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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育尚不成熟,极容易受到外界的不良暗示,所以专家提醒学生应尽量远离类似于《黑色星期天》之类的乐曲。
音乐本身并不能杀人,但如果有人刻意地为某首乐曲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死亡气息,而又恰恰遇上了一位心理素质较差的人,他(她)在听这首乐曲之前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到了这些传言,那么在听音乐的时候就极容易被暗示、被误导,从而也就有了心理上的恐惧和阴影,在不知不觉中他(她)就成了这种不良信息的接受者和传递者。
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由于心理问题造成的,与音乐本身并无多大瓜葛,这一点周伟早就已经得出结论了,而且与省内心理专家对艺校女生自杀的鉴定不谋而合。
“《黑色星期天》、《霓裳》”,周伟慢慢地合上了书本,他闭上眼睛在费力地思索着。
《霓裳羽衣曲》和《黑色星期天》,一古一今,一中一外,这是两支背景和风格完全不同的曲子,而竟然殊途同归于“死亡”这条道上,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如果将艺校里的索命阮音也归类于“死亡音乐”的话,那么又是谁将这曲中阮独奏的《霓裳》披上了这层“死亡”的神秘外衣呢?
“不好”,周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几乎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始有了一些懊恼,如果这个错误真的会导致意外的话,那么周伟也不会原谅自己。
走进保卫科办公室的时候周伟看到了正在值班的梁紫,挫着尖细的指甲嘴里还吃着零食,坐在办公室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看到周伟的时候她楞了一下,轻轻地喊了声“冒号”,眼中流露出一股极其复杂的神情,周伟冲着她淡然一笑,而后便离开了办公室,流言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连一向关系要好的梁紫都对周伟产生了无端的猜疑。
“周科长”,有人在身后叫了一声。
周伟转头一看顿时心里一惊,竟然是学生科的沙增,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两人自从大吵了一架之后成了名副其实的冤家,见面都得绕着走,更别说是打招呼了,而今天沙增却一反常态主动以“科长”来唤周伟,这让周伟感觉有些惊诧莫名。
“晚上有空吗?”,沙增的笑容显得颇为暧昧,眼睛里放出一丝奇异的光彩。
“沙科长有何指教啊?”,周伟慢条厮理地问道。
“指教谈不上,我觉得咱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院长也多次和我谈过,晚上我想请你吃饭,咱们是兄弟科室,以后免不了要相互照应,不知道周科长能不能买我个面子啊?”,沙增非常客气地说道。
“好说,好说”,周伟假意地回敬道,只是心里一直在犯着嘀咕。
沙增这种过份的客套里必定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艺校的教职工都知道他的为人,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而且也是属于睚眦必报的人,他请周伟吃饭绝对不是为了消除两人间的误会这么简单,所以周伟觉得有必要看看沙增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两人在市区的一家高档酒店享用了一顿极为丰富的晚餐,席间沙增谦虚得一塌糊涂,似乎早就把两人之间曾经发生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他频频地举杯劝酒,周伟也假意地奉承了几句言不由衷的客套话,只是在埋单的时候周伟看见沙增开具了发票,心里感觉很不痛快。
离开酒店后两人乘上了出租车,周伟以为要回学校了,谁知车子在湖滨路一个急转驶上了湖堤,很快就停在了北湖会所豪华气派的大门外。
“沙科长,你带我上这儿来干嘛?”,盯着流光溢彩的会所大门周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没什么没什么,进去玩玩吧,这地方不错”,沙增上前拉住周伟的手想往大门里拽,不过他根本拖不动,周伟的脚下就象生了根一样,任凭沙增如何使劲也难以撼动半分。
“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带我上这儿来?”,周伟愠怒地问道,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北湖会所这种肮脏之地。
“这个,这个”,沙增为难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周科长,有人想见你,说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委托我代为引荐”。
“哦?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了呀?还得劳烦沙科长亲自带路?”,周伟这时才明白沙增的真实用意了,果然是演了一出“鸿门宴”,而且他看得出来沙增与北湖会所的关系不一般,因为在会所保安上前询问的时候他竟然出示了一张“VIP”卡,而这种卡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有资格持有的。
看见周伟不肯进门,沙增有些焦急了,他一个劲儿地好言相劝,奉承的话说了一箩筐,就差跪下来给他磕头,周伟的眼睛转了两圈之后欣然走了进去。
“妈的,看你小子想玩什么花样”,周伟在心里默默地骂道,两只拳头也握了握,上次大闹北湖会所的情形此时又浮上了心头,还有会所那个姓屠的总经理,一想起来就心生厌恶,所以周伟打定了主意,如果在会所里遇到什么意外的话,他第一个就把沙增给废了。
北湖会所没有任何变化,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响彻耳边,阵阵矫揉造作般的娇斥声听起来令人作呕,偶而还有几个浓装艳抹的女人从身旁走过,刺鼻的香水味让周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糜烂、堕落,除此之外周伟再也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北湖会所了,毕竟他是理科生嘛。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两人拐弯抹角地走进了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周伟无暇顾及室内的奢侈装饰和件件名贵的摆设,此时他已经被沙发上的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吸引住了目光,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胖子,正是会所的那个姓屠的总经理,只见他毕恭毕敬站在年青人的旁边,身体微微地躬着,不但一声不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屠总”,沙增盯着中年胖子诌媚地问候道。
