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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三招一过,陀子虽然好些,但亦被震得虎口发疼,无影罗刹见这两人以硬碰硬,对了三招,完全不讲招式,又是好气,又觉好笑,心中暗骂这两人全是浑人,手腕一震,震得朵朵剑花,却从麻烦头陀身旁侧身而过,想乘他力气不继时掠到后院去。
哪知麻烦头陀人虽有些浑饨,但武功却极是精纯,一身横练,更是外家功夫中的绝顶之处,无影罗刹身形方自掠到后院,他又立刻跟了过来,一言不发,搂头就是一铲,无影罗刹可不敢跟他硬碰,身形一闪,反身一剑,剑光点点,直刺麻烦头陀的双臂肋下。
这一剑毒辣凶狠,速而且猛,麻烦头陀知道遇着了扎手货色,口中喝叱连声,施展开少林绝艺荡魔如意方便铲法,铲影如山,金铁交鸣,和这两湖大豪斗在一处。
无影罗刹见到这和尚如此纠缠,心中便认定自己追丢的人是在后院,这和尚亦是卧底的奸细,便尖声大笑着喝骂起来,那陀子歇息半晌,自觉双臂已可用上力了,便也掠了进来,亦自大声喝骂,两人以二敌三,剑光鞭影将麻烦头陀层层围住,但仍是未能取胜。
哪知这时寺外却响起一个追敌之人的呼喝之声,说是在下山的道路上发觉敌踪,这两人见这麻烦头陀越打越有劲,也不愿和他缠战,便进一步刷刷两鞭一剑,看来虽然狠辣,其实却是虚晃一招,招式还未使全,身形便已掠向寺外。
麻烦头陀呼呼空抢了几铲,哈哈大笑道:“兔崽子真没有用,溜了。”
偏殿中的杨孤鸿只听洪凌波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轻轻说道:“走了。”
他心情亦自一松,要知道他并非畏惧于人,而是觉得自己在此时此地和洪凌波在一处,被人见了,总是不安。
是以他此刻亦不觉松了口气,道:“走了!”
麻烦头陀望二人的身形消失之后,忍不住大叫一声:“他们走了!”
亦自掠人偏殿,夜色中方便铲雪亮的铲头闪问发光,映着他的面容,亦是得意异常,洪凌波轻轻的一叹,说道:“大师真好功夫。”
麻烦头陀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提着方便铲,一手拍着,大笑说道:“姑娘,洒家功夫虽算不得高,但就凭这种家伙,再来两个也算不了什么。”
他又自一拍胸膛:“姑娘,你放心,有洒家在这里,什么人也来不了,你两个若是还有话说,只管放心——”哪知他话犹未了,杨孤鸿突然冷冷道:“只怕未必吧麻烦头陀大怒之下,一轩浓眉,正待喝问,但夜色中,只见杨孤鸿洪凌波四只发亮的眼睛,却望着自己身后,心中一凛,忍不住回头望去,这偏殿的门槛上竟突然多了两条人影。这两人一般高矮,一般胖瘦,并肩当门而立,望着殿内的三人,似乎亦是进退不得,麻烦头陀双目一张,杨孤鸿已自朗声道:”朋友是谁?何不进来一叙。“
原来这三人中阅历虽以杨孤鸿最浅,但目力之敏锐,却还在洪凌波与麻烦头陀之上,方才说话之际,他已瞥见院中突然掠人两条人影,神色似乎颇为仓惶,落地后便掠了过来,麻烦头陀话声未了,这二人已掠至门口,看见房中有人,似乎亦吃了一惊。
杨孤鸿只见这两人年纪仿佛都在弱冠年间,神色又如此仓惶,显见得绝非李莫愁门下,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方才寺外那人遥呼的话,便断定这两人便是前来探山而被李莫愁门下追捕之人,是以此刻才会让他们进来一叙。
那两人对望一眼,似乎也听得出杨孤鸿话中并无恶意,便一起走了进来,但亦不知说话的人是谁,要知道杨孤鸿多年苦练,目力大超常人,他虽然看得清这两人的面容,这两人却看不清他,其中一人微一迟疑,突然伸手取出火折子,“察”的一声打亮,四道目光一转,便一起停留在洪凌波面上。
