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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闵是在安武的介绍下来这里玩玩的,他就算想赌,自然也不敢到大赌场中去,听安武说这里的店主王胡赌术很高,且这里极隐蔽,无人会注意到他来。
颜闵起初,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思,图个热闹,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就要赌。却没想到,他见到了霜玉。
美貌的女子颜闵见多了,但像霜玉这种美女,他见得当真不多。容色过人且气质清冷,见了他不卑不亢清清冷冷,也不正眼看他。尤其是,当他看到了霜玉的夫君,那个赌术很高的王胡,又高又壮又黑,显然是配不上霜玉。
颜闵当时就动了心思,想将霜玉弄到自己身边做个侍妾,安慰安慰自己失意的小心肝。
王胡的赌局也奇怪,就是以自己的夫人霜玉做赌注的,且要求对方不能押银子,只能押珠宝。
颜闵当时就掳下了手指上那枚祖母绿指环,结果自然是空手而归。此后每一天,他都会带一项宝物前来赌战,他带来的宝物自然是丽京寻常人难以见到的宝物。当颜闵输掉了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树后,他再带来的宝物,王胡不再应赌了,因他对其后颜闵带来的宝物不感兴趣。
颜闵红了眼。
但凡赌徒都有这个瘾,越输越想赌,颜闵也不例外,看了一眼清冷冷的霜玉,当真是越看越爱,觉得比苏挽香的气质也不差。
最后,颜闵拿出了他的王冠。王胡似乎不认得这是王冠,只看上了他王冠上的珠子。
自然,这一局颜闵依然输掉了。颜闵以为自己这次能赢的,赌徒都以为自己下一局会赢,但是没想到会输。输了后,他才感觉事情严重了,这可是他的王冠啊,幸好这些土包子们不认的。
颜闵也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他在外赌博输掉了亲王王冠之事传扬出去被父皇知晓,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再做什么亲王了。所以,他打算再筹一件珠宝,将王冠赢回去。若是再赢不回去,他就打算派人将王冠偷回来。
颜闵怎么也没想到,这是秦玖给他下的一个套,而他还没行动,秦玖行动了。
秦玖坐在马车中离开了西市,她忽然心中一动。
王冠不比别的珠宝,颜闵输掉后,应该是会防着王胡和霜玉携宝离去的,所以,这边应该会有他的眼线。若是他知晓昭平将王胡和霜玉送到了京府尹,说不定会派人劫持。
秦玖猝然眯眼,对枇杷道:“枇杷,你速速派人去通知袁霸,让他暗中派人护送王胡和霜玉顺利抵达京府尹,若是遇到人劫持暗杀,务必抓住活口。”袁霸的骁骑就是负责京师安全的,他派人出手是最合适的。
枇杷点头离去。
秦玖又吩咐车夫,立刻调头前往皇宫之中。若是颜闵豁出去将消息封在京府尹,不让他报到庆帝那里,恐怕也不好办。
秦玖以去寻惠妃为由,进宫后,先暗中联络了素衣局中人,让她将事情报给蔡供奉,她便去了惠妃的景秀宫。
正是午后,天气渐渐暖和,日光极是醺然。
惠妃刚刚小憩而起,正在花厅用茶,看到秦玖进来,微笑道:“玖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秦玖这才晓得,自个儿此时过来,确实没什么由头。于是敛下了睫毛,眸中划过一片黯淡之色。
“娘娘,我听说姚门主到了京城了,是不是娘娘要让她嫁给康阳王了?”秦玖知悉自己不可能嫁给颜闵了,所以便索性来个无理取闹。
惠妃叹息一声,放下手中茶盏,“玖儿过来坐。昔儿确实到了京城,只不过,她是偷着来的,想必已经回去了,你不要多心。”她过来拉住秦玖的手,“说起你那个不祥的克夫之名,我也极忧心。不过,我会想办法让你这颗痣变成旺夫痣的。”
秦玖心中清楚惠妃说的不是实话,只怕惠妃也有要让姚昔儿替代她的想法,只是姚昔儿一颗心全在连玉人身上,自然不会答应此事的,听惠妃的话音怕是不知道姚昔儿已经被袁霸所囚禁。
两人正在寒暄,景秀宫的掌事太监进来禀告道:“娘娘,康阳王殿下派人前来,说是有急事。”
惠妃眉头一凝,“让他进来。”
一个小太监快步奔了进来,跪下道:“娘娘,殿下派人传来消息,说是他前段日子在西市一个珠宝铺赌了几把,把王冠输掉了。”
惠妃闻言,脸色微变,抬睫道:“什么,他去赌了?”
