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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宇笑道:“那小子功夫普通,做事也不圆通,做侍卫呢,我看他会嫌位子低,做堂主嘛,年纪还小,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呢,现在看来,是欠点火候。不过他还小,还有时间。”不过黑狼同他一样大,做事可是老辣得多,兄弟你是一堂的第一人选,你干嘛要同教主掰啊?看你也还关心,你回心转意好不好?
韩宇想了想,咱们回到源头上一点点分析吧:“教主忽然间对教里两位元老下手,虽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未免太动荡了些,依我看呢,倒真该留着冷先,先整倒李唐为上,不过我们不过是谋臣,大方针是教主定的,怎么做才是我们的本份。”
黑狼欠欠身:“同冷家开战与除掉两个魔教的人哪个更危险呢?”
韩宇沉默一会儿:“这果然是冷家开出的条件吗?”就这个原因?不值你同教主生分吧?你少唬我。
黑狼淡淡地:“冷家掌门对未亡人许诺,要么是凶手的人头,要么是韦帅望的人头或者他自己的人头。”
韩宇微惊:“但是教主放冷先走了。”
黑狼道:“正是因为他不同意,冷家才酷刑折磨他。”
韩宇沉默一会儿:“冷先的事怎么解决?”
黑狼道:“我会去追杀他。所以,这里我怕是呆不下去了。”
韩宇轻声:“你可曾同教主说过”
黑狼道:“他会吐血的。”
韩宇道:“他更需要你,认清现实对他有好处。”
黑狼点点头:“受教了。”沉默一会儿:“过阵子再说吧。”
韩宇沉默一会儿,站在教主院子里同教主反了目的亲信谈太久,不是好选择,想了想:“黑英的灵位可在,我兄弟愿往一拜。”
黑狼微微不悦,借口?我兄弟不是用来当借口的,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韩宇一笑:“那么,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再冷的小孩子,也比大人热八度,总有看不开的事,总有不能不介怀的人。
63,争执
韦帅望躺着,睡不着。
大师兄的问题应该是可以解决了。就算是桑成回去之后真想自杀,冷家也会要求他以大局为重。大师兄总会以大局为重的
黑狼呢?
也许他离开对他有好处。
小黑同老韦不一样,虽然师父都很恶劣,但是老韦对师父有信任感,所以他习惯不思考。黑狼却生长于敌意环境,习惯自已打算,他不但有主意而且有谋略,擅长等待时机,谋定而后动。这样的人岂可长久委屈他做个保镖?但是,他也习惯独断专行,态度强硬出手狠辣。如果给他一堂,他同李唐的方式不会有什么不同,以杀止杀。大兵压境之后与大屠杀之后,韦帅望需要一个愿意实施怀疑政策的人。黑狼不是那个人。
也许,让黑狼离开魔教,另起山头,可以让冷家不那么忌惮魔教力量的增长。对黑狼来说,也许更好。
只是,只是,那样,对于黑狼来说,可能很象是重走他师父的旧路。不知道这些年了,那家伙对作坊式生产高手的方法是否还那么排斥。我可不希望他在外面单打独斗。
帅望缩着身子,我不舍得他走。
可也不愿意委屈他一肚子愤怒不满还每天对我“是是是”点头弯腰,因为我一直没恢复功夫,他讲义气,在这儿白白耗费他的时间。
放他走吧。
现在放他好好的走,是我对不起他,他虽然生气总能谅解我,他还肯接受我的帮助,将来也可守望相助。再留下去,保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真的翻脸了。
帅望轻声问自己,是不是早一点离开,就不会那么痛呢?
是不是,我应该一早离开冷家,我本应该娶了公主坐镇紫蒙,每年还可以上冷家山过个年。
如果不是当年恋恋不肯离去,何来今日的众叛亲离,有家不能回?
这都是我做事不留余地,任性强求,欲亲反疏。如果我继续任性下去,希望整个世界为我改变,恐怕会越走越象我父亲。绝不原谅伤害过我的人,绝不放过我爱的人,绝不让我认识的人死。代天行道,必遭神谴。
我今天所遇到的一切,其实应该是我一早预计得到的,是理所当然的代价。如果这件事公之于众,我身败名裂,永为匪类,是必然的。如果这件事不为人知,我所作所为必不能为我亲人所理解,孩子学坏了,痛打恐吓,抓回去关起来。
苦笑。
我也不愿意回去,缩着身子看人脸色,这个不能动,那个不能碰。
孙悟空不是被逼无奈,才不肯去成佛呢。
做妖怪岂不快乐自由?
帅望微笑,我做妖怪来了,就别再怪人家抓着我打了。
只是回想起当日惨痛,还是忍不住心里寒森森的。伸手看看自己手腕,里面的金线到最后也没取净,老东西心狠手辣,金线穿筋而过,还打个圈,这边一拉,金线就勒紧,扁希凡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如果用刀子切开取出金线的话,没有把握不会伤到脉络气血神经什么的,金子同人体组织也不太排斥,两害权其轻,还是保守疗法,能剪断拿出来的拿出来了,余下的就留在肉里了,老扁鼓励他多动多用,以免筋肉粘连。帅望慢慢握紧拳头,痛。苦笑,比起来,倒是被洞穿的琵琶骨只是皮肉伤,没伤筋动骨,也算老家伙手下留情了。死老狗,后来被惹毛了吧?就出阴招了。
韦帅望在里面翻锅烙饼似的折腾,把门外的黑狼气得想揍人,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气人,他就这么折腾自己
然后黑狼黯然了,我同他绝交,不就是为了惩罚他折腾他吗?因为他没象我一样把逸儿当成最重要的人,微微叹气,要是小韦把逸儿当成最重要的人,也就没别人什么事了。小韦本来倒是同他亲爹没什么感情,他亲爹死了,过去种种愤恨就都消失了,只余永不相见的遗憾了。
当日他救师爷不救亲爹,没多久他亲爹就死了,焉知小韦不也是让他灰了心的人之一。韦帅望的痛哭,怕也有自觉亏欠的意思吧,他怎么肯再杀他亲爹唯一的伙伴。
韦帅望在里面烙饼,可不耽误他那双顺风耳,听到叹气声。他愣了一下,跳下地开门,看到黑狼,瞪眼:“你干嘛?冷平呢?”
