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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嘴角抽了抽,好想扶着墙出去呕吐。
韦帅望把冷先身上已经被撕下来,又被血沾在身上的人皮再次揭下来,冬晨立刻开始望天,房梁斗拱上的雕花原来如此优美。
结果没多久就屁股上挨一脚:“老子让你进来帮忙,是让你进来望天的?”
冬晨咧着嘴:“你要干嘛?”
帅望道:“水,盐水冲洗老子手里这两块皮,然后给老子擦擦汗。”
冬晨低头一看,韦帅望手里两块薄得半透明的血淋淋的皮肤,看起来象划蒙了的塑料布一样,他顿时大叫一声,一头撞出门去,“哇”地吐了出来。
可怜的韦帅望,站在房间里,一手拿着人皮,一手拿着剪子,看看自己的两只手,再看看狂奔而出的冷冬晨,呆呆地,真这么恶心吗?我光顾工作了,没觉得
门外“哇哇”声好不汹涌,韦帅望坚定地问:“你吐完了吗?吐完了漱口洗手,进来帮我冲洗。”又一声剧烈的呕吐声。
韦帅望依稀觉得,此情此景好不熟悉,想当年,还有谁不停地嘲笑,另外一个人不停地呕吐来着?
历史不断重复,一代又一代,没有人知道这种重复,意义何在。帅望微微呆了一下,这么多天,他一直拒绝想起的人,终于又出现在他脑海里,师爷在哪儿?在做什么?
帅望默默叹息,那个狠毒的人
冬晨终于走进来,看到帅望在发呆倒有点不好意思:“喂!”也觉得被整吐了很丢人,喃喃地:“早上吃的东西不好”
帅望回过神来:“吃猪皮猪血猪肉不是吃得挺香吗?为啥看到人皮人血就会吐呢?”
冬晨顿时干呕一下,咬紧牙关:“韦帅望”不要再招我啊!
冬晨看看韦帅望,忽然觉得帅望眼睛有点红:“眼睛怎么了?”
帅望道:“一直盯着两块皮,看得眼睛痛。”
冬晨再看韦帅望一眼,这小子难得老老实实回答一件事,多半是谎言吧?
他哭啥?我吐了他哭啥?冷冬晨一分心,倒不觉得有那么恶心了,他默默倒水,冲洗两块人皮。
韦帅望肚子里骂:死老头,快滚出我的大脑。枉我当年
帅望垂下眼睛,我是有点这个毛病,同人处久了,明知人家要害我,也忍不住生出感情来,觉得亲人一样,然后,人家给我一刀,我就觉得特别的痛,不可能你生活中遇到的每个人都是亲人啊。
可是把师爷踢出亲人的队伍,内心深处隐隐酸痛。
冬晨纳闷:“你想什么呢?”
帅望把两块皮放到冷先背上,接着处理下一块皮,冬晨觉得他的动作有点类似褪猪皮,顿时再次移开目光。帅望道:“我在想,咱们要是去山洞里呆着,没准能看到你老婆在水潭里洗澡”
冬晨简直无语可说了。他只是叹口气,如果冷先知道韦帅望在切他肉时,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知道还会不会那样崇拜韦帅望了。
“韦帅望,你是个什么人啊你?!”
帅望回答:“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充满了高级趣味的人”
冬晨只得接着说:“一个死不要脸的人!”
帅望笑:“谢谢,我正想这么说呢。”
韦帅望象个老皮匠似的,苦苦工作大半个时辰,看看时间:“咱们得快点了,冬晨你背着这小子,咱们去山上,告诉于兰秋过一天半天的,把黑狼放出来,别咱们外一有啥事把他给饿死了。”
冬晨瞪:“咱们会有什么事?”
帅望道:“这个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事找事”
冬晨再次无语了:“难道你还真会为魔教一个不认识的人,同养你长大的师父动手啊?”
