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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绵领着儿子玩了会儿积木,这些精巧的积木,都是若庸亲自选了木头,又带着她画好的样子,找了府城中口碑很好的木匠刻的。蕙绵个人也很喜欢这一套积木,常常带着儿子玩得不亦乐乎。
阮安之曾经摩拳擦掌地要亲自做一套,不过他显然不是做木工的料,一块都没刻好,还将大拇指划了一下子。
见他犹不死心,蕙绵只好严厉禁止他再碰那东西。
母子两个玩了不到一刻钟,夏香就过来喊他们吃饭了。
因为昨天她接到谢宣派人送给一条口信,说是今天在斯干楼请她,还特地嘱咐了不要告诉夏香。这个时候蕙绵看着夏香,不禁猜测起来谢宣到底有什么事。
都两年了,夏香自那日以后,对卓凡真的像对其他男人一样。可是蕙绵还是会察觉到她偶尔有些出神的眼光,尽管那时间很短。
用过午饭,蕙绵特意支开了夏香,只抱着儿子喊上卓凡就出门了。
她心想,不管谢宣有什么打算,肯定都是有关夏香的。而且据若庸跟她分析,谢宣这次请她,八成是要提亲的。
所以她才会喊上卓凡,看他听了是不是仍然没有什么反应。若他还是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她就只好劝夏香嫁给谢宣了。
这谢宣虽然没什么本事,只是一个斗鸡走狗的大家公子,但是这两年来他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若是夏香真的跟了他,他一定会很疼她的。
她抱着儿子走在前面,卓凡一语不发地在后面跟着,也没问她只叫他跟着是什么事。
往常她带着阿朗上街,都是三个男人中的一个跟着的。今日被叫出门来,卓凡也觉察到了不一样。
蕙绵也没跟卓凡透露什么,只是抱着儿子指着街上的店铺前挂的招牌教他认字。他们三人才刚到斯干楼下,二楼就露出谢宣的脑袋。
他朝他们打了个招呼,便下楼来接了。
看着那个谢家公子殷勤的模样,卓凡心中警铃大作。卓越一年前已经成亲了,娶的是一个爱耍拳脚的姑娘。但是他仍然没有对夏香有什么表示,夫人肯定是想要把夏香另嫁了。
卓凡想着,心跳越来越急,那个时候她跟夫人的谈话,他也都听见了。他想跟她说清楚,可又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同时却又极度不喜欢她与别的男人的来往。
所以只好这么一直拖着,一拖就是两年,拖到现在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程度,拖到他更加没有勇气。
蕙绵不知道卓凡心中的纠结,将阿朗放到地上,给他整了整小衣服,让他叫人。阿朗乖乖地对着谢宣喊了声,“谢叔叔”。
谢宣笑着应了,主动牵起阿朗,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他看见了跟着的卓凡,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到了位置上坐定,谢宣吩咐人给阿朗拿了些吃的。看着阿朗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吃东西,他才面带认真地看向蕙绵。
蕙绵掏出手帕——自从有了阿朗,她带他出门的时候就会记着带一条帕子——给儿子擦了擦嘴角,皱眉示意他不要吃太多。然后她就看了眼对面的谢宣,笑着说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白夫人,宣今日请您来只有一件事”,谢宣起身,在蕙绵前面鞠了个躬,又继续道:“我想将夏香在您那里的卖身契买过来。”
蕙绵听了,轻轻皱了皱眉,这人是什么打算?“你不要弄得这么正式,先坐下吧。”她没有接他的话,谢宣坐下后,她便又问道:“难道你想买了夏香进去谢府伺候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在向她求亲之前给她个自由身。”听了蕙绵的话,谢宣急得连忙反驳。
“这倒不必了,我不会拿着她的卖身契限制她的自由的。”蕙绵说着,看了眼谢宣,一边将儿子又拿在手中的一根烤肉串夺了下来,才说道:“况且,夏香的卖身契都在我家里收着。这样一来一回,你要等不急的。”
“那您家里的人,也会像夫人一样吗?”谢宣并没有放心,继续问道。
“放心吧,我爹是数一数二的老好人。”蕙绵说起了父亲,眼中有些亮光,随即喃喃道:“他若知道夏香要嫁人了,肯定会派人将她的卖身契送过来的。”
可是她说过了,才觉得这句话有些枉然。
“那,您答应将夏香许配给我吗?”
蕙绵听到这句话,立即收起心中的感伤,不用去看,她就能感受到卓凡的紧张。“只要夏香同意,我这边是没问题的。”她笑着说道。
“谢谢您了,白夫人。”
“哎,你可别这么说。我说的是你亲自去问夏香,她若同意,我自然也赞成。”蕙绵连忙拦住道谢的谢宣,万一他去跟夏香说是她将夏香许配给他的,那不是更误了夏香吗?
“白夫人,宣明白的。”谢宣好心情地说道。
“你家那边?”
虽然知道夏香多半是不会同意的,但她还是得先给她探好路,万一那丫头心中有了这个谢家公子呢?
“我爹一直希望我早点娶媳妇安家,绝对不会说什么的,我母亲也很好,大哥大嫂也很好。”谢宣说了很多,还想将家人的好一点点详细举证。
蕙绵忙拦住了他,又问道:“娶了夏香打算娶几房小妾啊?”她问得不动声色,谢宣倒也没让她失望,“宣只娶她一个。”
蕙绵笑了笑,半回头看了眼卓凡,对他说道:“卓凡,你注意着点阿朗。”卓凡脸色木木地应了声是,这时心中已早如开水沸腾了。
“我常听人说,你不务正业,可喜欢斗狗了。”她笑眯眯地看着谢宣,很不客气地说道,没等谢宣回答,又加了句:“还喜欢去逛妓院,有不少老相好?”