小太监点点头。
“此事可还有别人知晓?那王冠可要回来了?”惠妃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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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多更了两千字,算是补上昨天的。么么大家。
☆、朱颜改 第119章
第119章 廷辩
“此事可还有别人知晓?那王冠可要回来了?”惠妃冷声问道。舒槨w襻
“娘娘,事情是这样的。殿下是在西市一家店铺赌的,谁料想,那家店铺的女子将王冠上的顶珠镶在了发钗上,恰被昭平公主看到了。公主以为是这家店铺的人偷了殿下的头冠,现在已经将人押到京府尹去了。殿下已派人去拦截,说宫里请娘娘照应一下,倘若有心人要来禀报陛下此事,还请娘娘阻下。”
惠妃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华衣包裹的胸起伏了一下,她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面上,“王冠是赌着玩的吗?怎么就如此糊涂,不知轻重呢!?”
秦玖面色一凝,极是惊讶地说道:“娘娘,怎么那王冠竟是康阳王殿下的吗?”
惠妃惊讶地挑了挑眉头,“怎么,你竟是知悉此事?”
秦玖起身道:“娘娘,此事我确实知悉。耕织节那日,昭平公主看到我绣的小猪可爱,便要我为她绣一个香囊。我到西市去挑选布料,恰遇到昭平公主,便一起挑选了布料。后来见她因为王冠之事抓了那家珠宝店的店主,却未曾料到王冠竟是康阳王殿下的。”她将事情婉婉道了一遍,最后懊恼地说道,“若是早知是这样,我当时该拦住昭平公主的。”
秦玖自己主动先将事情说了,这种事,她主动说出来,和惠妃事后查出来她和昭平公主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惠妃叹息一声,“这事也不怪你,谁能想到他竟会拿自己的王冠去赌,就连本宫都不会想到。如今只想怎么弥补吧!”虽说极生气,但惠妃也知晓事情重大,她很快平静下来。
“这件事,想必昭平公主不会轻易说出去的。京府尹孟怀那边,让殿下派人过去,这件事虽然重大,但只要不传到陛下耳中,它就是小案一桩。”秦玖颦眉说道。
惠妃点了点头,嫣红的唇一抿,“你说的对,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她扫了一眼面前低首听命的小太监,语气决然地说道,“康阳王如今在哪儿?”
小太监垂首道:“来传信的说,殿下派人去阻拦公主了,打算从公主那里要回王冠,再将此事大事化小。”
惠妃丽目微眯,“这样也好,你告诉来传话的人,让他给康阳王回话,若是没拦住公主,就让他速速到京府尹去找孟怀,宫中的事就交给本宫。”
小太监应声去了。
秦玖起身道:“娘娘,不如我现在就出宫去见昭平公主,殿下丢失了王冠,万一心急起来,若是不能说服昭平,我怕他硬来。”
惠妃闻言点了点头,恨声道:“他现在倒是知道心急了。好吧,玖儿,你且去吧,最好就让昭平误会王冠是那两个人盗的,不然,恐怕昭平不会答应瞒住此事。”
秦玖盈盈施礼,“我知道的。”她方要退下,景秀宫的掌事太监在外禀告道:“娘娘,听说昭平公主出了事,陛下听闻盛怒。”
惠妃闻言,手中端着的茶盏一抖,几欲将茶水洒了出来。“怎么回事?”虽说极力稳着声音,但声音却忍不住拔高而尖利。
秦玖心内明白,定是枇杷安排了人前去劫持王胡和霜玉,引起了昭平公主的怀疑,昭平应该已经询问了王胡和霜玉,知悉了事情的真相。
掌事太监道:“听说,昭平公 今儿押送两个贼人去京府尹,不料路上遭到了刺杀,恰好袁统领路过,救下了公主。”
惠妃气得脸都白了,将茶盏摔在地上,起身道:“陛下如今在哪里?”
