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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进里面,只见走廊上也一样到处是红色的鞋印,我们顺着鞋印走,最后来到了走廊右侧的一间小寝室。
寝室内有一张床,床上的棉被下方伸出一双穿着男鞋的脚,床的下方有一大摊血。而且,那双鞋印的主人好像是故意去踩踏那摊血,弄得整个房间都是红色的拖鞋印。
仙石直记和我傻愣了好一阵子,之后他率先恢复神智,战战兢兢的走向床边。
他慢慢将手伸向沾满血的棉被一端,打算把棉被掀开,而我则被一股莫名的恐怖笼罩住,胸口有股沉重的压迫感,甚至还有点儿想吐。
仙石直记神情紧张地掀开棉被,赫然发现床上躺着一具驼背男子的尸体,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判断他到底是守卫,还是蜂屋小市
现场顿时弥漫着一股诡异难辨的气息,因为这具驼背男尸居然没有头
2、墙上的文字
各位一定也曾经在报纸或杂志报导中,阅读过关于无头尸体的相关报导,实际上,亲眼看见无头尸体是一件多可怕的事,相信大家恐怕连作梦也无法想像到。
如果以文字来形容无头尸体有多么恐怖的话,大约只能表达其真实情形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在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全身虚脱,必须费尽全力才能勉强支撑下去。
由此可见,人类的神经虽然脆弱,但也许比想像中强韧也说不定。
不过,这也得依照当时的状况来决定。就如同两个人一起喝酒,其中一个人先醉倒的话,那么另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喝醉,一定要支撑到底才行。
当时的我就是处在这种情形下。因为我看见仙石直记已经先吓呆了,所以我当然不能也跟着昏倒或丧失理智,太过夸张的动作。
我甩了甩头,终于让自己恢复些许理智。
一看见仙石直记整个人都傻掉的模样,我不耐烦地用力拍拍他的背部说:
“仙石,振作一点!你该不会是吓坏了吧!”
听到我的叫唤声,仙石直记终于勉强振作起精神,结结巴巴地问:
“屋代糟了!事态严重了!怎么办?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
仙石直记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狂妄自大、令人讨厌的男人。但现在看来,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压抑情绪、胆小懦弱的男子罢了,一旦出事,就失了方寸。
“还能怎么办?总之,先报警处理呀!”
“报警?你不要开玩笑了,怎么能报警呢?这么一来,古神家的名声将毁于一旦屋代,你是开玩笑的吧!除了报警以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你讲什么傻话!现在可是出了人命耶!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凶手居然还把尸体的头割下来,你不报警的话还能怎么解决?”
“凶手把头割下来他为什么要把尸体的头拿走?”
“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凶手之所以要拿走尸体的头,通常是为了让人无法正确地判定死者的身分,所以”“可是,屋代,这没有意义啊!尸体虽然没有头,但身体蜂屋身体上的那块肉瘤,比他的脸孔更具有代表性不是吗?”
仙石直记以沙哑的声音叫道。
“仙石!但是这真的是蜂屋的尸体吗?”
“你在说什么?看尸体的背部不就应该知道了吗?”
“可是在古神家中,还有另一个人也是驼背呀!”
仙石直记吓得跳起来叫道:
“你在说什么呀!难道你是指守卫吗?不可能,我父亲没理由杀害守卫的!”
这次轮到我吓一跳了。
我不发语地望着仙石直记的脸,他呼了一口气,瞪视着我的脸;我则把卡在喉咙的痰吐了出来。
“仙石,虽然这件事有可能如你猜想那样,可是你也不要太主观凭什么认定这个人是你父亲杀的?”
仙石直记避开我的视线,开始在房内踱着方步。
“没错,你说的没错,这个人不一定是我父亲杀的
我到底是怎么啦?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所以精神有点恍惚吧!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我父亲杀的,那还会有谁能把尸体的头砍断,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做得到?”
仙石直记又反射性地把头转向我,他思考了一下,焦躁地说:
“屋代,你想想看,像我们这种年纪的人,早就被现在的社会风气磨掉一大半的勇气,哪还有早期日本武士那种大挥武士刀的气魄!
更何况,我现在一看到武士刀就全身发软,如果我要杀人,一定不会选择武士刀作凶器。
但是我父亲就不同了。他今年六十五岁,正好生于明治二十年前后,当时日本仍是一个杀伐的时代,那时我祖父还在,他历经维新时代的变革,根本不把杀人当一回事。
我父亲就是在祖父那种教育方式一下成长的,他们的思考模式和行为部和我们这一代人不一样,所以,如果这里有人被杀死,我第一个联想到的凶手一定是我父亲。”
仙石直记的神情显得十分慌乱,他一边踱着方步,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好像怕别人会中途打断他的话。
听着他急促散乱的脚步声和喋喋不休的讲话声,害我也变得神经兮兮的。
我被他弄得头昏脑胀,连忙阻止他说:
“仙石,停下来!不要再踱方步了,如果你再走下去,现场可能会被你破坏掉,在警察来到这里以前,我们要尽量设法让现场保持原状。”
“警察喂!你非要报警不可是不是?”
“那当然!如果这件事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或许还可以依照你的方法来处理,只可惜四方太也知道这件事。”
“四方太!”