“娶了夏香以后,我会尽力改掉斗狗的毛病,跟着大哥学做生意。至于妓院,我现在已经没有去过了。”
对于蕙绵这个问题,谢宣倒是不慌不忙的回答了。
“这就好,夏香如果同意了,马上就可以为你们举办婚事。”蕙绵表示很满意的点头,然后说道。
“卓叔叔,你怎么了?”阿朗的声音这时响起,蕙绵转头,才看见卓凡脸色很不好,已经没有多少血色了。
她刚刚说那句话确实有些刺激他的意思,不过也有八分真心,若是夏香同意,她只会什么都不说的给她准备嫁妆。
虽然她有些同情卓凡,可也觉得他这是自找,便故意问他:“卓凡,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良久,卓凡才声音沙沙地回了声。
蕙绵听了他这句话,心中直叹这人倔强,明明都在乎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有。若他说他要娶夏香,她一定会倒戈谢宣去支持他的。
不过既然他说没有,蕙绵也不能多说什么。她又看了眼谢宣,这才发现他看着卓凡的眼光中满是深思。
看,就是谢宣都注意到了她家那个傻侍卫的不正常,可那人呢,还一脸沉静的说:“没有。”
蕙绵在心中将卓凡好好地批斗了一番,又与谢宣随意聊了几句,便抱着已乖乖坐到她怀里的阿朗告辞了。
“儿子,吃得高兴吗?”出了门,蕙绵问打了一个饱嗝的儿子。他那爹在零食上管得那么严,今日儿子吃得多了些,她便也没说。
“高兴”,阿朗高兴地回了娘亲的话,两只小胳膊将她的脖子圈得紧紧地。
“那好,回去不准跟爹说哦。”
蕙绵又笑着嘱咐他,不过儿子却趴在她耳边说道:“可是卓叔叔会说的”。看了眼自家儿子那个机灵样,她也小声道:“不会的,卓叔叔今天都不会注意到你吃了什么,他正想事呢。”
“是因为夏香姑姑?”
“聪明”,蕙绵狠狠地夸了儿子一句,忍不住亲了他一口,想起亲猫事件,她又连忙向儿子道歉,“儿子,娘亲只是一时忘了爹爹定下的规则。”
“我明白的,娘亲。”阿朗一脸懂事的小模样看着自家娘亲,故作老成的说道:“我不会告诉爹爹的,娘亲,你也不许乱亲别人。”
蕙绵有些想揍她的这个儿子,才多大啊,就要管着他娘了?
母子两个就这样东说西说,没多大会儿就回了家里。一进家门,夏香就过来接着了,“小姐,怎么眨个眼的功夫你就抱着少爷出去了?”
“出去有点事”,蕙绵一边回答,一边观察她见了卓凡的表情,不禁撇了撇嘴,仍是那个老样子。
夏香只在卓凡面前轻轻地点了点头,便转身跟着蕙绵走了。
卓凡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更加觉得自己无法给她想要的东西。当初他明明看到她很珍惜头上的一支蓝色珠簪,但他要送给她蓝色的布花,她却说蓝色是她最不喜欢的。
或许,不是不喜欢蓝色,只因为是他送的吧。
来到这里,她确实与他亲近了许多,可是与那个谢宣不也是有说有笑,对着那个五味的时候不也是很随意?
卓凡心中涌现了许多事,特别是今日谢宣说的话。谢宣能给她自由身,自己却不能。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后退两步,第一次没有向若庸请示而擅离了。
不过来了这里,若庸也早就不计较这些了,只是他们总是记着自己的本分。
蕙绵抱着阿朗回到屋里,小家伙儿没一会儿就眯着眼睛想睡了。蕙绵笑了笑,轻轻拍着他,等他睡熟了便抱到了床上。
夏香没有离开,也忙前忙后地端来温水,洗了毛巾要给睡着的小孩子擦擦小爪和脸蛋。
蕙绵接过了她手中的毛巾,轻轻地给儿子擦了擦,便又递还给夏香。她给儿子盖好被子,便跟夏香指了指外间,示意去那里说话。
到了外间,蕙绵稍稍放大了声音,直接把谢宣的话都给她转述了。就连她后来自作主张问的那些话,以及谢宣的保证,也都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夏香只是听着,中间没有插嘴。她说完了,夏香仍然没有说话。
蕙绵也不催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她没喝两口,夏香问她:“小姐,我如果一直跟着你,你会觉得累赘吗?”
蕙绵皱眉,要训她,却听见她又坚持地问道:“小姐会吗?”
“不会”,蕙绵答道,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
“那我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一直照顾你。”
蕙绵听了这话,心中不是滋味,斥责这个说话时带着笑意的女子,“那个卓凡就那么好?你竟然要因为他不嫁人吗?”
夏香脸上的笑容掉了下来,眼眶也微微地泛红了,“小姐,你不要问了。”她低下头说道,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蕙绵只好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要她回去休息了。自己再这么逼问她,不是让她的心更苦吗?
当然了,若庸回家来了,她不免又在他面前抱怨起了他家的侍卫,怎么死板的跟个石头一样?若庸问清了原委,笑着说蕙绵瞎操心。
离乱本就在家里,早听她抱怨了好几遍,这个时候只是在一旁看书,顺便等着开饭。有若庸和阮安之比着,他这时才深感自己学问不足。
阮安之来了,又听着女人很不甘心的抱怨了一次。本不怎么在意的若庸,见她这么介意,便给她想起了办法。再加上阮安之,几个人说到饭后还没有得出结论。
“感情的事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