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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样子好象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脏得又象是在地上打过滚。老大个子依旧围着被子缩着脖子,表情依旧象个孩子,目光却又无限疲惫。
康慨微微心酸,不由得呼吸就粗重了些,韦帅望已经听到,回过头,看到康慨,微笑:“康叔叔。”
康慨急走两步过来:“你还好吗?你怎么搞这么狼狈?”哎呀,你这孩子,还以为你风风光光地做教主呢,怎么搞得象个瘪三?
帅望苦笑:“我挺好啊,只是懒得动弹,少洗两次脸而已。”
康慨一看,果然,脸上还有一圈一圈的黑圈呢,康慨气得:“你,你果然”欠揍啊你,我就发现了,你在韦府时最白,你爹不修理你,你连脸都懒得洗!
帅望见康慨一脸又气又痛,他慢慢转开头,再一次去看窗外,康慨,千万别同我抱头痛哭,我这点气力,经不住一滴眼泪了。
韩宇拉住康慨,示意他出去。
康慨莫名其妙,干什么?小韦总看窗外干什么?他不是一向立刻跳到我背上让我背他走吗?
韩宇道:“看到就算了,他一情绪激动就容易伤到自己,别再说什么了。”
韩宇进来,轻声:“康慨不太认同我们的解释,所以,我让他来看看你,希望能让他想起从前。”
帅望静静地看着窗外,看着淡蓝灰的天空。北方的冬天,晴天的时候,天空总是特别高特别远。天高水远,咫尺天涯。
我还是被世人厌弃了吧,一路踏着尸体走过来,嘴里说不得已有什么用,不能死,其实是挺残忍的。
闭关,呵,我这种情绪,闭关会直接疯掉吧?
韩宇犹豫:“教主!”
帅望挥挥手,出去吧。他慢慢缩起身子,亲人忽然都成仇人,这种孤寒感觉,在冬天里特别沉重特别浓郁,让人憎恨自己的存在。
康慨在外面隔着帘子看着从前猴子一样的小孩儿,一动不动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只觉自己整个胸膛里的内容物都收缩成一团,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让他半天不能动。
韩宇道:“走吧。”
康慨看着韩宇风清云淡的表情。原来还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用尖锐的表情告诉他痛他痛过他冷他愤怒。现在,连他的眼睛,也不再泄露他隐的痛了。韩宇看起来就象个正确正常的人,健康,温和,果断,平和。只不过,他会把几百条人命,当成一个数字。
康慨再看一眼尸体一样的韦帅望,有一天,小韦也会变成这样,也会变成这样!
真希望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见到少年的成长。
真希望他在温家那一战就死掉。
康慨静静地看一会儿韩宇,看看扁希凡,看看蒙面一直低头沉默的韩琦。看看手里的验尸报告。忽然间觉得自己好象并不是站在人类中间,这些人更象妖怪。
他们有他们的感情,有他们的情谊,但是,他们对待他们以外的人,好象对待猪狗一样,也许妖也有妖存在的道理,但是,人妖两隔,无法交流了。
康慨点头:“告辞了,多谢你们提供资料。”
韩宇苦笑:“你一直是个有所坚持的人,我知道。不过,这些东西,在未交到冷家掌门手里之前,请勿外泄。”
康慨道:“当然,冷家的规矩如此,安敢有违。”
区华子正看着不远处两个魔教人拿着一个画像,他觉得那个画像上的人有点眼熟。
康慨出来:“我们走吧。”
区华子路过时,忍不住问一句:“这是什么人?”
一个魔教小子,忍不住笑道:“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人啊!悬赏五千两银子,这位前辈,您见过他?”
区华子微微迟疑一下:“嗯,不,为什么找他?”
那人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外传。”
区华子更不敢乱说了。
康慨道:“你的表情有点怪。”
区华子道:“那个画像有点眼熟。”
康慨问:“有什么问题吗?”
区华子道:“那个人已经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奇怪为什么魔教在找他。”
康慨道:“应该不会是好事。”
区华子道:“所以,我也没敢去领那个赏金。”笑
康慨与区华子再探查现场,若干架子明显是放书,却没有一本书毁于火中的痕迹。康慨道:“是先搬走了书,后着火。”
虽然一早知道答丅案,身处火场依旧哀然,良久:“还有人是被活活烧死的?”
区华子道:“多半是别处的下人,可能没看到什么,他们连杀也懒得杀,直接关在里面放火了。”
康慨道:“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
区华子道:“冷森还在查。”沉默一会儿:“我觉得冷森态度好象还没魔教里人好呢,你觉得奇怪不?”
康慨忍不住笑了:“人家招呼得不周到吗?还送了我们礼物呢。”
区华子道:“招待倒好,只是一问三不知,倒不象魔教人,能说都说了,不能说就直说不能说。”
康慨轻声:“听说那小子爱财如命。”
区华子瞪眼:“你们知道,还”
康慨微笑,这还不简单,有些事,冷家得表示明令禁止,然后,有些明令禁止的东西其实是无法执行必须网开一面,象冷森这样的人就有用了。还有谁能在这儿跟魔教人混到一起,处得很和睦又不让人误会他们是朋友。
区华子道:“你们都知道他收授魔教贿赂?”