胖子没有回应,而是紧张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年青人。
“来了?好,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和这位周老师单独谈谈”,年青人慢条厮理地抬起了头,他把手中晃动的高脚酒杯递给了中年胖子,胖子双手接过酒杯,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了茶几上。
沙增疑惑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年青人,又将目光放在了中年胖子的身上,胖子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而后恭敬地带上了房门。
见此情景周伟的心里明白了几分,看得出来沙增并不认识沙发上的年青人,今晚北湖会所之行一定是姓屠的总经理代为转达的,而且看情形这个年青人的来头一定很大,因为在他的面前屠胖子就象是一条忠实的哈巴狗。
“请座”,沙发上的年青人高傲地扬了扬头,此人虽然身材不高但相貌倒还真有几分英俊,怎么看都象是影视剧上的奶油小生,再细看之下周伟总觉得他与电影《水浒传之英雄本色》里的“高衙内”长得有些相象。
周伟木然地笑了笑,又稍稍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秦天阳,北湖会所真正的老板”,周伟并没有坐下,而是上前两步斜视着年青人。
“不错,正是本人,周老师好灵通的消息啊,竟然知道我就是北湖会所的老板,佩服佩服”,秦天阳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仰着头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关于秦天阳和北湖会所的内幕消息,周伟都是从“活校史”申屠银那儿听到的,据说他是现任江州市长秦志国的儿子,一个正宗的纨绔子弟,他的母亲赵秀丽也就是民间传说的“诰命夫人”,拥有江州第一大房地产公司“麒麟房产”,他仰仗其父亲的职权和母亲的雄厚财力在江州呼风唤雨,北湖会所这座“江州红楼”之所以能平安无事,靠得就是这种官场的背景与商界的实力。
“客气客气,你秦老板的大名在江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何贵干?”,周伟冷冷地问道。
秦天阳显然也听出了周伟的弦外之音,他脸上的表情微微地起了变化,稍顷他慢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自踱到了周伟身边,微微地仰起头看着周伟,诡异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秦天阳傲慢地说道。
“呵呵”,周伟笑了起来:“交朋友?岂敢岂敢,我一个穷教师身无分文,哪敢高攀大名鼎鼎的秦老板呀?再说了我还曾经在你的场子里得罪过你的客户,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吗?还有,你秦老板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却放下架子要和我这个老百姓交朋友,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可以为秦老板效劳的呢?这儿没有外人,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好,爽快”,秦天阳一屁股坐在了硕大的老板椅上,脚轻一点地悠雅地转了一圈之后手托着腮帮子说道:“我听说周老师你遇到点小麻烦,而且是因为一个小女人的事,对吗?”。
周伟心中蓦然一惊,脑子里瞬间浮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八十七章风起云涌(二)
“秦老板真是神通广大啊,连我这个小老百姓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失敬失敬”,周伟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假惺惺地奉承道。
秦天阳口中的“麻烦”,周伟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无非是自己所牵涉的“登天桥**未遂案”,而他所说的“小女人”当然指的就是李嫣了。
周伟虽然不知道秦天阳为什么会提到这一茌,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以这么说吧,在江州的地面上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瞒得过我”,秦天阳依旧一副傲慢的姿态,“而且我听说这件事让周老师非常为难,所以今天特地请你来,第一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第二咱们既然是朋友了,你的事我当然会不遗余力,象这点小事情我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哦?是吗?”,周伟眯了一下眼睛后说道:“那我先谢谢秦老板了,不过秦老板既然是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当然不会去做,所以我想问问秦老板,交换条件是什么?不会白给我一个人情吧?”。
“哈哈哈”,秦天阳大笑三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伸出了小半个大拇指说道:“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不象我身边的那些人,每个人都是同一副表情,说着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话,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们会所正缺一位保安部经理,我希望周老师能考虑一下”。
“保安部经理?呵呵,我怎么觉得这不象是交换条件,倒是又白送给我一个人情啊,难道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吗?你秦老板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吗?”,从秦天阳的话里周伟察觉到了一丝危机。
“是不是馅饼你说了算,亏不亏本我说了算,我说不亏本就不亏本,我听说周老师身手了得,祖上是开镖局的,而且又是师大有名的体坛健将,象周老师这样的人才呆在艺校做一个小小的保卫科副科长实在是太屈才了,而正好我这儿非常需要一位象周老师这样的人才,只要你点头,待遇嘛好商量,你开个价吧”,秦天阳朝着周伟摊开了手掌,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