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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当他与他对话时,温毅的思维与反应似乎都更合理与正常。
帅望问:“你同我师父认识?”
温毅点点头。
帅望问:“怎么认识的?”
温毅抬头又低头,帅望愣了一会儿:“从空中掉下来的?”
温毅点头。
帅望愕然:“我师父被人扔到你的洞里?”残忍的谋杀!
温毅点头。
帅望惊问:“你没咬死他?”
温毅耸耸鼻子,帅望道:“他味道不好?呃,你是说,他闻起来不太对劲?”
温毅点头。
帅望惊悟:“你没咬死我也是因为我一身药味?”
温毅微微抬起眉毛,点头。
帅望愕然:“那后来怎么又吸我的血?”
温毅动动嘴,做咀嚼状,然后做一个平安无事的表情,帅望呆呆地看着他,温毅只得写字:“血味正常。”
帅望气,妈的,你简直就是个怪兽。
收起怒气,韦帅望继续问:“我师父当时中毒了吗?”
温毅点头,做个呕吐的表情,帅望搔头,啥意思?不好吃?细看,温毅皱着眉,做痛苦状,帅望道:“啊,他吐血了?”
温毅再次点头,含糊地“嗡,叭!”帅望傻了,啥意思?
温毅叼起笔:“苍蝇。”
帅望呆呆地,苍蝇嗡嗡,然后叭,啊!帅望明白了:“苍蝇都被毒死了?”呃,那这块肉是不能吃了。我靠,你说话咋能这么生动啊。
温毅冷笑,写下:“他救我,我救他,他失信。”
帅望一愣,大怒:“我师父不会失信!一定是你干了什么事!”
温毅愤怒,一仰头撞在帅望脸上,把韦帅望撞得眼冒金星,他自己也被剪刀划伤,肩膀冒出血来。
帅望捂着脸,痛得哎呀直叫,看到温毅肩上流下血来,只得忍气拿纱布捂住温毅肩上伤口给他止血。
温毅被按在床上,感觉到小朋友在给他止血,他尤自咦咦哑哑地乱骂,帅望无奈:“行了行了,你是不是逃跑的时候乱咬人来着?”
温毅嗤之以鼻,废话,挡道者当然杀,难道还开个辨论会啊?
帅望气愤:“山上是我师父的长辈兄弟朋友,他救你,你就这么报答他?”
温毅有口难言,真是气苦,张嘴就吐了韦帅望一口。
帅望给吐愣了:“我靠!”我还从没见过哪个老爷爷会吐口水,他伸手擦擦脸:“你他妈的,别以为老子怕你!信不信我给你两耳光!”
温毅再吐,韦帅望闪开,然后忍不住笑了:“喂,你能不能有个爷爷样?这样子你可能觉得挺出气,但是,让人看着没正形,其实挺丢脸的。”
温毅气:“你象孙子啊?”虽然含糊,韦帅望倒听懂了,当即大笑:“我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温毅咬牙,盘算着要不要拼着全身剧痛,把韦帅望给拍死呢?想了又想,终于觉得舍不得,这小子太好玩了,几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同他这么亲近,也第一次有人敢同他对骂。
韦帅望见骂他他也没发作,胆子也大了,过去把温毅拎起来,给他擦干伤口,涂药包扎。
帅望笑:“你洗干净,还挺白。我看看,离远了,倒有点象”帅望猛地顿住,半晌:“鼻子同冷恶挺象,还有下巴。”
沉默一会儿:“知道你儿子死了,你难过吗?”
温毅没有回答,好象有点,不过这感觉没你那么强烈。
帅望轻声:“他把我扔在冷家,所以,我说,我发誓同他永不相见。再也没见过。“
温毅点点头,你的回答很有家族传统。咱家人都这样,谁也不管谁。
帅望苦笑,给温毅整整衣服,抱起他:“我们该去了。”温毅忽然间很留恋这种柔软的感觉。床上的被子,身上的衣服,柔软而温暖,韦帅望的手,轻柔,温热。
很舒服。
帅望把他抱在怀里、,温暖的怀抱让他舒服得几乎要落泪。
温暖的怀抱。
孤独的后背,空荡荡的怀抱,沉默的四壁,冰冷的风。温毅刹那失去勇气,他再也不想回去了。永远,也不要再回到一个人的孤寂中,也许,连那个可怕女人的怀抱,也比无限的孤寂好吧?
帅望微笑:“小时候,我喜欢让我师父给我梳头,故意在翠七给我梳头时大叫大嚷。师父以为我真的觉得痛,每次都很小心地捏着上面的头发,我有时候,是故意给他找麻烦,只是想知道,想知道他很心疼我。后来,我做错事,他让我滚,不是他的处罚过份,是我被吓坏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温毅微微侧头,倾听。
帅望微笑:“我被我父母的离开,吓坏了。我害怕。所以,我很希望有一个血亲在,即使我们吵翻了,即使分开几十年,依旧比别人亲近,即使变成仇人,也不能改变我们的关系。”
就象,那个我曾经说过,永不见面的父亲。
我见过他,他见过我,但是,我们再没有互相见过。
我知道他是我爹,即使,我们再也没见过面,即使我告诉他,我永远不想见他。我依然确信,他会帮我救我护着我。
我知道我不可能对别人有这样的要求。
他死了,我没去看他最后一眼,我想,他也许会知道,知道我其实,并不是没有感觉吧?
温毅嘴角一个冷笑,呸!亲人!
