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乖,好好睡,不然你明天会更难受的。”
“不要!除非你吹箫给我听,他们说你很会吹箫的。”杏儿赖皮的说。
裴冷箫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拒绝的话在望入杏儿期盼的眼睛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爱怜似的轻轻拍杏儿的头,“好,但是你要乖乖闭上眼睛睡觉哦!”
在杏儿顺从的点点头并听话闭上眼睛之后裴冷箫解下腰间的玉箫,坐在杏儿的床边柔柔的为她吹出轻柔似风、滑腻如水的调子,并且看着她渐渐的沉入睡梦中。
一曲即罢,杏儿已进入那深而长的梦境,裴冷箫放下手中的玉箫,不自觉的轻抚着杏儿精细的小脸蛋,俯下身子在她两弯眼睑处轻轻的吻了一下。
“好好的睡吧!”裴冷箫在她耳际低喃。
摇摇头,他望向窗外的一轮新月为什么他会对这个小女子兴起一股他自己无法控制的感觉呢?那种感觉就像是温柔,又是心痛,更像是……
难道他会爱……
不会吧!
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裴冷箫急忙摇头甩去这可笑的想法。他一定是开始发疯了,他竟然以为……
轻轻地,像是怕扰了她似的,他慢慢地叹了一口郁在胸口的气。
看来今夜对他来说将会是一个无眠的夜。
或许他可以用来想想她说的“更年期”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六章
裴冷箫在依依不舍的投下最后一眼后,起身离开杏儿的房间。当他满腹心事的漫步至中庭的访幽亭时,了无睡意的他就着亭中的石椅坐了下来。
时序已入七月,这夏夜的蝉声仍急,南风送来池中阵阵的荷香,连星子也闪动得如日落海上的波光,但是抓住裴冷箫目光的却是那天际一弯若隐若现的新月。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许他只是品味夜凉如水的夏夜,或许他什么都没想,列或许他根本已成了一尊化石;因为他是那么的安静,静得如果不仔细看他规律起伏的胸膛的话,他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一丝生气。
冷筑一语不发的慢慢走向他大哥,他早已习惯他大哥这种面无表情的举动;自从被抄家那一夜以后,他大哥的脸就好像戴上了一个面具,再也不流露出任何一丝心绪。虽然他也明白如果他大哥不够坚强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在短短的十几年建立下这么大的家业,只是偶尔他仍会奢望他大哥是一个有情绪的人,而不是一个全能的神。
不过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望着他大哥似乎不自觉的握住怀中的琉玉,这一举动透露了他不欲示人的心事,看来那个来自未来的小女人已经在他的心墙上敲了一个不小的洞,只是他还没有发现罢了。
“大哥,还没就寝?”
冷箫抬头看了一眼冷筑没有任何表示,但是眼尖的冷筑仍看到冷箫刻意的用一种不经意的态度将琉玉放回怀中。
“大哥,你似乎对杏儿的事太过偏执了一点?”
“她是你大嫂。”冷箫冷冷地说,他不喜欢冷筑的口气。
“可是她不是麒玉公主的话,自然也不是大嫂了。”冷筑理所当然的说。
“她是麒玉公主。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鬼扯的话。”冷箫皱起眉头,狠狠地对冷筑说。
冷箫凶恶的反应反倒让冷筑脸上泛起一个笑容,比起他大哥一贯的面无表情,冷筑觉得这个怒气冲冲的大哥有人性多了;看来果真只要一提起那个江杏儿,就能够让他大哥失去自制。
“其实是真是假,大哥大可在月圆之夜借她琉玉一用便可知晓,不是吗?”冷筑轻摇扇子,不疾不徐的说。
“别说了!”冷箫不耐的打断冷筑的话。
精明如冷筑哪会不知道他大哥的心事呢?他想逼他大哥去直视他自己的心,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说得太明,他大哥是不会听的,于是他换了话题。
“大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老是在吃完饭后,拉着柴房的阿福伯讲故事给我们听?”