杨孤鸿目光动处,只见这两人果然俱极年轻,容貌亦都十分俊秀,两人并肩而立,虽然神色间有些狼狈,但微弱的火光中却仍都显得英挺出群。
但洪凌波一见这两人之面,心中却不禁为之一跳——原来这两人俱都是英俊挺逸,身上却俱都穿着一袭杏黄色长衫。
他们却不知道这两人也是那绝情谷主公孙止的门下弟子,一个唤作钟世平,一个唤作李证。
这师兄弟二人武功俱都得了绝情谷主真传,自然身手俱都不弱,二人虽然行走的道路不同,但听了小金山这件轰传武林的大事,却一起到了小金山麓来,钟世平与另一少年李证来得较迟,却也在临安城中见着了他师父留下的暗记,当下便一起赶到绝情谷主听约定的地方去,这时公孙止方自将公孙绿萼救出,一见这两人之面,便嘱咐他们切切不可参与这小金山之会,却未说出是为了什么来。
李证两人自恃年少艺高,早已跃跃欲试,一心想着在小金山独占魁首,听了公孙止的话,口中虽不敢说,但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
这两人虽然都是胆大妄为,但师父的话,却又不敢不听,两人暗中一商议,都道:“师父不准我们在会期中到小金山去,我们在会期前去难道都不行吗?”
两人虽然不敢违背师命,但却又抵不住名剑美人的诱惑,如此商议之下,便偷偷上了小金山,他们却不知道小金山上高手云集,他两人武功虽高,轻功虽好,但怎逃得过这些人的耳目。他们一上山便被发觉,两人以二敌众,李莫愁虽未现身,这两人却已不敌,这时正是杨孤鸿独斗胖仙瘦佛以后海南三剑的时候,是以他后来一路上山,都没有人阻挡,原来这时正是两人在山上昔斗的时候。
双拳本就难敌四手,何况这时小金山上,俱都武林一流高手,这两人一见不妙,便落荒逃了下来,但他们逃得虽快,人家追的却也不慢,再加上搜索的人多,两人逃了一阵,竞未能逃出人家的掌握。
于是这两人情急之下,便用了手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自己躲在暗处,却向远处投石,那些江湖老手再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两个初生的雏儿所愚,一起追了去,他两人却又折回上山,准备在这破庙里暂避一阵,然后再思逃脱之计。
哪知破庙中亦有人在,这两人一惊之下,杨孤鸿已自发觉,这两人本就知道逃不脱,心想这里只有三人,倒可拼上一拼,却听杨孤鸿说出那毫无故意的话来,这两人便一起走人,他们虽是惊魂初定,但一见了美如天仙的洪凌波,目光不禁又被她吸引住了,再也移不开去。
第16章 李莫愁的手段
穿越天龙神雕 … 第16章 李莫愁的手段
第16章李莫愁的手段
洪凌波目光抬处,自然便遇着这两人瞬也不瞬的眼睛,她在如此心情之下,怎受得了这种呆视,突然冷哼一声,玉掌轻挥,火折上的火光本就微弱,被她掌风一扇,立即火灭了,偏殿中立刻又变得一片黝黑。
黑暗之中,各人彼此呼吸相闻,到了此刻,他们却又不能分清敌友,心中便各自有些紧张,要知道他们心中本都有着担心之事,此刻自然彼此畏惧,杨孤鸿、麻烦头陀、洪凌波身畔俱无火种,这钟世平、李证两人手中火折被掌风所灭,他们虽然心想再多看洪凌波两眼,但此时此刻,却也不愿再将手中火折打亮。
哪知就在这火焰灭去,光线骤暗的这刹那之间,一道强光,突然漫无声息地从杨孤鸿、洪凌波身后照了过来。
众人心中俱都一震,谁也不知道这道强光是从哪里来的。
杨孤鸿眼前斗然一亮,大惊破之下,横掠三步,闪电般回头望去。
只见那乌木神桌之上,此刻竟端坐着一个满身红衣、云鬃高挽的道姑。
她——自然便是李莫愁。
洪凌波目光动处,惊唤一声:“师父!”
