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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甜心,想想你即将成为天底下最迷人最美的新娘,那些嫉妒又羡慕的眼神都为了你而存在,来吧,让我们再吸气——”她显然毫无知觉,自顾自的启发我的想象力。
“不行!我已经做到极限了,我说我们非要穿这该死一百次的紧身马甲吗?”拜托,出席婚礼的就俩人,一个我一个罗嘉,谁来嫉妒羡慕?神父吗?我翻白眼。
“你办得到的,相信我!”服装助理拽着马甲的丝带,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扭曲。
天,这些老美干嘛没事搞得这么繁复?礼服里还要穿马甲、吊袜带……我无语了。
在我还剩一口气的时候总算熬过了“黎明前的黑暗”,一袭象牙白的纱缎蓬蓬裙成功的套到了身上,服装助理接着帮我戴上同款的蕾丝长手套,打点妥当后她笑眯眯的捧着我的脸,迷醉的低喃:“上帝,多么漂亮可爱的中国娃娃啊!”
我虚假的陪笑:“谢谢你,贝蒂小姐。”
“呵呵,别客气,记得多拍些照片送给我做纪念。”
“好。”才有鬼。
出了婚纱公司,我坐上等候在外的礼车,贝蒂站在路边热情的朝我挥手,不时还飞来几个香吻,我满头黑线的应酬着,暗地催促司机快开车!
直到车子上了路,我才得以一吐恶气,紧迫的礼服让我呼吸困难,头一阵阵晕眩,视线模糊……我把手伸直摊平搭在塞满整个后车座,由鱼骨撑起缀着蕾丝花边的白纱上,希望尽量放松点,争取吸进多点氧气缓和缓和。
“麻烦你,能不能开一下窗户?”我对前面的司机说。
司机笑开了,他按下中控锁:“不能开太大,当心风把您的头饰吹跑了。”
“哈!”我嗤鼻。
过了一会儿,我刚觉得好过了点,司机突然喃喃自语道:“这两架车子到底怎么开的?为什么老想要逼过来?这样呆会儿我要怎么拐上高速路?”
听他这么一嘀咕,我心里咯噔打了个突,隔着头纱侧看过去,发现果然有两辆可疑的黑色房车一左一右夹着礼车开行。
吱……!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辆车没有预警的猛然甩着车屁股撞过来,司机吓得用力旋转方向盘避让,我顿时东倒西歪,晃着两手想抓到什么东西稳住自己。
“嘿,当心!”司机大叫。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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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噢~~~车尾被撞到了,我腾空而起又重重落下,紧绷的马甲差点把我夹扁,我张嘴大口大口的喘气,拍着司机座位的椅背,断断续续的说:“先生…别试图…抵、抵抗……跟着他们开……”
“怎么啦?怎么回事儿!?”司机慌乱的嚷。
我捂着胸口,淡道:“我想我们被绑架了……”
(本章完)
第25章 婚礼(上)
“What!?oh,shit!shit!”司机在前座破口大骂,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在车头上上下下的到处乱翻。
我左右张望,发现那两辆黑车果然如我所料一前一后夹住我们,前面那辆显然是阻止我们超过去,而后面那辆则时不时拿车头狠撞我们,顶得我们一颠一颠的,感觉像坐在碰碰车上。
司机气喘吁吁的终于找出手机,颤抖着用粗肥的拇指刚准备拨911,我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提醒他看看后视镜,一柄黑黝黝的枪早偷偷的瞄准了我们,并警告般的射来两发子弹,弹药在车身上乒乓跳跃绽开几朵火花,司机大惊失色捏着方向盘哇啦哇啦叫,车子跟着一阵剧烈摇晃。
“嘿、嘿、嘿!稳住,稳住!”我急忙拽住他的手,让车驶回正常车道。
身为大块头的老美司机开始汗如雨下,一边催油门跟着前头的黑车,一边无休无止的唠叨:“我只是兼职,我才来不到一周……你知道吗?我全是为了我的孩子,他要上学要吃饭要买玩具……厚,上帝,还有我妈妈,她上个月刚刚往脊椎里打了两根钢钉……小姐,我不想死啊,我还不能死,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最坏的也不过被吊销驾驶证,可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怎么但凡遇到这样的情况,总会有人跳出来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我头大的揉揉眉心,对几近崩溃的他劝道:“先生,先生,你放心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欣喜的转头望着我问:“真的?你保证?”
我捂着快被憋死的小腹,尽量扯着笑容:“我保证。”
在公路上行驶了一会儿,礼车随着黑车拐向一座大桥下的防波堤,须臾车停了,几个黑衣人跑过来,拉开了车门齐刷刷的盯着我,我深吸一口气,捞起白纱弯腰打算下车,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的司机,突地挨紧椅背小声问我:“你懂中国功夫?”
“嗯哼。”
“厚,中国功夫天下无敌,加油,宝贝!”
真叫我哭笑不得,之前还哭爹喊妈的,现在又给我鼓劲儿,这美国佬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东?!
我无可奈何的说:“谢谢。”
极目眺去,防波堤上停了一辆加长的名车,一名黑衣人态度还算礼貌的引导我往那边走,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引擎发动声,原来礼车将要被那两辆黑车带着离开现场,司机冲我比了比右拳,一滴冷汗顿时滑下后脑勺。
堤上的风吹拂起层层白纱翻飞,完美的发型岌岌可危,我蹙着眉头猜测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他们均不是华裔,气势、办事手法倒比较像雇佣来的保镖,这不是晏子雷一贯的作风。
如果不是晏子雷,那到底是谁要绑架我呢?
