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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轻声道:“小子,你知道后果,你不会喜欢魔教的。”
桑成诚恳地回答:“我冒犯师爷,我会以死相报。”
冷秋闭上嘴。
这个世上,最不可战胜的,就是蠢人的蠢念头。
他娘的混蛋韩青教出来的混蛋徒弟。
桑成目光扫过冷家诸人:“退后,立刻退后。”
冷森回头看一眼韩青,老大,咋办?你徒弟,你说句话吧!
韩青的目光依旧盯在地上,那一大滩血迹上,他什么也没说,他好象没听到没看到。
冷森看看冷秋,那,老大,你说吧。
冷秋已经无语望苍天了,好一场完胜变惨败。
此时再想挣扎,已经太晚了。
桑成叫:“帅望,帅望!”
韦帅望咬紧牙关,慢慢站起来,向众人微笑:“后退,别惹我!”
冷森立刻后退,冷家人见唯一正常站立的老大后退了,再无人坚持,顿时撤出一箭地。
帅望欠欠身:“不劳各位远送,日后再见,亦不必容情。”
伸手拎起冷秋,上马。
兄弟俩直跑出几十里地,桑成勒马,意思是:兄弟就送到这儿了,咱们就此别过了。
韦帅望摇摇晃晃,直趴到冷秋背上,一口血染红师爷的白衣。
桑成忙伸手接住:“韦帅望!”
帅望瑟瑟发抖:“找个地方打坐。”
桑成抱着他就走:“你怎么了?”
韦帅望哭笑不得:“把你师爷带上!”
桑成回过身来,尴尬地:“师爷,弟子对不住你。”
冷秋很识相地自己下马,指指半山腰:“那边有魔教废弃的小神殿。”
帅望轻声:“把马处理掉。”
桑成问:“杀了?”
帅望抖得说不出话来。
冷秋忍无可忍:“踹它们一脚,让它们接着跑。”
桑成点头:“是!”依旧老实地接受命令。
冷秋简直要气抽了,他就让这么个白痴给毁了!这不是侮辱我吗?为什么不让韦帅望杀了我?老子要是死在这个白痴手里,得气得半夜从坟里跳出来!
帅望缩在桑成怀里,内心惊恐得发抖。
哥哥,你不能走啊,你别因我而死,你让我怎么活?虽然我本来就不想活,可是你因我而死,让我怎么死
桑成抱紧他:“帅望!你不会死吧?”你吓到我了!
帅望只缩着身子,靠在他怀里,呜,我不会死,我怕你会死,怎么办?怎么办?
冷秋真是无奈啊:“桑成,为什么这么做?你师父不过想他留在冷家,你不是也希望他留下?”
桑成微微困惑:“师父只是想他留下?”
冷秋道:“你以为他真要韦帅望死在那儿?他不过是说,你死也不要走。他还指望韦帅望会接他的掌门位置呢。”
桑成呆呆地,那么,我做错了?
桑成站住,半晌:“帅望!”我们回去吧。
帅望轻声:“你别听他的,我一放手,他们立刻拿铁链穿我琵琶骨手脚筋。”不开玩笑,那可痛了。师爷可不是心胸宽大的人,这么当众受辱,保证他会让我死去活来一百次。
桑成呆了呆,转过头:“师爷!”真的吗?
冷秋道:“帅望,你很清楚你师父不会杀你,他不过做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给别人看,让人知道,他对你,是他对魔教教主的态度。你忍一时,成全你们两个。”
帅望轻声:“师爷,我不是那种怨而不怒的温婉人物,对亲爹都记仇。别再说了。”
冷秋微笑:“你会杀了他,然后后悔一辈子的。”
韦帅望道:“我不会杀他,我不会做那个后悔的人。”
冷秋点头:“很好,他会杀了你,然后一辈子痛苦不堪。这是他活该。”
帅望笑:“你不是说他不会杀我?”
冷秋淡淡地:“现在还不会,以后会的。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次折腾,他会象你一样,想要个了断。相信我,他比你狠多了。”他想了断时,他就一刀了断,不会指着你鼻子,警告指责讨论谈判谩骂威逼,他只会说,过来,你过去,他就一刀下去了。你怕痛吗?小子,你不会感觉到痛的。你还微笑呢,就已经死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怀疑他叛了?他看着冷恶的目光充满怜悯与同情啊,转过头他就示意我动手,刚毅果决与敏感慈悲的韩青。冷秋微笑,我欣赏他身上我没有的品质,老子即不同情他人,也没那么漠视自己的感受。
帅望疲惫的:“行了,师爷,你说什么,也产生不了让我吐血的效果,你省省吧。”
冷秋微微叹气,好吧,我省省吧。小孩子从来不爱听老头唠叼那些个老生常谈,管你是不是一辈子经验换来的。好吧,小子,既然你说了你不肯动手,那你就在韩青手里死定了,也是挺悲哀的一件事。
半个时辰过后,韦帅望站起来:“走吧。”
桑成呆呆地:“你好了?”不会吧,看你吐血吐得跟水泵似的。
帅望道:“没好,不过,此地不是疗伤之地,我觉着,没准咱们已经被围了,所以,走吧。”
桑成道:“可是,你伤这么重。”
帅望笑:“再不走就死在这儿了,你是要我带伤逃走,还是要我死?”
桑成喃喃地:“师父不会杀你的!”
帅望轻声:“不知道。走吧。”
现在不好说了。
帅望点了冷秋的穴道,松开手,问:“手臂痛吗?”
