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CC看到她那样,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催促他道:“快去吧,不要忘了吃早饭啊。”
CC赶到家里,奇怪啊,屋里只有予潇一个人在学着洗手帕。点点去了哪里,予潇说她也不知道的呐。
他急忙给点点打电话,好久,她才接了他的电话。第一句就是:“你去了哪里啊?死人也有个讣告啊,你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了?”
CC连忙说回来再解释,他问她干嘛去了?点点在电话里使着性子说:“我又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家的保姆,我凭什么要一直呆在你家呢?”
难道她厌烦了照顾予潇吗?CC听了沉默良久,说:“我懂了。其实这件事本来也不应该麻烦你的。真的非常麻烦你了。你对我的好,我以后一定报答你。那个嗯,就这样吧。对了,元旦快乐!”
“快乐你个大头鬼哦!”点点在电话里骂开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我昨晚打死你的电话,你就是不接,唐骁也打爆了你的电话,你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告诉你吧,我今天安排好予潇,就赶到医院了。唐骁昨晚都要忙死啦!你知道吗?他妈妈去世了!”
什么?他妈妈去世了?
CC说什么也难以相信,同样是植物人,眼前这个学着洗手绢的人既没有人照顾,也没有给药治疗,她就能顺利地苏醒。唐骁妈妈在医院,要说有唐骁在身边照顾,也有医生按时治疗,她怎么会去世呢?
CC晕头胀脑地就赶往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唐骁跟个小泥猴似的蹲在床边。他问点点才知道原来昨夜唐妈妈忽然气上不来,因为他家钱少,医院也不重视这个病人,医生千呼万唤不出来,也没有护工帮助唐骁,护士更是以其他病人在抢救为借口根本不伸援手,也不给以丝毫的帮忙。他自己跑着去取药,自己扛氧气罐,冰天雪地的他在外面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他也没有什么朋友,亲戚也少,指望CC,可是CC却不接电话。整整一夜,他一直在忙,夜里的寒雪肆虐,大地冰封,呵气成冰,他就在冷极了的夜里一个人忙碌着。直到今天早上,雪停了,太阳升起来了,他妈妈也咽了气。
CC听了不禁内疚。他过去扶唐骁,唐骁默默地,一滴泪也没有,空空的病床上平平地铺着唐妈妈的遗物。
CC安慰他说:“你已经尽心了,妈妈虽然没有抢救回来,但是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心了。你这样做的妈妈会欣慰的。”
唐骁愤怒地说:“我妈当时忽然气憋得上不来。我急啊!我当时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就去求他们,没有一个人管。我求护士,护士躲得远远的;我求护工,护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计算器,有板有眼地压着计算器给我算工钱;我求医生,医生一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边给我说什么,像妈妈这样死了是正常的。我操他们的祖宗!医院整个是一个认钱不认情的市侩臭水沟!是他们害死了妈妈,我后来才知道,妈妈其实就是一口痰没有吸出来。如果抢救及时,就不会死的。他-妈-的啊”
CC劝着唐骁:“我们不要指望医院,真正救死扶伤的医院,可能也只有首都才有了。我们把这个仇记在胡来山身上!我们一定要报仇的!”
CC和点点忙着为唐骁妈妈的后事。他打电话请来殡仪馆的车,把老人的遗体拉上火葬场所处的西原山殡仪馆。大约一个小时后,殡仪馆的灵车来了。灵车轻车熟路,直接开到太平间。可是他们却不能拉走遗体。唐骁和看守太平间的吵了起来,CC连忙去问,原来医院要收一笔钱才能给灵车遗体。
左右一算,医院又收了一万多。唐骁气得哇哇大叫:“你们收得是什么钱?你们是用过一次药?还是为我妈治疗过?你们的被子那么脏,没有洗过一次。你们也没有为我妈提供一次吃的饭!你们就是土匪,你们就是抢钱的土匪!”
CC也加入和医院争执的行列,结果医院拿出一份单子,CC一看,什么氧气费、吸痰器、心脏起搏器,强心针等等,还有一些CC也看不明白。他只是奇怪,一个晚上就花了一万都吗?
唐骁破口大骂:“你们就是抢钱的!晚上谁来给我妈治疗了?连氧气都是我自己推来的,我给我妈插的氧气管。你们谁来打针了?你们谁来看了一眼?”
任你骂破嗓子,里面的人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声不吭。不理收费窗口里的小姑娘,他们一行去了太平间,可是那边不见收费单架势不放行。
最后点点觉得这样不会有结果的,她就自己拿钱替唐骁垫付了医院多收的莫名其妙的钱。
把遗体装进灵车,开灵车的说话了:“我们的接运费不能是按原来的收了,咱们丑话说前面。”
CC连忙问是多少钱。
灵车师傅稍微一想,说:“接灵出车380元,现在多等的时间还有加150元,一共是530元。你们要付现钱,否则我就不能开车。咱们都是为死者做事,你们也是做孝子呢,不要为几个钱坏了你们今后的官运和财运啊。”
。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殡仪馆
。
。
这钱讹的,让所有人都恨的牙根痒痒。
唐骁气得骂道:“你们这样跟医院一样!都是抢钱的!”
