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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娓娓的说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奇闻趣事,嘴角始终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用罢酒席后,我吩咐小鱼儿将酒菜撤下,换上雅致的水果和茶点,我给他倒了杯茶,笑着道,“您请稍等,我去拿样东西给您!”我回房取来那只连夜赶出来的荷包,递给他,“这是您上回让我替您做的,可惜时间赶了些,做得有些粗糙。”
“这是你做的荷包?”他又惊又喜的接过。
“嗯!”
“这上头绣的马驹子可真是神骏啊!”他轻轻抚摸着荷包上那匹花了我一整夜的时间才绣好的白马,赞叹的道,“这是‘仿真绣’吧?”
“是!”我颇感惊讶,没想到这个浪荡子的眼力这么好,居然能认得出这是“仿真绣”。
“你上回跟我要了些白马的毛,可就是为了要用来在荷包上绣这匹白马么?”他的星眸中闪过一丝了悟。
“嗯!”我点点头,歉意的对他道,“我知道您为了替我取回阿玛的家书,连夜赶路,竟是将您那匹最心爱的‘飞雪’都给活活累死了!我心中深感过意不去,知道您很喜欢马,就回忆着‘飞雪’的样子,给您在荷包上绣上了一匹骏马”
“怪道我瞧着这马怎么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眼熟呢!”他含笑望着我道,“你可真是个巧手慧心的女子呢!”他将荷包挂在腰间,笑着道,“这宝蓝的荷包跟我这身衣裳竟是极相衬呢!”
“是啊,衬得九爷您越发‘才貌双全’、‘倾国倾城’了!”我见这只苍蝇如此臭屁,调侃的笑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只苍蝇长得还真是英俊啊,穿着这身银白的素袍,挂上这只宝蓝的荷包,倒是显得他更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真是帅呆了!若是跑到大街上,不知道又要迷晕了多少无知少女,让多少女人看了大流口水犯花痴病呢!
“嘿嘿!”他被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俊逸的面庞上微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见我细细的打量着他,忽然想起什么来,急急的说道,“宛如,你别误会,因我现在时常要换穿素服上你这儿来,你送我的那条络子是枣红的,佩带在素服上不太适宜,我怕自个儿换衣裳时不小心弄丢了,故此就没带在身上。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仔细的收起来了,等你一出了孝,我立马就带!”
第四十二章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腰间并有跟往常一样,挂着他过生辰时我替他打的那条“牡丹献福”的枣红络子,笑着道:“还好,我没给你做个红色的荷包,否则您只能看不能带,又得‘仔细’的收起来了!”
他并没有听出我话中的调侃之意,笑着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生的收着,决不会弄丢的!”
“那您就干脆摆在枕头边上吧,这样应该不会弄丢了,而且”我开玩笑的说,“一看到这只荷包就会想起我!”
“这个主意好!”他赞同的点点头,“我一回去就把那条络子摆在枕头边上!”
“我是在跟您说笑呢,您还当真啊?”我失笑的说,抬头望了望天色,道,“九爷,时候已不早了,那我就不多留您了!”自己还有些事情没做完呢,等完成所有的事情,我就要走了,永远永远的离开这个凉薄无情、让我伤透心的鬼地方!
“好,那我走了!你大病初愈,确实不宜太过劳累,今儿晚上我可是叨扰你许久了!”他欣然站起身。
“我送您吧!”我陪着他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我们俩静静的走了一段路后,他忽然停住脚步,默默的凝望着我,柔声道:“宛如!”
“什么事?”
“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您才是!您怎么反过来跟我道谢呢?”我哑然失笑道。
“因为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他意味的笑着道,“谢谢你今儿让我过得如此快活!”他沉默了一会儿,握住我的手道,“宛如,你才刚已应了我,以后咱们俩是不是以后都能跟现在这样有说有笑的,是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对他嫣然一笑。
“那你是不是不会再跟头前儿那样,老是待我冷冰冰的,会像今儿晚上一样,一直对我笑罢?”他失神的望着我甜美灿然的笑容,握着我的手不觉一紧。
我仍然没说话,只是对他浅浅的微笑。
“我我最爱看你笑了!”他温柔的望着我,“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美!望着你的笑容,让我有种很安心、很舒服、很温暖的感觉!”他随即叹了口气,微有些抱怨的道,“不过,你虽然很大方的对别人展露你美丽动人的笑靥,却对我非常吝啬,吝惜给我一点点的微笑!”他微撅起嘴,伸出小指比了比,有些不满的抱怨,“总是一本正经的板着一张小脸儿,冷淡的跟我说话,甚至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不知道,我最怕瞧见你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就怕你不肯理我”他的眼神随即又变得热切起来,闪亮得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一般,“宛如,你以后就跟今晚一样,一直都对我笑语盈盈的,可好么?”
“您让我一直对您笑?”我一扬秀眉,自己可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一看见他就犯花痴,不停的对他傻笑,微嗔道,“那我不是成了傻子了吗?”冷不防想起自己以前也曾经和胤祥说过同样的话语,心口忽然一痛。
“是我说错话了!”他微窘的笑着道,“宛如,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多对我笑,别一瞧见我就恼!”
我没有答应,因为我没有办法答应,只是依旧对他淡淡的微笑,道:“您抓疼我的手了!”
“哦,抱歉!”他笑着松开我的手,此时我们已走到门口,何玉柱正和门房在说些什么,眼尖的瞧见我们走出来,忙笑着迎上来,给我们打千问安后,就吩咐小福子把他的马牵过来。
他利落的上了马,笑着道:“那那我走了!明儿我再来瞧你罢!”