冷筑的话唤醒了冷箫忘记角落尘封已久的一个回忆,那是在他家尚未被灭门之前的事了;他记得阿福伯是一个很会说故事的长工,那时只要一有空,他和冷筑就会跑去找阿福伯说故事。
但,那已是好远以前——或许是上辈子——的记忆了。
“我记得有一次他说了一个仙女的故事。他说天上的仙女都有一件霓裳羽衣,而这一件霓裳羽衣能让她们在人间和天际来去。”
冷筑的话让冷箫想起了片片段段的回忆,那属于儿时的记忆让他的口气也多了一份回忆的迷蒙笑意。“我还记得你当时一直闹着要一件可以飞的羽衣呢!”
“嗯!”冷筑点点头承认了冷箫的话。“结果有一次仙女下凡的时候弄丢了羽衣,所以她就回不去了,只好等在凡间嫁人,而其实她的羽衣就是被她丈夫藏起来的……”
裴冷箫倏地明白冷筑说这件事的原因,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大哥,你明白这个故事在说什么吗?”冷筑不放弃的说。
“那个仙女该小心一点,最亲近的人有可能是最不怀好意的人。”冷箫没好气的故意曲解冷筑的用意。
冷筑不理会他大哥的冷言冷语,“我还记得你问阿伯为什么那个人要藏起仙女的羽衣,而阿福伯只是说你长大就会明白了。”他深深的看了他大哥一眼,然后才接着说:“大哥,你明白了吗?”
裴冷箫面对裴冷筑的这一席话只能默默无言,他不自觉的伸手又摸了摸怀中的琉玉,脑中还是冷筑的那一个问题——
你明白了吗?
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只是不想面对自己的心罢了。
第八章
公鸡啼、小鸟叫,太阳出来了。
杏儿的眼皮有如粘上快干胶一样张也张不开,她的脑袋像是节庆时狂欢的鼓一般疯狂的敲打着。
“天哪!怎么不干脆让我死了算了。”杏儿可怜兮兮的呜咽,她抱着头低低的哼着,这会儿宿醉的痛苦教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而最过分的是,即使她的头已经饱受酒精的摧残,可是她的心仍没有忘记昨天丢脸的举动,甚至连她死缠着裴冷箫的那一幕都记得一清二楚。
是哪一个白痴说喝醉了就会把一切都忘记了?!这分明是推托之辞嘛!否则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忘掉,只除了多了一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头痛?
哦!天哪!地啊!她还是一头撞死了干净一点。
一想到她是怎样死皮赖脸的缠着那个裴冷箫吹箫给她听,她就直想把自己掐死算了,难道她昨天丢脸的事做得还不够多吗”这下那裴冷箫有更多的理由可以讨厌她了。想到这里,杏儿的心没来由的低落了下来。
不过有一点最让她想不通的事,像他那么冷酷的人竟然会顺着她的要求,吹箫给她听;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而杏儿还记得他的箫声有多么的悦耳,就像他在安抚她时一样温柔……
温柔?!
她竟然会把“温柔”这两个字用在那天字第一号没人性的人身上,她一定是疯了!再不然就是酒精浸蚀了她的神智——她酒精中毒。
嗯!一定是这样没有错,难道人家说“喝酒过量,有害健康”,她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冷笙叔叔,为什么杏儿阿姨的眼睛一直动,可是就是不醒过来?”小奇的声音突然在杏儿的耳边响起。
“她饮酒过量,现在正在宿醉,所以小奇你一定要引以为诫,千万不能喝醉喝得像杏儿阿姨一样,知道吗?”
这裴冷笙实在有够欠扁的,他不但不同情她的处境,竟然还以她现在的惨状做机会教育的错误示范。
“裴冷笙,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杏儿气呼呼的大吼,倏地张开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旋即又抱着头可怜的哀叫。
“小奇,现在你知道饮酒过量的可怕了吗?”冷笙不怕死的对小奇再做训诫。
“什么饮酒过量!我才不过喝了一小口而已。”杏儿不服气的抗议,那个酒一定有问题,她酒量再怎么不好,也没有道理只喝一口就醉的吧!
