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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彭丝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方的脸,她从容地回答:
“钱——”
范德迈耶太太吃了一惊。十分明显,她的答复出乎预料,“你是什么意思?”
“我会告诉你。你刚才说,你记性好。记性好不如钱包鼓的一半有用:我敢说,拟
定出各种对付我的可怕事情会让你的心情轻松,不过那有用吗?报复常常不会令人满意。
每个人总是这么说。但是,钱——”塔彭丝喜欢她最得意的信条——嘿,钱则没有什么
不能令人满意的事,有吗?”
范德迈耶太太轻蔑地说:“你以为我是出卖自己朋友的那种女人吗?”
塔彭丝很快说:“是的,如果开价够大的话。”
“一百英镑左右,微不足道。”
“不,”塔彭丝说,“我想提出的是——十万英镑2”她节俭的精神不允许她提出
整整一百万美元的数目,那是朱利叶斯提出来的。
范德迈耶太太的双颊一阵绯红。
“你说什么?”她问道,她的手指神经质地拨弄戴在胸前的胸针。这时,塔彭丝知
道,鱼儿上钩了,她第一次为自己爱钱的心情感到恐惧。这使她对坐在对面的这个女人
产生了一种可怕的亲密感。
“十万英镑。”塔彭丝重复了一遍。
范德迈耶太大眼中的光彩消失了。她往后靠上椅子上。
“呸!”她说,“你没有这笔钱。”
“是的,”塔彭丝承认,“我没有——但我认识某位有钱的人。”
“谁?”
“我的一个朋友。”
“那肯定是一个百万富翁。”范德迈耶太太怀疑地说。
“事实上,他是个百万富翁。他是美国人。他会很爽快地把钱付给你。你可以从我
这里拿到钱,这是一个完美的提议。”
范德迈耶太大又坐了下来。
“我基本相信你。”她慢吞吞地说。
好一阵子她们两人都没说话,后来范德迈耶太大抬起头看。
“他想知道些什么,你的这位朋友?”
塔彭丝经过一阵思想斗争,那毕竟是朱利叶斯的钱,他的利益应当优先考虑。
“他想知道简·芬恩在哪儿?”她大胆地说。
范德迈耶太太没有表现出惊奇。
“我不太有把握目前她在哪儿。”她回答。
“但是你能查出来吗?”
“啊,是的,”范德迈耶太大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件事不会有困难。”
“然后,”——塔彭丝的声音有些儿颤抖——“有一个小伙子,我的一位朋友。我
担心他出了什么事,通过你的伙伴,鲍里斯。”
“他叫什么名字?”
“汤米·贝雷斯福德。”
“从未听说过。但是我会问鲍里斯,他会告诉我他所知道的所有情况。”
“谢谢。”塔彭丝觉得自己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这更激发了她大胆的尝试,
“还有一件事。”
“嗯?”
塔彭丝身子往前靠,降低嗓门问:
“布朗先生是谁?”
她灵敏的双眼看见那张美丽的脸陡然变得苍白。范德迈耶太太努力镇静下来,尽量
恢复原来的样子。但这种企图也只是故作镇静。
她耸了耸肩膀。
“你不可能了解我们更多情况,如果你不懂得没人认识布朗先生是谁”
“你认识。”塔彭丝小声地说。
血色又一次从这女人的脸上消失。
“是什么使得你那么想的?”
“我不知道,”姑娘说的是实话,“但我有把握。”
范德迈耶太大向前凝视了好长时间。
“是的,”她终于嘶哑地说,“我认识。我原来长得美丽,你瞧——非常美丽——”
“你现在仍很美丽。”塔彭丝羡慕地说。
范德迈耶摇摇头‘她闪电般的眼里有一种奇怪的微光。
“还美丽得不够,”她用一种轻而可怕的声音说,“还美丽得不够:有时候,尤其
最近,我一直在害伯知道得太多很危险!”她的身子向前靠过来,“发誓,不能把
我的名字搞进去——其他人不应该知道。”
“我发誓。而且,一旦抓住他,你就脱离危险。”
一种惊恐的表情掠过范德迈耶太大的脸。
“我会吗?我会没有危险吗?”她抓住塔彭丝的手臂,“你对钱的事有把握吗?”
“十分有把握。”
“我什么时候能得到钱?这点也不能耽误。”
“我的朋友很快就到这儿。他可以发电报,或诸如此类的事。但是不会耽误——他
办事特快。”
范德迈耶太大脸上的表情说明她下了决心。
“我会讲的。这是一大笔钱,此外,”——她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微笑——“抛弃
像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明智的!”
有一阵子,她在微笑,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打。突然,她十分紧张,脸色苍白。
“那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听见。”
范德迈耶太太害怕地注视四周。
“肯定有人在听——”
“胡说,那可能是谁?”
“即使隔墙有耳,”对方低声地说,“我告诉你我害怕。你不了解他!”
塔彭丝安慰她:“想想十万英镑。”
范德迈耶太大用舌头舔舔她那干燥的嘴唇。
“你不了解他,”她嗓门嘶哑地重复,“他正在——啊!”
