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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
“但”还好,对印征的问题似乎充耳未闻,神情极度恍惚的万方忽然“但”了半天后,停顿了下来,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什么?印征追问道。
但但你永远不会知道肖雨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万方想了想,不无遗憾的说道。
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印征问道。
但她简直就不是人!不是女人!!万方叫道,眼前仿佛又横陈着那两条曲线流畅的张开的大腿,而那两条柔弱无骨的胳膊似乎还紧紧地箍在自己有些震颤的后背上——
语气里有些歇斯底里的万方低声吼道,就在就在那个关键时候,她竟然还能一把推开我,跟没事一样穿上衣服,说走就走!
是吗?和一开始在单位里了解到的一本正经的肖雨相联系,再与在山坡上的那个风情万种的肖雨相联系,一时间连印征都感到了一连两次冲击波一样的不可思议,确认道,你是说,她,肖雨,竟然在你说的关键时候,走了?扔下你一个人,走了?是真的吗?
走了!从印征手里接过第三支烟点着后,万方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次重申道,一言不发,就那么走了!当时我感觉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那一傻子!
她的确不简单!印征哑着嗓子,低语道。
从那以后——想了想,万方又说道,我们的关系就明显淡了下去,我再也不能自由进出她的办公室,而她有事,也会让别人来找我办理。我和她,说到这里,万方抬头有些忧虑的看了看印征,道,就只有这些事了。这次她出事,我想你们迟早会查到我的头上,但印征我保证,她的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任何关系都没有!!请相信我!
随着万方的话语低落下去,小小的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窗外呼啸的风;越刮越烈。
但你心里一直有她;对吗?说着印征看了看墙壁上的那几幅照片;道。
对!万方点点头承认道;忽然一笑;故做解脱道;或许就是人说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据你所知,除了你,肖雨还和别的什么人一起外出活动过吗?我是说,你们单位以外的聚会?对万方明显想要调节气氛的话语印征没有做出丝毫反应;过了很久,才轻声问道;除了你?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是她在报社里唯一冷落的人,虽然她和其他人也保持距离,但出了那事后,我感觉得到!万方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道。
哦——印征沉吟着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你那个朋友的庄园里,有垂钓园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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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钓园?面对印征冷不丁的发问,万方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似的,断然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我看报了,知道你们这两天总在找郊区那些垂钓园的事,可我那个朋友他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不信你们可以去检查,凌波庄园,我那个朋友就是翔奥集团的王义王总,他的庄园,就叫凌波庄园!
是吗?印征自言自语了一声。
绝对是!万方肯定道,他那里绝对没有什么垂钓园,不过要说“凌波”什么地方叫人印象深刻的话,我想应该是那里的曲径通幽,和小桥流水吧?很有些江南的味道!你可以去看看的!可说着万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现在,却是万物凋零了。说完,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灰暗——
还有,过了片刻,万方瞥了一眼墙上美目倩兮、顾盼流离的肖雨;又很有些忧伤的补了一句,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物是人非说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打扰了。想了一会儿,印征站了起来,向跟着站起来的脸色半红半白的万方伸出了右手,就在两手相握的时候,印征又问道,那次聚会,除了你自己和你那个老总朋友、肖雨和孟丘,还有哪些人参加,你还记的吗?
这个重要吗?万方看着印征,困惑的吞吞吐吐道,难道你真的认为肖雨的死和那些人
很重要!印征打断了万方的话,肯定的说道,如果那次聚会是肖雨唯一一次参加的除了单位以外的聚会的话!
那这个,的确是有点儿难度了。万方低下头想了想,抬头抱歉的看着印征,答道,时间过了这么久,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全想起来!
那也只好就勉为其难了,万方!请你务必列一个详细的名单并且尽快交给我,好吗?印征道。
好吧,万方狠狠晃了晃印征的手,下决心道,要是能对你有所帮助的话,我尽力而为!
还有,快走到楼门口的时候,印征停了下来,回头冲站在自家门口的万方大声叮咛道,别忘了开手机!知道吗,为了见你,我可是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手机丢了!万方愣了愣,随后答道,不过等天亮了我一定再去买一部!放心吧,印征,我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和你联系的!说着他晃了晃手里印征临出门时送给他的那张名片。
那就好!印征说完,一闪身,消失在了狂风呼啸的浓黑的夜色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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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身回屋,把门重重的关上,确认门锁没有异常,仔细的反锁好后,万方转身颓然的靠在了门上,刚才还有些神采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面前短短的一条光线昏暗的过道,过道两边左右对称分布的那两间小屋——
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家,现在对于靠在门上的万方看来,却也似乎不那么保险了!
双眼在走道里一点一点的延伸,万方恨不得时光能倒转而自己可以隐身,他很想知道,是谁,在自己走后,进入了自己的家!
不至于一阵风都会让万记者这样吧?一想起不久前那个叫印征的关上工作间窗页后揶揄自己的话语,而紧接着再想起自己在印征那句话后保持的沉默,万方真他妈感觉糟透了——
为什么当时我不当场声明,我明明是在检查了所有的窗子都关好后才离开这家的!
