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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之一的大小姐,若是祖母知道了会怎么说呢?唉,我们的伊芙考虑问题还是这么的简单!
伊芙很想去睡上一觉,她盼望明天早上一切就都会好起来,可是阿斯托利亚还在小会客室里等着她,她把一张纸条交给伊芙,说:“就在方才,布雷斯的猫头鹰黑斯汀从窗口送进来的。”伊芙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词:“对不起。”
伊芙轻哼道:“这算什么?”阿斯托利亚语重心长地劝导道:“伊芙,在魔法界你找不到比布雷斯条件更好的了。你可以搞定他的,他喜欢你!”
伊芙不禁为之气结: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非要把自己跟那个坏心眼儿的浑小子牵扯到一起?她恼恨地迁怒道:“所有的倒霉事都是他引起的,就算是英格兰的纯血贵族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他!”
她捂住嘴巴打了个呵欠,跟阿斯托利亚道声晚安,便回自己的寝室了。她不知道阿斯托利亚在小会客室里一直坐到了半夜。
令人胆寒的魔药课
令人胆寒的魔药课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就像伊芙还是要跟潘西见面一样,不过现在她们互相都不再理睬,对此伊芙没有多少遗憾。阿斯托利亚恹恹的没有精神,让达芙妮好个担心,她不无忧虑地警告妹妹,周四上午是一年级的魔药课,在院长斯内普教授的课上,任何分神都将酿成灾难性的后果。
伊芙在旁边听得有些内疚,她觉得阿斯托利亚现在的状态与自己有点儿关系——今天早晨,她将剪报本打成包裹,让米莱蒂送回罗兰庄园时,恰逢阿斯托利亚过来敲门,伊芙想也没想地将门打开,米莱蒂消失时的巨大魔法冲击波让阿斯托利亚差点儿昏厥过去,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直到这会儿,还是脸色苍白。
当她们走进阴森森的地窖去上魔药课时,阿斯托利亚简直是面无人色了。这里的四壁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魔法生物标本,其阴冷的气息令阿斯托利亚的呼吸都为之不畅,伊芙很是担心地劝她去医务室,但是阿斯托利亚只是取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将其中的魔药一饮而尽,然后她的脸颊多少有了点儿血色,她表示自己能行,她低声对伊芙说:“我不能永远不来上魔药课,对吗?”
伊芙被说服了,于是她们俩选择了一个远离讲台的桌子支起了自己的坩埚,胆战心惊地看着她们那不修边幅的院长阴沉沉地走进教室,在认真听取了他的一番开场白后,伊芙猜想,教授的心情大约很糟糕。
带着起床气的教授的第一堂魔药课是制作疥疮药水。伊芙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教授口中所说的“笨蛋傻瓜”,但是她的确不能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在她看来,魔药学教室里的气味非常之糟糕,而制作魔药只是一件需要极其专心、不容丝毫差错的枯燥乏味的技术活儿,不过由于贵族女孩儿从小受到的那种种训练,她可以用娴熟的手法在脸上进行三百多道不同的工序,以制作一个完美的妆容。相比较而言,疥疮药水的制作过程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斯莱特林们开始称量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投进坩埚,然后生火熬煮,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防备着旁边的格兰芬多同学不时爆炸的坩埚和四处砰溅的药液。伊芙已经连着施了两个“盔甲护身”的魔咒,阿斯托利亚不担心格兰芬多的炸飞的坩埚,她恐惧的是手中的一把带触角的鼻涕虫。这种滑腻粘稠的生物,令她泛起阵阵恶寒,从头到脚汗毛直竖。有些东西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她一边机械地操作着自己早已背熟的工序,一边听着伊芙悄声抱怨潘西的小心眼儿,渐渐的耳朵里嗡嗡直响,伊芙的声音时高时低地传来,淹没到一片可疑的混响之中。
