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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朱高炽就开始思索这偌大的燕王府,哪里可以用来做健身房,哪里可以用来建球场,哪里可以用来跑步
想着想着就看到了窗外难得的灿烂阳光,再想着想着脚就开始痒了起来。
这么好的天气,若是能出去走走,应该是很不错的选择。
“炽儿,你到底有没有听母妃说话?”
“啊?母妃刚才说了什么?”朱高炽被徐仪华一声吼拉回了游走的思绪,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看着他家老娘。
“你小子想什么呢?”徐仪华毫不客气的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记,美目一瞪,“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改明儿让你父王选个黄道吉日,把云舒娶过门儿来吧。”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母妃,我能不能出去走走?”朱高炽一心都扑在外面灿烂的阳光下,也没去想她到底说了什么,直接把话带了过去。
“不行。”徐仪华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你身体还没痊愈,外面风凉,乖乖给我待着。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就去跟你父王说咯,娶亲是件大事,还是需要你皇爷爷下旨的,当初云舒就是你皇爷爷给你选的媳妇儿,他要是知道你们要成亲,也应该很高兴的”
“等等,等等。”朱高炽越听越不对劲儿,赶紧拉住说得眉飞色舞的徐仪华,“母妃你说啥?娶亲?娶什么亲?”
“你小子又跟我装傻?刚才你自己不是答应了要择日把云舒娶过门儿来的?”
“云舒?那是谁?”
徐仪华从随军医官口中已经知道他受伤患了失魂症的事情,想着他大概是把云舒给忘记了,于是也没多想,开口说道:“云舒是你九岁的时候你皇爷爷就选定的世子妃,她父亲是兵马副指挥张麒,与我们家也算得上门户相当。你父王还没来北平之前,在应天你跟云舒经常一起玩的,小时候就吵着长大了要娶人家的,这会儿倒忘得干干净净了,让小云舒知道了,还不得伤心死。”
不会吧?以前那位叫朱高炽的仁兄怎么这么小就欠一屁股桃花债啊?
朱高炽接不上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又要晕过去。赶紧在徐仪华开口之前倒下床:“我头好晕,我要休息了,这件事我们下次再说,下次再说。”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头晕了?要不要母妃让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不用了,我睡一下就好了,母妃先请回吧。”
“真的不用?”
“真的真的真的。”只要你别再跟我说成亲,我就立刻生龙活虎!
徐仪华不疑有他,嘱咐了几句,又特意吩咐一堆下人好好照顾殿下之类的话,总算是转身离开了。
朱高炽把蒙在被子里的脑袋探了出来,大大的吐出口气,睁大眼睛瞪着床顶绣着复杂图案的纱帐,半天才爆发出一阵哀嚎。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站在床边的小厮祁安听到他的哀嚎,吓了个半死,屁滚尿流的跪到地上去。
朱高炽头都不转一下,直接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儿:“殿下我好得很。”
祁安半信半疑的抬起头来,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殿下真,真的没事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有事吗?”朱高炽一掀被子坐起来,更是把祁安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拜托,我有那么吓人吗?”
祁安本能的点点头,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赶紧死命摇头,那力道就像是要把自己脖子拧断似的。
朱高炽看得胆战心惊,下床蹲下身子制止道:“你再摇头脖子就没了。”
祁安本来还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的脑袋立刻就不动了,一双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朱高炽。
“起来吧。”朱高炽直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眼看看窗外灿烂的阳光,“去给我找身衣服,我要出去走走。”
“不行啊殿下,你身体还没好,外面天寒,王妃不让你出去”
“你别告诉她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被王妃知道,小的就没命了”
朱高炽闻言眯起眼睛转过头来,凑进祁安,仔仔细细的看了半晌,直看得他毛骨悚然才笑眯眯开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没命?”
祁安一听,哪还敢多言?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撒丫子就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了一套干干净净的衣服回来。
朱高炽满意的挑挑眉,心想在古代果然还是权利这玩意儿最好用。
一番收拾,朱高炽就带着祁安大摇大摆的出了门去。
这北平的燕王府是根据元朝时期皇宫的旧址改造的,规模是诸位藩王府邸中最大的一个,朱高炽转得头晕,如果身边没人带路,恐怕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回去。
也不知道转了多远,出了回廊石门,竟然见到一个空旷的靶场。
靶场面积不算小,地面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经年累月踩实了的土,想必是朱棣用来训练王府侍卫的地方。
他们到达靶场的时候,除了四周守卫的兵士外,诺大的靶场内只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娃在认真的练习拉弓射箭。而另一个比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的男子在手把手的教他们拉弓的姿势。
那两个小娃他是认识的,在他养伤期间来看过他,是他的两个弟弟,朱高煦和朱高燧。
男子教得很认真,甚至都没发现他们走进了靶场。
朱高炽不让兵士通报,带着祁安就这么大赤赤的走了进去。
朱高煦拉满了弓,利箭在弦,“嗖”的一声射了出去。在太阳光下闪着刺目光泽的箭矢直直的飞向二十步外的稻草靶子。
“中了中了!我射中了!”朱高煦欢呼的声音响彻云霄。
朱高炽手搭了个凉棚看过去,忍不住笑出声,只是射中了箭靶而已,离红心还远得很,这小屁孩子是得瑟个什么劲儿?
