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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口味你应该了解的,按照他平时喜欢的准备吧!”今天晚上,吃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夫人过来吗?”经理问的更加小心,
“嗯!”不带一丝情绪,
“我这就去准备!”经理已经从一开始的彬彬有礼变的有些诚惶诚恐,见他没有反对,抹了抹额前的汗,赶忙退了出来,他得马上交待下去,包厢里的人开罪不起,得小心招待着。
门重新被掩上,卓立灼缓缓的抽着烟,任那薄薄的烟雾在眼间萦绕不散。
很多东西,越想着不是,可它偏偏就是,任你怎么避,最终却是避无可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管如何,身边的人因为他而出手伤害了最无辜的人,代价肯定会有的,多大多难多痛,两边他都得担当。
“你这孩子,在家吃饭才舒服嘛!干嘛劳神伤财的跑外面来折腾!”卓母沈文玉满脸欣喜走了进来,嘴里却不忘嗔怪道,
“孩子的心意,你好好吃就是!”卓稼祥轻斥道,一家三口,单独外出吃饭的次数,少的可以掰着指头数出来,心底暗涌袭来,表面却依然不动声色,
“爸妈坐吧!”卓立灼移开桌边的太师椅,引着他俩入座,顺带交待一旁的服务生,开始上菜。
菜色不错,做的也很精致,卓立灼没有胃口,就在桌上陪着,稍稍动了动筷子。
卓稼祥吃的很专注,整个过程几乎没开过口,只偶尔抬起筷子帮身旁的沈文玉夹了几样菜。
沈文玉似乎也感觉到气氛比较沉,闷闷的吃着,也不说话。
“爸!我跟沈冰分开了!”卓立灼表情自然,似乎说着极小的一件事情,
“嗯!”卓稼祥点点头,没表态,继续吃饭,
“立灼,你!”沈文玉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抖了抖,
“爸,沈家跟卓氏的合作,以后都交给我吧!”卓立灼起身给父亲杯盏里的铁观音满上,卓稼祥是看过大风大浪的人,知子莫若父,所以,他不想在自己父亲面前装模作样,什么想法什么目的他直接摊开,他相信父亲能懂他。
“嗯!”卓稼祥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
“立灼,你想做什么?”沈文玉脸色泛青,颤着嗓子问,儿子从小对她就很疏离,而且越大越看不懂。
“妈妈,您很不喜欢林夏吗?”卓立灼没接她的话,扭过头,问的很轻很缓,
“我!”沈文玉一时语结,怔怔的望着儿子,问题切换的太快,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您不喜欢她,跟我说就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媳妇告诉我就是,为什么要找人伤害她呢?”卓立灼眼里满满的都是痛,虽然眼前的母亲不像别人家的妈妈那样慈爱可亲,从小对他就莫明苛刻,可是那是斩不断的血缘,她是爱他的,只是方式不一样。可是,她不应该把爱变成习惯当成借口,希望他接受她安排的一切,甚至以爱为名,伤害无辜的人,这样的爱,太沉重,太可怕,他要不来。
“我!”沈文玉低下头,不接话,
“是这样吗?”卓稼祥终于接过话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稼祥,不是的!当时沈冰跟我讲了他俩的事,我怕她看上的是我们家立灼的背景,她一个孤儿,哪能配的上我们立灼,所以就提议给点钱再吓唬一下她,让她知而难退算了!”沈文玉连连摆手,有些发慌,“我没有找过人,从头到尾都没插手这件事!”
卓稼祥凝重的摇摇头,“你连人家的身世背景都调查过了,还敢说没有上心,还敢说没有插手?”
“稼祥,我真是只是随口说说的,毕竟她跟立灼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再不待见她,也不会做什么,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只是后来她突然消失了,立灼发疯一样的找,我才想肯定是出事了,私下里也问过沈冰,她说只是找了几个地痞吓唬了一下她!”沈文玉面色通红的解释。
“找到林夏了吗?她的情况怎么样?”卓稼祥不理会她,问向卓立灼,面试那天她反应机灵,专业知识掌握的也很过硬,知道自己是卓立灼的父亲时,态度不卑不亢,谦虚谨慎,现在这样有骨气的女孩子很少见了,他打心眼里还是很欣赏她的。
“在医院!九死一生!”卓立灼难过的扭过头,不看他们,“妈妈,您都不知道,她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子,积极向上,开朗乐观,对未来充满希望,就因为她是孤儿,所以她活的比其它人更辛苦更艰难。可是再苦再难她也不会自暴自弃,很知足很感恩,呆在她身边,整个人都会被她感染,她会让人觉得,世界很美好,活着很美好,所有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您是怎么就狠下心来,伤害这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
“卓立灼,身为母亲,不论对你做什么,出发点都是好的,你怎么能这样跟自己的母亲说话!”沈文玉似乎很不满意儿子一边倒的情感,顾不得身旁的卓稼祥,怒气冲冲指责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跟这样的女孩子交往,她能给你什么,她能帮你什么,你跟她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
“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也不了解吗?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让我们操过心,他什么时候让我们失过望,孩子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最了解他到底想要什么!”卓稼祥厉声喝道,
“就是因为你平时对他要求低,让他散漫惯了,自由惯了,你看看别个家的孩子,哪个不是名校海归。当初你不听我的,非要任他发展,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现在为了一个女孩子,居然开始寻起我的不对了!”沈文玉很不服气的争辩,“再说了,沈冰对她做过什么,那是沈冰自己的主意,寻根究底,还不是你自己跟沈冰折腾不清,虽然我稍提了一下,只能说对她的行为有一点影响,但是,那又能决定什么,关键还是在沈冰身上!”