她柳腰一拧,刷地掠到神桌前,直到此刻为止,她还不知道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便是爱她如女的李莫愁。
麻烦头陀对此间的一切事,全然都不知道,他此刻心中虽亦一惊,但随即安心,怪眼一翻,退到墙畔,对这赤练仙子李莫愁,他虽无畏惧之心,却也不愿多看一眼。
只有钟世平与李证,此刻却真的惊得愕住了,他们再也想不出这赤练仙子是怎么会突然现身在这房间里的。
两人定了定神,目光一转,嘴里虽未说出,但却已都知道,这赤练仙子便是他们久已闻名的魔头李莫愁,他们虽也不愿对这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多望一眼,但却禁不住又要狠狠向李莫愁手中所持的一粒巨珠望上一眼,他们平生未曾见过如此巨大的珠子,更从未见过如此强烈的珠光。
然后,他们便想逃走,但是,李莫愁两道比珠光还要强烈的目光,却正瞬也不瞬地望在他们面上,这强烈的目光生像是一座光山,压在他们身上,使得他们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李莫愁端坐在神桌上,动也不动,强烈的珠光映在她阴森面容上,使得她她就宛然变成一尊石刻的罗刹神像。
短暂的沉默。
但此刻这短暂的沉默在钟世平与李证的眼中,却生像是有如永恒般长久,他们沉着地向后移动着脚步,缓慢地,仔细地,他们全心地希望自己脚下的移动不至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李莫愁突然冷叱一声:“停住!”
这简短而阴森的叱声,其中竟像是含蕴着一万种令人法畏慑服的力量,钟世平、李证竟全身一震,脚再也不敢移动一下。
晚风从他们身后敞开着的门户中吹进来,吹在他们的背脊上,他们禁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却听李莫愁冷冷又道:“今天晚上跑到山上来乱闯的话,就是你们两个人吗?”
钟世平、李证,只觉身后的寒意越来越重,他们不安地转动着目光,生像是一双蟋伏在雄猫利爪前的老鼠。
李莫愁冷笑的声音更刺耳了,竟使得她身旁的洪凌波心里却生出一阵惊栗的感觉,直到此刻,李莫愁章连望都没有望她一眼,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她不知道她师父是不是也对她生了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对她生了气。
“难道姑姑已经知道公孙绿萼的是我放走的?”
她不安地揣测着,却听李莫愁冷笑着道:“我起先还以为你们既然敢上山来乱闯,就必定有几分胆色,哪知——嘿嘿,却也是两个胆小如鼠的鼠辈。”
钟世平、李证面颊一红,想挺起胸膛,表示一下自己的勇气,但不知怎地,他平时在比他弱的敌人面前惯有的勇气,此刻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一个勇者与一个懦夫之间最大的差异,那便是勇者的勇气除了在必要的时候永远不会在平时显露,而懦夫的勇气却在最需要勇气的时候,反而消失了,不是吗?他们嚎喘着,钟世平心中突然一动,壮着胆子,道:“晚辈钟世平与师弟李证,此来实在是奉了家师——”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师父和这李莫愁本是朋友,因之他赶紧说出了师父的名号,只当这李莫愁会卖几分面子。
只见李莫愁目光一闪,截断了他的活道:“你们是上山来拜谒我的,而不是来捣乱的,是吗?”
钟世平、李证连忙一起点头小李莫愁冷冷又道:“那么你们的师父是谁呢?”
她目光闪动着,闪动着一阵阵尖刻的嘲弄,但是钟世平与,李证却愚笨得看不出她此刻目光中的神色,他们心中反而大喜,以为有了生机。
两人竟抢着道:“家师便是老前辈的故友绝情谷主公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