屋说道。
周伟的心突然被刺了一下,眼前所看到的根本不能称之为“家”,用“窝”或“棚”来形容是才最妥当,难以想象这样的屋子里竟然飞出了陈丹青这只“金凤凰”。
“要去看看吗?”,周伟惭愧地说道。
陈丹青微微摇头又长长地抽泣了一声。
“对不起周老师,你走吧”,陈丹青木然地说道。
“哎,好”,周伟应声走了两步突然回过了头,“那你呢?”。
“我想再坐一会儿”,说得还是非常麻木。
“唉”,周伟叹了口气又无奈地走了回来,“陈老师,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所做的只是为你和郑院长演一出戏,现在这出戏已经落幕,我这个临时演员就该退场了”。
“是的,你说得没错,你本来就是观众,是我把你拉上了舞台,正如你所说的,戏演完了,你应该重新回到你的观众席上去”,陈丹青苦苦地笑了起来。
“你我都知道,这个舞台只能有一位男主角,如果你想再找一位,那么你只有淘汰原来的那位,对吗?”,周伟会意地说道。
“对,只能有一位,一位”,陈丹青在喃喃自语。
陈丹青的情绪一直非常低落,默默地注视着山下的老屋,惆怅和伤感久久难以消逝,在周伟的要求下,她将自己多舛的命运说了出来,听得周伟揪心不已,总而言之是封建残余害了她。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而陈丹青的不幸却恰恰应了“红颜命薄”这四个字,出生时母亲因难产去世,迷信的祖父母请来“半仙”给陈丹青算了一卦,结果陈丹青成了“白虎星”,除了父亲和外婆之外,亲友和邻居都对她退避三舍,恐怕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从小生长在这种凄苦的逆境之下,也就直接为陈丹青的抑郁埋下了祸根。
八岁时父亲又染病去世,从此在那间破旧的老屋里,就只剩下陈丹青一个人在默默地渡过漫长的黑夜,幸好有外婆时常翻山过来看她,否则的话即使有一天她死在了小屋里,基本上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在意一个“灾星”的离去。
“唉”,周伟痛苦地一声长叹,“陈老师,真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熬,熬过一天是一天”,回忆让陈丹青泪湿沾巾。
“我想你夜半独舞的习惯应该是从这里开始养成的吧?也就是在这里,你拥有了比一般人更多的艺术细胞,对吗?”。
“是的,我只能唱给自己听,跳给自己看,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上中专的时候,一定得到了郑院长的帮助,所以你选择了嫁给他,对吗?”。
陈丹青点点头又快速地摇了摇头:“如果没有他,我根本走不进艺校的校门,不过这不完全是我嫁给他的理由”,往事再一次让陈丹青黯然神伤。
“我知道,所以你与他分居了三年,但你们并没有离婚,这说明你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而且即使是感情破灭了,作为你来说,至少还有一份感恩的心理,对吗?”。
“对”,陈丹青毫不犹豫地说道。
“难得,太难得了”,周伟由衷地赞叹道:“在当今这个功利主义占主流的社会里,能做到这一点实在太不容易了,陈老师,我敬佩你”。
陈丹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忽而又伤感地说道:“说这种话的,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周伟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更多的言语,当眼神交会的瞬间,双方都理解了彼此内心最真挚的情意。
“对了,郑院长以前结过婚吗?”,周伟好奇地问道。
“没有”,回答得非常肯定。
“没有?”,周伟大吃一惊,“不会吧?”。
“真的没有,但我相信在他的心里,一定还有一个女人的影子”,陈丹青颇有些忌妒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把中阮”,陈丹青突然间又变得伤心起来。
“就是那把断弦的中阮吧,你说过郑院长非常喜欢弹阮,怎么就不给它接上呢?”,周伟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陈丹青失望地叹了口气:“接上?对,在我嫁给他之前,这把中阮的弦还是断的,结婚那天他重新换上了新弦,不过最终它还是断了”。
“这样啊”,周伟咬了咬嘴唇,“我想我明白了,这四根弦与其说是琴弦,还不如说是情弦,是郑院长的心弦”。
陈丹青伤心地点了点头。
“有机会的话我去和他谈谈,让他把弦重新装上”,周伟想调和一下陈丹青和郑天霖的关系,无疑这把中阮上的四根弦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不用了,弦已断,心已死,即使要换,也得等另一个女人出现的时候”,陈丹青神情悲戚,泪水汪然而出。
“我明白了”,周伟哀叹了一声,“也就是说,现在你对他是一份感恩,而他对你则是一份眷顾,但实际上你们的感情已经名存实亡了,对吗?”。
陈丹青没有回答,而且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周伟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出于对陈丹青的同情和怜惜,周伟最终打消了连夜赶回江州的念头,晚上陈丹青借口照顾外婆与老人同挤在了一张床上,而周伟则艰难地渡过了一个不长的黑夜,不时地从床上坐起,踱到窗前对月空叹。
7月18日,两人踏上了回江州的行程,这趟“走镖”之行宣告结束,除了老外婆的声声叮咛和嘱咐外,后备厢里又多出了一些土特产,还有几件让陈丹青莫名其妙的东西,这是周伟专程向她的亲戚们讨来的,陈丹青问了几次,不过周伟却总是笑而不语。
第六十五章捉鬼计划
回程路上周伟心事重重,车子摇来晃去就象喝醉了酒,手脚似乎也变得不听使唤了,数次都差点酿成刮擦追尾事故,简直就是刚从驾校出来的。
