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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恬他们和烈中流又更受优待;比别人另多了一荤一素。
秋蓝除了指标上菜;仍负有伺候容恬凤鸣之责;布好了菜;便坐在凤鸣身後;笑著指著那道多出来的荤菜道;「这是用鹿筋加上熬制的野鸡汤慢火炖的;鹿筋性温微咸;本来应该加一些干贝来配;味道才鲜美。可惜这里没有。奴婢尝试放了一些松仁进去;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凤鸣试著挟了筷子放嘴里;虽然是鸡汤熬的;却异常清爽;鹿筋炖得恰到好处;不太硬韧;但仍存了点咬劲;淡淡的松仁香在若有似无之间;吃得凤鸣一个劲儿挑眉;啧啧夸道;「好!好!还是秋蓝弄的东西好吃。」
秋蓝得他夸奖;喜不自禁;凑过来挽著袖子;又亲自为他勺了一点汤到碗里;道;「鸣王也尝尝这汤。」转到矮几另一边;也恭敬地为容恬勺了一勺。
凤鸣尝了汤;又是一阵眉飞色舞;转过头一闪眼看见容虎;猛然明白秋蓝下午为何会抓容虎去尝味。
想必鹿筋珍贵;越重城中存货不多;只能供几个特殊人物享用;秋蓝却小小偏心了一点;趁早偷偷把容虎拉去;让他饱饱口福。
想到这里;不由想开容虎的玩笑;还没说话;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了秋蓝不说出去的;只好作罢;便去看烈中流;慇勤道;「东西很好吃;秋蓝做菜的功夫真是没说的;先生也请趁热。」
烈中流嘿嘿一笑;「我没有鸣王那麼好豔福;左右都是美人伺候;哪里吃得下。」说罢;眼睛竟直往凤鸣身後的侍女身上打转。
容恬不以为意;遥对烈中流敬了一杯;才从容问;「先生喜欢哪个?」
「啊?」凤鸣回头去看。
秋月秋星一脸惊惶;拚命把自己藏在凤鸣身後;都唯恐被烈中流选了去。
「哪个都好;哪个都好啊;呵呵。」烈中流色眯眯道;「只要是美人;我就喜欢。」
这人悲叹天下;沈吟思索时风度卓然;一旦见了美色;却全没了半点丞相的气度;变化之大;叫人目瞪口呆。
秋月秋星知道容恬是绝不好说话的;两人齐心合力在後面拽紧了凤鸣的衣襬;低唤道;「鸣王。。。。。。」千年难得一次的可怜娇弱。
凤鸣心下不忍;咳嗽一声道;「先生;以先生人才风度;定有不少美人倾心;不如给我一点时间;找一个情投意合的。。。。。。。」
「我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截断了凤鸣的话。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已经迟到有一会儿的烈儿。
他笑嘻嘻跑过来;一屁股坐在烈中流身边;偏头对烈中流笑道;「虽然不是顶级美人;?但也比那两姐妹强一点吧。」也不管烈中流如何反应;双手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就是一记飞擒大咬。
亲过後;扫一眼矮几上的热菜;眼睛一亮;兴奋道;「就知道和丞相坐一道准没错;别人矮几都没有这个好东西呢。」撩起袖子;自行挟了一筷鹿筋放进嘴里咀嚼;嗯嗯点了点头;大有赞美之意。
他容貌本来俊美;体态动作又带著三分风流;此刻笑意盈盈撩袖而食;倒也挺赏心悦目。
烈中流本来心是风流才子;见烈儿这样洒脱;莞尔一笑;便不再去看秋月秋星;拿起筷子;学烈儿的模样吃了一筷子热菜;举杯向凤鸣敬酒;「鸣王请乾了这杯。
凤鸣连忙也端起杯子;诚恳道;「我酒量本浅;不过今天是大日子;不可推了先生的好意;凤鸣先饮为敬了。」说完;真的豪迈地仰头一灌而下。
至此;全厅气氛再度活跃。
秋月秋星逃了一难;暗拍心脏乱跳的胸膛;对烈儿大为感激;?赶紧藉口要安排接下来的歌舞;偷偷溜出烈中流的眼皮底。
片刻之後;歌舞登场。
丝竹声中;彩带翩翩;十二名侍女赤著洁白的玉足轻盈而入;在厅中围成一个大圆;五彩带随纤细美丽的手臂上下翻滚;极具淳朴浓郁的美态。