她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一下子跳了起来。她伸出手越过塔彭丝的头往前指去。接着
她身体倾斜,倒在地板上昏死过去。
塔彭丝四周环顾,想看看是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在门口站着詹姆斯·皮尔·埃杰顿爵士和朱利叶斯·赫谢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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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守夜
詹姆斯爵士从朱利叶斯身边擦过,急忙弯腰看这个倒下的女人。
“心脏病,”他机警地说,“突然看见我们想必使她休克。
白兰地——快,不然她会从我们手中溜走。”
塔彭丝调过头说:“不在这儿。在餐厅里的酒瓶台架里。
沿过道走过去,二楼。”
詹姆斯爵士和塔彭丝拾起范德迈耶太大,把她送到床上。他们把水洒在她的脸上,
但是没有结果。律师用指头摸她的脉博。
他咕哝着说:“无法预言的局面。我希望那位年轻人能快点把白兰地拿来。”
就在这时,朱利叶斯又走进房间,手中拿着一个装有半杯酒的玻璃杯。他把杯子递
给詹姆斯爵士。塔彭丝抬起那女人的头,律师想方设法往她那紧闭的双唇之间喂一点酒。
最后,那女人虚弱地张开双眼。塔彭丝把玻璃杯递到她嘴边。
“喝了它。”
范德迈耶太太顺从地喝了。白兰地使她苍白的两颊恢复了血色,她奇迹般地恢复过
来。她试着坐起来——接着呻吟了一声又倒了下去,她的手放在身体的侧面。
“是我的心脏病,”她低声说,“我不该说话。”
她两眼紧闭又躺了下去。
詹姆斯爵士的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有一分多钟,然后他点了一下头,把手指缩回来。
“现在她会好起来。”
他们三人走到一边去,站在一起低声交谈。大家都感到扫兴。事情明摆着,想问这
女土,眼下是不可能的。他们暂时给难住了,束手无策。
塔彭丝讲述范德迈耶太大如何表示愿意揭开布朗先生身份之谜,如何同意去查明简
·芬恩在何处并把结果告诉他们。朱利叶斯对此表示祝贺。
“那很好,塔彭丝小姐。好极了:我想,对这位女土来说,十万英镑在早晨和晚上
都一样美妙。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没钱她是不会说的,当然啰!”
这种看法当然是很有判断力的,塔彭丝感到一些安慰。
“你说的话是对的,”詹姆斯爵士思索着说,“不过,我应该承认,我禁不住希望
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打断谈话就好了。那是无法避免的事。现在只有等到明天早晨。”
他向前走去看着床上那无生气的人的轮廓。范德迈耶太大闭着眼睛静静躺在那儿。
他摇了摇头。
“好的,”塔彭丝说,她想尽量高兴一点,“我们得等到早晨,就这些,但我认为
我们不应该离开这套公寓。”
“留下你那位聪明的男孩值班怎样?”
“艾伯特?假若她又苏醒过来,引人上当艾伯特是拦不住她的。”
“我想她不会不要美元而匆匆离去。”
“她可能会。好像她很害怕‘布朗先生’。”
“什么?真的那么怕他?”
“是的,她东张西望,还说甚至墙也有耳。”
“也许她的意思是指录音电话机?”朱利叶斯饶有兴趣地说。
“塔彭丝小姐是对的,”詹姆斯爵士轻声地说,“要是为了范德迈耶太太我们不应
该离开这里。”
朱利叶斯盯着他。
“你以为布朗先生会追击她?从现在起到明天上午。那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忘记你自己提到的录音电话机。”詹姆斯爵士毫无表情地说,“我们碰上一位
非常难对付的对手。我相信,如果我们谨慎行事,就会把握好机会让他落人我们手中。
但是我们不能疏忽大意,要慎之又慎。我们有一位重要的证人,不过她应该受到保护。
我想建议,塔彭丝小姐去睡觉,你和我,赫谢默先生,应该轮流守夜。”
塔彭丝想马上拒绝这个建议,这时她碰巧看见躺在床上的范德迈耶太太两眼半睁着,
脸上有一种又恐惧又恶毒的表情,话到嘴边但没说出来。
那会儿,塔彭丝感到纳闷,范德迈耶太太昏倒和心脏病突发会不会是骗局,不过她
仍记得那张脸死一般的苍白,所以她很难相信这种假设。她再看时,那种表情像变魔术
似的消失了。范德迈耶太太像以前一样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躺着。姑娘想她一定是梦见
了这一张脸,但是决心提高警惕。
“嘿,”朱利叶斯说,“我想,无论如何我们最好采取行动离开这里。”
其余二人同意他的建议。詹姆斯爵士再次摸了摸范德迈耶太大的脉搏。
“非常令人满意,”他降低嗓门对塔彭丝说,“休息一个晚上以后她会完全恢复
的。”
塔彭丝在床边犹豫了一阵。那种紧张的面部表情,既让她大吃一惊,又留给她很深
印象。范德迈耶太太抬起眼皮。
她像是在挣扎要开口说话。塔彭丝弯下身去。
“别——离开——”她仿佛不能说下去,含糊不清地说了类似“想睡觉”的话。接
着她想张开嘴再说。
塔彭丝把身子弯得更低,但只能听见呼吸音。
“布朗——先生——”说话的声音停住了。
但是半睁半闭的眼睛仿佛仍在发出极度痛若的信息。
姑娘感到一阵冲动,很快地说:
“我不离开这房间,我要整夜守着。”
在闭上眼睛之前,她脸上闪过解脱的表情。显然范德迈耶太大睡着了。但是她的话
让塔彭丝内心深感不安。那低声咕哝的话是什么意思。“布朗先生?”塔彭丝紧张地回
头看。大衣柜在她眼前赫然耸现,像是不祥之兆。衣柜大得足以藏个人在里面塔彭
丝为自己胆怯感到羞愧,她打开衣柜门往里看,当然没有人:她又弯腰往床底看,不可
能有藏身之处。
塔彭丝像往常那样摇摇肩膀。真是荒唐,会感到神经紧张:慢慢地她走出房间。朱
利叶斯和詹姆斯爵士在低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