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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没有办法,只好改变策略,带人朝正面冲击,然后命左右人马牵制合围。可他没想到潘安竟然识破了他的进攻计划,在他率军奋力前进的时候,朝廷军竟然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朱棣冲过了头,直接就进入了朝廷军的中心。待他进去之后,分开的朝廷军竟又围了过来,把他结结实实的困在了里面。
在外面的张玉见朱棣被困,心急如焚,护主心切,不管不顾杀进战圈想要将朱棣救出来。
而在里面的朱棣被朝廷军重重包围,根本看不到张玉正在往里冲。当张玉冲进来的时候,朱棣竟然从包围比较薄弱的地方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张玉只看到朱棣进去了,可没看到朱棣出来,进去没见到朱棣的身影,还以为朱棣已经凶多吉少了。而此刻朝廷军又大量的涌了上来,他没法子,只好拼死厮杀。
朱棣冲出包围圈,与另一边的朱能汇合,朱能大惊:“王爷你出来了?张玉呢?”
“张玉进去了?”还没等朱棣反映过来,朱能已经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般策马从朱棣身边掠过,向朝廷军的包围圈冲了过去。
“该死!”朱棣咒骂一声,赶紧调转马头跟在朱能身后进去援救张玉。
朝廷军刚才放跑了朱棣,现在张玉进来,正好卯足了劲儿拿他开刀。他们都知道张玉是朱棣手下第一大将,杀了他同样等于断了朱棣的羽翼。
于是,蜂拥而来的朝廷军很快将张玉淹没。无数的刀剑朝他落下,张玉浴血奋战,最终力竭,身受重伤。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住倒下的最后一刻,他听到朱能歇斯底里的喊着他的名字,看到朱能策马冲破朝廷军的阵营,即使已经中了数箭,却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朝自己飞奔而来。
张玉弯起唇角,缓缓倒下地去。他知道,有他在,自己就不会有事。
朱棣朱权都以为张玉战死,悲痛之余将愤怒和仇恨转化为战斗的力量向朝廷军铺天盖地冲杀过去。
张玉平日待属下一向不薄,深得军心,所以燕军将士并没有因为他的阵亡而士气低迷,反而更加热血沸腾,纷纷吼出为“张将军报仇”的口号,跟在朱棣朱权身后誓死反击。
一场恶战,从中午打到晚上,硝烟弥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两军将士都伤亡惨重。
当收兵的金笛响起之时,朱棣才发现连朱能都不见了。正当他派人四处寻找之时,朱能抱着浑身是血的张玉从死人堆里站了起来,扬起他已经嘶哑的声音朝朱棣吼道:“王爷,张玉没死!张玉还活着!救他,救他!”
那声嘶力竭的喊声让刚经历过生死的所有将士都忍不住动容。
而在这场战争中,朱棣、朱能都受了重伤,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终归是不能再大动干戈。无奈之下,朱棣命大军撤退至三十里外扎营休整,将一切军务交由朱权管理。
而张玉因伤势太重,数名随军医官熬了好几个通宵都表示束手无策。
朱棣为了方便医官们疗伤,搬出了帅帐,住进了张玉的营帐里。而朱高炽到达营地那天,正好是医官们感到无力回天,让他们准备张玉后事的时候。所以主将们全都聚集到了帅帐,想要送张玉最后一程。
朱高炽知道这些始末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北平之危解除,张玉的伤势也在他的精心治疗下逐渐稳定下来,已经能在他的帮助下起身靠在床头跟他说话。
其实朱高炽的医术真的一点都不好,只是他来自几百年后,而自己的的老妈又是军医,从小耳目渲染,懂得不少医学常识。再加上之前跳崖侥幸遇到张真人,他那谷底可是有不少医书可以看。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朱高炽死马当成活马医,把张玉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成了整个军营所有将士仰望崇拜的“神医”。
朝廷军东昌一战元气大伤,去偷袭北平又全军覆没,一时间士气低落。原本胜了两场仗正在得意洋洋的那帮文武百官,开始指责潘安的不是。有的说他办事不力,大意轻敌;有的说他身为内臣,却因为皇帝的宠信一跃从侍卫升为将军,不符合宗法;还有的向建文帝上疏奏折,说潘安在济南一战中,竟然把太祖皇帝的牌位悬挂于城墙之上,面对燕军大炮,风吹日晒,实乃大逆不道,要求皇上将潘安撤回严惩。
不过话又说回来,之前连吃了不知多少次败仗的李景隆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照样回去当他的曹国公。而潘安不仅打了胜仗,还保住了济南重镇。东昌之战虽然损失很大,但算起来也的确是燕军败了。而这次偷袭北平的计谋也着实高明,如果不是朱高炽太快到达燕军大营,让朱棣识破他的计谋,派兵回援,北平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这样一个连朱棣都不敢掉以轻心的人物,朝廷那帮子文臣居然拿这些可笑的理由要惩办他,着实令人费解。
其实说白了不就是他们这些自诩“正牌”的大臣见不得潘安一个侍卫专宠得势,掌管兵权吗?而人家李景隆是大将李文忠之子,祖母又是曹国长公主,家世显赫,仪比三司,打仗输了那只是“发挥失常”,所以不予追究,或者是根本不敢追究。
由此看来,历史上说建文朝是毁在那些文臣手上,这话一点都不假。
而更令人费解的是,朱允炆那个皇帝太仁柔,竟然听了那帮文臣的话,下令将潘安招了回去。
但朱高炽认为朱允炆在做这个决定之前,肯定还是努力争取过的。因为他的圣旨两个月后才到东昌。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这道圣旨他是无论如何不会下的。打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帮他抵挡燕军南下的步伐,可这帮文臣却容不下。只能感叹一声,天不助建文。