蝴蝶一般散开来後;露藏在中央的一个女子;依稀只有十四五岁的光景;脸蛋甜美;慢吟吟;羞答答唱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歌声悦耳;曲调古朴;吐字异常清晰。
凤鸣差点「噗嗤」一口荼直喷出来;强自嚥回;结果呛得刻烈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容恬放下筷子帮他揉背;关切地问;「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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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蓝也赶紧拧了手巾送过来给他擦拭;笑道;「这是鸣王从前在宫里时说起过的词;今天没有那些大乐师在;也没什麼新鲜的歌可听;秋星想起了这个;顺手用来叫人唱成小曲。本来是想鸣王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却吓了鸣王一跳。」
凤鸣好不容易歇住了气;苦笑道;「下次不要再弄这种惊喜行吗?这样呛到很辛苦的。」
一众侍女围著正中央唱歌的侍女做出和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烈中流听她唱到〃思故乡〃;馀音极为动人幽远;忍不住又仰头痛快喝了一杯;赞道;「妙!妙!妙!只有二十五个字;精短之极;却撩起一片难述於言语的思乡之情。这首词在别处未曾听过;是谁写的?」
秋蓝喜洋洋道;「烈丞相;这是我们鸣王做的呢。」
「哦?」烈中流看向凤鸣;颇为意外。
凤鸣手忙脚乱否认道;「不是不是;是别人做的;我只是学过。。。。。。。。不不;是听过;所以记住了;又告诉给秋蓝她们听。」
「原来如此。」烈中流这才明白过来;沈吟片刻;笑道;「并不是我怀疑鸣王的文才;只是这首词朴质深沈;内有萧肃感叹之意;不是鸣王这个年纪;这种性格作得来的。」
凤鸣听他分析得有道理;佩服地点头;「对;我再活一百年也写不出这种词来。不过这个叫李白的诗人很有才华;他写了很多别的诗;以後有空我读一点给你听。」
这时一曲己毕;歌舞还没有散去;唱歌的侍女又开始唱另一曲;这次换了轻快的调子;「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也是凤鸣从前念过的词。
凤鸣这次早有准备;没再喷荼;见烈中流目光看过来;摆手低声道;「这个也不是我写的;作者是。。。。。」蹙眉想了一会;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忘了。。。。。。。。」
众人一边吃著可口的菜肴;一边丢看那众位美貌侍女载歌载舞。烈儿最放得开;吃了几块鹿筋;便放了筷子;只是带著笑自斟自饮;连喝上四五杯;又亲自端了一杯;跑去凤鸣身边敬他。
凤鸣原本担心他今天为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余浪〃苦恼;现在见他活泼如前;中里也很高兴;顺著他的意思喝了一杯。
烈儿还要敬;容恬拦道;「今天新丞相才是主角;你去敬他。」伸出臂膀搂了凤鸣;不许烈儿再找凤鸣麻烦。
烈儿被他拦了;也不在乎;笑著夸张行了个礼;「谨尊王命。」用一个宛如舞蹈的姿势在原地打了个转;似醉未醉间;回到了烈中流那边;把酒杯往烈中流嘴里送。
烈中流天性就爱撩拨美人;见烈儿脸颊微红;眼丝儿媚似春水;偏又有一股天真可爱之气;心下欢喜;也不接过来;竟就著他白皙的玉手喝了一整杯。
烈儿赞道;「好;算你有些气度。」又去再斟;依旧送到烈中流唇边。
烈中流也不推辞;一气都喝了。
那酒虽不是宫中佳酿;但後劲却不小。烈中流一下子连灌了几杯;脸上也带了红云;偏头去看厅中正演得热烈的歌舞。
十二名侍女身上的彩带看似随意为之;其实内有乾坤;手肩腰背的颜色搭配;和各人的舞蹈都有相通的地方;所以众侍女或聚集、或分散、或旋转;都能展示各种炫目而不凌乱的花般形状;看起来相当舒服。
烈中流一边击桌打著拍子;一边点头道;「彩带翩翩;别出新意。红、黄、绿、紫、蓝;五种不同颜色本不易相融;要是一般人;定配得俗气。难得这样搭配出来;各有各的好看;是谁这般本事?」
