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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摇摇头:“不是,好象是要师叔快点杀了他。”
区展松回头看看,黑狼身后区青海一身血,骨头都露在外面,禁不住再次泪眼朦胧:“他们折磨他”
那受伤的弟子道:“我冲进来,看到区师叔被那个人”一指黑狼:“抓住,不让他过去,师叔身上一直滴血,然后我就被打晕了。”
另外几个弟子道:“我们进来时,看到区师叔杀了掌门。”
区展松再次抹一把脸上的眼泪:“不怪师叔,他只是不想我爹受折磨。”看着区华子,泪如雨下:“师叔!”
区华子口不能言,摇摇头,忍不住眼含热泪,不是的,孩子,不是的,我是来杀你爹的,我说不出口!
黑狼看人家推理得挺来劲,也懒得解释,瞪着眼睛,随你们咋想,来找老子报仇,老子就砍死你们。
韦帅望回来:“东西拿到了,别给我们找麻烦,你们查查帐,看能付多少银子,派个人来聊聊,我给你们打折。”向黑狼道:“走吧!”
黑狼抱起区华子,向帅望轻声:“他们以为区华子是看不过不忍心他师兄被折磨,所以下手杀了区青海的。我看,把他扔下也没啥问题。”
帅望看看区华子:“他伤口崩开了,治好再说。走。”
区华子一路沉默不语。
直到韦帅望用药水给他清洗伤口,区华子痛叫一声,抬起头又摔下去。
帅望道:“看起来麻药还没起作用。不过,你的伤口最好尽快处理。”
区华子咬着牙,半晌,轻声:“你找到什么?”
帅望道:“他承认受到威胁投降了魔教。”
区华子半晌:“他已经死了。”
帅望点头:“我猜到了。”他已经死了,你不想坏他声誉,虽然我还活着,我才是更需要声誉的人。
区华子道:“我不想展松离开华山派,他已经很痛苦了,还是我离开吧。”
帅望道:“你和他都不用离开,你听到他们说的了,你只是不忍看我们折磨你师兄。”
区华子摇头:“不,我不能骗他。”
帅望看他一会儿:“你确实只是想结束他的痛苦,是不是?”你倒真长了一张诚实的脸。
区华子道:“我是去杀他的!我心里知道!”
帅望道:“可是你没杀他,杀他的是我们,这就是事实。”
区华子道:“我没法看着我师侄的眼睛说这谎。”
帅望想了想,你师兄咋对你的,你就咋对他儿子呗,看你这心理素质
算了,心理素质太强的人容易无耻。
帅望道:“好吧。有一天你侄子要宰你,你可以让他来找我。不过目前看来,你侄子找你的可能性比较小,找黑狼的可能性比较大,为你侄子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留在我这儿,或者黑狼那儿,比较合适。”
区华子沉默一会儿:“我会向他说明真相的。”
帅望道:“我不觉得他愿意听到真相。”于是就听不到。
区华子道:“不能让你背黑锅。”犹豫一会儿:“我私下同他谈。”脑子晕晕的,开始找不到北了。
帅望道:“如果你私下里去说,我觉得,就凭你同魔教合作这点来说,可信度很低,到时他们可能唯一采信的就是你承认你杀了你师兄。当然,也有可能相信你。但是,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的好。所以,要么,你去冷家,当众宣布,要么,你去冷家私下同冷家掌门谈谈,我想,他会用适当的方式向你师侄转告的。对我来说呢,其实我不太介意别人的说法,但是,我师父得知道,我可不是跑到你们家去杀着玩。”
区华子沉默一会儿:“我去同韩掌门说。”声音渐渐疲惫。
帅望轻声:“区华子,真相就是,不是你杀的区青海,你确实只是想结束他的痛苦。你从来不想杀他,所以肚子上才会挨一刀。你只是结束了他的痛苦,所以,你不欠他。好好睡一觉吧。”
区华子点点头:“你是好人,帅望,我留下保护你吧,或者,你收留我吧,我无处可去了。”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也落下来,他睡着了。
帅望微微叹气,给区华子缝好伤口。白痴啊,你师兄对你的不忍下手,回报以当胸一刀,你还流泪呢。二十年前的投降或者不得已,二十年间,你师兄每次面临危机都选择杀人灭口啊,你还不明白他的为人吗?他就是一伪到骨子里的伪君子。你小子为这点事入魔教,可真亏啊。
番外2,往事不必再提
婉儿呆住:“冷秋?”