经过丽山之行后,周伟慢慢地发现自己对陈丹青竟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异样感觉,或者叫感情也行,不过他也很清楚,只要陈丹青与郑天霖一天不离婚,这种感觉就只能压在心底24小时,而所谓的感情也只能是不该有的“孽情”,这一点和马鸣是完全相同的。
想到这里周伟竟然开始有点怀念琴湖里的那只鬼了,他曾经恨过马鸣,但更多的则是同情和惋惜,而他目前所面临的情形竟然和马鸣的境遇如出一辙,心里都压着一份沉甸甸的“孽情”,以致于心神不宁。
“给你”,周伟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了陈丹青。
这把钥匙正是马鸣偷配的陈丹青的房门钥匙,不过尽管马鸣对陈丹青心仪已久,手头上也有她的房门钥匙,不过他却从来没有开过一次,他宁愿呆在琴湖里守望着心中的女神,宁愿隔着门缝用目光传递心中那份执着的迷恋,也不愿因为自己的鲁莽和私欲而伤害了陈丹青,这就是爱,尽管它不应该存在,但谁也无法否认这份爱确实是真心的、是纯洁的。
出于一种难以言表的原因,周伟一直将这把钥匙带在身上,现在他觉得该物归原主了。
“你留着吧”,陈丹青已经知道了这把钥匙的来历,不过她并没有接。
周伟笑着摇了摇头,他当然明白陈丹青话中的意思,想了想之后他摇下车窗,将钥匙随手扔了出去,再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陈丹青极度失望的眼神。
“如果我想进门的话需要钥匙吗?”,周伟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陈丹青触电般地低下了头,红晕再次遍布了整个脸庞,除了脸红之外,她感到心跳在猛然间加速了,甚至快过了滚动的车轮。
遗憾的是这一次陈丹青理解错了,因为两人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周伟自从拜马鸣的父亲老马为师后,已经从他身上学到了开锁的绝活,而且他也偷偷地在学校里实践了很多次,结果屡试不爽,而陈丹青根本不知道此事,她以为周伟看穿了她的心事,所以忍不住开始有了一些羞涩。
回校后周伟溜进了工具室,提了几把称手的家伙然后把自己关了一下午,屋内响起了“吱嘎吱嘎”的沉闷声响,足足响了两个多小时。
夜幕降临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周伟提着一只旅行包离开了宿舍,又不紧不慢地往后门走去,等他慢腾腾地走到情定山谷时,月光已经亮得可以当镜子照了。
月色如水山如涧,声声清幽的鸟鸣,阵阵夏虫的咕哝,还有随风涌动的滚滚松滔,奏响了一曲自然和谐的情定山之夜。
“对不起了,不管你是不是孙了了,请恕我冒昧了”,周伟肃立在那座荒芜的小土包前,在心里默念道。
打开硕大的旅行袋,周伟将里面的物什一样一样地搬了出来,左右环视了一圈之后他跳上了小土包,伸手拨开一人高的柴草,将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分别安放在土丘上,又小心翼翼地作了一番伪装,检查无误之后又轻松地跳了下来,再次在心里深鞠一躬。
“真美”。
当山风停止了吹拂,当鸟虫进入了梦乡之后,空幽的山谷里只剩下周伟在对月畅想对山嗟叹,要不是还有使命在身,他真想蜷缩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体会一番天当被地当床的潇洒意境。
时间还不到十点,后门的两幢教工宿舍里只有一两户人家还亮着灯光,从104的卧室内传来了雷鸣般的呼噜声,段仲圭早已被周公拉去作客了,周伟走到阳台外朝里探了探。
“这个老东西,睡得还真早啊,但愿那个倒霉蛋不是你”,周伟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起来。
打开监视器,调整摄像头,坐在云台前周伟翘起了二郎腿,手中一杯清茶悠然自得地盯着屏幕,盯着那座小土包,静等着谜底揭晓的时刻。
不可或缺的人物又一次走了进来,陈丹青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进保卫科的,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当她忐忑不安地站在周伟身后时,周伟露出了笑容,笑得非常会心,也非常神秘。
“周老师,你说今晚它会来吗?”,陈丹青紧张地看了一眼监视器。
周伟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时间,十一点半,画面上并没有出现那个神秘的影子,渐渐地他也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它暂时不会离开那里”,周伟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否则的话他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就要泡汤了。
“索命阮音跟它有关吗?”,陈丹青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心里一直在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周伟摇摇头,“不过我个人认为,无关,但也说不好,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它来,我就能将它捉住,到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捉住它?”,陈丹青吓了一跳,因为她一直把那个影子当成了鬼,现在周伟突然间雄心壮志誓言要捉鬼,除了疑惑之外,陈丹青的心里隐隐又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