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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也许你是来查看煤气的。”她说话带有弦外之音,然后把门关上。
汤米与他的搭档会合。他说:
“你瞧,塔彭丝,在男人看来,这真是易如反掌的小把戏。”
“我承认。你只有这一次干得漂亮,我并不介意,我从不曾想到过那样的事。”
“多好的俏皮话,不是吗?我们还能即兴重复呢。”
午餐时间,这两位年轻人在一家没有名气的饭店里大吃牛排和土豆片,胃口极好。
他们搜集到两个名字,一个叫格拉迪斯·玛丽,一个叫马乔里,由于住址上的一个变动
难住了他们,二人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一位名叫萨迪的活泼的美国女士长篇大论地谈论普
选权。
“啊!”汤米说,他饮下一大口啤酒。“我感觉好些了。下一个值得注意的人在何
处?”
桌上的笔记本就搁在他们中间。塔彭丝拿起了笔记本。
“范德迈耶太太,”她念道,“南奥德利公寓大楼20号。
惠勒小姐,巴特西克拉平顿路43号。就我回忆,她是个太大的女佣人,所以也许不
在那儿,不过无论如何,她不可能。”
“那么,事情很清楚,住在梅费尔①的太大便是第一个停靠港。”
①梅费尔,伦敦西区高级住宅区。——译注。
“汤米,我感到沮丧。”
“振作起来,老朋友。我们原来总是知道这样的事不大可能。而且,不管怎么说,
我们也只是刚刚开始。如果我们在伦敦不成功,我们就到英格兰、爱尔兰和苏格兰去好
好旅行一趟。”
“对,”塔彭丝说,她低落的情绪又高涨起来。“所有开支报销:不过,哦,汤米,
我的确喜欢事情发生得快些。到现在为止,冒险接踵而来,但今天上午枯燥乏味得够
呛。”
“你应该强忍住这种对俗不可耐的轰动的渴望,塔彭丝。记住,如果布朗先生如同
报导的那样,他在此之前没有置我们于死地那不足为奇。这是个好句子,十分有文学味
道。”
“你真的比我更自负——借口更少:呢哼2但是,确实蹊跷,布朗先生尚未对我们
报复。(你瞧,我也能干得出来。)我们未受损伤继续走我们的路。”
“或许他认为我们并不值得他费心。”年轻人简单地暗示。
塔彭丝听到这话十分不快。
“你太令人厌恶了,汤米。就像我们不重要似的。”
“很抱歉,塔彭丝。我的意思是,我们像鼹鼠似的在暗地里工作,他对我们邪恶的
阴谋毫无怀疑。哈!哈!”
“哈!哈!”塔彭丝站起身来,赞同地跟着笑起来。
南奥德利公寓大楼是一座气势不凡的住宅大楼,就在帕克巷岔出的地方。20号在二
楼。
这次汤米驾轻就熟,口齿伶俐。来给他开门的上了年纪的妇女看上去更像一位管家
而不是一个仆人,汤米对她飞快说了那些套话。
“教名?”
“玛格丽特,Margaret。”
汤米拼读这个名字,但对方打断了他。
“不是,是gue。”
“噢,Marguerite;法语的拼写方式,我明白了。”他停了一下,然后大胆地问下
去。“我们把她作为丽塔·范德迈耶记下来,不过我想那对吗?”
“她通常被那么称呼,先生,但是她的名字叫玛格丽特。”
“谢谢。就这么多。再见。”
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汤米匆忙走下楼梯。塔彭丝在转弯处等他。
“你听到了吗?”
“是的,啊,汤米。”
汤米赞同地紧握她的胳膊。
“我知道,老朋友。我有同样的感觉。”
“想象这样的事多好啊,然后它们都真的发生了!”塔彭丝热情地喊道,她的手仍
握住汤米的手。他们走到大厅入口时,上面传来楼梯上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突然,汤米感到十分惊奇,塔彭丝把他拽进电梯旁小小的空隙之处,那儿光线最暗。
“什么——”
“嘘!”
两个男子走下楼来,走出入口处。塔彭丝的手紧紧抓住汤米的胳膊,“快——跟上
他们。我不敢。他可能会认出我。我不认识另一个男人是谁,但是两个人中那个大块头
是惠廷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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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索霍区的房子
惠廷顿和他的同伴疾步快走。汤米马上开始追踪,正好看到他们在街的转弯处拐弯。
他大步流星很快接近他们,待他到转角处时,他与那两人之间的距离大大缩小。小巧的
梅费尔区街道行人较少,他认为自己处在看得见他们的距离才是明智的,这种游戏对他
来说是陌生的。虽然他熟悉小说中描写的侦查技术,但是在此之前他从未打算去“跟踪”
过任何人,在具体的实践中,他立即感到进行盯梢充满了困难。比如,假设他们突然上
了一辆出租车怎么办?在书里,你就跳进另一辆出租车,答应给司机一个旧时面值一英
镑的金币沙弗林——或者与它现在等值的钱——你便可达到目的。事实上,汤米曾预计
到很可能没有第二辆出租车。所以他不得不跑步。对于一个一直跑步穿过伦敦街道的年
轻人来说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在一条主要大街上,他希望可能造成一种错觉,他只是在
赶公共汽车。但是在那些上等人住的僻静的街道上,他只能感觉到好管闲事的警察可能
让他停下来作一番解释。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辆挂有旗子的出租车在街前面转角处拐弯。汤米屏住呼吸。
他们会招呼这辆出租车吗?
