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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疯的传言越来越传得厉害,就连朝中大臣都郑重其事纷纷提出上书,而滕子炎每天面对弹劾我的奏折更是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如果只是一个女人,事情自然很好解决,但偏偏我这个女人已经动摇到了国家根基,所以事情就变得十分麻烦,我手段毒辣、横行后宫、干预朝政、满手血腥一条又一条的罪名附加在我身上,我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如果这样滕子炎还能坐得住,那我就算服了他。
本来就这样滕子炎还一直扛着,但当我真的开始清理大臣们的时候,滕子炎终于坐不住了,他满脸沉重语重心长的想要劝解我,我始终还是一个回答,如果他死在我的面前我就住手,滕子炎是堂堂一国之帝,向来只有他掌握别人的生死,何尝被别人掌握过生死,所以我的话等同废话,滕子炎看着每日戾气越来越重的我,终于再也熬不下去了,他让娇荷将我请到了御书房,准备和我好好谈一次。
“小雅,你知道朕不会伤害你,所以你才这样肆无忌惮;但你能为朕想想吗?这朝中都已分为了两派,一派主张朕杀你,另一派则主张朕立你为后,你认为朕该怎么做?”
“杀了我。”
想都不用想,那派主张立我为后的肯定都是善于阿谀奉承的奸臣,明摆着是迎着滕子炎的喜好而来,以为滕子炎立了我为皇后我就会消停,只可惜他们都想错了,我就算是要覆了龙翔,也不屑用那样的手段;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现在的我要是没有滕子炎的庇护,只有死路一条,龙翔恨我的人千千万万,听说还有市井的百姓,将我做成小人天天用鞋底抽打,说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是扫把星转世。
第一卷 缘起龙翔 第七十三章 离开
我要真能成为哈雷彗星的转世那就好了,可惜我不是,现在的我有两条路,皇后之位我不想也不屑要,我宁愿死在这里,也好过长年睡在滕子炎的身边;见我这般坚定,滕子炎投降了,他定定看着早已瘦的没有人形的我,淡褐色的双眸里盛满心痛。
“小雅,虽然他们都说你疯了,朕却知道你没疯;你只是恨,恨这里所有的一切,朕让你离开可好,只要你能快乐起来,朕做什么都愿意。”
“然后你可以再派人将我身边的人杀光?我疯了没错,滕子炎你没疯吧,你忘记了上次你放我,就让我成了今天的样子,现在你还要放我,你是不是弄不死我你不甘心。”
我的责问再次让滕子炎哑口无言,冷冷扫了他一眼,我起身离开御书房,如果滕子炎是真心悔过让我离开,这对我无疑是一个机会;只是这样的机会来的太轻易,我不敢想,也不敢要,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就我十来天逼疯三个贵妃,十来个嫔妃自发要求出家修行,然后又逼死了两个朝臣的壮举来说,我现在根本就是龙翔的瘟神,要不是滕子炎还对我有情,我干的这些事,足够让我死个十来回了。
以前滕子炎是舍不得我走,但越来越尖锐的问题摆在他面前,导致他现在不得不送我走;后宫本是个戒备森严的地方,现在有些大臣为了不让我的魔爪伸的过远,竟不惜重金请了杀手入宫,意在取我项上人头。我根本不比从前,以前我有自保之力,但现在的我,根本就无力抵抗外界伤害,看着恍如鬼魅的我,滕子炎越来越忧心,而我也越来越像行尸走肉。
终于在半个月后滕子炎有了动作,他不再找我商谈,直接替我打好包,快马将我送到了王城之外;阳光明媚的洒落在地上,金黄中滕子炎身着宝蓝色的长衫,一双褐瞳满是不舍,他替我整理好了头发,又帮我再次清点了一下包裹,才依依不舍的将我抱在了怀里,我一动不动任凭他拥着,直到此刻我都认为滕子炎还是在演戏,他会这么好心无缘无故的放我走,就不怕我终有一天会带人回来毁了龙翔。
“小雅,你走吧,好好保重;天山的地形图我已经差人画好,放在包裹里了,虽然那时我很恨他们,但现在也只有他们来照顾你,我才能放心。”
滕子炎没有再口口声声声称朕,但他的话在我听来还是没有半点可信程度,我抬起眼漠然望着天人一般的他,忽然发现滕子炎的确没有怕我的理由;我现在没了半点功力,又出了皇宫,算起来也就是个普通少女,就算我有超前的知识又能怎样,又有什么能力实现自己的狂言?估计到了最后还是得按他的计划投奔百拓和滕栖冷。
但滕子炎低估了我的能力,就算没有百拓,我还有留在云卞的青莲军,只可惜我现在真的无颜再去见占山和珍休,念及这些我终于再一次正视了滕子炎;如果早几个月他能如现在这般为我着想,如果早些时日他能有现在的想法,我们又何至于走到这般地步?滕子炎那双淡褐色的眸子里不知何时早已盈满了忧伤,面对着这样一个伤我至深的男子,就算他再用心对我,我也不可能再展露笑颜。
“滕子炎,如果有朝一日我回来,我一定血洗你龙翔。”
“朕等你!”