“您还真是一点愧疚的心思都没有呀!”卓立灼苦笑一声,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沈冰的性子我也还算了解,是,就算您不说,她也可能会对林夏下手。可是,您稍提的那一下,却成了她的定心丸,是您给她打了针强心剂,让她更加明目张胆起来,下手又快又狠,除了没敢要林夏的命,能做的她都做了!”
“那你说说,沈冰到底对林夏做了些什么,如果真有那么十恶不赦,我让沈冰去跟林夏赔不是,要多少赔偿,她开口就是了!”
“妈妈,不要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更不要看轻别人,这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再多的钱也赠偿不了你们对林夏的伤害!” 桌下的双手,握成拳,紧了又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生生的疼。
说了这么多,眼前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有错,多说无益,深吸一口气,他笃定的扬扬眉,“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不过,您放心吧!沈家是您的本家,我不会像沈冰那样,做的那么狠那么绝!”
……
28
28、Chapter28 。。。
“陈娉婷,你说不说,嗯?”林夏对着床边的陈娉婷挤眉弄眼,这是车祸后孟蔚林第一次带她过来,林夏兴奋的很,非逮着她老实交待跟孟蔚林从前的事事非非。
“打死也不说!”陈娉婷脸红的跟个大苹果一样,死撑着,年少轻狂时的那些糗事,真要被端出来,只会变成笑柄,谁会笨到自己揭自己的短呀!
“真不说!”林夏兴致更深了,伸出还算灵活的左爪,在她眼前晃了晃,趁她分神,直捣她的小蛮腰。
“呀!痒死了,林夏,住手!”陈娉婷吓的连连后退,最后只能躲在林夏手不能及的范围里,再不靠过去,
“孟蔚林,你不是说她怕痒痒,一挠准会说的吗?”林夏鼓着腮帮子,白了一眼坐在床边削着苹果的某人,住院的日子太难熬,孟蔚林话虽多,却总是围绕着那几件破事来回不停重复的说,谁受得了!实在无聊的紧了,她就逼着他说下跟陈娉婷两个人的事,哪知道那家伙拐弯抹角死活不说,还解释是羞于开口,逼急了才告诉林夏,陈娉婷有个最怕痒的小秘密,等哪天趁她有空,把她带到医院来,挠她痒痒逼她说就是了。
“你要一直挠呀!挠到她受不了了,自然就说了嘛!”孟蔚林将削好的苹果递到林夏面前,
“喏!把嘴堵上,从娉婷过来,你就没消停过!”说完还不忘温柔的拍拍她的头,像哄孩子一样,
林夏心安理得的接过苹果,把它假想成孟蔚林,嘎嘣一声狠狠咬下一大口,用力嚼了嚼,一点也不解气,接着又咬了下去。
“你手里的是苹果,不是我!”孟蔚林像看透她的心思一样,大声提醒,起身飘到陈娉婷身边,一会搂搂她的腰,一会摸摸她的脸,一会扯扯她的发,轻声细语,耳鬓厮磨。
这跟之前一见面就吵的情形,相差的也太远了吧!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了!
林夏被他俩甜蜜的化不开的模样,恶心的心里发寒,食欲也没了,捏着苹果,轻轻咳嗽两声,提示两人地点不对,注意影响,效果不太明显,JQ大有升级的趋势。
“我说,你俩是来探人的,还是来表演的!”忍无可忍,几位护工阿姨各自忙碌去了,左璇见他俩过来,说是去拿复检的结果,转身就不见了踪影,借口,抽着空隙跟多日不见的男人电话里互诉衷肠去了,这屋里只剩下他们仨,结果,他俩到好,卿卿我我完全当她是透明人,这里可是病房,她是病人,是主角,主角居然被忽略,能不怒吗?
“嫌我俩碍眼呀!”孟蔚林得意洋洋眯了眯眼睛,好看的凤眼变的又细又长,林夏瞅着他,觉得他笑的特奸诈特猥琐,
“滚!”她将苹果搁到床头柜上,双手抱胸,昂起头,底气十足的吼出一个字,
门适时的被推开,卓立灼抱着把巨大的康乃馨愣在门口,进退不是。
“你来了!”看清来人后,孟蔚林的表情立马冷了下来,转过头又看了看林夏,拉起陈娉婷,朝门外走去,擦身而过的瞬间,嘴里嘀咕道,“她是叫我俩滚,不是你!”
卓立灼感激的笑了笑,抱着花,走了进来。“感觉怎么样?”语气生硬,
“还好,能吃能睡!”林夏抬头打量起眼前的人,清瘦了些,其它都还好。
“你当养猪呢!”卓立灼嘴角弯了弯,脱口而出。
“猪有什么不好,哼!猪的世界单纯的很,能吃能睡有什么不好,现代人动不动厌食失眠,你没听说过吗?能吃是福,能睡当然也是福!”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到刚刚吃剩下的苹果上,气鼓鼓的抓起来,又送到嘴边。
单纯!卓立灼的心口上,像被撒了把绣花针,扎的他钻心的疼,听着她的话,仿佛回到校园里的那些日子,她总是伶牙俐齿,嘴巴上不饶人,他总辩不过她,常常被她噎的直翻白眼,只是,那些单纯美好的日子,他们回不去了。
“林夏!”他声音嘶哑的唤她,
“嗯!”她抬头,对上他的眸,这些天,她会时常想起他,他的霸道,强势还有从前对她的宠溺,一别四年,那些美好的日子,是她这四年来的全部支柱。
“为什么要走?”心底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他希望她有勇气亲口告诉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伤疤遮起来,不敢示人,就连自己也不敢触碰,这样,只能永远呆在那片黑暗里,挣脱不开,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受害者,受了伤,他可以帮她疗伤,用他的爱带她走出那片阴霾。
林夏的动作滞了滞,机械的一口一口咬着手里的苹果,若有所思。
“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