帅望笑,知道你不会感动,把温毅放到密室入口的大床上:“好吧。我们该下去了。我看,我带着笔吧,如果有突发状况,这个比我猜准确点。”
按了按床楣,大床带着两个人沉下去。
帅望再抱起温毅,温毅轻轻叹口气。当一个人准备战斗时,他的怀抱都会变得铁硬。
帅望打开秘室门:“这个地牢,是石头的,大门是青铜铸造。”帅望轻轻拍拍大门,听,多么厚重的声音,明白吗?
温毅轻轻发出“嗒嗒”声,帅望微微诧异,看着温毅侧耳细听,忽然间明白,温毅是在依靠回声探查地牢的结构。帅望微微觉得头皮发麻,这意味着,一旦火把熄灭,瞎的就是他韦帅望,明眼人就是温毅。
帅望沉默一会儿,危险!
帅望缓缓关上门,把一颗夜明珠挂到灯位,然后拿过火把,在门缝处加热。
温毅再次发出“嗒嗒”声,帅望解释:“我在给门缝里的焊药加热,加热后,整个门会熔为一体,就象整个铁板一样。
温毅小心翼翼跳开一步,查看四周。
帅望轻轻拍一处拉杆:“这个,至少需要恢复我以前的功力,才能打开。那也是我活下去的底线。那边那间里也有一个。”
帅望过去,再拍另外一根拉杆:“这个,同那个,要一起向下拉才能打开门,否则门会卡住。想要拉动这个,中间的门必须关上,也就是说,必须你我都活着而且都有功夫,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温毅点下头,微笑,哇,你为你的亲人定义了很好的注解。
帅望轻声:“我很抱歉,用这种方式。但是,我真的希望不要出现意外,希望你我都活下去。不过,别担心,至少,你同我都不会孤独地死去,如果,你真的不想帮我,至少,我们死亡时,彼此都有亲人在身边。我很高兴。”我也很高兴我师父不用看着我慢慢死去。不管我是死是活,他都解脱了。所以,谢谢你的存在。
四十一,神功传人
温毅应该是看不到任何光线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感觉中,这个地方,阴暗冷寂,当帅望松开手,把他放到地上时,他微微打个寒颤。温毅示意拿笔来,帅望拿来纸笔,温毅写下:“死后火化扬灰。”
帅望看着纸上字,愣了愣,答应:“好。”沉默一会儿:“为什么?”
温毅默默摇摇头,不愿解释。我讨厌阴暗狭窄的空间了,这些年,一直被关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死了,我希望在火光中飞升,或者,迎风飞扬,至少看起来是自由的,至少,可以看到天空。
帅望半晌:“你觉得你会死?”
温毅声音低哑:“人人都会。”
帅望低头,半晌:“你喜欢什么地方?”
温毅呆了一会儿,他不知道,他的家?不,他不想见他弟弟,冷家山,不,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一秒钟,他到过什么让他留恋的地方?良久:“长白山,天池。”
他在那里战胜慕容氏,慕容跪地认输。他在山顶放眼眺望,他是武林之王。
帅望知道天池是什么地方,遥想当年,这个人十几岁,白山黑水,剑败慕容,意气风发之际,哪会想到会这样度过大半生。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不会死,你不会害我,我不会害你。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我们,会在一起过得很好,我会尽力容让你。”
温毅嘴角再次浮现一个冷笑,不不不,武林之王不需要他人的容让,小子,你得顺从我才能同我和睦相处。不过,看起来,你可不象一个顺从的人。
温毅笑,嗯,温家还没出过一个肯容让别人的人,如果他们有一个肯妥协的性格,又怎么可能锲而舍,义无反顾地追求天下第一?如果连执着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达到第一的境界。
帅望见温毅笑,也知道人家不信他是个容让的人,气恼又悲哀。真悲哀,别人不会相信你是真诚的,而且,即使你这一刻是真诚的,也保不定你下一刻改变主意,所以,不得不互相防备。
帅望叹气:“管你信不信,你要是想离开,只能留一半功力,你不能强大到把冷家所有人当草芥。冷家人不喜欢做草芥,虽然单个冷家人的意见,你可以当放屁,但是,你无法与整个冷家抗衡。”
温毅缓缓地笑了,抬抬下巴,指着韦帅望:“咦呢?”
帅望愣了愣:“我?这里是我的家。”
温毅做个口型:“温!”不管你叫什么,温帅望也好,温小狗也好,你姓温。
帅望肃然道:“这话,我同冷恶也说过,我姓韦。”
温毅做个轻蔑的表情,韦?姓韦的算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我们温冷姜慕容,并称四大家族,我们的祖上宰了老王之后,就把北国刮分了,这里,是我们的天下,姓姜的愿意统治王国,我们,愿意做无冕之王,冷家是被我们逼迫,不得不放弃功夫上的追求,温家与慕容家,才是武林之王。姓韦的,没听说过。
帅望苦笑,傲慢的家伙,你都这样子了。
嗯,这个傲慢的家伙都这样了,也没人敢近身。
他想的,还是报仇,他希望我能帮他报仇,我要不要告诉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其实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家,我师父养我长大,比一个真正的父亲更耐心。
帅望叹气。
算了,如果我说了,他拒绝,那么,我们就只得一起死在这里了,我可没同我师父说,如果温毅不肯传我功夫,我可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去,我不打算让他出去害人,也不想让他继续活在囚禁中,如果他不能无害地活着,让他死在这里吧。
至于我
帅望垂下眼睛,我还要不要继续挣扎?
也许是地牢里的阴暗,也许是温毅这毫无意义,可怕的一生,让帅望怀疑,人的生存,有何意义?
如果累了,是不是可以就此放手。如果我的生命对亲人来说也已经是折磨,我是不是可以选择离开?
他们的痛苦,我的痛苦,将会暴发,然后过去,而不是一直继续。
帅望慢慢放松,如果这里是终点,也很不错。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