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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讪讪地,抽抽鼻子,不想起来,床上一股子蜜糖玫瑰味,又甜又香,帅望长叹一声:“温柔乡里度余生。”
阿丑已经出去叫人了:“来人,把铺盖换了!”
帅望真给刺着了:“至于吗你?老子衣服也是天天洗”低头看看,嗯,刚在地上打个滚,黑狼大脚印一个又一个,好好一件白衣服,穿得跟小花狗似。帅望只得笑着爬下来:“让黑狼洗,他给踹。”
芙瑶笑道:“把衣服脱下来。”
帅望呆了呆:“这不好吧?”
芙瑶忍无可忍拎起他耳朵:“什么不好?我让你换件干净衣服,有什么不好?”
帅望惨叫:“哎,你没说明白,你光说脱了”
阿丑帮腔:“那你居然敢说不好?那就更该打了,公主打他,打他”
小丫头跳得那么起劲,硬是把芙瑶帅望逗笑了,帅望笑:“哎,这小丫头真可爱,跟个吉祥物似,太有气氛了。”
芙瑶笑得松了手,直接额头抵到帅望肩膀上,刹那间软弱,她额头放在帅望肩上,半天没动。帅望慢慢回手搂住她,轻轻挥手,让瞪圆了眼睛阿丑出去。
阿丑不情愿地看到天鹅般公主又落到癞蛤蟆手里去了,可是也知道这时候不好再打扰人家,悄没声地出去。
芙瑶慢慢把头放在帅望肩上:“帅望,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能在一起了?”
帅望半晌:“我会一直虚位以待。当然,不是等你,只是,不想辜负别女人一辈子。我觉得,我不会爱上别人了。当然了,如果外一爱上了,我就不等你了。”
芙瑶轻声:“我是坏人,我会削了梅家兵权,我会同小梅分开,自此以后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帅望微微推开芙瑶:“小梅是好人,你别做这个打算,如果你透露出半点这个意思,别人容易误解你要对梅家下手,那就成逼反人家,别做这样事!”
芙瑶气得牙痒痒,痛叫一声,咬住帅望手,咬咬咬,韦帅望惨叫:“啊啊啊,来人,疯狗!哎呀,松口,你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不打你,哇呀,救命,快来人啊,啊呀祖宗啊,我服了,你快张开嘴,你饶了小吧!哎呀,大爷饶命啊”
阿丑在外面,长叹一声:“我真替公主脸红
黑狼望天,坐远点,你离我远点,你少扯到我身上。
阿丑道:“黑狼哥哥,你有这样朋友,你不脸红吗?”
黑狼忍无可忍,伸手拔刀:“你再跟我说一句话,我就砍死你!”
阿丑眼睛,顿时瞪得四圈露白,黑狼微微皱下眉,呃,这死鱼眼睛还真难看。
只见阿丑忽然间一抖,身子一抽,眼翻白,整个人就往后倒,黑狼吓得,一松手就把刀扔了,扑过去抱住小丫头:“喂喂!”不开玩笑吧?这就吓死了?
伸手按在小丫头胸口上,想用内力唤醒小丫头,结果手指头一挨着衣服,那丫头就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了:“哎呀,臭流氓!”
黑狼僵着一只手,气愣在那儿了:装死!你丫装死!居然装得这么象,你!你专业水准啊你!还骂我臭流氓
我要跟韦帅望谈谈,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绝对不能让她同小公主一起欺负我,这太可怕了。
阿丑笑嘻嘻:“你要是真能砍我,你就不会来抱我了,是吧?少跟我装狠,老娘见过坏人,比你吃过盐粒都多,你看你这呆呆样子,一看就是小白兔。“
黑狼呆呆地看着她,我是小白兔?忽然间好想哭,我妈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高评价呢,小样,我要是小白兔,你就是个罗卜!我跟个罗卜有啥话好说
黑狼呆呆坐在台阶上,一副老僧入定状。阿丑在他面前唱戏他也不理了。
芙瑶终于放开韦帅望,良久,轻声说:“我选。”
帅望半晌道:“即使现在你我是单身也没用,我留在你身边,我就成了一个对你没有用人了。”笑:“而且意见多多,还不安份。做男宠都嫌丑。”
芙瑶微笑:“你是能让我笑人。”
帅望道:“弄两个说书人来也一样。”
芙瑶苦笑:“你肯定也不会吻一下有夫之妇了?”
帅望目光再一次在她脸上留恋,苦笑。
芙瑶怒道:“我不要做有良心人,我不要做有良心人。”
韩青看看纳兰惨白脸,微微低下头。
纳兰过去:“韩笑!”
苍白面孔,嘴角斑斑血迹,纳兰颤声问:“你,你伤到他了?”
韩青道:“内伤很轻微,别担心,只是,痛得。”
纳兰沉默,脸上那个惊吓表情让韩青移开目光。
冬晨被人背进来,一放到床上,人已经醒了,韩青纳兰都在韩笑床边,他倒是习惯大家注意力都在弟弟那儿,可也微微觉得孤单。姚远道是先发现:“大人醒了,来人,拿药来。”
韩青回头,示意纳兰去看看大儿子,纳兰侧头。不,她心里气恨。
从冬晨对冷秋拍桌子开始,她心里一直气,现在发作了。
韩青放下韩笑,过去看冬晨:“还好吗?”
冬晨忙道:“我没事,韩笑还没醒?”