这辆出租车开过去时他们没有打招呼。这下他才松了一口气。他们行走的路线是弯
弯曲曲的,但会尽快将他们带到牛津街。最后他们走进牛津街继续向东走去,这时汤米
也稍稍加快了步伐。逐渐他接近了他们。在拥挤的人行道上,他不大可能引起他们的注
意,他着急的是,如果可能的话,听到他们谈话的一两个单词。使他大失所望的是,他
们说话的声音很低,街上交通的喧嚣完全淹没了他们的说话声。
就在邦德街地铁车站前面,那两人横穿马路,汤米没有被他们觉察,一步不拉地紧
跟在后面,最后走进莱昂饭店。
在饭店里,那两个上了二楼,坐在一张靠窗的小桌边。时间不早了,饭店的人也逐
渐离去。汤米选了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就坐在惠廷顿背后以免被他认出来。另一方面,
他可以很好看清楚第二个男人,留意地观察他。他金发碧眼,长有一张虚弱的、让人厌
恶的脸。汤米认为他要么是个俄罗斯人,要么是个波兰人。他年纪大约有五十光景,走
起路来两个肩膀微微有点畏缩,一对小眼睛发出狡猾、闪烁不定的眼光。
汤米已心满意足地吃过中饭,他只点了一份威尔士干酪和一杯咖啡。惠廷顿为自己
和他的同伴点了一顿很实在的中餐;当女招待员离去时,他往桌子边移动了一下椅子,
开始低声地认真地讲起来。另外那人也参加谈话。汤米竖起耳朵听,他也只能听到一两
个单词,但谈话的要点似乎是大个子男人要他的同伴记住一些指示或命令,他的同伴看
起来有时不同意。惠廷顿把那个男人叫做鲍里斯。
汤米好几次听见“爱尔兰”这个词,还听见“宣传”,但是没提到简·芬恩。突然,
在餐厅喧闹声暂时停下来的那一阵子,汤米听到了整整一段话。惠廷顿说:“啊,但是
你不认识弗洛西。她真了不起。大主教也会发誓,她是他的亲娘。她每次都正确地发表
意见,那才是真正重要的。”
汤米不曾听到鲍里斯回答,对此惠廷顿的反应是说了这样的话:“当然,只有在紧
急情况下”
接着汤米又失去谈话的线索。不过很快,谈话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或许因为那两
个人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嗓门,或许汤米的耳朵变得更加适应,他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两
个单词肯定对听话的人非常刺激,是鲍里斯说的,这便是:布朗先生。
惠廷顿好像在劝鲍里斯,但是后者只是笑笑而已。
“为什么不,我的朋友?这是最值得尊敬的名字——也是最普通的名字。难道他不
是为了那个原因而选这个名字的吗?网,我真想见到他——布朗先生。”
惠廷顿答话时,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冷漠无情的语气。
“谁知道?你也许已经见到过他。”
“哼2”他的同伴进行反驳,“这是微不足道的说法——
对警察讲的故事。你知道有时候我对自己说什么吗?那是由核心圈子里的人编出来
的故事,是吓唬我们的妖怪。情况可能如此。”
“也可能不是这样。”
“我想知道他和我们在一起,在我们之中,除了少数经挑选的人之外,其余的
人都一无所知,这的确是真的吗?如果是这样,他真能严守秘密。这是个奸主意,是的。
我们从不知道。我们相互看着——我们中间有一人是布朗先生—一哪一位?他是统帅—
—是士兵。在我们当中,而且没人知道他是哪一位”
俄国佬想尽力摆脱他那奇异的想法。他看看手表。
“是的,”惠廷顿说,“我们还是走吧。”
他叫女招待拿来账单。汤米也照样做,过了一会,他紧随两人下了楼梯。
走出来,惠廷顿要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到滑铁卢。
这儿出租车很多,惠廷顿坐的那辆还未开走,另一辆已按汤米果断的手势顺从地开
到路边。
“跟着那辆出租车,”年轻人指挥着,“别给拉下。”
这位年纪稍老的司机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他只是咕哝着,把他车上的旗子很快拉
下来。一路上没出什么事。惠廷顿的车刚到,汤米乘坐的出租车便开到发车的月台旁边
停下来。在售票处汤米站在惠廷顿后面。惠廷顿买了一张到伯恩茅斯的头等车厢的单程
票,汤米同样也买了一张。惠廷顿买票回来时,鲍里斯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说:
“你到得早,差不多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鲍里斯的话引起了汤米脑海里一连串新的想法。情况明摆着,惠廷顿是单独旅行,
而鲍里斯仍留在伦敦。所以汤米要作出抉择跟踪哪一个。很明显,他不能同时跟踪两个
人。像鲍里斯一样,他也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和列车布告栏。
到伯恩茅斯的火车是三点三十分开车。现在是三点过十分。
惠廷顿和鲍里斯在书店旁踱来踱去。汤米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匆匆走进邻接
的电话亭。他不敢有半点耽误,想方设法要与塔彭丝取得联系,很可能她仍在南奥德利
公寓住宅大楼附近。但是还可以找到另一位同盟者。他打电话到里茨饭店找朱利叶斯·
赫谢默,听见咔哒一声然后是嗡嗡声。啊,要是那位年轻的美国人在房间里就好啦!又
是咔哒一声,接着从电话线里传来“喂”的一声,这口音绝对错不了。
“是你吗,赫谢默?我是贝雷斯福德。我在滑铁卢车站。
我跟踪惠廷顿和另一个人到这里。没时间解释。惠廷顿乘三点半的火车到伯恩茅斯。
那时你能到这儿吗?”
回答让人放心。
“肯定。我会赶来的。”
电话挂断了。汤米把受话器放回去,松了一口气。他对朱利叶斯干劲十足十分钦佩。
凭直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