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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自从上次出了问题后一直保持着高速行驶的状态,这直接导致我无所事事。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只只集装箱被厂桥配合着拖车拉到岸边,再由巨大得同变形金刚似的岸桥将它们装到船上,最后货船一拉汽笛,将我的目光勾向遥远的海平线。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可现在的我对待青云之志就如同处男对待G点一样——大概就在那个范围,可怎么也找不准。
每个清晨和傍晚,太阳都是红彤彤的圆,不同得是一个即将浮出海面,另一个则是快要坠入海底,我惆怅的觉着自己同后一个是如此地相像。
提前下班成了我摆脱这股子仓惶若失的唯一办法。我拦下一辆将要出港的卡车,同司机说搭个便车。
“上来吧。”司机伸出油漆斑斑的大手将我拉进车内。开卡车的司机除了吃苦耐劳外最大的特点就是热情奔放。这家伙看上去也有三十五六,在人世间混了这么多年可对年轻姑娘这种病毒还是没有半点免疫力。我俩沿着公路疾驰,这家伙两眼瞪得滚圆,不断伸出油迹斑斑的粗壮手指盘点着路边秀色可餐的女子,嘴里发出‘操,屁股还真大’的感叹——一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派头。
幸好美女是走在路上,要是都像猴子似的挂在树上,就冲这哥么的兴奋劲儿准得开车撞树上。
我在天津路下了车,这片入住着一些牛逼哄哄的外资企业,周边不乏咖啡店、西餐厅这些只为掏空小资们钱包的舶来品。我站在路边抽着烟,一眼便瞧见对面一个不大但却很醒目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倚梦电影画廊。
我是个没品位的人,倘若A片也算是电影的话,那我姑且还算是个电影迷,否则我只能是个电影盲。本来这种小资味儿十足的地方同我是搭不上边的,但我还是穿过马路向它走去。我并不急着回家,这么早吃过青菜面的话睡觉的时候肯定饥饿得跟非洲难民似的。
我双手插进兜里,扫了眼画廊门前停着的银色雅阁,径自走了进去。
画廊挺宽敞,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人,大多双手叉在胸前,抬头观瞧,尽头有一扇内门,连着另一个房间。
我迅速的扫了一眼四周,墙壁上涂抹着幽暗的昏黄,林林总总的海报裱在镜框里陈列其上。海报上搔首弄姿的女星们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脚步不由自主的缓缓移动。
电影果真是门艺术!它在明星和大众之间挖掘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倘若换作普通百姓来拍这些照片的话,那还不被众夫所指为艳照?
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艺术的伟大,一边享受着柔和的音乐调配出一股咖啡色的安逸,慢慢的就会在心底扩散开来。
“苏齐?”
清脆的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循声望去,闵静竟在眼前。她穿着灰色的针织衫,坐在一张小圆桌旁,两腿间摊着一本书。
我心里着实吃惊了一下,客气的打声招呼,旋即拘束的看了看四周。
“坐吧。”她指了指身前的椅子。
“这店是你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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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站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
“你是个电影迷?”我问她。
“对啊,所以才开了这个店的。”她喝了一口茶,问我,“你也是电影迷?”
“算是吧。”我有些勉强的答道。
显然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不过倒也没有追问,否则我还真得同她就‘A片是否属于电影’寻根溯源的探讨一番电影的范畴:它代表着将真实的生活刻录在胶卷上,还是以超脱现实的手法展现出人类内心深处的感受。
她伸出手,指着一张剧照,对我说,“你看这张马龙。白兰度在《欲望号街车》里的剧照,我每次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很多故事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啊,就像我每次看到小学毕业照就会想起我的初恋一样。”我在旁感叹了一句,逗得她笑出声来。
这记笑声将我俩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话逐渐多了起来,我也没去问她上次到底有没有收到我的短信——这种小事问起来只会破坏气氛。
离开之前我面带难色的提出了医药费的事情。
“同你说哈,”她将书放在桌上,微微靠近我一点,带着调侃的口气道,“那天看你跑过来然后就倒在地上,我还以为遇到碰瓷的呢?”
“怎么说呢……我不是碰瓷的,不过倒碰上了一个好人。”
闵静微笑着看我,像在看一个顽皮的孩子。
走出画廊后,我瞅了瞅那辆银色雅阁。自从认识闵静后,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这辆车。最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车的刹车片绝对一流!
还有,倘若有机会的话,我自然愿意坐进去亲自检验一下刹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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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难道你不会哭
我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扣除五险一金拿到手的有2500,还了钱给闵静后手里还余了一千多。
我不得不承认,在还没有触摸到男人的成功之前,我便已经染上了男人的虚伪:许毅来催了一次还钱,我却一个子儿也没给他。
“班长,倘若是你真的缺钱,哪怕卖血我也立马还你;但倘若是小妍的意思……”我拍了拍许毅的肩膀,露出一脸的哀求,“你也看到我现在的实际情况了,就请你向组织上多反映反映吧,体谅体谅我这贫下中农的难处吧!”