黑狼低头,退一步:“我去叫他。”
韦帅望道:“滚回来。”
黑狼站那儿不动,唉,听你使唤就罢了,你居然让我滚回来
韦帅望扑过去搂住脖子:“老子叫你,你当没听见?!”
黑狼无奈,伸手扣住他手腕:“放手!”小子,你手不痛了?
结果帅望一边哎呀哎呀地叫,一边卡着他脖子把他拖屋里去了:“老子一个人睡不着,你来陪老子睡。”
黑狼咬牙切齿:“你松手!”他手按着韦帅望的脉门,可是韦帅望手腕上老深的两个口子,还红肿着呢,黑狼咬了几次牙,也没忍心按下去,硬被韦帅望给拖上床了。把黑狼恨得,什么叫给点颜色他就开染房,韦帅望就是这种人啊,你要么不理他,要么就得成天踹他踹他!近则不逊远则怨的小人!
然后韦帅望用一个无比亲热的紧紧的拥抱,终于把黑狼惹爆了:“松手,王八蛋,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帅望松手,抱着脑袋缩成个球,自动自觉摆出挨揍的姿势。黑狼气得,跳下床,怒吼:“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我跟你没完!”
韦帅望伸手拉住他:“黑狼,你要追杀他,我绝不会拦的。我报我的,你报你的。”
黑狼站住,沉默一会儿:“我还可以”留在魔教?
帅望道:“他已经不是魔教的人,不过,他的功夫仍比你高。我们还是先解决其他人,如何?”
黑狼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你师父说”
帅望微微呻吟一声,哦,不!
黑狼看看他:“他允诺给冷子和家人,他一定会拿下凶手的人头的。否则,他就拿你的人头或者他自己的人头祭典亡灵。”
帅望呆了半天,苦笑:“他干嘛这么说啊?”
黑狼摇摇头:“不知道。我答应拿这两颗人头去见你师父了。如果拿不到,我会考虑同冷家合作追杀冷先。”
帅望再一次露出疲惫表情。
黑狼道:“帅望,这是我的事了,你不用再管了,只要你别再插手就行了。他能逃走,算他的本事,冷家同我一起,都抓不到他,就怪不得别人了,如果他被抓住了,他杀人,他偿命,理所应当。我看他未必不愿意到另一个世界去追随你父亲。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有无数人死去,你看开点。”
帅望轻声:“要是你死了呢?”
黑狼笑了:“那你就可以为我报仇了。”
帅望蒙头:“让我死了算了。”
黑狼拍拍他:“你只要不管,我们就可以达成谅解。”
帅望道:“谁他妈要你谅解”
黑狼起身要走,吓得韦帅望坐起来:“喂!”
黑狼轻声:“有一天你不能谅解我,我仍愿意谅解你,不管我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我永远欠你一条命,你永远可以来找我。”
帅望沉默一会儿,慢慢红了眼圈,我喜欢“永远”这个词。虽然,我们没有永远的生命,我喜欢永远的友谊永远的承诺永远的任何感情。即使我讨厌这个家伙强硬的个性,我们也会是永远的朋友。
帅望道:“咱们来聊聊绝交的事。”
黑狼微微窘迫,转过头:“你想怎么样?”开始找揍了是不是?
帅望道:“咱们不妨继续绝交吧。”
黑狼忍无可忍,过去把韦帅望按床上一顿拍:“你还说!你还说!你要绝交我认错,我说绝交还得我认错,你哪点象个当哥的?”
韦帅望一边痛叫一边笑:“喂喂,你哪象当弟的啊,喂,谁让每次都是你的错呢!”
黑狼把韦帅望拎起来:“你再说一遍!”
帅望咧嘴:“你说了是你认错啊,你要没错,你认啥错啊?你认了错当然就是你错了。如果你没错你还认错,那你就更错了,你不是是非不分,就是心口不一”
黑狼当即把韦帅望往床上一扔,转身就走,帅望吓得:“喂喂,回来,你别走啊!”
黑狼拎根鞭子回来了:“我回来了。”
一声惨叫,只见影子一晃,韦帅望已经钻床底下去了,还没忘顺手把被子拉下来,裹得球似的:“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喂,我有正经话同你说,你先把门关上。”
黑镭上门:“对,我是得先把门关上。”外一冷平和你大哥回来了,我不就打不着了吗?
帅望从被子里露个小缝:“我是说,你可以借着绝交,离开一阵子,这样李唐才敢动手啊,不然你在这儿,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反了啊。”
黑狼呆住,半晌:“姓韦,你滚出来。”
帅望瞄一眼他:“你不打人?”
黑狼缓缓道:“你是不是真要支我走?”
帅望愣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这么想?”
黑狼问:“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走?”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我不要你这样的下属,但我要你这样的朋友。”
黑狼转身就走,韦帅望扑出来,靠着门:“你听我说完!”
黑狼道:“你在任何时候,只要有机会,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