冷秋默默凝视她一会儿,淡淡地:“还好吗?”
燕婉儿忽然间觉得辛酸,她又见到他,鬃角已有零星银丝,容颜老去。他的神态,却同十几年前,他回到冷家时一模一样。
淡淡地:“还好吗?”
少年冷秋有一双明亮温暖的眼睛,性格开朗温厚,人品正直。她遇到过的最好的人。
一场惊变之后,他离开冷家,再回来时,已经有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即使笑,也是冷冷的。那种冰冷,比现在还明显。
任何挡他路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很久很久之后,燕婉儿才明白,那些死掉的人,并不只是挡了他的路,那些人都曾经在他的被逐与他母亲的死亡中或多或少地起了作用,你一把我一把,将他们推向死亡之地。很久很久之后,燕婉儿才知道,他曾遭遇什么样的折磨。
被至亲谋害,所有情感都已结冰。
那个很久很久之后,是在婉儿同冷秋的弟弟冷飒一起离开冷家之后。无数个不眠之夜她终于明白,自己当年的离开,可能是给冷秋的最后一刀。在那之后,冷秋再没有亲人了。
也不会再受伤了。
想说声抱歉,恐怕已经太晚。
一生都过去了。
错过了。
婉儿微笑:“还好。”泪水盈眶,忍不住。她低下头。
冷家不是太平之地,婉儿一早知道。
父亲对女儿最大的爱护,就是不传授她功夫,如果她不会功夫,就不必参与到冷家的纷扰中去,也不会被家人株连。
但是不会功夫的婉儿一直觉得,不安。周围都是一根手指就能要她命的人。
直到遇见冷秋。
安稳强大温暖。
好得不象真的,于是刹那失去。
她一直等他,她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
直到他回来。
她终于明白,她已经永远失去他。
从前的冷秋已死,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不想看着那个有着冰冷的灵魂的陌生人,穿着冷秋的身体,用冷秋的嘴说出冷酷的话,用冷秋的手杀戮他的亲人。日日夜夜提醒她,她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
她想,即使,再一次选择,即使知道一切,她依旧会做同样的选择吧?
用一生来消化那短短不到一年的美好时光。
还好。
婉儿说:“还好,你呢?”
冷秋笑笑:“还好。”
冷秋沉默一会儿,婉儿微微不安,有什么事?
冷秋终于道:“让冷兰去冷家山吧?”
婉儿惊骇:“什么?”
冷秋道:“她是白剑,将来可以做冷家掌门。”
婉儿震惊地后退一步:“不!不不!”不,不要我女儿去那个地方。
冷秋道:“她留在这儿不安全,冷恶已经知道她的身世。”
婉儿半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为什么觉得”
冷秋看着她:“那不重要,如果你不想她去冷家,我会派人过来。我想,她自己的意愿,也是去冷家山。”
婉儿觉得有点混乱,他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他的?纳兰?不,不会的。他为什么觉得冷恶要来伤害冷兰?
他派人过来,会引起冲突?啊,这个她倒能想明白,如果冷飒知道他派人过来
婉儿惊问:“二哥怎么会知道?”
冷秋看着她,忽然一笑,你还叫他二哥?