而潘安这一走,东昌就成了燕军的囊中物。张玉的伤势经过几个月的调理,已无大碍。虽然尚不能随军出征,但留守大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东昌之后,朱棣又出兵夹河,盛庸大败,退回济南坚守。燕军趁势转战真定、蒿城,一路势如破竹,连战连捷。
在自己带兵攻城略地的同时,北平的沐晟也没闲着,辽东那批人马还得再去收拾收拾,一定得保证自己以后南下之时不会再后院起火。
几场战役之后,整个北方版图算是真正落到朱棣的手中。
而此刻,建文二年的第一场雪也已经开始纷纷扬扬飘洒在北方大地之上。
朱高炽在朱棣怀里醒来的时候,营地外已经是一片喧哗。
尽管寒气逼人,但北方的将士早已习惯这样的隆冬。清晨起来,见到一片银装素裹,原驰蜡象的壮观景色,自然会兴高采烈。
他也想起身出去看看雪,不料刚一动,朱棣的手就揽了过来,直接把他捞到怀里,箍得紧紧的让他动弹不得。然后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呼呼大睡。
朱高炽无语了半天,把头扭过去看着近在咫尺的朱棣:“别装了,知道你已经醒了。”
朱棣闭着眼睛准确无误的在他唇上偷了个香:“还早,再睡会儿。”
朱高炽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膛,听话的继续睡觉。
朱棣没见过他这么乖,倒是有点不适应起来。
过了半晌,朱高炽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可没想到朱棣反而睡不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朱高炽突然听到朱棣说了句特别煽情的话:“父王以为再也不会有机会抱着你睡觉了。”
朱高炽的瞌睡一下子就飞了个干干净净,明明感同身受,又不想忆起那段时间的痛楚,于是仰起头,佯装恶狠狠的说道:“所以你现在抱着就不想撒手了是吧?”
谁知道朱棣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对,不撒手。这次天王老子也别想让我撒手。”
朱高炽满头黑线。
朱棣挑挑眉:“难道你这次来不是要跟本王同生共死的吗?”
朱高炽额头挂汗,心想他怎么知道了?
朱棣继续道:“所以你也不行。”
朱高炽茫然。
朱棣敲头:“就是你要我撒手,我也不会撒手。”
朱高炽捂着被敲的脑袋点头如小鸡啄米:“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朱棣笑眯眯:“本王没说自己是君子。”
朱高炽:“”
于是,这一回合,朱棣胜。
朱高炽气结,闭上眼睛再不说话,却怎么也无法进入到睡眠状态。
两刻钟后,朱高炽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年关近了,我们是不是该班师回去了?”
“唔。”朱棣发出个模棱两可的的单音节。
朱高炽又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去,上次都走到北平门口儿了都没进城。但天寒地冻的,将士们跟着你出来大半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嗯。”朱棣继续以单音节回应。
朱高炽叹了口气:“上次接到战报,母妃直接就晕倒了。怎么说,也该回去让她知道你平安。”
朱棣皱眉:“不是有传消息回去?”
“可没见到你好好在眼前,母妃总归是不放心的。”
朱棣这次连单音节都省了,直接沉默。
朱高炽以为他不会再出声,正要再开口,朱棣却突然说话了:“放心,她不会担心的。她担心的人不在这里。”
朱高炽满头问号,但碍于他们三人诡异的关系,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他记得当初太子朱标驾薨,他们去应天奔丧之时,他有在门外偷听到朱棣跟徐仪华的对话。好像就是说的徐仪华心中其实另有其人。他还记得朱棣告诉她那个人的船末时开,然后徐仪华就直接飞奔出去了。
他不知道徐仪后最后到底有没有去见那个人,而由于他们谈话的时候说到那个人都是以“他”来代替,所以他至今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谁。
来东昌之前,徐仪华说了句“是我对不起他”,现在想起来,估计说的就是跟朱棣夫妻二十载,可她的心里,却从始至终住着另外一个人。所以她觉得对不起朱棣。
那当初为什么又会嫁给朱棣呢?朱棣明知道她心里有别人,而且看起来那个“别人”跟自己关系还不错,又怎么会夺人所爱,娶了徐仪华呢?
这其中的关系千丝万缕,好像复杂得很。而这个故事,朱棣要是不说,他恐怕很难从徐仪华口中得知了。
但不管怎么样,知道徐仪华心中有别人,他心里的愧疚倒是少了一点儿。
朱棣没再说什么,只叫他起床,然后下令全军班师。
燕军在十日后抵达北平,朱高煦、徐仪华、道衍、马三保、张云舒等人出城迎接。
沐晟、沐昂兄弟因为在辽东驻守,尚未回归,所以迎接的队伍中少了他们的身影。徐仪华的表情跟往日没什么不同,在万千军民眼中,她一直保持着王妃的威仪。张云舒也依然温婉体贴。唯一的改变,是她怀里抱着的朱瞻基又长大了一圈儿。
朱高炽见到儿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径直就走过去将他抱了过来。
朱瞻基穿着厚厚的小棉袄,戴着毛茸茸的老虎小帽,肉嘟嘟的小脸因为寒风的凛冽而冻得红扑扑的,让人看了直想咬上一口。
朱高炽将小瞻基抱到朱棣面前,献宝似的给他看:“我儿子,你看,多可爱。”
朱棣嘴角抽了抽,可惜朱高炽顾着低头逗弄小瞻基,没看到。
不过朱棣的感觉也很奇妙,毕竟这个孙子怎么说也算是自己血脉的延续。但一想到他是高炽跟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