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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笨,你当我不知你留漠尘那孩子在身边是何用意,你是真想让那孩子杀了你弟弟,甚至是你,老朽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你们这种愚蠢的行为继续下去,让开,我要去阻止他。”
“老先生,对不住了。”
说着,“龙之”同空启也交起手来,混乱的对话,混乱的状态,但漠尘他们并不傻,几句话联系起来也清楚了关系,更明白眼前这人杀意的真实,纵使身上重伤,此时的漠尘还是示意身后的人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想要以此做最后的了断。
然而,“羿广”并没有伤到漠尘,祁薰等人的惊呼声也不是因为漠尘,“羿广”的剑的确刺中了一个人,不是风花雪月,不是司成和濮阳月仪,更不是祁薰,意料之外的,一直在角落里沉默的万婉艺不知何时冲到漠尘的面前替他接下了对方致命的一击。
同样意外于这个人的出现,羿广轻哼一声似乎对于万婉艺的死毫不在意,冷眼睨着她的残喘,“婉艺,你最后还是背叛于我。”
“将军,我不这么做,你必会遭那姑娘的痛恨啊,这是我不想看到的,而且,救他也是我心甘情愿,谁让他是那人的皇弟,将军,听婉艺一句,否则您真的会后”悔字还未说出,男子竟又在她喉间挥去一刀。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亲手送你上路也算对你的厚爱。”视线落在祁薰身上,“羿广”不免还是思忱起万婉艺的话,遭这女子痛恨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说的好像自己真不希望被她所恨一般,纵使当初对祁薰还有些真情实意,也不过是利益驱使而已。
思及此,男子抬剑抵住漠尘趁其不备刺过来的招式正欲反攻,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喝止住所有人的动作,看过去,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男子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闪烁之情,手里的剑竟出现了犹豫,直接承受了漠尘还未收住的招式,那力度虽也收敛,却仍让他肩部流血。
“你是苏薇?”
“蒙将军还记得奴家,只可惜奴家双目失明未能瞧见您十年后的容颜,婉艺姑娘说的没错,将军若继续下去,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因为您要杀死的女子,是你所爱之人唯一的遗孤,苏伊小公主。”
“等等,你说什么?苏伊?”
男子惊愕的猛然转回头望着一时不知所措的祁薰,凝视片刻过后慌了神般连连后退,嘴里呢喃着不可能,却仍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手里的剑咣当一声落地颓然的瘫坐在阶梯上,杀气全无,受伤的悲痛情绪瞬间弥漫。
她是苏伊,她是符菲的女儿。
心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声音回荡着
最终卷 尘埃落定 尽付宫阙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殇
过往执着,付之一炬
迷茫的看着男子因听到她另一个身份时突变的神色,祁薰竟不自觉感到哀伤起来,之前狠绝的目光被蒙上一层哀怨,只听着“羿广”的口中喃喃着一个名字。
符菲。
这个名字如果之前还会因为虚无的梦境而感到陌生,那么这几日祁薰也早已清楚这名字对自己的意义,而苏薇口中所说,符菲是眼前这人所爱之人,那么难道他是自己的
不,不是,已经说过自己的生父凉王早已战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还被称之为将军。所以,这人是一直爱慕符菲的人吗?为了替她报仇,为了复国才会在赤潞做出这样的事情?