“陛下如今在御书房正在问袁大统领话!”
惠妃面如寒霜,胸口不断地起伏,显然是正在激烈思考,最后眉头一凝,起身道:“玖儿,如此也不用再去拦昭平了,你与我一道去见陛下吧!希望袁霸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便急急而去。
秦玖紧随惠妃,一道向御书房而去。在御书房外面,便看到侍立在外面的太监都脸色凝重,顿时感觉气氛紧张。总管太监李英看到惠妃和秦玖,进去禀告后,引了两人进去。
御书房中,庆帝脸色苍白地坐在龙案后不断咳嗽,显然是气得不轻。苏相和于太傅坐在龙案下首,显然方才他们正在议事。
袁霸面色凝重地立在下首。
惠妃心中不禁一凛,暗叫不好。庆帝冷然扫了惠妃一眼,沉声道:“惠妃,你来的正好,你将朕的皇子教的当真好啊!”
惠妃挽裙跪在地下,面色惶恐地说道:“臣妾不知闵儿做了何事,引得陛下大怒,还请陛下明示。”
庆帝冷然一笑,“你还装作不知?那你急匆匆来见朕做什么?”
惠妃低声道:“臣妾是听说昭平公主出了事,很是担心,所以便过来看看。”
“朕不知你竟如此关心昭平公主,也罢,朕就告诉你,昭平方才遭到了劫持,若非袁大统领及时经过,朕或许就见不到公主了。是那个前来抢夺王冠的人,差点伤了公主,而公主手中的王冠,是闵儿的。”
惠妃心中一凛,没想到颜闵果然硬来了。她辩解道:“陛下,王冠虽是闵儿的,但抢夺王冠的人,可不一定是闵儿派去的,闵儿绝不会这么对公主的,那是她的亲妹妹啊!请陛下明查。”
庆帝重重哼了一声。
总管太监李英在外禀告,说康阳王觐见。
“让他进来!”庆帝冷声说道。
颜闵快步走了进来,一看屋内的阵仗,便知悉事情不妙,忙跪在地下道:“儿臣叩见父皇。”
庆帝冷哼一声,“你眼里竟还有我这个父皇?你倒是看看,这是什么?”庆帝指着龙案上的王冠道。
那正是颜闵的王冠,大约是在抢夺中摔在了地上,有些支离破碎了。
颜闵脸色一僵,垂首道:“禀父皇,是儿臣的王冠。”
庆帝冷笑,目光凛寒慑人,“你竟还认的?”
颜闵面色惶恐,眸中带泪,“父皇,儿臣知罪,是儿臣没保管好王冠,请父皇恕罪!”
“你倒是说说,你这王冠,是如何到的那珠宝商手中的。若是说的有理,朕就恕你的罪。”庆帝眸中波光明明暗暗,让颜闵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让他亲口承认自己是因赌输了王冠,那是绝不可能的。他跪在地下,眉头微凝结,显然是在思考对策,良久凄声道:“这王冠儿臣一向是悉心保管的,那一日,儿臣冠上的顶珠松了,便送到珠宝店去镶,原本明日就要去取回的。”
“是吗?你可有派人去抢夺王冠?”庆帝冷声问道。
“儿臣绝对没有!”颜闵决绝地说道。
庆帝不语,冷冷逼视着颜闵,“朕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言罢闭目不语。
御书房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过了好久,就听得李英在外面禀告刑部尚书秦非凡到。
秦玖蹙眉,不知榴莲何以牵扯了进来。门帘开处,榴莲一袭官服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