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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却忽道,“我可看不出来,这位太子府特使打算帮我们完成计划。”
“呃?”凤鸣一愕。
洛云又道,“我看他是压根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呃?”凤鸣缓缓看向处决台,眼神开始变得有几分心虚。
不会吧?难道这个容恬安插的棋子,居然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他不会是真的奉命过来杀掉朝安的吧。 完蛋了……
在凤鸣大叫完蛋的时候,容虎却已经当机立断,挤到处决台边上,猫着腰杆钻过去,一把拽住惶惶不安的泰蚕,贴在他耳边迅速命令,“快点扑倒台上向那个太子府特使哭诉,然后……” 处决台上,小柳也郁闷个半死。
他打晕了乐庭,本来是打算不露面的。但是想了一会,又觉得有点不安。处决公告已下,主监斩官不在,还有一个副监斩官,万一那些一心巴结永全的狗官丧心病狂,不等乐庭出现就下令杀了朝安,他做的这些功夫岂不全部白费了?
为了确保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他只好亲自过来一趟。
“柳公子,请用茶。”
乐庭大将军亲自处死犯人,芬城大大小小的官吏当然全部到齐。不料现在乐庭大将军不见踪影,比乐庭大将军来头更大的太子府特使却到了。
热茶奉上后,接着就是各种谄媚之辞。
“嘿嘿,这么大的太阳,柳公子不辞劳苦千里而来,真是忠心王事啊。”
“久闻柳公子公正廉明,极得永全殿下器重……”
小柳脸上勉强带着一丝微笑,打断众人的话,目视左右问,“怎么还不见监斩官乐庭将军?”
“这个……”乐庭的副将也正嘀咕自家大将军不知到哪里去了,抬头看看填色,答道,“将军大概是被军务缠身了,应该很快就到。”
小柳暗中冷笑。
你家将军现在被绑成粽子一样压在我马车的座椅下面,恐怕这辈子也到不了了。
另外一个官员谄笑道,“柳公子这次是专程过来看处决犯人的吗?其实案件早就清清楚楚了,乐庭大将军若是不到,公子以太子府特使的身份,也大可以监斩的。”
这案子的底细大家心里都清楚,他这么样说,明显就是讨好小柳,向太子永全效忠。
小柳心里哼道,本公子就是怕你们私自杀了朝安,才过来站在大太阳底下挨晒的。。脸上板起,装出一副执意为公的肃容道,“这事万万不可。殿下仁爱慈和,最最遵守法度。主监斩官不在,却要我这个太子府的人去擅自处决犯人,将来传出去,不是会荼毒了殿下的名声吗?”
那官员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一脸羞愧。
当即没人再敢提起代乐庭监斩的事情,有的暗忖,这个柳公子其实想杀朝安想的要命,否则也不会巴巴赶来了,偏偏又要装公正廉明……
有的又心想:他是要等乐庭将军来了,由乐庭将军监斩。这案子谁都知道是大冤案,万一将来这件事翻案,被追究责任的也是乐庭将军。嘿,别看这小子年轻,倒颇有心计。
台上众人各有各的心思。
小柳却一个劲看着天色。
永殷法令,处决人犯只能在午时,午时之后,乐庭又不出现,依照法律,犯人就会被带回牢中。
其实乐庭没有按时出现,小柳可以提出现在就把犯人带回牢中。
不过他是太子府的人,怎么可以提出这种回护太子敌人的建议?目前唯一可行的,就是只有忧闷的待在台上晒太阳,直到午时结束,那样子自然有官员会提出犯人应该暂关回大牢的建议。
只是……要在台上接收众人的阿谀整整一个时辰,真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酷刑。
正感大不耐烦,刚刚才听下去的哭声忽然蓦然大响。
“冤枉啊!冤枉啊!”泰蚕一边放声大哭,一边连滚带爬,扑上处决台,“大人明鉴!我妹夫真的是冤枉的!可怜我妹妹还有身孕,将来孤儿寡母,那可怎么办好啊?您……您您开恩啊……”
没想到他那么庞大臃肿的身形,行动速度却出奇的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泰蚕已经抱住小柳的腿,嚎啕大哭。
若是旁人,早被士兵们拉开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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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泰蚕好歹也当了多年的芬城掌吏,士兵们都知道他也算是个官员,不敢造次,其他同台的官员又碍于都是同僚,不好意思太凶狠,只是纷纷摇头,半真半假的叹着劝告,“泰兄赶快起来吧,有话慢慢说,这么多百姓看着呢。”
“泰兄,你心里难过我明白,但是你妹夫的事情,真的是国法无情啊。”
“有话好说,泰兄快松手,这位可是太子府特使……”
小柳被他抱着小腿,挪动不得,尴尬愕然之余,也不禁觉得他有几分可怜,心想,我正式过来救你的。可恨此刻不能明言,只能冷着脸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公子无礼?什么冤枉?乐庭将军依照法令判罪的,你是说这里面有什么徇私吗?好大的胆子。还不快点松手!”一边弯下腰,去扳他抱住自己小腿的手。泰蚕就等这个机会,见他弯腰,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小柳耳边低声道,“容虎请小柳下去见面。”
低语入耳,小柳如遭雷击,顿时一僵。
这人……竟知道自己的身份?
容虎?
今天的事,怎么容虎也掺和进来了?
