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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那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顿觉有些心惊肉跳,咽了咽口水,轻声道:“听清了!”
“头一件,那只雪貂的事儿,你给爷从实招来!”
我了解表哥的脾气,他能这样跑来问我,必是已全都了解清楚了,若是跟他装傻,倒霉的必是我自个儿,何况才刚他都已经撂下话头儿了,我怕他真的会为了维护那个贱人而严厉的惩治自己,咬了咬嘴唇,心一横,索性将事情全都推在了青玥的头上。
表哥听罢后一言不发,明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我,似是在思忖着我的话有几分可信,他沉默了许久后说:“那么永寿宫的那件事儿呢?”
我的心又是一惊,这件事儿可是个秘密,表哥他是怎么会知道的?不过我迅速保持镇定,继续赖在青玥身上,说这些全都是她出的主意,是她挑唆的。
“那笛子的事儿呢,也是她挑唆你这么做的么?”
“是!”我不敢看他那双精明的眼睛,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轻声说。
“宝珏,爷念在咱们俩表兄妹一场,又是打小一道长大的情面上,今儿再次郑重的警告你,不要再有下一回,若是你还心不死,妄想动宛如一根寒毛”表哥倏的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和他对视,星眸微眯,威胁道,“那么,爷就再不把你当成爷的亲表妹,就跟那些犯了爷的忌的敌人一样,使各种阴损毒辣的招数儿重重的下手惩治,到时候你可休怪爷手下不留情不跟你讲兄妹情分,爷的话,听懂了么?”
他说着手上一用力,我痛得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惶恐的颤声回答:“听听懂了!”
“哼!”他从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一声,猛的一把将我推开,愠怒的拂袖走了。
我跌倒在地,揉着被他捏疼的下巴,望着他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的俊朗身影,一行辛酸委屈的清泪缓缓淌下。不,我不甘心,我决不甘心,我坚定的用手背抹去软弱的泪水,虽然自己暂时动不了董鄂那个贱人,可并不代表自己就此放弃表哥,虽然表哥不肯要我,可并不代表她就能顺顺当当的嫁给他,爬上九福晋这个无比尊贵荣耀的位置!
可是,最近自己似乎真的运气不佳,想要除掉那个贱人,却屡屡失败;想要找青玥商量却总是找不着她的人影,我成天百无聊赖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听宫女们私下说姨妈将宛如那个贱人请来替她打一幅给皇太后贺寿用的什么壁挂,觉得有意思得很,就晃悠到那儿去想瞧个新鲜,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无心的将姨妈费尽苦心准备献给皇太后寿辰的寿礼给弄坏了!这下子不仅惹怒了表哥,就连素来最疼爱我宠溺我的姨妈也恼了,表哥让人将我关在屋内,还让延禧宫里的管事嬷嬷桂嬷嬷教我学“规矩”!
所谓的“学规矩”其实是假借这些严厉的管事嬷嬷们的手来惩治我们这些犯了过错的主子,我深知这位桂嬷嬷可是极厉害的,一见她进屋,顿时就吓得簌簌发抖。
桂嬷嬷面无表情的给我行了礼,说她是奉命来教我学规矩,随即就燃起一支线香让我先练坐,我挺直腰杆端坐在一把楠木雕花椅子上,且只能坐一小半,椅子上连个软垫也没有,硬邦邦的,才刚坐了一小会儿就硌得我的屁股疼得不得了。我刚偷偷将酸痛的腰稍微弯下来一些,不料腰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哎哟!”我痛得尖叫出声,原来是她用那细细的银针用力扎我的腰,我嘟起嘴揉着腰冲她叫道,“桂嬷嬷,您怎能拿针扎我?”