帅望叹气:“不会,可别人就不好说了。外一遇到哪个不长眼的”
冬晨看着韦帅望,你要为了魔教人杀了冷家人,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帅望叹息一声:“少废话,我知道,不是不得已,我不会伤人。”
冬晨点点头,半晌:“别成为冷家人的敌人。”
韦帅望叹气:“我师父说句话,有时候半年后听到回音。”
冬晨气:“你跟你师父这么多年,一点好没学到。”
帅望斜着眼:“坏,我学到了!学好谁不会啊,学坏才不容易。”
冬晨彻底无语了,靠,是,跟着你师父都能学坏,是不容易。
韦帅望一手提起小药盒,另一手拎着食盒,一扬下巴:“你背着冷先。”
冬晨背起冷先,三人一行往山上走,一路上韦帅望钻树林过湿地翻墙头爬石头,把冬晨累个半死,终于来到水潭处。
四望无人,韦帅望过去翻开野藤乱草,当年被他炸开的地方依稀还松动。帅望把石头移开一点,往里扔个火折,燃烧良好,回头叫冬晨:“过来,把石头挪开点,小心别把石头上的草弄掉了。噢,把冷先放地上就成了,你还怕他着凉啊?”
冬晨把冷先入地上,内心哀叹,没了功夫的韦帅望可真讨厌,他可算是名正言顺获得指挥别人的资格了。
二十九,越狱
石头挪开,刚刚够一个人钻进去。
冬晨问:“你先我先?”
帅望道:“这个洞口可够小的,跟钻狗洞似的,小白当年也这么进去的?完全不附合他们金童玉女的形象啊。”
冬晨以前从没听过有人管自己亲爹与后妈叫金童玉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韦帅望说的是谁。所以韦帅望抢先跳进洞去:“你去抬人,我抬不动,我先进去看看。”
冬晨二话没说,一脚把韦帅望踢进洞去,只听一声惨叫,冬晨总算机灵,伸手又把即将摔下去的韦帅望给拎回来,只听一块石头“咕噜咕噜哗啦”把冬晨吓得脸色惨白,他纯是让韦帅望给气糊涂了,忘了探路是危险事,小韦一身功夫被废不该当此重任,他还背后给人一脚。
韦帅望喃喃:“靠,你差点把子踢下水!”帅望点着火折,不禁惊叹一声:“天!”好大一个洞穴。
到处是雪白如融化的牛油一样的巨大石笋,火折的光所到之处,一片雪白,韦帅望正站在一块巨大的白色石头上,不远处,石头下面,二米左右的地方,是水面,没人知道水多深。
冬晨怒了:“你觉得你适合先进去吗?”
帅望笑:“我觉得我依旧比你机灵。”
冬晨刚要骂人,帅望一指外面,冬晨回头,远远看到一个人影,他当即把冷先扔进去,然后是食盒药盒,反手推上大石。韦帅望被一百多斤的人撞得坐倒在地,咧着嘴骂:“奶奶的,老子现在不是超人了,正常人被一百多斤大米压到会痛的!”
冬晨好整以暇地把石上青藤盖好,走开两步继续分花拂状前进。
来人远远地问:“冬晨少爷,在找什么?”
