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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年来,他也受益于苏泉的冷静理智,这女人从没给他惹什么麻烦。忽然间死了,总让人觉得悲哀。看看手里的小雷,忽然间不再觉得这孩子被大家偏宠,忽然间想起自己幼时失去母亲的感觉,心里竟微微恻然,都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是自己爱的,一个是自己怜的,如何选择?
隐约觉得,无论如何选择,都会有一个心怀怨愤。
隐约觉得温天卓或者并没当初想的那么该死。
后院的呻吟声又传过来。
温琴勿勿将苏泉眼睛合上,冲到后院。
一地的鲜血,温天越犹自轻声呻吟:“杀了我!杀了我!”
痛,暴露在空气中的五脏六腑都在痛,可是韦帅望那一剑,一点脏器没伤到,也没有砍断哪条大血管,血仍在流,生命一点点消逝,他只求速死。
温琴呆住,这不是真的,没人敢到温家来屠杀!没有人!从来只有温家人屠杀别人,没人敢来温家屠杀!即使温毅那样一次又一次杀上冷家山,整族屠灭冷家人,也没人敢到温家来报仇,怎么会这样?!
温天越终于看到温琴:“小琴!”
温琴恐怖地:“谁?谁干的?”放下孩子,过去试图合拢伤口。那巨大的伤口,让人惊怖。
温天越轻声:“韦帅望!他抱走了”看到温琴的孩子:“小雷?”
温琴惊惧地:“他抱走了小雷?可是”我在小雯门口发现小雷,是,韦帅望放在那儿的?
温琴转身狂奔,温天越惨叫:“杀了我!让我死!”
温琴推门,门上拴,推不开,温琴狂怒,退后一步,一脚踢过去,只门内一声闷叫,温琴呆住,那声音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什么东西从门上落下来,掉到地上,滚到门后?
什么东西在门背后,喷溅血液?
温琴不敢去看。
他一脚踢断的,不是门栓,是骨头,他能听出来!
温琴颤抖着走进院子,终于看到,地上滚落的,是一颗人头。
断口拖着着长长的血管筋肉,那不是用箭砍下来的,那是活生生——被他踢断的!
沈雯!
喷溅的血液,渐渐减少,变成细流,落在血泊里,那细弱的滴水声,点点滴滴证明,她刚刚还活着。
温琴慢慢掩住口,掩住自己的惨叫声,急促地喘息,我杀了她!我杀了她!我用这样可怕的方式杀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
温琴回身,看到门上镶着一个铁柄,环形,沾满血,刚刚应该是卡在沈雯的脖子上,沈雯的身体依旧被几个铁的半环扣在另一边的门上,劳劳地固定着。
温琴呆呆地,这!这不是人干的!
小宇呢?小宇在哪儿?
温琴屏息,听到呼吸声,在正房,也在门口。
温琴咬牙,太狠毒了!
他打开窗,看到小宇被固定在门框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温琴从窗子跳起去,用力拉开铁杆弯成的锢铐,抱住小宇:“小宇!小宇!”
只剩最后一个卡住小宇脖子的铁杆,温琴猛地拉下来,扔到一边,血液“扑”地一声溅出来,当头淋了温琴一脸,温琴没有躲,只是惊恐地大叫:“小宇!”
怎么回事?
小宇脖子上一个伤口,本来被铁杆压住,上面还压了一块纱布,是止血的,温琴拉开铁杆时,纱布也被扯下,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温琴惊恐地惨叫:“啊!”
伸手去按,怎奈动脉已破裂,血液顺着他的指缝不断地喷出来,温琴刹那泪流满面:“不!”
脚步声,温琴抬头,一身血污的那个白衣少年,静静站在门口。
阳光在他身后,他的面孔在身后的明亮的暗影里,有一种奇异的慈悲,淡淡的微笑,与淡淡地悲哀,好象已经跳出人界之外,静静地看着地上众生痛苦挣扎,悲悯而无奈。
温琴低头,看着越流越少的血,越来越苍白的孩子,那孩子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沉睡中,慢慢死去。
温琴知道已经回天无力,缓缓放开手,血,仍在静静地流。
帅望微笑:“双手沾满妻儿的血,什么感觉?”
温琴抬头,泪眼中白衣少年那个笑容,特别的冰冷可怕:“魔鬼!这不是人干的!”
帅望点点头:“你也是魔鬼,只不过,你的等级比我低,我才是魔王。”微笑:“沉睡多年,被你唤醒。”
轻声:“魔王被封印,你可以杀了他!但是,不能碰他爱的人。”
笑:“他会被惊醒!”
温琴慢慢站起来,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我要吸干你的内力,让你看着你妻儿惨死!我会慢慢杀掉他们,然后再一寸一寸切碎你!”
帅望笑了:“我不是说过了,我才是魔王。你已经中招,如果你还能动,我怎么会出现。”
温琴一惊,忽然觉得全身无力,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他什么时候中了毒?没有异味,没有暗器,他没碰任何东西
帅望轻声:“你儿子的血,剧毒。你身上有伤口吗?没有?不要紧,会从你的眼睛流进你的血里。”笑:“你会,全身无力,然后,僵直,然后,心跳与呼吸都停止,然后,一动不能动,比我当初还惨,我那时还能眨眼睛,你眼睛都动不了,但是,你清醒,也会痛。比一寸寸切碎我如何?”