许毅丢下去‘你可别辜负了组织上的信任’就走了,也不再问我要钱了。
这么多年以来,许毅从没有做出过改变组织上决定的先例。至于目前出现的状况让我联想出两种可能性:第一,许毅成了无政府主义者;第二,组织上发起了拨乱反正的运动。
工作依旧空洞,然而我对生活的心态却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观,似乎每天都有些盼头。我知道这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下了班会在闵静的画廊里待上一会。
闵静倒是挺乐意见到我,每次都会谈上一两部影片。这段时间里我的业务技能未见半点提升,电影知识倒是储备了不少,就像个千里寻亲的婴儿,没找到娘,却反倒学会了走路。
闵静告诉我童年时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演员,可最终发现自己不适合。我说我觉得你挺适合的,笑起来特好看。闵静微微一笑,说:一个好演员最重要的不是笑,而是哭。
难道你不会哭?我在心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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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难道你打算拍片?
公司的这个系统最近总是抛出些异常来,弄得我常常间歇性的手忙脚乱,但我还是尽可能的去闵静的画廊坐一坐。我觉得自己脸皮又厚了一层,她让我喊她静姐,我还真就没把自己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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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很惊异的发现我不看A片了,我得意洋洋的告诉他人总归是要有些更高的追求的。
‘难道你打算拍A片?’强子嘀咕一句。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五)
项目经理计划下周让我回去开发个新项目,说是时间紧,任务重,人手奇缺。我说可以不服从组织上的调度吗,我爱上大海了。他狠狠的咳嗽了一声,说:你小子少同我打马虎眼,等做完这个新项目,我组织大家一起去海里游泳。我说我不会游泳。
‘那我们就钓鱼。’经理挂着一脸的奸笑。
我对大海并没有太多额外的感情,只是回公司后就得时常加班,这样就没闲工夫跑同闵静‘探讨探讨’电影的发展史了,一想到这就郁闷。
五月的滨城草长莺飞,泡桐树的枝头盛开出簇簇的白花,风吹过后便飘落在地上四散开来。闵静站在店门前,穿着淡黄|色的边底树叶长裙,她说这些花落在地上真漂亮。
闵静给我的感觉是个很有阅历的女人,她知道很多地方的特产小吃,也会同我聊起当地的风土人情。我形容道:听君一席话,如行万里路。
“你这张嘴啊……”闵静笑着说我。
人的记忆就像蓄在大坝里的水,倘若某个原因开了闸门便会顺势迸发而出,闵静同样如此。
那天,我开玩笑的建议她可以挂几张卡通画在店里。闵静饶有兴致的问我挂哪些好呢?我可总算逮着个机会了,滔滔不绝的从《葫芦兄弟》一直讲到《灌篮高手》,总结陈词时还特地带上一句:我觉得葫芦娃比圣斗士厉害。
整个过程中闵静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静静的听着。在我童心未泯的感召下,她也忍不住提到了家乡的那条小河。每年到了初夏,她就同周边的小男孩们一起去那儿掏螃蟹,捉龙虾,有时还会偷偷的将岸边的乌篷船划到河中央去钓鱼。一到下雨的时候,他们就会躲到岸边的草棚里,支起火来烤青豆。
‘就像《社戏》里写得那样!’闵静特带劲的说。
“啊呀,我怎么突然同你谈起这些了呢?”见我没说话,她带着大惊小怪的口气说,随后又摇摇头,朝我一挑眉头叹气道,“睹物思迁啊。”
我‘噢’的一声便又放开了话夹子,一口气畅想起将来的老年生活来,时不时的还会朝她狡猾的笑笑。
“你就是变着法的说姐老呗!”她‘哼’的一声扭过脸去,好像生气的样子。
晚上收拾完画廊后,闵静告诉我她得去北京一趟,朋友帮她联系了一家新的货源。
(十六)爱情
强子的保险金总算退到了手,总共一万二。他将我拉到天台喝酒,酒的味道没变,可喝酒的感觉却已悄然改变。对人类,对人间,对人生的抱怨渐渐消失了;那些伟大的志向和愤怒的宣泄也不再时不时的挂在嘴边;星空的宁静,月光的凄凉,大地的黯然不再那般苦涩。间而概之,夜幕里一切,我已习以为常。
强子看着我,神色忧伤,目光惆怅,深深的抽口烟,说:“我的自由走了。”
“那什么来了?”
“爱情!”说完他得意的一挑眉头,随后便是一阵淫笑。
这家伙是江苏人,中华历史源远流长,这当中孕育出多少帝王将相、鬼雄人杰,你说拿谁当偶像不行,可他偏偏就崇拜其的一个老乡——刘邦。我问:‘干嘛不崇拜项羽,也是你老乡,还力能扛鼎呢。’强子说:‘项羽之后还有个关羽,这种人历史上太多。但刘邦就不一样,全中国的流氓就他一个混出头了’。说到这,强子拔了拔胸脯,告诉我小时候他的理想就是要当个流氓。我问后来怎么没当成,他说:社会主义制度太优越了。
这家伙吧,身上缺陷太多,但有一点叫人叹服:办起事来对自己下得去狠手。
比如这次他将钱拿到手后,就靠洗冷水澡将自己弄成高烧39度半,结果跑到刘云璐所在的那家医院挂了两天水,花了两百块钱。可他说能让刘云璐给自己换吊瓶已经非常值了。不过满足之间还残留些惋惜,强子觉着要是患得是尿失禁,那可就赚大发了。住院两天,尽管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但强子一直用炯炯有神的目光向刘云璐射去支支爱意浓浓的蜜箭,硬是将人家射成了刺猬。强子一看时机成熟,也顾不上退烧,跑去买了八只气球、八朵玫瑰花,还将气球都系在花上。强子在医院门口站着,顶着头顶的炙热,忍着体内的高温,一直等到刘云璐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