“当然,你也不想想你喝的是百年的‘天山雪梅露’,那么一小口就等于是一大坛上好的美酒,你没醉死算是幸运的了。”冷笙对她做了一个鬼脸,但是抱着头的杏儿没有力气理他。“不过你搞不好会醉死干脆一点,那酒平常大哥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的。”
“他很生气吗?”杏儿有些心虚的问,一想到裴冷箫正在生她的气,她心中不知怎么的就不舒服。
这小妮子把她先前千方百计想让裴冷箫生气的事全忘了!
她皱着眉头想,天哪!她怎知道那瓶小小不起眼的酒来历这么大?还好裴冷箫昨天及时阻止她喝那一大杯,否则一口就让她成了这个样子,一杯喝下去她不酒精中毒才怪。而她还不识好人心的说他是个喝凉水的小气鬼……
“冷笙,你就别烦杏儿了,你看不出来她现在不舒服?”冷筝端了一杯热腾腾冒着烟、不知道是什么的怪东西,走进杏儿的房间。“杏儿,你喝了这醒酒药以后就会觉得好多了。”她将药小心的递给杏儿。
看来这儿大概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杏儿喝醉了,她怎么没有发现原来那个裴冷箫是一个大嘴巴?!
“这是什么味道?”杏儿皱着眉头闻着手中发出怪味的药。
“哇哈!姐,这不是张总管的祖传‘去命’醒酒药?”冷笙做出一脸恐怖的样子。
“你说什么药?”杏儿停住到口的药,满脸害怕的瞪着他。
“冷笙,你不要乱说。”冷筝对冷笙摇摇头。
“我哪有乱说?张总管的祖传醒酒乐之难吃,就跟大哥的脸一样,让人觉得死了还好一点。”
“这样的话我就不要喝这样东西了好不好?我还是看你大哥的脸好了。”瞧他说得这么恐怖,杏儿决定她还是不要喝保险一点。
“这醒酒药是难吃了一点,但是很有效的;冷笙你再乱说话的话,我就将你把大哥的脸比做醒酒药的事告诉大哥。”冷筝不高兴的瞪着冷笙说。
“姐!”冷笙急急地大喊,他这一辈子最怕的人就是他大哥了。
“快喝,趁热比较有效,这是我亲手熬了好久的。”冷筝不理冷笙,劝一脸苦相的杏儿把药喝完。
既然冷筝都这么说了,而且又是她亲手熬的,杏儿再怎样也不好推辞,只好拿起碗来吹了几口气,牙一咬、心一横的将药一口灌了下去。
天!这满嘴胡说八道的胡冷笙终于说了一次老实话,这话果然是难吃得可以,只见杏儿像是给人揪住了般猛地一颤,连手中的碗都差一点拿不住。
但是说也奇怪,就这么一颤之后,杏儿发现她的头竟然一点也不痛了。看来这醒酒药虽然难吃是真的,但是有效倒也不假,不过她这辈子再也不要碰这种东西了。
“谢谢你,我好多了。”杏儿吐出胸口的一口气,向冷筝道谢。
“不客气,只要你好多了就好。”冷筝因为杏儿的道谢微微一笑,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来自未来的杏儿,只可惜她不是她真的大嫂。“咦!冷笙,你怎么可能带小奇擅自进入女子的房间?一点礼貌也不懂!”这时冷筝才突然想起来。
“是小奇说要看他的杏儿阿姨,我才带他过来的。”冷笙两手一摊,一脸事不关已的样子。
“小奇是小孩子,你怎么能跟小孩子一起瞎闹?而且这时候大哥不是正和二哥在川集院商讨大事吗?你年纪也不小了,有空就该多跟大哥、二哥学学怎么做生意才是。”冷筝自知是女子,对做生意的一些事儿她从不涉足,但是冷笙可是男孩子,如果不学学这些东西,教他以后怎么帮大哥照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