就在她觉得眼前一片金星乱冒,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一个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格林格拉斯小姐,在我的教室里请收起小姐们在贵族舞会上的那一套做派,倘若你也像那些蠢姑娘一样,有时不时地表演一下晕厥的爱好,就请永远地离开我的课堂。”阿斯托利亚的晕眩在这样的强烈刺激下居然不治自愈,她低垂下眼帘,乖顺地回答:“是的,教授。”伊芙想向斯内普教授解释,但是阿斯托利亚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伊芙只好无奈地用魔杖捅灭了坩埚下面的火焰,然后抓起两根豪猪刺丢进坩埚里。
她们俩的药剂很成功,但还不是完成得最好的,真正得到了完美形态的魔药的是格兰芬多的一个红头发的女生,伊芙认得她,火车上她与赫敏•;格兰杰坐在一起,名叫金妮•;韦斯莱,一个有着五个哥哥、穿着二手袍子、用着二手课本的小女巫。
斯内普教授审视地看了看伊芙用水晶瓶送上的魔药样品,然后从两瓣薄薄的嘴唇中间迸出几个字:“下课留下,罗兰小姐,以及格林格拉斯小姐。”
伊芙和阿斯托利亚面面相觑——也许她们俩的魔药得不了O,但是得个E是绰绰有余的——即使不是最好的,也断不至于差到被留堂呀。但是与不讲道理的教授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伊芙和阿斯托利亚只得乖乖地留下。
当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收拾书包走出教室时,伊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她转过头去——是那个金妮•;韦斯莱,她白了伊芙一眼,骄傲地背上书包径直走了。伊芙感到有些奇怪:自己没有得罪过她呀?在火车上的时候,这位韦斯莱小姐对自己还很是友善,与那时的她相比,此时的韦斯莱小姐身上有些令人不安的戾气,但是伊芙没有心思去分辨,因为她一门心思都放在魔药课教授身上了。
等其他学生都走光之后,斯内普教授抱着胳膊,对站在眼前的两个小女生冷冷地吩咐:“疥疮药水,重做一遍!”
重做一遍?那最少也得一节课的工夫!伊芙还在发呆的时候,阿斯托利亚已经敏捷地向放药品的柜子走去了。斯内普教授居高临下地监视着这两个女生的动作,他发现与其说是两个人合作,不如说是伊芙一个人操作——几乎所有稍显复杂的步骤都是伊芙独立完成的,阿斯托利亚顶多是帮着递递拿拿,虽然她看来也熟悉所有的规程,却像是有洁癖一样尽可能不碰那些魔药材料——也许这位罗兰小姐的魔法天赋高超的传言还真的是所言不虚。
“这倒霉的疥疮药水!”伊芙一边低声诅咒着,一边咬牙切齿地粉碎着蝮蛇的毒牙。旁边的阿斯托利亚不无悲哀地预见到:这次的药水依旧无法达到完美的形态。事实证明,她很有预言的天分,当第二瓶药水样本呈给斯内普教授时,他面无表情地给药水来了个“清洁一新”,然后以平板低沉的声音说道:“再去做一份,罗兰小姐,直到做到完美形态为止。”
现在伊芙明白了,今天她若是不能将这种疥疮药水做到完美,别说是午饭,也许连晚饭也吃不成。于是第三份药水终于呈现出一种完美澄澈的状态。
斯内普教授看着水晶瓶中的药水,半晌无语,这证明他连一点儿瑕疵也找不出来了。伊芙舒了口气,不过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学院的院长会跟自己过不去。斯内普教授很快就解答了她的疑惑:“罗兰小姐,现在我相信你拥有巫师们梦寐以求的魔法天赋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善用它,而不是像有些愚蠢狭隘的女生那样,跑来上学就是为了给自己物色一个丈夫——花在涂脂抹粉和争风吃醋上的时间,比研究魔法的时间要多得多。”