康慨道:“胡说,我们怎么会知道,只知道他挺爱财,还挺有钱,而且,不管什么情况下,能让冷家分舵运转自如。”另外因为他很爱钱,任何时候,他都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被掌门撤下来,所以,他对掌门大人一向听话而识趣,闻弦歌而知雅意,用心体会领导意图。
康慨沉默一会儿,该不会是冷森感觉到这次,冷家其实并不想深究吧?
冷森给两个钦差大人饯行,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康慨问:“私下里说说,你也认为这场大火是魔教放的吧?”
冷森笑:“私下里说,当然了,难道还是我放的不成。”
康慨问:“你也只是猜测?”
冷森笑笑,过一会儿:“不是我说,冷家有很多擅长查案子的人,是不是?”
康慨看着他,啥意思?
冷森看看他,再看看区华子,为嘛派你们两个来?你们真没想到?
康慨看看区华子,看看自己,那当然只看到自己的双手和双腿,嗯,唔,我们两个当然不是好捕快,而且,冷家也不是没人可派了,而且
哇噻,原来大佬儿们派我们来,就是要放水啊?
可是,我们带着翔实报告回来了
不知道这算成功还是失败
冷森笑道:“你们应该查到些什么了吧?如果两手空空回去,也是不太好看。”
康慨与区华子郁闷地:不是,我们带着确凿证据回去
冷森低头划了一会儿碗里菜,笑:“如果证据太充分,也会让大人们觉得很难办。”
康慨与区华子面面相觑。呃!不会吧!
冷森继续画圈,奶奶的,我这几句话值二万两银子了吧?
我觉得够了。
两位钦差一路很郁闷地回到冷家山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老大。
韦行倒没啥意见,只是冷冷哼一声:“真能干!”
韩青拿着那些资料翻看完毕:“魔教给你们的?”
区华子点头。
韩青再翻,良久:“好吧,我拿去给我师父看看。”
150,结果
冷秋很快乐地看着所有的资料:“那小子还是那么可爱,是不是?拿去存档。”
韩青问:“如何处置?”
冷秋笑:“看看事态发展。”
韩青缓缓问:“如果事态恶化”
冷秋微笑:“如果事态恶化,自有军队处理,韦帅望的自治政丅府也就立刻完蛋!所有协议都成了废纸,我们可以把报告公之天下,要求取缔这个邪恶组织的存在。”
如果事态平息了,冷秋淡淡地:“韩青,你先写一封措辞严厉的谴责信,要求韦教主处死当事人。”
韩青沉默,冷家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不得不做此反应,但是,这件事,绝对不可外传。
韩青道:“当然,我们应该要求他处置,但是,此事一定不能外传。师父,关系到大局,万不可借这种事来打击魔教,会导致大暴乱!死伤无数。”
冷秋道:“你再写一封信给魔教,再次重申,魔教任何人不得出现在京城,不得插手朝政,同抗丅议信一起送去,韦帅望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韩青沉默,是不是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
苦笑,这是冷家与魔教的领土之争,主丅权问题,不能谈判。抱歉,孩子,这件事不能谈判。
我知道冷家也一样充满灰色地带,可是冷家毕竟有一个制衡,容得一次两次一个两个错误,不会让领导者一直错下去。魔教肆无忌惮,连伪装都不屑,没有冷家看着,他们比侵略者更可怕,他们就是强盗,所以,我不能让你魔教再长大了。
韦行问康慨:“这什么报告哪来的?”冷森,咱们得聊聊了。
康慨道:“韦教主让他手下扁堂主给的我们。”
韦行一愣,嘎,竟然是韦帅望给你的?当即暴怒:“韦个屁教主!我儿子看是你去了,让手下给你?!”
康慨点头:“是。”情不自禁想后退,老大,这不怪我啊,真不怪我,我一去,他就给我了。
韦行怒吼:“你有没有说是冷家的公事?!”
康慨结巴了:“我,我我”
韦行愤怒地:“你去查案子,凶手供认不讳?还主动提供证人证据?他是疯子还是傻子?”
康慨“扑嗵”一声跪下:“我我”我可没说是私事啊,话说,谁能认为这是私事啊,呜
韦行转过头去看冷秋:“师父,这报告,可不是咱们查出来的,是人家给咱们的!”
冷秋眨眨眼睛,谦虚地请教:“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
韦行拿起报告,转身放火盆里了:“就这么处理。”
冷秋伸手从火盆里取出报告,已经只剩两页完整的。他忍不住气笑出来。
韦行看着他的笑容,看看他手上的报告,暗暗深吸一口气,大约总会有需要憋口气的事发生吧?
冷秋把烧掉的半个报告交给韩青:“拿去存档吧,绝密等级。”转过头来:“至于你”冷秋想了半天,忍不住笑:“他这算不算叛敌啊?韩青,把叛徒推出去砍了吧。”
韩青点头:“替敌人销毁罪证,按律当斩,来人”
康慨与区华子吓得,来,来人?左右看看,互相看看,好象就咱们俩啊,来人?喔,你还是我上去把韦老大扭住,推到山门前斩首啊?
韦行不敢给他师父好看,却可以把韩青拎起来:“小子!”
韩青在空中惨叫:“喂喂,有人”
于是他又落地了,而且是双脚,不是屁股。
冷秋严肃地:“看起来执行起来有困难,这样好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人要看证据,就让韦行去取好了。”
韦行嘴角动了动,鉴于他还是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