明天?明天你怕是就见不到我了,因为我已经永远的离开这里了!我有些感慨的看着他。
“九爷!”我忽然出声,唤住他意欲离去的身影。
“什么事儿?”他骑在马上,笑吟吟的问。
“您以后别再惹皇上和宜妃娘娘生气了!天底下有哪个做父母的会不疼爱自己的儿女呢?其实他们都是非常疼爱您的!”我见他默默的凝望着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忙道,“我可真是疯了,居然跟您说这话”
“不,宛如,你说,你尽管说!”他忽然下了马,又走回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说,“你说的话我一定听!”
我见他的神情就像个做错什么事的孩子似的,不觉有些好笑,道:“我没什么想要再多说的,只不过想让您以后能多孝顺他们一些!”
他那英俊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窘意,“我知道了!”顿了顿,问我道,“还有什么话儿要对我说么?”
“请代我跟五爷、八爷、十也和十四爷他们道个谢,谢谢他们这段日子给我帮的忙!”我想了想,道。
“我记下了!还有么?”
“没了!”我摇了摇头,“再见了!”我对他笑盈盈的挥着手,郑重的告别,“再见!”
“明儿见!”他重新上了马,笑着朝我招了招手。
我倚着大门,静静的凝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回到自己的房中,端坐在书桌前,提笔给孙嬷嬷写了封信,把自己的后事简单的嘱咐她几句,让她别太过伤心,丧事一切从简就好,并拜托她好生照料这所宅子。略思忖了一下,又提笔给胤禩写了封短信,感谢他这次帮我料理阿玛的后事,另就阿满的事情再次向他道谢,并麻烦他帮我将宫中的东西处理一下。
我将这两封信用玉支玑压在桌案上,惆怅的望着这条莹润光洁的玉支玑,素指轻轻抚过上面那飘逸洒脱的字迹,胸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想刻什么?”
“随你吧!”
“你想要哪一支?”
“你先挑吧!”
“真的让我先挑么?若是被我将那支好的先给挑走了,你可别后悔哦!那我要这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喜欢你,盈盈!”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盈盈!你永远都在这儿,在我的心里!”
“骗子!”我流着泪,伤心的哽咽着,视线变得模糊一片,“啪嗒!”一颗晶莹的泪珠掉落在光亮的玉支玑上,在烛火的映照下,折射出彩虹般绚丽的光芒。
“你这个无情无义,负心薄幸、满嘴谎言的大骗子!”我含泪愤然的叫道,高高的扬起手,将它朝地上重重的砸去,“哐当!”玉支玑顿时便碎裂成了好几块。
我默默的望着地上的碎块,虽然当初自己在月老祠求得了一支上上签,可是自己却把它和八公主那支“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春风当自嗟”的下下签调换了一下,莫非自己的命运也同时和她做了调换吗?她和仓津如此恩爱,那可真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呢,而我,我不过是个福浅命薄的女子,才真真是“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春风当自嗟”啊!
“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春风当自嗟。”我怔怔的望着桌上那张淡雅的薛涛笺,上面端雅秀丽的写着这句诗,怎么,自己竟是不知不觉中将这句诗给写下来了!我幽幽的念了几遍,毅然离开书桌,在梳妆台前坐下,取出阿玛留给我的那把匕首,忽然,有个毛茸茸的脑袋亲昵的磨蹭着我的腿,是“菠萝”!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俯下身,温柔而不舍的亲了亲它,道:“唉,刚才竟是忘了,应该让九爷把你给带走的!你走吧,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主人了,以后以后你就是自由的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也不知道它是否听懂我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对我“呜呜”的咕哝着,我把它领出去,掩上门,重回到屋内,将匕首缓缓抽出。眼前顿时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素指轻轻抚着匕首的刀锋,冰凉冰凉的,它应该是很锋利的吧!
我失神的望着手中的匕首,眼前如同放映电影般闪过一幕幕画面:阿玛带着我,初次和宛姨相见;宛姨把着我的手教我写字、作画和刺绣;我坐在宛姨的床边,陪伴她走过人生最后一段路程;阿玛在选秀前语重心长的和我谈话,希望我能找个可心的人;在江南寻找天一阁藏书时和胤祥偶然邂逅;在京城的破庙避雨时、在琉璃厂的书肆淘书时和他一再相遇;选秀时竟又再遇见他,这才知道他皇子的真实身份;玩“瞎子摸人”时,我细细的抚摸着他那俊朗的面容,和他深情相望;“七夕”和他出宫游玩,他对着我深情的念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被人推进枯井被他奋勇救出,为他的额娘吹奏《母亲》;和他在酒楼豪迈的斗酒;我被雪貂咬伤后他焦急的一再来探望;他过生辰时我特意给他送了份名为《琴心》的曲谱,琴者,情也,是在向他暗示我心中对他有情,还有那只我花尽心思给他做的“勿忘我”花球,更是暗含着我对他这番深切缠绵的情意啊逐一回想着那些甜蜜的往事,我的嘴角不禁朝上弯起。
可是,可是接下来他却变得令我难以捉摸!先是在热河和那个蒙古格格当着我的面毫不避嫌的卿卿我我,当我被那个破月亮打伤后,仓津悄悄来慰问我,他却误会我跟仓津有私情而跑来严厉的告诫我,宁可相信她的连篇鬼话也不相信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