哈哈!烈儿听了;拍得双掌啪啪作响;叫道;「秋月快过来;这里有人夸你呢!快快快;过来敬夸你的人一杯!」
秋月和秋星从凤鸣身後溜走;免得留在「敌人」视野之中;但歌舞开始後;就又重新回到客厅;?一边看自己安排的歌舞效果;一边硬挤在容虎和子岩的小矮几旁;理所当然取他们的菜吃。
容虎和子岩都非常老实;默默让到一边;倒是她们姐妹占了大部分的几面。
秋月秋星正吃得秋甜;听见烈儿醉态可掬地叫嚷;隔著厅中花影穿梭的歌舞一看;原来烈儿说的「夸奖之人」是烈中流;立即大作鬼脸;打死也不肯过去;依旧吃自己的东西。
一时歌舞尽散;众侍女笑盈盈地上前对容恬凤鸣施礼;又对左右谢场;一群花蝴蝶似的退了下去。大厅顿时比原先安静了许多。
这时烈儿己喝得两耳都红通通的;脸蛋就如一块精致的透明红玉。他犹不罢休;还笑著嚷嚷要再饮;烈中流把他手里的酒杯拿了过来;又另伸手往他布满霞色的滑嫩脸颊上一弹;怜爱地道;「喝酒伤身;既然是美人;不但需他人怜惜;自己也该怜惜自己才是。」说罢;自己把酒仰头喝了;倒转酒杯;将杯口覆在几上;表示两人都不再喝了。
凤鸣哄道;「烈儿听丞相的话;今天喝醉了;明天一定头疼;可怎麼上路?」
烈中流问;「鸣王要动身去哪里?」
「当然是回西雷去。」凤鸣停了停;拍头道;「哦;居然忘记和丞相打个招呼;是我们的错。从今天开始;可什麼都要有商量才行。」便一五一十把绵涯打探到的消息告诉烈中流一遍;又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越早回到西雷;稳定了西雷内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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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批的探子也刚刚回来;传闻龙天死後;若言果然立即赶到了繁佳;著手侵吞繁佳。」绵涯插了一句;把刚刚打听到的消息禀报上来。
廰中众人听他们讨论国事;都停了谈笑;注意这边。
大厅越发安静。
烈中流摇头道;「时间不对。若言如果是从永殷赶过去;手上人马应该不多。而离国和繁佳势同水火;对於繁佳人来说;若言就好像住在地底下的魔君一样。即使繁佳现在群龙无首;若言又布置了少许内应;但如果没有强兵压阵;若言绝不敢大摇大摆进入繁佳。」
「丞相说得没错。」绵涯道;「根据探子打听到的消息;和我们营地被若言偷袭的时间分析;龙天死去的消息传出来後;若言应该没有返回离国都城里同;而是直接从永殷出发;到达离国和繁佳的交界处。另一方面;离国大军则迅速集合;开往繁佳边境;造成大军压境的威势;并且与若言会合。」
烈儿脸上仍有醉意;不过提及国家大事;人已经清醒了不少;啧啧摇头道;「繁佳人也够可怜的;刚死了龙天这条豺狼;不料又惹来了若言这只恶狼在边境虎视眈眈。」
「有若言在;繁佳看来是保不住了。」一个叫千林的将领也感叹了一声。
烈中流却问绵涯道;「你说离国大军迅速集合;开往繁佳边境。若言当时不在离国;?是谁如此果断;将离国大军召集并且调往边境?」
「这个目前我们尚未收到确定的消息;暂时估计;发令的应该是妙光公主。」
烈中流笑著摇头;「妙光公主虽然聪慧;然而毕竟只是个女娃娃;她不惯征战;对军队的控制力也不强;军队的事情;她万万不敢这样仓促决定。除非。。。。。。。。」烈中流顿了一下;凝重道;「除非她早就得到若言的指示;一旦龙天死去;要立即调动大军压境繁佳。不过如果是这样;岂不说明杀死龙天的是若言?」
这里面的事情;凤鸣等反而是最清楚的;连忙澄清道;「若言向来作恶多端;不过这次的事不是他干的;当然他一定很想要这样干。龙天是摇曳夫人;也就是我那个很会下毒的娘毒死的;至於到底怎麼个毒法;我也不大清楚。我娘毒死他;本来是打算帮容恬一个忙的;?结果便宜了若言。唉;这是人算不如天算。」
烈中流跟随他们这段时间;也隐隐约约听过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