滕子炎一句话尽显他的自负和张狂,不管他信不信,话我是撂下了,接过滕子炎提在手里的包袱,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龙翔,离开这个让我伤心至极的地方;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滕子炎一定还站在原地,影射在那一片耀眼的光芒里,或许有一日他会后悔就这样让我离开,不过到那时我们谁也无法改变命运的转轮,而我,依旧不会在意他的得失悲喜。
走在温暖的阳光下,我血红的纱衣被风鼓起,一头黑发肆意飞散在身后,现在的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魅惑娇颜,枯瘦的仿若一个老姬,看着自己枯瘦如柴的双手,我终于再次勾起唇角,却笑的自嘲无比;我幻想过千万次离开龙翔的场景,却不曾想过是用这种方式,滕子炎还真是善待于我,在我没有了任何价值的时候,一脚将我踹出了龙翔的地界,这样的我非但没脸去天山,更没脸去云卞,思来想去偌大的天行大陆,竟找不到一个我可以去的地方。
在龙翔和北玄的边境我又流连了几日,虽然我还算得上是苏媚媚的朋友,但我这样的祸害还是不出现在他面前为好;最终我为自己择定了方向,朝着凤仪而去,在那里有着追杀我乐此不疲的羽殇,有着同为穿越者的馨予,还有着我可以为复仇而活的借口,当初羽殇怎样对我,我都铭记于心,那笔帐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去凤仪的路上我走了很多天,中途遇上了两次强盗,将滕子炎为我准备的盘缠都悉数抢了个精光,就连那张天山的地形图他们也没给我留下,若不是我现在实在枯瘦的不能入眼,搞不好还有机会捞个压寨夫人当当;身无分文的我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走在茫茫人海中,根本无人会多看我一眼,如果不是晕倒在了一户好心人的门口,我想我会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穿越者。
那户人给我弄了点稀粥,估计是看我瘦的实在恐怖,竟问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发生了灾荒,我胡乱应了几句,那户人家的男主人犹豫再三之后将我送去了镇上唯一的大夫家里;大夫刚好出外巡诊去了,只有他的徒弟在,是一个十二三岁的毛头小伙,见我这般症状他也无从下手,只得胡乱开了几副养生药,让我暂时寄住在了大夫家的四合院里。
四合院不大,到处飘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其中有我很熟悉的川贝香味,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早已死去的人;想起那日里他跪在滕子炎面前淡然的说,从今以后天行再无神医,想起被他带走的“夺命”,想起他拼命在我身上下的禁制,也想起了那身处山谷中的十来日。想着想着我就睡了过去,小医童很有医德,虽然他治不好我,但是他照料我却是很用心,对于一个半文钱都没有的落魄之人来说,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我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现在的我更为冷情,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感谢他,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他的好。
第二卷 北玄历练 第一章 影之迷踪
一连在医馆里待了十多日,每天我都在谋算着怎样才能实现自己的计划,而那小医童为我熬得药,对我却没有半点作用,他有些焦急,整天不住地念叨,要是老师在就好了,天下间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我讽刺的笑了笑,自风月影逝去之后,这天行还会有那样医术神奇的医师?只怕这也是小医童的崇拜心理在作怪。
隔日我醒来,小医童眉飞色舞的告诉我,他的老师回来了,我白吃白住了这么久,既然主人回来,于情于理我都该见上一面,表示自己的感激;于是,在小医童的带领下,我到了那间从未开启过的西厢房,此时厢房的门微微开启,我伸手轻轻推了开来,一股淡淡的川贝药香迎面而来,我心头猛地一震,急忙抬眼望去,却是万分失望。
那人就坐在窗前,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映的他侧面一片金黄,虽然场景很美,却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人;见我进来,小医童的师傅站起了身,剑眉星目,年岁不大,皮肤呈现一种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他虽然也是一身白衣,却明显比风月影矮了许多,而且他身上完全没有那种飘逸的气质,我在心里低叹了一声,挂起礼节性的微笑向他致谢。
“不用谢我,姑娘你就先安心住下,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为姑娘开几副方子好好调理调理。对了,姑娘不必拘礼,在下是山村野夫,你称呼我寸忘就好。”
“谢谢你,寸忘;你也不用姑娘长姑娘短的叫我,我的名字叫做魅冉。”
艾雅或者景月,都随我死在了龙翔,现在的我有的只是个代号,而魅冉是我前世在组织里的代号,曾和凌云、罡绝一样让人闻风丧胆;寸忘眼睛眨巴了一下,疑惑的神情在他眼底飞快闪过,却被一向眼尖的我捕捉到,不过大家既然都隐身于江湖,估计谁都有点不愿提及的事,我也没太往心里去。
师傅就是师傅,的确出手不凡,寸忘几服药下去,我脸色明显好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泛着铁青的枯黄,两颊微微有了点血色,而身子也好似一天比一天轻松了许多;但随着我和寸忘越来越多的接触,他身上带给我的那种熟悉感也越来越明显,明明是牛马不相及的两人,却让我不由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我经常望着寸忘发呆,心想如果他真是风月影就好了,至少可以帮我解除身上的禁制,只是这一切我知道有多不切实际;风月影身亡的消息传来时,我正被关在龙翔皇宫的地牢里,虽没亲眼见过尸体,但我却知道那样的话滕子炎绝不会故意乱传,他和风月影之间有着无数我不知道的关系,他们一定是超越了友情,否则风月影也不会甘愿顶着被我鄙视、痛恨的眼神,背叛朋友和世人。
寸忘待人也很温和,却只限于那种大夫对病人的温和,他更多的时候显得十分孩子气,经常带着小医童出去上山采药,随带着掏鸟窝,捕野兔,这样的事换在风月影身上,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如果不是后来那件事的发生,我永远也识不破寸忘的伪装。
那日里我正在看书,忽然寸忘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在他手里赫然有着两只初生的乳鸽;寸忘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他一边将乳鸽放在盆里,一边指挥着小医童生炉子,双眼却炯炯有神的望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