“很好很好,二殿下真厉害!三殿下,你也来试试。”男子一边夸奖老二,一边鼓励老三拉弓射箭。
朱高燧比高煦小一岁,不过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两人就跟双胞胎似的,一般大小,一般模样,也一般好胜。
可是那箭矢出去,却没听到射中的声音。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个笨蛋不行,连靶子都射不中,真是没用!”朱高煦趾高气扬,笑得一脸欠扁,而朱高燧眨巴了两下眼睛,眼泪儿就要滚出来。可那朱高煦还不罢休,指着他笑得更大声。
“二殿下,不能这么说弟弟。”男子见高燧要哭,忙另外拿了支箭递到他手上,“三殿下乖,没事没事,我们再来,这次一定可以射中的。”
“他那么没用,肯定射不中的,你就不要浪费我的箭了。”
“喂,小子,谁准你这么欺负弟弟的?”男子还没开口,朱高炽就走了上去。
三人同时震惊的朝他看过来,朱高炽这才看清楚男子的面容,竟然有些熟悉。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竟是那天晚上代替朱棣守在他床边的那个人。
“三保见过大殿下!”男子在外人面前倒不似与他单独相处时的随意,很有礼貌的恭手行礼,然后才又开口询问道,“殿下身体可好些了?怎么也不多休息休息,就出来了?”
朱高炽学着平常电视里看来的样子说了句“不必多礼”,笑道:“再休息下去我的四肢怕是要退化了。你叫三保?”这名字好熟悉啊,他是不是在哪听过?
自称三保的男子没想到他有这么一问,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还好祁安上前解释说殿下患了失魂症,王府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三保点点头,再看向是朱高炽时,眼里的诧异已经被平静所取代:“殿下身体不好,应该在屋里多休息才是。”
朱高炽挥挥手:“我已经好多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旁不甘寂寞的小屁孩出声了,而且那声音里竟是十足十的不屑:“你来做什么?
“二殿下,不得对大殿下无礼,他是你的哥哥。”
“哼。”朱高煦用眼白看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把头扭到了一边。
朱高炽笑了笑,看着还挂着眼泪的朱高燧,奇怪连这小子竟然也不叫他大哥,心想以前的朱高炽也太逊了点,连两个七八岁的小娃娃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高煦,谁准你欺负弟弟的?”朱高炽不厌其烦的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回答他。
朱高煦道:“他是我弟弟,我想欺负就欺负,关你何事?”
朱高炽挑眉,笑容保持不变:“那么,你是我弟弟,我是不是想欺负就能欺负呢?”
朱高煦一听这话来了劲儿,把头转过来,露出恶劣的笑容:“那当然啊,不过要你有那本事才成。”
朱高炽半勾了唇角没有说话,而是从三保手中拿过那把成人用的长弓,扯了弓弦轻轻一弹,紧绷的弦顿时发出一阵嗡鸣。
“殿下?”三保和祁安均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两个小娃也同时露出不解的目光来。
朱高炽抽了支箭,右手拉弓,将箭矢对准二十步外的靶子。
只听嗖的一声脆响,那箭就如同流星一般飞了出去,稳稳当当正中红心。
这下不仅是两个小娃,连三保和祁安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们心里有着同一个问题:他的箭法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朱高炽没注意到三保和祁安惊诧的表情,收了弓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朱高煦:“如何?”
“好厉害,好厉害,大哥好厉害!”朱高燧兴高采烈拍着巴掌叫好。
朱高煦涨红了一张小脸,却不认输:“这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二十步的死靶,我再多练习几年,也能正中红心。”
“嗯,这难度的确是小了点。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服气?”其实朱高炽真的很不想以大欺小,实在是看到他刚才趾高气扬欺负小弟的样子让他很不爽。再说了,他现在是他们的大哥,不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树立树立威信,以后这俩小子怕是要造他的反。
“殿下”祁安担心得不得了,赶紧朝三保使了个眼色,让他劝劝自家主子。可平常那么护着殿下的三保竟然对他的动作视而不见。
朱高煦咬着下唇想了想,抬头正好看到一只苍鹰从头顶上空飞了过去,逐抬手一指:“除非你能射下那只苍鹰。”
三保叹了口气,正色看着朱高煦:“二殿下别为难大殿下了,苍鹰飞行的高度和速度,就算是王爷也不一定能射得下来。”
“他自己说要让我服气的,他要是射不下来,就别想让我服气。”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朱高炽走过去从箭筒里面再抽出一支箭来,仰头看了看苍鹰飞行的方向,活动了一下手臂,拉开强弓,搭上利箭,背对着太阳射过来的方向,躲开刺目光线,对准长空,微眯墨瞳,做足《射雕英雄传》里郭靖的POSE,等待最好的射击时机。而那原本普通的弓弩在他手中竟然有了凌厉的气势。
三保,祁安,两个小娃,以及守在四周的兵士,都摒住了呼吸等待那慑人一击。
突然,利箭随着一声凛冽呼啸划破长空,朝湛蓝苍穹嗖然而去。片刻之后一阵凄厉哀鸣响彻云霄,中箭的苍鹰呈直线急速坠落,在沙地上扬起一阵尘烟。
“好箭法!”
靶场一片静默,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快狠准的好箭法惊得张大了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却不知道朱棣何时站在了靶场之外,将这一场好戏尽收眼底。
第九章、生死试探
至从那只苍鹰落地之后,朱高煦和朱高燧就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