伊芙在心里吐槽:我的人生抱负跟您的很不相同,教授。但是她当然不敢这样回答,于是她恭谨地说道:“当然不会那样,教授。”斯内普教授微微点头,说道:“你的操作一直没有差错,知道你为什么前两次无法做到最好吗——因为你不够用心——制作魔药的能力和魔力的高低并不总是成正比的。”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伊芙恭维道:“是的,教授。您的魔药就做得比伏地魔先生的还要好!”教授的魔压骤然提高了十个百分点——斯内普年轻时曾经因为他的魔药水准而被伏地魔招揽,成为黑魔王的左膀右臂,这个秘密在贵族中并不是秘密,于是伊芙很自然地就做了这样的推论。但是阿斯托利亚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她噗通一声昏倒在地。
伊芙连忙去搀扶阿斯托利亚,斯内普教授却冷冷地阻止道:“倘若格林格拉斯小姐爱好这种招惹绅士怜惜的行为,就让她躺着好了,地砖的温度有助于她今后慎重地选择昏倒的时机和地点。”伊芙想说阿斯托利亚又不是在昏着玩儿,斯内普教授却朝她喷洒起毒液:“至于你,罗兰小姐,你方才的话是我在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中听到的最勇敢的发言,为此我很怀疑其实分院帽应该把你分到格兰芬多去——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方面,你与那些莽撞的狮子很有共同语言。”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可是既然你分到了斯莱特林,就要按我的准则行事——我命令你,今后的魔药课上所有的操作都必须达到0——我不允许你随意浪费梅林恩赐的魔法天赋,即使你自己满不在乎!”
令人生疑的失踪案
令人生疑的失踪案
还有什么比这更莫名其妙的吗——终于将疥疮药水做到了完美,却还是被罚打扫教室,并且不许用魔杖!当伊芙和阿斯托利亚终于疲惫不堪地走进餐厅的时候,绝大多数学生都已经离开了。斯莱特林长桌上只剩下了达芙妮一个人,她给她俩留下了两份食物,还细心地在上面施了保温咒。
伊芙一边吃午餐,一边把魔药课上所受的不公平待遇跟达芙妮说了一遍,阿斯托利亚却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进她面前的盘子里。达芙妮欲言又止,伊芙猜想这姐妹俩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体己话要说,于是她一吃完牛肉馅饼,便借故离开餐桌回宿舍去了,把阿斯托利亚留给达芙妮去安慰。
下午没有课,她原本以为这一天的折磨已经结束,自己可以好好歇息一下了,却不知道还有更大的麻烦在宿舍里等着她。
伊芙一进门就发现米莱蒂已经回来了,此时正站在高高的栖架上用喙梳理自己金色的羽毛,一个大大的包裹丢在地板上,里面悉悉索索地发出可疑的声音。
伊芙小心翼翼地用手中的魔杖捅了捅体积庞大的包裹,包裹中立刻传来嘶嘶的声音:“噢,伊芙,快点儿救我出来……难受死我了……”
安德鲁?伊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直接施了一个“四分五裂”,包裹散开了,那条白生生的巨蟒摇动着尾巴游了出来,它快活地吐着信子:“见到你太好了,伊芙,我太想你了。你要狠狠地说米莱蒂一顿,它对待我太粗暴了,路上把我摇晃得都头昏了。再不改改它的坏脾气,它一定会嫁不出去的。”所谓近朱者赤,在罗兰庄园呆久了,即使一条巨蟒也将出嫁当成了人生的头等大事。
伊芙知道它是欺负米莱蒂听不懂蛇语,才这样说的,平时它在米莱蒂面前可总是毕恭毕敬的。“你怎么来了,安德鲁?”安德鲁还没有回答,栖架上的米莱蒂发出一声嗤笑的啼鸣,突然飞下来将包裹底部的一封信衔了出来。
伊芙接过来一看,神情严肃了起来,因为那是祖母的亲笔信,而不是平时那样总是由班加西小姐代笔。伊芙坐到地毯上,打开了羊皮纸,随便朝还在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