殡仪馆的人还不干了,脖子一拧,口气难听了:“我们是按国家规定收钱。我们的责任就是要收钱,钱收了给国家,我们不能让国有资产流失!你要不交,我们就不拉尸体了。”
看太平间的跟殡仪馆的都认识,他们互相让着香烟。看太平间的和着稀泥:“驾起就行喽,你们不让他们拉,谁给你拉呢?火葬场就一个,他们不拉就不能火葬,那是独家的饭碗,比我们的伙食好多了!你在我们这里放着,等一会我们还要加钱呢。”
点点听了,拉了一下CC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CC明白了点点的意思,他开口说话:“师傅,你知道这是些什么人吗?这个老太太被坏人打成了植物人,一躺几个月,坏人没有抓到,医药费没有报销。这是老太太的儿子,天天伺候病人,他爸爸又被坏人打死。真的是特困户啊!党的政策也是帮助穷人的,你就给他们减免一些吧。”
那人一听,咧开嘴笑了:“你是开玩笑呢!我们是殡仪馆,又不是慈善机构,要是帮助穷人,那我们喝西北风去吗?党的政策好,你们去向党要,我们没有那个权力免费。你真是开天大的玩笑呢!”
点点掏出钱递给那个人,说:“给发票。”
那人接过钱,一边往衣服里面的口袋塞,一边说:“我说的都是不含税的,你要发票,就把税款加上。”
点点也气得没有脾气:“好好,不要了。你们真是算的精啊!”
殡仪馆的人拿到了钱,他们这才跳下车来。两个人跟着太平间的人进去了,刚才要钱的那个人站在CC和点点面前,说:“我给你们说,我们这个灵车是专门拉尸体的。这个担架那是什么人都放,汽车碰死的,火车压下的,山上跌下来跘成血葫芦的,还有那个得下梅毒的,艾滋病的,非典的,哎哟!那脏得就不能说。好些的人都不往那担架上躺。我们这里有一次性的棺材,好看得很!老人嘛,活了一辈子,就死这么一回,风光就这一下,该做的还是应该做,你说对不对?”
CC和点点听他把那个担架说得那么恶心,他俩也有些犹豫。CC转眼去看唐骁,结果他看到唐骁也眼睛直勾勾地发呆。他就又看点点,他自己犹豫得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人看CC左顾右盼的,就说:“要不你先看一下棺材,看一下怎么样就知道了。”
CC无奈地说:“你们带了吗?”
“带了嘛。”
CC看了看点点,说:“那就,看一下吧。”
“好唻!”他招呼司机从车里拉出一个金光灿灿的棺材,打开棺盖,里面被白纸糊得干干净净。那人说:“你看,这么好的东西,老人一辈子就享受一回,我们现在把遗体放好,就一直不动了,到时候人就躺在这个底子上,直接推进火化炉了。老人家也不遭罪,又舒坦,你们也风光,亲戚朋友们看了,也竖大拇指!这个攒劲得很嘛!”
CC看了,有些犹豫地说:“一次性的吗?这么好的东西,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不贵!这个东西我们是人性化服务,一次性的棺材二百八十块。合适得很吧?”
CC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二百八吗?怎么这么便宜?”
“纸的嘛,你看着这么富丽堂皇,那都是鎏下的金,其实就是个纸的。价钱合适,东西攒劲,你还犹豫啥呢?”
CC想,老太太一辈子没有享过什么福,这点花费也不算什么。他对着那个人说:“行,那就要了。”
那人一听,伸出手说:“好嘛,就应该这样嘛。二百八,二百八。”
CC说:“最后一总算账吧。”
那人一听,马上变脸道:“你开玩笑呢!一搭是一搭,那不能混在一起嘛。”
交了钱,那人把纸棺材摆在地上,不一会,里面就把老太太的遗体抬了出来。
CC看到唐妈妈的遗体吃了一惊。上次需要做手术时唐妈妈虽然没有自主意识,但是她仍然还具有人形,尽管她是个很瘦的人。此刻她蜷缩在灵床上,瘦得几乎像个婴儿,皮包着骨头。CC忽然觉得一个好好的人,就因为触犯了胡来山的利益,于是就被黑-社会剥夺了活着权利。CC回想起当时打了麻尔康之后,胡来山就砸碎了自己的脑袋。想到这里,他已经怒火万丈。新仇旧恨让CC对胡来山以及那些走狗仇恨入心发了芽!
唐老太太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殡仪馆的人看她身体蜷缩着,就对CC他们三个说:“你们最好回避一下,我们摆尸体你们看着不好。”
点点就拉着唐骁走远了。CC没有动,那人催促CC:“你也回避一下。”
CC说:“没事,我就在这。”
那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CC,说:“我们下手了,你不要说我们。”
CC点点头。
他们几个人把唐老太太的遗体摆在地上,一个压着头,另一个压腿,但是一松手,遗体还是弓了起来。一个人说:“不行,这样不行。身子当时就没有放直,现在扳不过来。”
一个人抬头反问看太平间的:“你们就是糊日鬼,当时就应该把人摆直嘛,现在硬得跟个树一样,怎么进棺材呢?”
看太平间笑嘻嘻地说:“我见得多了,踏平唦。两脚就踏直了。”
殡仪馆的人看着CC说:“人不直就放不到棺材里,你说,怎么办呢?”
CC不知该说什么。
那人又说了:“只能这么办了。人好像冻死的,缩成了一个疙瘩。不做直了怎么进棺材呢?只能这么做了。”
他回头示意其他人:“压好。”他站起来,对着唐老太太的腿上狠狠一脚,就听咔吧一声,腿放直了。CC听那声音,估计大腿骨折了。他看不下去,转身离开。还没有走几步,就听那些人叫他:“好了,你来看一下,我们就盖棺了。”
CC、点点和唐骁走过来,看到唐老太太瘦小的身躯躺在棺材的底板上,雪白的纸衬托出老人的黑瘦和衣服的褴褛。点点忍不住哭了,CC也觉得一股热泪涌了上来,他心里的仇恨越积越深。
灵车到了火葬场,开车的把纸棺从车上抬下来,放在院子里,然后就走了。
CC他们三个人傻乎乎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