韩青道:“没醒,但是,脉息正常,你别担心,喝了药,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冬晨道:“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去看韩笑吧。”声音微微哽咽。
韩青点点头:“好孩子,你很坚强。”
冬晨当即就红了眼圈:“对不起。”
韩青拍拍他:“你还年轻,如果你只是我孩子,类似疏忽我不会责罚你,只会向你说明白怎样做更好。但是,你是冷家派来主持京城大局,所有不良后果,你都要负责任,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什么动机出差错。当年小帅望闯祸时,我也同他说过,做事慎重一点多考虑一点,是好事,但是如果改变自己,变成怯懦畏缩,那就错了,你仍要坚持你认为对,但是,你要好好思考,什么是对。好好想想,做事后果,如果你愿意承担后果,你也确实了解事情原委,你要坚持做你认为对事。”
韩青沉默一会儿:“一件事,有前因后果,有形成历史,有时候,并不是,我希望这样,我坚持,就能得到你希望结果,你得想想,怎么才能得到你想要结果,尽量多收集信息,多征求意见,以期达到目地,达不到目地,也并非世界未日,即使这个世界是黑,依然有灯火,也总有亮天那一刻。你仍然要尽力守护黑暗中人们。”
冬晨愣了一会儿,半晌,点点头。是,我先抓了人,才觉得事情棘手,我应该先问问,如果我当时问问我弟弟,都不会把事情搞成这样。我就觉得这是对也许,我本来可以把这件事解决对。
冬晨隐隐觉得,冷思安虽然是好师父,他也指出一个光明方向,韩青却是更好师父,会指出怎么走如何走,你最近光明在哪儿,你如何可以照亮某个人某件事。
韩青回去,给韩笑脱下衣服,清洁伤口。韩笑依旧昏迷。纳兰看了一会儿,只觉头晕失力,慢慢坐下,眼角看到府里军医正在给冬晨涂药,不自禁看一眼,小小少年握紧拳头,虽然不出声,却疼得牙关紧咬。原来恨得不想看他,看见了就心疼了。五岁大,小家伙就这个表情,一脸坚忍,因为自幼被教育要独立坚强。可怜孩子,自己熬过多少疼痛时光,自己注意力总是不在他身上,他自然而然长成这么直。他缺谋略,因为我刻意不想他知道这世界黑暗面,我不想他参与到冷家纷争里去。他做错,是我没教。
纳兰起身,过去握住冬晨手,冬晨抬头,愣一下,笑笑:“我没事,不太疼。”
纳兰默默两手握住儿子手。
冬晨感觉到那双手冰冷,再看到纳兰惨白脸,眼泪忍不住涌出来:“娘,都是我害你”
纳兰摇摇头,紧紧握住他手。
138,长兄
冬晨轻声:“娘。”别这样,从没见过这样难过,这样就更觉得疼痛了。
纳兰只是沉默,伸手给冬晨擦去额头冷汗,冰冷额头与冰冷手,说什么呢?当然教做个正直人,可不希望因为正直而死啊?人家是在打群架啊,真刀真枪地尸体到处是鲜血,小子居然赤手空拳过去拉架?帮亲姐姐也罢了,居然去拉亲姐姐,都红眼了,没给刀,真算走运。
还是气,纳兰苦笑,还是生他气呢,这小子也不象,也不象他亲爹,如果说象谁,倒有半象韩青,那个牛劲象。就是最能气到地方象。
纳兰叹气:“这个表情,倒跟韩叔叔样,每次见到他这个表情,就想抽他!怎么不学点好?” 韩青愕然,嘎,在骂?忍不住“喂”声,表示本人还在呢,在继子面前给留点面子。
冬晨忍不住笑了,疼痛中,面目微微扭曲,声音哽咽:“娘,别生气。”
纳兰道:“快习惯了。”丈夫儿子都这样,就不能说命不好了,可能是为人有问题。哪里有问题呢?全身上下找不到半点英勇正直细胞啊。呜,向往没有品质
都是有碍生存,被抛弃品质,不断寻找失去那个,在韩青身上找到,定是在儿子面前显露了太多,对这种品质欣赏现在才说这其实不要他象韩青已经太晚了。
纳兰苦笑:“长成最喜欢那种样子,然后发现,这会要命,还是宁可活着。是母亲,没有母亲喜欢自己孩子成烈士。”
冬晨愣了会儿,真吗?是最喜欢那种样子?
嗯,娘喜欢韩叔叔,韩叔叔好象也做过类似事只是,当然了,如果娘非得坚持真理到死,也宁可不坚持
或者,应该坚持让真理最终胜利,而不是坚持某种行为本身。
我想,或者,可以努力实现冷长老说那个和平冷家,或者,可以同努力改变制度,让更多人得到公正,而非同某个违反制度人死砸。个人死砸,然后死了,并不能让更多人起来象样犯傻,更多人只会看到死了。包青天已经证明他个清官不能带给这个世界光明,怎么才能让想要公正不受死亡威胁,怎么才让要求公正得到是鼓励?如果坚持正义是要付代价,怎么才能让人们愿意付这个代价,怎么才能把这个代价控制到多数人可随范围内?
直到第二天早上,韩孝依然昏迷,韩青夫妇夜未睡。
纳兰终于急了:“他还昏迷着!”
韩青点点头。是,直昏迷,有两次他动了,他们以为他醒了,却只听他发出微弱呻吟:“不不,师父,师父不要,救。”他全身颤抖,双手乱抓,神志不清。
冬晨从床上起来:“韩叔叔,或者,可以试试治好他内伤。”
韩青迟疑,当然,但是,内伤不重,而他,对自己内力没信心。如果比武打仗话,他可以确保把人打死,救人,就不好说了。
冬晨道:“知道为什么闭关。来试试。” 韩青犹豫:“冬晨,也受伤了。” 冬晨道:“已经好了。”
韩笑再次颤抖,冬晨扑过去:“他发烧了!”惊恐地。发烧对小韩笑可是要命事。 韩青道:“已经开了药。”
冬晨怒道:“他得醒了才能喝!”
韩青道:“试试吧。”
冬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