正这么想着,男子的声音响起来,“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是苏伊,没错,她不可能是,当年牙雁国皇族早已全灭,一定是你们想要借此来对付我,我是不会被你们所骗的。”
苏薇无奈的摇摇头示意身边搀扶她的红娟和炎带她走进大厅里,直到感觉到离祁薰近了,才再开口,“将军,何苦如此蒙蔽自己,若早已与她相识,您应该已经认出站在你面前之人的身份,若牙雁国皇室已经全灭,那站在您面前的我又是人是鬼,您应该能分辨出来吧,我身边的红娟,还有站在那里的欧阳宇,这些人都能证明公主的身份。”
“欧阳宇”几乎快要遗忘的名字,“羿广”抬起头视线扫过那几个人,直到在站在最后的一个少年身上落定,瞳孔微睁,“你是韩王的小儿子。”
一直没有多少动作的司成这才走出众人当中,来到苏薇与祁薰身边点点头坚定的回答,“正是,龙将军十年未见了,没想到还会以这样的机会见到您。”对于司成来说眼前这人曾是同父王来往甚密的挚交,也因此,自己幼时习武所学武功路数也多数由这人所教,可算是师徒的关系,然而,重逢却带着复杂的心情。
“日前曾与傅山遇见过,现在他应该叫做屠。”
“是么,原来屠说的人果然是你,没想到你竟然也还活着,还有红娟。”旧事重提,“羿广”的情绪低落许多,仿佛数不清的伤疤一个个被撕开,他的目光又落在祁薰的身上,当初第一次在津香馆遇见时他真以为她是符菲,当那面纱掉落之际,真容显露时,心慌乱的跳动着,以为她还活着,可是这荒谬的想法也只在脑中存留片刻便被自己打消。
没想到当时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心有牵系的一种认识,看着祁薰腰间的短笛变换为香薰玉坠,“羿广”自嘲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愚蠢啊,多么愚蠢啊,第一次感受到空启你这老家伙说的话是这么真切,没错,我真是愚蠢的可以啊。”
笑声越来越响亮,却分明透露着说不尽的悲戚。
一时间祁薰竟同情起这个男人,之前对他的畏惧悉数幻化为疼惜,她不自觉的走近那人,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湿润的痕迹滑进掌心,笑声戛然而止,男子微征着表情低下头凝着身侧的少女,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从前他看着符菲时的表情,一定比此时更加深情到让人动容。
“虽然不知道你与符菲的关系,不过我想如果是她,或许会对你说,可以了,辛苦你了。”
“符菲”一直压抑多年的情绪瞬间爆发在这感情当中,他像个最无助的孩童寻求依靠般头沉沉的垂在祁薰的肩上掩埋了表情。
大厅里安静到可以听见呼吸声,漠尘站在那里变得无法再举剑移动一步,总是这么让人措手不及,无从继续时却又得到眼前这女子的救赎,那么自己的仇恨又该掩埋在哪里。
“叙旧到此为止,我要完成我该做的,祁薰,你退回去。”
“呵,你这眼神,真是让我想起那皇帝临死前的样子,想必他早已预料到你的发展才会那么义无返顾。”
“漠尘,不要,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杀人。”
“我答应过,不过那承诺早已破了,你心里清楚。”
“漠尘”
就在漠尘打算刺向“羿广”的时候,祁薰从身后拥住了他,一遍一遍的要他停手。这画面异常的熟悉,漠尘恍然想起在那破屋内对盛封思所做过的事,此刻真切到仿若刚刚发生,他垂眸盯着已经无力反击他的男子,那神情同盛封思不同,好似瞬间苍老的苦情者,握剑的手颤抖起来,紧闭双眸,感受着祁薰拥着自己的手臂力度收紧,生怕他会做出过激的事情一般,沉重的叹气。
抬眼时,剑挥下,剑气划破“羿广”的胸前,依如十年前“龙之”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样。看着流过衣襟的血,漠尘低声开口,“龙之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今日我便还你,就这么将你杀死太轻松,让律法来惩治你的罪恶好了,只要你还顶着洛王爷的身份生活一天。”
“漠尘”
轻轻转回身,漠尘尽量避开祁薰的视线,淡漠的继续说道,“我并没有放了他,他还是会死。”
“”
视线里黑衣男子出现,漠尘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紧皱的眉却有些松懈,结果现在才了解这人每次等着自己去杀他时的心情,因为自己无法对自己下手,才让他用这种方式结束这段错误的羁绊吗?