“格格请息怒,老奴这是奉命行事,请您继续练坐吧!”她板着脸,神情严肃的说。
我咬着嘴唇,乖乖的继续练坐,心中狠狠的将她臭骂了一顿,只要我的腰稍弯下来一些,她就毫不客气的拿银针使劲的扎我,待这支线香燃烬,我已是腰酸背痛,泪流满面的瘫倒在椅子上,累得再不想动弹了。原以为这下总算可以歇息一下了,可桂嬷嬷却对我说现在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又让我练站,她让我在头上顶着一只盛满清水的青花瓷碗,挺胸收腹,直挺挺的站着。我的头刚微微晃了一下,“哐啷!”头上的瓷碗便掉在地上砸得粉碎,淋了我一身的水,我暗暗窃喜,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休息一下,不料她又让人端来一碗水让我顶着,我便对她说:“我身上的衣裳湿了,先让我换身干衣裳再练!”
不料桂嬷嬷板着老脸严肃的说:“格格,您想换衣裳,得等您学完今日的规矩才行,请您继续练站吧!”
我不由得怒火中烧,沉下脸说:“桂嬷嬷,我不过敬你是这宫里头的老嬷嬷这才叫您一声‘嬷嬷’,您心里头可该清楚的知道,咱们俩究竟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吧?怎么着,本格格想换身干衣裳也不成么?您可别弄错了,本格格可是金枝玉叶,若是本格格因此受了风寒闹病了,您能担当得起么?”
“宝格格,老奴不过是奉命行事,九爷让人特特儿的传话儿给老奴,说是您犯了错儿,让老奴务必对您严加管教,好生的教您学些规矩,万不可对您有丝毫的松懈,无论您想做什么事儿,都得等您学完当天儿的规矩再说,格格若是不信的话,大可去问九爷”
“不必了!”我一听是表哥亲自吩咐下来的,便什么火气都没了,闷声说。
接下来的两天,我简直是陷入一片天昏地暗之中,每天都得早早的起身学规矩,稍一懈怠等待我的就是挨针扎,而且不到时辰决不许休息,更别说喝茶用膳吃点心水果和我最爱吃的那些零嘴了,我自知自己这回闯下了天大的祸事,又不敢哭闹,只好含着委屈的眼泪,忍气吞声一遍遍的学、一遍遍的练。
这日,我辛苦的练完一天的规矩后,刚预备用晚膳,忽然表哥带着何玉柱走了进来,我满心欢喜的望着他,轻声叫道:“表哥,您来啦!”我可是他的亲表妹,他终还是不忍心呀!
“格格这几日的规矩学得如何?”表哥看也不看我,径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过小太监递上的茶,拿盖碗撇着茶叶,冷着一张俊脸沉声问桂嬷嬷。
“回九爷的话,格格学得还算认真!”
表哥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端起茶喝了一口,我想起今日是皇太后的寿辰,咬了咬嘴唇,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轻轻的问道:“表哥,那幅壁挂的事儿”
“那幅壁挂已被宛如修补好了!”他冷冷的说,“而且完好如初,颇得皇祖母和皇阿玛的喜爱,皇祖母凤颜大悦,一高兴还赏了额娘一副暹罗国贡来的红麝金丝翡翠凤尾镯,说是也让她沾些福寿喜气!”
我听说姨妈不仅讨得皇太后的欢心,还得着珍贵的赏赐,这才放下心来,既然这件祸事成了喜事,那自己应该不用继续遭罪学规矩了吧!
“表哥,我知道这回是我自个儿太不小心,没轻没重的,闯了这么大的祸,您和姨妈还恼我么?”我试探的问道。
“哼,你这死丫头自个儿也知道啊?”
“那那既然现在没事儿了,您可不可以别再让桂嬷嬷教我学规矩了呀?”我拉着他的衣角,软语央求。
“可以。”
我顿时高兴的心花怒放,欢喜的笑着道:“谢谢表哥”
“你甭谢我,要不是宛如的那双巧手,咱们大家伙儿这回都非得死在你这死丫头手上不可!”
“宛如宛如,您心里头除了她,就没我了么?”我听表哥开口闭口都是那个贱人的名字,不禁酸溜溜的尖叫道。
“爷的心里头确实只有她,没有你,怎么着?”表哥没好气的瞪着我,“你可知道宛如为了替你这个捅了天大篓子的死丫头收拾残局,没日没夜的修补那幅破损的壁挂,十个手指头都被针给扎得又红又肿了呢!”