冬晨笑道:“我师姐掉了点东西在这儿,我来看看能不能找到。”
那人笑道:“我帮你吧。”
冬晨道:“不用不用,女孩子的小东西,没什么要紧的。”
那人听见是女孩子的东西,怕不方便,也不再客气:“那您忙。”
冬晨挥挥手。
温毅竖起耳朵细听,他的嘴里轻轻发出“嗒嗒”声,他的世界里只有无边的黑暗,依靠听声音来定位,象蝙蝠一样,嘴里发出声,耳朵听到回音判断面前的障碍物。
所以,温毅有点害怕,他只能感觉到四周都是水,他含在肺子里的那口气快要把他的肺子涨破,而他,即使在肺内空气已不能提供氧气的情况下,依旧要小心地保存着这仅有的一点气体,不管是喉咙发音还是舌头与硬颚发音,都需要空气。
如果温毅眼睛能看到,也许他会感觉到更大的恐惧,因为他的周围始终是一片黑暗,他想象中的,另一边的光明,并没有出现。
这个瞎子在黑暗中,黑暗的水底,跳动着前进,有时他会被水底的石尖划伤,毕竟他还不习惯在水底使用回音来定位。
温毅每次下水,都会咬一根绳子,绳的另一边,缠在大石上,温毅用舌头打绳结已经很熟练了。虽然他能用回音定位,可是在不熟悉的水底,他依旧有找不到方向而在水潭深处,没有水面,变成地下水的潜流里迷路,直至溺死的可能。现在,绳子到头了。
温毅停了一会儿,他必须选择继续探险,还是回到他的牢笼里去。
死亡与生不如死的生活,哪一个更可怕?
温毅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一直选择活着,可是这一次,他依旧要选择活着,他渴望出去,他不知道应该杀掉谁来泄愤,但是这么多年的监禁,让他确信,必须有人为他的痛苦付出代价。
就象被关在瓶子里的魔鬼一样,他不介意那个付出代价的人是谁,他只要这个世界有人为他的痛苦付出代价。
好吧,还不到时候,不是今天,我回去,然后我还会再来,总医有一天,我会离开,那时候,就是冷家的没日到了。
温毅转身,顺着绳子,往回跳动。他的双腿双臂都只余下巴掌大的一小段,如树杈似的,他依靠这一小段,跳动,笨拙地划水。
就在这时,温毅听了“哗啦”的水声,然后,是人的声音。
来自外面的声音。
来自他的牢笼一侧的声音。
一年前,温毅就是听到自己一侧的石壁里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才确定,这个水潭有可能是条出去的路的。
现在,这声音又响起来了。
同一年前的声音,有一点象,只是更年轻一点。
温毅微笑,张嘴,吐掉绳子。
我来了,我找到方向了,如果这一次,我还是不能出去,我就溺死在这水里吧。如果,我找到出路,我就又有热乎乎的血与肉吃了。吃了很久的壁虎,虫子,青蛙,蚯蚓,终于,又有肉吃了,上次,我吃到肉,是什么时候?那两个人的肉,可真香。
温毅向前跳动,他身上挂了两把剑,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剑用藤条与不知哪来的银链子缠在身上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水底跳动,如果浮在水面游泳,那就太费力了。他竖着耳朵听,有人又喃喃说了句什么,沉默了。
温毅有点着急,他只能依靠记忆往前跳,为什么那人不再说话了?
他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怕被人听到。
与此同时,韦帅望喃喃一句:“这水里,好象有鱼啊!”
三十,食人怪
点上蜡烛,昏黄烛光中,帅望先看下地形,然后走到水边,水质清澈,水里有不知名的白色小鱼在游动。帅望先洗洗手脸,隐隐听着水底有奇怪的“嗒嗒”声,帅望侧头,声音又没了。帅望纳闷:“咦, 这水里真的有东西,应该组织个科考队来。”
水底深处,恐惧迷惑,找不到方向的温毅,如闻天簌,可爱的小白兔啊,谢谢你指引我前进。你就是我今年最美味的晚餐(或者早中餐)。
因为冷先缺失皮肤太多,韦帅望很认真地用毛巾擦了手,而不是用衣服。然后把冷先剥去外衣放到事先煮过的垫子上,打开药盒,用药水再把双手冲一遍,在空中甩啊甩地甩干。刚刚时间紧,包扎得很马虎,一些烫伤不该包的地方,也包上了,得重新处理一下。帅望看看手干了,冬晨也移开外面的石头正要进来,水底下的温毅听到动静,他不想面对更多人,他喜欢最快的杀戮。
帅望道:“把石头上的青藤安好——”一句话没说完,只听身后水声,帅望想回头,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感觉到脖子上一下剧痛。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