温琴慢慢坐下,然后手支地,喘息,一再提气,不肯倒下。
帅望温和地:“我要是你,就选个舒服的方式躺下,因为一会儿,你就动不了了。还有,你应该现在就选择一下,是睁着眼睛恐惧地死去,还是闭着眼睛,在黑暗中死去。要是我,会选闭上眼睛,因为,如果一直瞪着眼睛,落了灰,会很痛。外一再落上虫”帅望咧咧嘴:“啧,我真不敢想苍蝇落到眼珠上是什么感觉。当然了,即使你闭上眼睛,也可能会有小虫钻进你眼皮里,在你眼珠上爬行,也许,咬你的眼珠,或者,吃掉你的眼睛,吃掉你眼眶里的肉,一直钻到你脑子里去,也许,爬进你的耳朵,鼻子,在你的脑子做窝,繁殖,当然,我还是希望它们留着你的脑子,让你一直清醒,这样,你就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在你身边慢慢腐烂,他们身上的蛆虫会爬到你身上,你的粪便会随时随地流出身体,然后,你的两腿间会爬满了虫子,奇痒奇痛,你一动不能动,只能慢慢地感觉他们在你身上爬来爬去,甚至,在你身体里蠕动,在你的肠子里钻来钻去。依我看,你最大的愿望应该是有人进来,发现你死了,把你当成尸体活埋。当然了,即使没人发现,你也不必太担心,以你的功力,常人三天会渴死,你至少可以支撑五天,五天之后,你会死的。所以,你看,再有创意的杀人方式,也不能折磨一个人到永远。”
帅望微微叹口气,除非象你,杀了我师父。
我的灵魂,依旧在痛。
真希望死的是我。
温琴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慢慢倒下去,他挣扎着,慢慢闭上眼睛,只有泪水,从眼角滴落。
帅望慢慢转身,看着满院的血腥,微微一笑,我来了,魔王出世,君临天下,你们可以臣服于我,我将接受你们的牺牲。
远方的天空,忽然升起一道焰火,淡青色,然后,是惨白的一颗信号弹炸开来。
帅望呆住。
那个君临天下的傲慢面孔,忽然间扭曲,他弯下腰,一口血喷出来,那锥心剔骨般的巨痛啊!让他整个人栽倒在地上,缩成一团,颤抖着嚎叫翻滚!
不!不!
韩青活着!
155,魔道
眼前闪过苏泉的面容:“别走太远。”
刹那间仇恨消失,理智重归,帅望慢慢缩起身子,我杀了无辜的人!帅望喘息,我杀了人,我杀了无辜的人!
奇痛入骨,帅望缩成一团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内息错乱,他却无力制止。
不想制止。
良久,大神的功夫终于自动响应疼痛预警,内息运转一周,平息所有伤痛,帅望无力地躺在地上,不痛了。
他慢慢伸手握住剑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有什么话说。
师父活着,知道他做的事,会伤心吧?
帅望轻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让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成了笑话;对不起,我用一生证明你错了;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不能战胜自己;对不起,我让你的所有牺牲毫无意义;对不起,大错已成,无法挽回。
剑抵颈上,又放下,不,我总要回去看他一眼。
他还活着。
哽咽,双手掩面,呵,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帅望忽然笑了,内心惨痛,伤口也疼痛,所有感觉都回来,难以承受,可是忽然间内心深处那种觉得世界寒冷污浊的感觉不见了。
他不再是孤独穿过黑暗丛林的暗魅,师父还活着,他也活着。
远处却再一次焰火闪动,淡青花簇被一支红色信号划破。
帅望愣了一下,师父有生命危险?什么意思?他活着,但是,病危?帅望站起来,他师父怎么可能活,那大量的血,那僵在脸上的狰狞面容。
帅望慢慢想起来,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尸体僵直冰冷,帅望僵住,尸体僵直要多久?温琴赶到冷家山能有多久?冷思安尸骨未寒,我师父就那是会让人假死的冷家寒毒的解药啊!冷良!我宰了你!
是,我师父真的没死,冷良那小子为了救我师父下了寒毒,温琴一开始就中计了。狂笑,然后泪如雨下。他没死。
只不过,他的面目那样狰狞,恐惧受的折磨太重了,笑声静止,如果冷良说病危
不!我不接受那样的结局!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救活他!我一定可以救活他!他不会死的!
帅望微笑,即使他死了,能见他最后一面也好,我可以说谎,我可以不告诉他发生的一切,泪水滴下。
韦帅望站起身,狂奔。
冷良很苦恼,小韦啊,我可是尽力了,我哪知道你师父已经被温琴废了功夫啊,两粒药对没有内力倒有内伤的人来说,就是毒药啊,你师父没死,可是他离死不远了,我算是没招了,怎么办?
吴忧站在他身边:“发信号给韦帅望,叫他回来。“
冷良呻吟一声,他回来要知道他师父生前所受折磨都是我弄出来的,估计我这一身骨头要散架了。
吴忧笑:“你救不回来了吧?给韦帅望另推荐个名医不就得了,死在别人手上,就不是你的责任了。”
冷良恍然,对啊!看看吴忧,这家伙怎么这么损啊!吴忧微笑,让暴风小子出去向别人撒野吧?本来我的选择最明智不过,可是如果他师父真死在这儿,他不见得能对我的行为做出理智的判断,到时候,一声,你为啥不救我师父,就把我整死了。靠,你师父在大神手里,我们除了投降就只剩下逃跑了。
信号过后一个半时辰,韦帅望出现在门口,冷良回头,一惊:“这一身血,你从哪儿来?”
帅望站在门口,微微带点悲怆地微笑。
冷良点点头,唔,噢:“完了?”把温琴收拾了?把温家灭了?
帅望笑中带泪:“我师父”真的还活着吗?
冷良道:“快不行了,一直昏迷,我弄不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