冷秋淡淡地:“还好。”
帅望苦笑:“你真幸运是不是?没有那么高的功力,我用不着穿你的琵琶骨。”
冷秋沉默。
帅望抓住他手腕。
冷秋摇摇头:“不。”
帅望也觉疲惫,沉默一会儿:“别这样。”别再拒绝了,我已累了。
冷秋道:“对,别这样。”我不改强硬态度,你不改友善态度,你羞辱到我了。
帅望笑:“现在我说了算,照我的方式做。”
冷秋道:“你的方式就是,我们见了面亲亲热热,背过身去各自算计。”
帅望半晌:“各自尽力,象一场竞赛,输赢平心看淡,不伤和气。”
冷秋忍不住笑:“我把冷子和的老婆孩子叫来,你跟他们再说一次,我想看看效果。”
帅望沉默,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能说一声我当时不在,这事就与我无关。
冷秋问:“铁木真因何杀了义父义兄?没有他们,就没有他的汗位。”
帅望沉默。
冷秋着:“札木合救过他的命,救过他的妻儿。”
帅望轻声:“他不想杀的话,他可以不杀。”
冷秋道:“他兄弟也有自己的尊严,札木合帮过他救过他,他的势力壮大时,跟随札木合的人,会去追随他。两部落冲突时,他手下杀了札木合的弟弟,这故事熟悉不?”
帅望道:“我愿意退让,紫蒙抽你了,魔教留在那里货的,也归你了。”
冷秋微笑:“如果你愿意缩着身子装孙子,何必去魔教呢?回到你师父身边装孙子多好?”
帅望沉默。
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能为了回到冷家山而杀掉他人,还是因为他不敢再一次面对他与师父的冲突。他敬爱他超过父亲,所以,他说的话能杀掉他。
冷秋道:“有一天,我的手下,会去归顺你。有一天,象这样的冲突还会发生,只不过,死的不是冷子和,而是你的兄弟,桑成,冬晨,冷兰,或者,他们杀了你的兄弟,黑狼。于是,过去的一切都将永远成为过去。”
半晌,冷秋终于道:“戏会越演越真。如果你真的想回来,现在是时候,否则,你就永远回不来了。”
帅望轻声:“如果我回去,他们会把一切说出来。”
冷秋道:“灭口。”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不能杀掉愿意为我而死的人。”
冷秋指指桑成:“他愿意为你而死,他不会入魔教,所以,你想想吧,你总得杀掉愿意为你而死的人,只不过,是哪个?”
帅望道:“够了,我已经受够了。你,和他。我觉得我还能承受再一次?”笑。
冷秋笑了:“既然如此,帅望,不要再挣扎了,历史已经证明这一切是不可避免的,当初都曾经肝胆相照,结果都是挥汗斩杀。你已经长大了,做事也该象个男人的样子了,铁木真当年也曾经步步退让,然后,也说够了。王途霸业,就此成就。”
帅望沉默良久,是,要么我继续步步退让,要么我说够了。把冷家打到他终于道:“所以,我唯一的选择,是灭口。”
冷秋淡淡地:“当然不,从你的利益考虑,与我们翻脸更好。一统天下,雄霸武林。”
很久很久,帅望道:“我仍愿延续以前的和平协议,以冷家为尊,自始至终,永不改变。”
冷秋问:“甚至魔教壮大到能与冷家抗衡时?”
帅望淡淡地:“魔教教主拥有温家功夫,魔教就已有足够力量与冷家抗衡。”
冷秋问:“所以,我们不要反抗,接受事实,舵主被人杀了,接受经济补偿与教主的礼貌性道歉?”
帅望轻声:“师爷应该明白的,赵构只能在岳飞拒不听令时以谋反罪名杀他,不能接受杀自己大将为和谈条件。”
冷秋忍不住看看韦帅望,笑了:“依旧千载骂名。”真的,不开玩笑?
帅望淡淡地:“我不介意,我已经千载骂名了。”
冷秋忍不住大笑:“我忘了,你女人主持史书编修,说不定以后还是你儿子主持呢,所以,你的一切不良纪录都会被抹掉,只得一个传奇。”
韦帅望道:“我们能达成谅解。”
冷秋道:“一年之内我们见到凶手死亡的话。”
帅望道:“我会处理冷先,不是死亡。但是,可想而知,李唐必会反抗,死亡人数会满足你们的愿望。”
冷秋很满意。
帅望问:“你相信我?”
冷秋点头,废话,我在你手里,我相不相信都得点头做相信状啊。如果我摇头,那不是找死吗?
帅望苦笑,你点头点得太快了。
拉住冷秋的手臂,给他接上骨头,固定:“小心,尽量别动。”
冷秋沉默。
是否我与我师父我兄弟必有反目的一天?是否有一天,我必得手刃亲人兄弟,只因他会拒不投降曾杀他兄弟的人,而死亡是我给他的最大尊重?
那么,硬起心肠做一代天骄,还是一退再退,签下丧权辱教的和约。
你做何选择?
韦帅望抬头,白云悠悠,远山如墨,也许,我可以逃走,离开魔教离开冷家,逃开我命定的杀戮。
桑成问:“再走多久你才算安全?”
帅望轻声:“见到我的人。”然后惊醒,震惊,啊,我的人。帅望微笑,内心深处,我已经觉得他们是我的人了吗?
冷秋看他一眼,你觉悟了吗?
帅望看看冷秋,他们已经是我思念中的他们了吗?
即使我答应一切和谈条件,也只不过是两个对立帮派的暂时和平吗?依然是我们与他们,然后终有一天,只有我们,或者只有他们。
我也学铁木真,把我师父从冷家赶出去,让他客死他乡吗?
帅望轻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