他的师父,他的亲皇叔,众人眼里处心积虑的男子,只是为了还彼此的债,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龙之,这就是你说我适合当杀手的理由吗?”冷淡的话语还是习惯的说出来,在漠尘的心里,纵使知道了一切的缘由他也是无法原谅眼前这人的做法的,更无法原谅那个“羿广”的所作所为,一个知情不语,一个恣意妄为,就凭这些,他就有理由继续下去,毕竟是眼前这个人杀死了忠心护主的瑞将军,而又是那个人,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皇,一切都真实发生过了,依如牙雁国的灭亡一般,真实的存在着,他不可能只因这简单的述说便抛弃的仇恨。
然而“龙之”也只是笑笑,“既然你还叫我这个名字,那我便继续承担一切不会否认,我说过,等着你来杀我。”
“现在呢?是任由我随意处置的打算?”
“你觉得呢?”
“我说过,你放我,我必会为瑞将军报仇。”
“恩,我也一直这么在等着。”
“你的表情一直让我很厌恶,现在也是。”
“呵,漠尘,你现在对我也下不了手了吗?”
不易察觉的情绪在漠尘脸上一闪而逝,心里暗咒一声,漠尘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被眼前这人看出,从祁薰善对那个羿杰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再在她面前杀人,也的确因为知道真相而出现犹豫,握着剑的手还隐隐的颤抖,复杂的心情憋闷到快无法呼吸,眸光一转,余光向瑞承看去,继而又对龙之开口。
“有比我更有资格杀你的人,我会将你交由他处置,瑞承,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这”原本对于能够为父报仇之事不报任何希望的瑞承在听见主子这么说的时候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就在他不知如何回应时,羿冰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请把这人交给我处理好吗?”
转回头,漠尘没想到羿冰会在这时站出来,眼里露出疑惑,却在她紧接着说出的话时微微一怔。
“皇兄,我以公主的身份,请你把这个人交给我。”
“你,怎么知道这些?”
听到漠尘的回答,原本处理好情绪伪装淡定的羿冰眼里瞬间闪烁起来,不由自主的扑进他的怀里,带着鼻音的哭声连另一边祁薰等人的注意都吸引过来。
“皇兄,真的是皇兄,三哥,三哥,你怎可欺瞒我这么久,一直在我身边却从来不表露什么,怎可这么欺负我,我找你好久了,三哥,我找你好久了啊,皇帝哥哥说你已亡故,我才不信,结果四哥那天说见到你了,我才知道被你骗了好久,怎么可以这么坏,怎么可以对我装糊涂”
再次的变化使得漠尘彻底没有了拿剑的勇气,怀里哭泣的女子一声声诉说着对他的想念,这种温情的话语使得漠尘一直压抑的疲惫找到解脱,犹豫着抬起手,终究还是轻轻拍在羿冰的背上,低沉的动了动嘴唇。
“是三哥对不住你,这段日子连累你了,三哥是个坏人。”
看着相依的兄妹,风花雪月剩下的三人仿佛也找寻到温暖存在的意义,不自觉看向对自己重要的人,就连景铜,在看着霜泽目光落在祁薰身上时也多了一丝释怀,很少落泪的濮阳月仪也忍不住因这些变化偷偷拭着眼角的泪珠,轻声叹气。
站在空启身旁的祁琛只微微弯起嘴角,安静的收起手中的剑,结束了,一切都已结束了。
有可同悲喜的陪伴,有愿释前仇的宽容。
“年轻人,你是为了促成这一切而存在的吗?”
突兀的话语传进祁琛的耳中,他转头看着身旁的老者,低头笑意更浓,“这个,也许天知道吧。”
“呵呵呵,从岚的徒弟,果然比我那愚弟交出来的出色啊,一直隐忍的感情也拿得起放得下,你也算是年轻人里让老朽佩服之人。”
“不敢当,蒙老先生夸奖,晚生受宠若惊,要学习的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