婉儿不禁后退一步,最让她惊恐的,就是冷秋的笑容,那个人长得象冷秋,举止象冷秋,只有这笑容
当他笑时,他完全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冷秋微笑:“你二哥同你三弟情同骨肉,想必是互诉衷情来着。”
婉儿焦灼:“秋哥!”
冷秋微微疲惫,想不到同婉儿说话会这么累。曾经让他在寒风中微笑回忆的那张小面孔:“婉儿,冷恶是我仇人,陷害我倒没什么,他害死我母亲,他眼看着我杀了我父亲,然后才告诉我,那是他的陷害。他的魔教同冷家势不两立,所以,我同他不再是兄弟,如果他是你二哥,叫我冷秋就好。”婉儿刹那落泪。
这还是冷恶的主意:“婉儿婉儿,你一定要叫他秋哥,这样你就可以管老三叫傻弟了。”
冷飒咆哮着要同冷恶拼命,当然是累得半死衣角也抓不到,最后去纠缠冷秋:“他欺负我他欺负我!”
冷秋只是搂着他肩:“傻弟弟,闹着玩不许真气。”
以后,冷恶一直叫冷飒“傻弟弟。”
曾经的欢乐时光,让后来的反目特别的痛。
婉儿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他为什么害你?他为什么这样做?”
冷秋倒笑了:“这个你应该去问你二哥。”不管谁负了他,不是我。
婉儿道:“是他害你,他不应该恨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你女儿?”
冷秋这下可真怜悯她,声音放柔和:“可能是因为我竟然没死,还执掌着冷家吧。他那样才华横溢,理应万事如意才对,有什么得不到做不到的,太委屈他了。”
婉儿要好半天才能明白冷秋竟然在她痛哭时冷嘲热讽,同一场风,曾经如春风唤醒大地,转眼间变秋风横扫落叶。
曾经的青春年少,怎么会刹那间变得如此不堪?
冷秋看着婉儿那陌生与伤痛的眼神,再一次微笑,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提起来不过是眼泪,挽不回过去的时光与感情了。
还哭?还能哭出来?其实,你还是很幸运的啊。把我放到榨汁机里也榨不出半滴眼泪了。
婉儿摇头:“我不想兰儿去冷家,冷家不安全。”
冷秋道:“我在,她就安全。”
婉儿摇头:“不!”你已不是当日的冷秋,我不知道你还保有什么感情,亲情友情爱情恩情,全被你负过了。我不相信。
冷秋冷笑:“那好,我派人过来保护她。”
婉儿惊慌:“不,别,他还不知道”
冷秋一笑,你还是那么天真:“他们,关系还好吗?”
婉儿微微迟疑,垂下眼睛:“当然。”
冷秋移开目光,寒冷的目光不应该落在婉儿身上,当然?!我听说的情况可不是这样的!你说“当然”的时候不敢看我吗?
你们!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双双离去,兄弟背弃兄长,妻子背弃丈夫,背弃我的信任,让我保护你们的努力变成一个笑话。
你们怎么还忍心亏待我女儿?!
不想养给我送回来!
你们竟然瞒着我,把她当孤儿养!
我那好徒弟韩青,养仇人的孩子都能养得情同骨肉,你对我的女儿如何?
婉儿还是忍不住轻声解释了:“你知道,他脾气有点暴躁,冷兰的脾气,被我宠坏了,有时候,有点冲突,但是,他依旧,是一个好父亲。”
是吗?
她血战沙场,比武归来你就给她大耳光做鼓励?她死不弃剑绝不认输,你说她能得个名次不过是冷家掌门照应。我们是照应了,不过是努力让她别得白剑,韦帅望那小崽子还在比武前刺伤了她。她是带伤血战的!
这就叫好父亲?
冷秋当日听说这些话时,不过觉得自己弟弟幼时的臭脾气一点没改,此时却心生厌恶。
他是冷家太上皇,身份金贵,没人敢给他个白眼。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宝贝女儿却寄人篱下,饱受他人白眼与歧视。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