万方有些懊悔的考问着自己,而且我的卧室本来也是整齐的!可可刚才我为什么又要说手机丢了而不是被我扔了?而且为什么我不把肖雨死讯传开那天早上,那该死的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短信信息,告诉给他呢?!
胸部像针扎一样,时不时地提醒着思考中的万方,该死的心脏需要平静!
猛甩了甩头,蹩进厨房看了看,关掉了过道灯后,万方慢慢的走进了卧室里。卧室也真够乱的了!印征那家伙说得没错。
万方弯下腰,忙碌了一会儿,把地板上那些原本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五颜六色、有些干巴巴的不知道被哪个该死的闯入者扔得到处都是的用过的安全套一个一个拾了起来,统统塞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扎紧袋口,然后将塑料袋就像把那些被自己干过的女人毫不留恋的推出自己的家门一样,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顶着狂暴的逆风,狠狠的扔了出去,塑料袋在空中打着旋,不一会儿便在万方的眼前消失了——
我为什么不安装防盗网呢?!忽然冒出的念头和身后过道对面工作间里那扇莫名其妙张开的窗页一时间又搅和在了一起,在万方的脑海里翻滚着,他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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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的万方嘟囔了一句,快速的关好了卧室的窗子,拉严窗帘,几个箭步冲到了对面的房间里,一把扯开了白色的窗帘,重新审视着那扇不久前被印征关上的窗户,看到插销牢牢的顶在槽子里后,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忽然觉得全身无力,顿着窗帘,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
重要吗?很重要!过了一会儿,冷丁想起握手时印征对于那份聚会名单的叮咛,万方再也坐不住了。
是啊!鸦雀无声的房间里,南墙上的肖雨似乎也在询问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万方:好好想想吧!那天还有谁也去了?还有,你知道在把你这条可怜虫撇在那个污浊的房间后,我那天又去了哪里呢?呵呵,开动你的脑筋,好好的想一想吧!!
那次聚会,到底还有谁也去了呢?万方目光闪烁着,躲避开了肖雨那似乎无处不在的窥视,一边在心里盘问着自己,一边探起身从身旁的电脑桌上抓起了一张A4纸,又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支中性笔。
但时光显然可以抹杀一切!
当那些在当时万方的眼里无足轻重的人物一下子变得极其重要的时候,苦思冥想了十几分钟的万方最后悲哀的发现,除了主人王义,和自己带去的孟丘、肖雨,那天还有谁去参加聚会,自己竟然是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妈的!他低声诅咒了自己一句后,忽然发狂的把手中仍旧空白一片的纸张揉成了一团,连带着那支笔,狠狠的砸在了挂在对面墙上的肖雨的照片上,之后站起来高举起双臂,神经质般的一下下劈杀着如水一样的空气,两眼凶光四射,怒视着墙上风情万种的肖雨,狂暴的吼叫道:
告诉我!是谁杀了你?!你这个倒霉的可怜的自以为是的臭女人!扔下我后你又认识了谁???你又去上了谁的床?是谁砍断了你的胳膊而又是谁给我发的那些短信!告诉我!!!
但即使照片上的肖雨现在还能轻启红唇,她也显然不想告诉万方什么,就那么在墙上保持着沉默,静静的看着怒视着自己的万方——
我能告诉你什么呢?
其实万方也知道,如果肖雨此刻还活着,面对自己狂暴的发问,依她的个性,她一定会就这样淡淡的反问他,还有,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呀?!
去死吧你!过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的万方冲着肖雨的照片挥了挥拳头,无可奈何的嘟囔了一句,慢慢的转过了身。
他知道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无疑,那就是好好睡一觉,最好睡他个死去活来!而再一想到卧室里那张宽大的床,他一下子感觉身躯沉重的几乎就要挪不动双脚了!
使出全身仅剩的力气,拖着疲乏的身子还有那颗倒霉的心脏,万方一点一点的挪进了工作间对面的卧室里,扑倒在了绵软的床上。
至于印征索要的出席那次聚会的人员名单?
算了,还是明天去问王义吧!临闭上眼前,万方宽慰着自己,他那里,可能会存有来宾名单吧?
真的是太累了!加上被狂风和进门前印征的惊吓硬生生堵回去的酒劲此刻在体内回潮,十分钟不到,房子里便响起了万方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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鼾声忽高忽低,似乎憋足了劲要和窗外的狂风一较上下。
我一定能想起来的,一定能想起来的!过了一会儿,就在万方嘟囔着翻了个身时,卧室和工作间里本来大开着的顶灯忽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整套房子顿时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黑暗里,只能听见万方的梦呓,一声声的重复着,我一定能想起来的!我一定能想起来的!
吱、吱、吱——当万方的梦话声渐渐消失后,寂静的房子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挂擦声,就像几支尖利细长的指甲,擦过玻璃——
对!没错!时间不长,万方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