泰蚕赶紧加了一句,“鸣王也在台下。”装模作样呜呜哭了几声,身边几个官员担心小柳大怒,终于大着胆子过来拉他,泰蚕趁机半推半就地被人扶了下台,照旧边抹眼泪边去安慰他的妹妹。
小柳看着泰蚕下去,震惊过后,神色渐渐恢复过来。
众官以为他被泰蚕惊吓了,纷纷安抚,忙问,“柳公子无恙吧?”又责备泰蚕无礼。
小柳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众人喋喋不休,目光不断往台下人群中扫视,猛地目光一闪,停了下来。
果然,容虎就在台下。
虽然换了衣裳,化过妆,但在有心察看之下,一向精细过人的小柳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容虎也发现小柳已经看见自己,轻轻打个手势。
小柳心里明白,转身打个哈欠,“这里……哪里可以方便?”
立即有官员笑道,“公子内急吗?城门口就有方便的地方,还算干净,下官为公子引路如何?”
“不必。”小柳既然是太子府特使,自然可以大摆架子,摆手道,“这种事要那么多人跟着干什么?”问清楚方向,领了身边两名亲信下台。
到了城门那边,拐进幽静处,容虎早就等在那里了。见小柳现身,用力拍了他肩膀一记以示高兴,急忙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我,我也有很多事想问你,但是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先拿着这个。”把一张纸条递给小柳。
小柳接了,大致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鸣王决意要救朝安一命。这是我们这次救人计划的台词。幸亏鸣王机灵,今天把这个随身带了出来。”容虎简单解释了一句,凝重地对小柳道,“上面划了横线的,是你要立即记住的台词,千万小心,一句也不能错。”
“什么?”
“没办法。”容虎叹道,“本来我们已经和乐庭商量好,他监斩的时候会依计而行,没想到他会忽然失踪,现在派人去找他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让你来替代他的角色。你等一下把这些台词背熟,然后上台去,代替乐庭做这个监斩官。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有资格替代乐庭成为监斩官。小柳,这个角色非常重要,能不能救出朝安就看这一次了,嗯?你干什么一脸古怪的表情?”
“呃,容虎……”
“有话以后再说吧,午时过后,鸣王的计划就要全部作废了。”容虎抬头看看天色,露出一丝焦虑,“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所有该说的话给记住,时间不多……我也知道这实在难为你。”
“你刚刚说这个计划已经和乐庭商量好了?”
“对。可是真要命,这个关键时刻,却谁都不知道乐庭跑哪去了,要是他……”
“我知道”
“……可以及时赶到,那么当然更好……嗯?小柳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小柳看着容虎,“我知道乐庭在哪。”
“小柳你知道?”容虎一愣之后,满脸堆上兴奋的喜色,“太好了!太好了!他在哪?多久可以赶到?”
“在我的马车上。”
“马车?他在你的马车上面干什么? “具体来说……”小柳挤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是塞在我马车的座位下面。” 非参与其中的人,不能了解这次看似普通的处决有多么混乱。
得知乐庭的下落后,容虎用有生以来最快最敏捷的速度把这个喜讯报告给几乎急死的凤鸣,然后同样也用有生以来最快最敏捷的速度,从小柳的马车座位底下把乐庭翻了出来,掏掉乐庭嘴里的臭抹布,往乐庭脸上直接泼了一杯水,顺便打了两记重重的巴掌,总算把昏迷到此刻的乐庭弄醒了。
“这个太子府特使是个好人,基于义愤,过来帮我们的,也是变魔术中的一个步骤。这个……反正就是--呃,随机应变吧。”用最简单的话向乐庭说明目前的诡异局势后,跟着要做的当然是继续按部就班实施凤鸣伟大的计划。
还昏昏沉沉的大将军被不引人注意的带到了城门外偏僻的拐角处,送上马背。
片刻后,在午时结束之前,失踪的大将军乐庭,终于“风尘仆仆”地从城门拐角出现,仿佛经历过漫长的跋涉似的,在万众的期待下登场。
“看!快看!”
“将军来了!”
“真的!乐庭将军到了。”
“哇!这次可真的要杀人了!”
乐庭的身形一出现,台上台下顿时一阵喧哗。
原本沉闷的气氛立即为之热烈。
呼……本以为大变活人计划的泰蚕总算送了一口气,愣愣看着乐庭骑马到了处决台前,头重脚轻地下马,被众将军府的侍卫簇拥上台,总算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哇”一声,又开始扮演悲痛欲绝的“大哥”这一角色,“妹夫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走了,剩下我妹子孤儿寡母,那可怎么办啊?咳咳咳咳……”不时插上几声剧烈的咳嗽,以加深众人对他身染“重病”的印象。
台上,刚刚抵达的乐庭将军当然成了众人的焦点。
“将军到哪里去了啊?”
“禀告大将军,太子府特使柳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哎呀,将军的脸怎么了?流血了!”
面对各位殷勤的副将和下属官员,刚刚才被殴打了一顿,然后弄醒过来的乐庭还真有点难以招架,听人问起自己的脸,不自然地哼了一声,眼角余光扫过在一旁扮无辜的小柳,只能闷声回答,“本将今早骑马出府,那死畜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人立惊嘶,害本将摔了个狠的。”
“哦……原来是马……”众官顿时恍然。
当然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问乐庭他只是摔下马,为什么脸上会出现两个明显的巴掌印。
小柳在一旁几乎笑断肠子,却不能露出端倪,只能抿着唇端茶解渴。
到底有人看出他嘴边那丝笑意,都纷纷暗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都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