答案很快揭晓——豪华宽敞的名车里坐着一个年过半百、表情严肃、气宇轩昂的男人,他两手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不着痕迹的打量穿着婚纱的我,有种对一样商品待价而沽的感觉。
“罗总裁。”是意外吗?应该不意外才对,施施然坐到昂贵的真皮座位上与之对坐,我挑高眉一脸的闲适。
罗力,罗嘉的父亲,罗氏珠宝现任掌门人,可谓千里寻子啊,今天能落到他手里,他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只是不明白我哪里留下了破绽,让他有机可乘?
“不愧是红门的高小姐,不但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风范,而且长得国色天香,美丽不可方物,罗某幸会幸会啊。”
“承蒙罗总裁夸奖,七七不敢当。”我虚以委蛇,心则沉到谷底,成功逮住了我,那么小教堂里的罗嘉呢?
“高小姐不用谦虚,你三番两次逃出晏总裁的追缉,带着我那傻儿子从香港到美国,这一路走来罗某人不得不佩服你这位巾帼女杰。”
“明人不说暗话,罗总裁想说什么不妨直讲。”懒得跟他打哈哈,我掀唇放话。
“呵呵,高小姐果然快人快语,够爽快。”罗力放下脚,伸手替自己拿了一杯酒,晃着水晶杯里的褐色液体,冰块撞击脆响,他瞥着我:“高小姐并不适合做我们罗家的媳妇儿。”
我笑:“这个我想是我和罗嘉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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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姐,以你的聪明才智,照道理说你不该是个天真的女人,不会有诸如灰姑娘嫁给王子这类幼稚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目光微闪,睥睨之意不言而喻。
“我当然没憧憬过有朝一日会麻雀变凤凰,因为我从来就是站在高枝上的凤凰。”我冷笑,对我这种属于“穷到还剩钱”的主,他谈判方向是不是稍稍偏差了点?
请罗力吃了一顿“鳖”,他脸一白,凝了凝气,随即扬起号称“慈祥”的笑颜说:“对不起,估计是我用词不当,我想说的是你的身份问题,虽然我们罗家世代从商,倒也算清白,高小姐身为黑道中人,阅历特殊,恐怕胜任不了罗氏将来当家主母一职。”
“我以为罗嘉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明的很清楚了,他不愿意继承罗氏。”如此又何来当家主母一说?
罗力闻言拂额轻笑:“高小姐毕竟还太年轻,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是人一生下来就命中注定的,不管现在罗嘉怎么样,他终归还是要回罗氏,承担起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责任……多大的一顶帽子啊!眼前摆着一个足以支撑起香港经济半边天的珠宝王国;一个强势到无所不能的父亲,我完全可以想象罗嘉当初为什么毅然决然选择出走,这种压力谁受得了?
正在我独自瞎琢磨的时候,车窗被人叩了几下,罗力按下窗,一只手机递进来,他接听,未语脸色骤变,视线凌厉的扫向我,抿着跟罗嘉十分相似的厚唇,须臾淡道:“没关系,反正我们双方算是各胜一筹,谁都不吃亏。”
心脏陡然跳漏了两拍,皮肤敏感的立起了疙瘩,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手机另一边的人是谁……千万不要!
“OK,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呆会儿见。”罗力收起电话,朝车外使了一个眼神,黑衣人马上离开。
下一刻,车子发动了,我略显紧张的扭着白纱,再度感觉马甲迫出了绝大多数的空气,我冷汗涔涔的望着罗力阴沉的表情,试图轻松的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斜睨我:“你会知道的。”
是的,我该死的会知道!
等我随着罗力下了车,看到我和罗嘉千挑万选举行婚礼的浪漫白色小教堂,外面鲜花绿草芳菲的院子里站着两排红门兄弟,神经彻底的垮了——罗嘉出事了,他,落到了晏子雷手里!
(本章完)
第26章 婚礼(下)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罗力因为忌惮我的能力,害怕我又带着罗嘉“金蝉脱壳”远走高飞,于是决定先控制住我,这样对付起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可简单多了;而晏子雷则认为罗嘉是我的弱点,所谓打蛇打七寸,抓了他到时候不愁没有筹码逼我乖乖就范。
估计双方人马追来美国,寻到我们的踪迹后恰巧同时出手,可不知怎的打了个时间差,结果真正想逮的人没逮到,给弄反了。
精心的策划眼看就要成功了,未曾想半道上冒出个“程咬金”搅了局,难怪罗力接完电话后整个人像被抽了一巴掌似的,我想晏子雷现在心情一定也很复杂。
哈,如果我是局外人,瞅着他们搞的大乌龙早笑破肚皮了,不过此时此刻我完全笑不出来,深有已走到山穷水尽之感。让我疑惑的是除了整容、变性外我算是切断了全部线索,晏子雷和罗力怎么找到我的?他们是狗吗?
穿着高级丝质手工西装的罗力走在前面,我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白人保镖夹持着跟在后面,步道两侧的红门兄弟严阵以待的盯视着我们,用白气球、粉玫瑰装点得充满了梦幻浪漫气息的花园如今显得局势紧绷,一触即发。
过了鲜花拱门进入铺着红毯的教堂,我第一眼便看到一身白礼服的罗嘉,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有几缕黑丝狼狈的覆在眉毛上,眼皮下垂、厚唇轻抿,一柄手枪指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我的视线顺着握枪人的手移到他的脸上,顿时震惊的瞠大了眼——高哲?!怎么会是高哲?!狠狠的倒抽了口气,我不解的瞪向他,用眼神责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高哲一百零一号扑克脸没有一丝一毫表情,仿佛不认识我,但我的脑海里却清清楚楚的闪现五个雪白刺眼的大字——我被出卖了!
我说晏子雷怎么那么神通广大?自从来了LA我过着一种相似于隐士的生活,一切起居运转均遵照当年在这里受训时老爸的安排,这些非高家人不得而知,当我认为大可以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