仙石直记无奈地呻吟道。
“对呀!他一定到处去广播古神家发生凶杀案,现在大概连佣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吧!仙石,佣人可是外人哦!”
仙石直记再度发出呻吟声。
“所以我们现在除了报警之外,别无选择是吗?”
“没错,而且要愈快报警愈好。但是在报警以前,我们要先确认一件事。”
“确认什么?”
“确认这到底是谁的尸体。”
“你仍然认为这是守卫的尸体吗?可是,这件西装是蜂屋的。”
“衣服不算是关键性证物,凶手可以杀了他以后再帮他穿上呀!”
“不愧是侦探小说家,对任何事总是心存怀疑。好,那我们要怎么确认尸体呢?”
“我刚刚想了一下,有两种办法。比较间接的一种,就是先去搜查家里,如果死者是蜂屋小市,那守卫先生一定待在家中某处;相反的,如果死者是守卫先生,那峰屋小市也一定待在家中某处。
另外,比较直接的方式,就是把衣服脱掉来检查尸体。”
仙石直记颇不以为然地反问道:.“就算把衣服脱掉也无从分辨呀!难道你会依据驼背来分辨他们俩的身分?”
“当然不会。但蜂屋小市有一个无法磨灭的特征,你难道忘了吗?蜂屋去年在‘花酒廊’被八千代小姐射中一枪,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伤痕应该还留在也的右大腿上。”
仙石直记目光炯炯地瞪视我好一会儿,然后佩服地说:
“原来如此,你真不愧是侦探小说家,虽然写的东西不怎么样,但是该抓住的重点倒是抓了不少。
喂!不要生气嘛!我没有恶意,是真的很敬佩你。好,我们可用伤痕来判断尸体是蜂屋还是守卫,这是一点,还有呢?”
我勉强将胸中的怒气压抑住说:
“还有就是八千代小姐,她昨晚不是到过这里吗?”
“八千代!可是她没理由到这里来啊!你是指昨天晚上八千代梦游的事吗?可是,她应该不会来这里才对呀!”
“仙石,你没有注意到这些拖鞋印吗?八千代小姐昨天晚上不就是穿着拖鞋”
“你、你是说这件凶杀案是八千代做的?”
“不要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一般女人哪有办法做出这么残酷的凶杀案件?何况当时八千代小姐的手中根本没有拿东西,这里也没有可疑的凶器。”
“凶器?”
仙石直记突然跳了起来。
“没错!我真的有点神智不清了。凶器也就是那把‘村正’!幸好它现在放在金库内,所以这个人应该不是我父亲杀的,唉总之,我们现在先来检查尸体。”
我和仙石直记设法在不移动尸体位置的情形下,将尸体的裤子脱了下来。
听说蜂屋小市被射中的部位是在右大腿,我们仔细检查之后,确实在尸体的右大腿上发现一处伤痕。
“这样就可以确定这个尸体是蜂屋了。”
接下来,我们又将裤子穿回尸体身上,开始检查房间内部,看看能否找到疑似凶器之类的东西。
经过我们一番搜索后,我意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喂,这里怎么会有奇怪的字迹!”
只见床铺右侧的墙壁上,有一些很像用钉子刻过的痕迹,这些字迹从右下方斜向左上方,仔细观察这些字,很像是英文字。
这些英文字可能是躺在床上的人,无聊时随便乱写的。
“到底是什么字?看起来好像是英文字可是要怎么念啊?”
当时,仙石直记的态度有点奇怪,他狼狈地说:
“什、什么?那些就先不要去管它了,我们赶紧找凶器比较要紧。”
“等一下!像这种蛛丝马迹可能会隐含重大的意义难道昨晚蜂屋在这张床上等八千代小姐,却因为一直等不到她,所以才留下这些字?”
“什么?那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仙石直记一听我这么分析,便走到我身边,同时朝墙壁望去,只见墙壁写着一行字,看起来像是:
Yachiyo(八千代)
“唉”
仙石直记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看来蜂屋昨晚的确是在这里等八千代。”
“嗯,结果八千代小姐爽约。但是到了深夜,她却又改变主意来到这里。”
“可能吧!满合逻辑的。”
仙石直记此刻似乎比较冷静了,我们又开始在屋内四处搜索。可是别说凶器,我们连任何可疑的物品都没发现。
“屋内就检查过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去察看八千代小姐的拖鞋。”
“好,走吧!”
当我们从昏暗的小洋房走出来,迎面射来的阳光让我觉得有点昏眩,胸口感觉闷闷的,好像快吐了。
我们穿过树林后,看到对面主屋的屋檐下站着仙石铁之进、柳夫人以及源造三个人,他们正朝我们这边看。
仙石铁之进好像刚被人从床上挖起来似的,服装不太整齐,连肚脐都露在外面,他那撮十分自傲的胡子在微风中微微颤动着,看来似乎有点兴奋的样子。
相较之下,柳夫人这个不简单的人物,则十分冷静地直往我们这边看。
仙石铁之进不知说了什么,于是源造朝我们跑来。仙石直记大叫道:
“源造,任何人都不准离开!你告诉我父亲,等一下我会到他那里。”
仙石直记说完后,也没看仙石铁之进一眼,就直接走入屋子里大叫:
“阿藤!阿藤!”
阿藤一听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