“哼,手指头被针扎有啥稀罕哪?”我见表哥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气恼的冲他嚷道,“我这几日学规矩,不也是让桂嬷嬷拿针给扎得遍体鳞伤啊,您怎么就不心疼我啊?”
“你跟她怎么能相提并论?你这是自作自受,活该!”
“我自作自受,我活该?”我气得浑身发抖,含着眼泪叫道,“她不就是让针给扎了几下么,您就心疼成这样”
“你想让爷也心疼心疼你?”表哥忽然冲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只是他的眼中一片冰冷,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给身旁的何玉柱使了个眼色,何玉柱便让两个小太监将我按坐在椅子上,并对桂嬷嬷低低的说了几句,桂嬷嬷便拿着银针朝我走了过来。
我惊恐的缩着身子直朝后退,白着小脸颤声惊叫道:“表哥,您想让她做什么?”
“让你也尝尝这挨针扎的滋味儿啊!”他笑着对我道,“你不是想让爷也心疼心疼你嘛?那爷就让人也拿针把你的十个手指头扎得又红又肿,这样子爷才可以心疼你呀!”
“不,不要啊,啊——”我话没说完,桂嬷嬷已拿着银针开始逐一扎我的手指头,细白粉嫩的手指顿时被扎得鲜血直流,痛得我眼泪一个劲的朝下掉,我哭着喊着大声的尖叫着,拼命的挣扎着,可身子却被两个小太监按住,怎么也动弹不得,“啊——表哥啊,痛死我了啦,您您别再让她扎了呀,啊——”
“你不是想让爷心疼你么?”表哥冷冷的说,“怎么着,现在尝着了这挨针扎的滋味儿,这滋味儿是不是很妙哪?”
“表哥,您别再让她扎我了,痛啊,真的好痛哦,呜——”我哭着对表哥道,“表哥,您这么能待我如此狠心,我可是您的亲表妹啊!”
“就因为你是爷的亲表妹,爷今儿才真的想好好儿的心疼心疼你呀!”表哥轻笑着说,“哟,这才只挨了几下就扛不住啦,让爷瞧瞧!嗨,这既没红又没肿的,算什么呀?给爷继续扎,一直扎到全都变得又红又肿为止!”
“哟,我说这是怎么了呀?”姨妈扶着胤祺的手走了进来,一瞧见屋内的这架势不觉一愣,“阿九,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嗨,还不是因为宛如为了替咱们修补那幅壁挂把手指给扎伤了,咱阿九心疼了,这不就来找宝妹妹的晦气,拿她撒气儿呗!”胤祺笑着对姨妈解释道,深深的瞥了我一眼,笑着对表哥劝解道,“好了好了,阿九,既然这壁挂的事儿都已经圆满解决了,你就甭再找宝妹妹的晦气了,瞧把她的手指头都给扎得又红又肿的,瞧着让人心疼呢!再说我还有事儿找你哪,来,跟哥来!”说着就半劝半拽的把表哥给拉走了。
“珏儿啊,让姨妈瞧瞧你的手!”姨妈在一旁坐下,招手让我过去,细瞧了瞧我的手,道,“哟,全都已经破了呢!”
“姨妈”我一头扑进姨妈的怀中,放声痛哭。
“好啦好啦,先别哭,先把这手指头给弄一下吧!”姨妈轻拍了拍我的身子,吩咐人给我擦洗上药,然后便起身要走。
“姨妈,您这就要走了么?”
“是啊,今儿是皇额娘的寿辰,我忙了一整天儿觉得乏了,得回去歇息了!”
“可是,可是您瞧珏儿的手珏儿的手好痛哦!”我将自己红肿的小手伸到她面前撒娇道。
“那就请个太医来替你瞧瞧罢!”她扫了一眼,淡淡的说。
“姨妈,您您也不疼珏儿了么?”我敏锐的感觉到姨妈待我不若往常那样亲切,要是换作以前,她一定会亲自替我上药,还会给我请太医诊治,心中一惊,忙拉着她的衣袖道,“您的气儿是不是还没消哪?珏儿,珏儿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