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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么多。”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你始终都还是坚信你们魔门中人最信奉的武力屈服。”
“最后一次问你。”婠婠用完美无暇的玉指轻轻缠绕着手臂之上的天魔丝带,轻轻地道:“你如果肯给几分诚意跟我谈谈,我就放弃与你动武,而且把你的心上人还你。”
“我讨厌做别人的傀儡。”徐子陵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特别是做女人的傀儡。其实你们魔门何须打我的主意?你们有林士宏,你们有辅公佑,虽然现在的任少名让我杀了,可是,不正合你们的心意?艳尼和恶僧是你们的人,只要振臂高呼为会主报仇,多少也能收拢一些宋家减杀后的残余士兵的,这不是远远要比原来仰一个青蛟任少名的鼻息更好些?”
“可是人家喜欢你的扬州。”婠婠忽然微微一笑,那双眼睛变得如新月一般,星目微闭,长长的睫毛交织如梦,轻颤,让人神魂俱消,她笑道:“虽然你只有一丁点人,可是你们却能让人很是眼前一亮。经过三个月来的观察,人家觉得,你远比师尊说的那个独霸山庄那个什么方泽滔更加前途。”
“你观察了我三个月?”徐子陵微微一惊道:“我怎么没有察觉?这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窥视我三个月之久而不让我惊觉的。”
“人家知道你的感应很灵敏。”婠婠轻轻地道:“因此一直离得很远,而且还将敌意消减掉,加上有很多门人帮忙掩饰,虽然好几次差点让你发现,不过最后倒也有惊无险呢!”
“是辅公佑跟你们说的?”徐子陵微微一想,道:“不对,老杜虽然跟他有过命的交情,可是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他的,你们在杨广的宫女在有眼线对不对?不对,我那三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没有露面,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准确行踪的?”
“人家自然有人家的方法。”婠婠声音忽然温柔了下来,道:“徐子陵,你很是奇怪,我曾和师尊多次谈起你,都觉得你颇是独特,如果你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一定会全力辅助你进一步争霸天下的。你也知道,我们阴癸派里大多是女子,不可能跟你一个大男子争什么皇位,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不要跟我谈条件。”徐子陵断然拒绝道:“我讨厌什么一统魔门,讨厌为了私人恩怨整天打打杀杀,讨厌做你们推出来的炮灰,讨厌让你们推出来送死,推出来成为众矢之的傀儡。我如果想做什么会用我的法子和力量,我不需要和你们魔门合作。而且跟你们阴癸派合作那是笑话,说定哪天你们就会把我一口吞掉,尸骨无存,我就算再白痴,也不会答应跟你们合作的请求。”
“你连人家的条件也不听一下就拒绝了吗?”婠婠声音极是柔弱可怜地问。
“把宋玉致还给我。”徐子陵哼道:“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难道岭南宋家的势力你就那么在乎吗?”婠婠轻声地道:“你若是跟他们会作,你们那一丁点人,不也会让他们一口吞掉吗?你看铁骑会那么大势力,九江那么多人,他们宋家也一晚就把他们吞得干干净净了,你跟他合作不是更是危险吗?”
“我也不想和他们合作。”徐子陵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杀死任少名不是帮宋家,而是因为他是一个外族人,而是因为他是飞鹰曲傲的私生儿子。”
“你不在乎宋家的势力,为什么那么心急救回她?”婠婠看了一眼足边正沉睡的宋玉致,忽然问道:“就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不因为别的什么东西?”
“除了你讲的那些可能。”徐子陵也看了一眼宋玉致沉静的小脸,道:“还因为她落在你们的手里。”
“人家只是点了她的穴道,又不曾难为她,你何必如此担心?”婠婠轻笑道。
“如果你不是怕她父亲天刀宋缺及宋家势力的报复。”徐子陵微微苦笑道:“如果你不是需要用她来威胁我,你还会留她到现在吗?我想,等我赶回来,你一定要送我一只手臂什么的做礼物,如何还能让她在这里沉静地安睡呢!”
“我倒真有那么想过。”婠婠却不否认,轻声道:“不过现在你看到她一点事都没有,还不放心吗?”
“我在这里要谢谢你。”徐子陵真诚地道:“虽然我们的关系不好,可是却不妨碍我感激你。如果你真的伤害她来威胁我,也许大家的关系就彻底完了。我敢说,如果我完了,你们魔门也一定完蛋,结局一定会是你们那个对头慈航静斋不知不觉就占了天大的便宜,不战而胜。”
“人家也是那么想的呢!”婠婠出奇地点了点螓首,道:“看完了你格杀任少名之后,刚才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我是那个喜欢装腔作势的静斋传人,会怎么样对你呢?是拉拢?还是诱惑?或者是减杀呢?”
“我相信她们会用天下大义来压我。”徐子陵微微苦笑道:“可能还会用上别的手段,谁知道呢!”
“人家答应你放过她,你会在日后和人家谈谈合作吗?”婠婠声音充满了柔弱,道:“人家并不着急你马上答应,可是,只要你答应人家,一定好好想想就行了。”
“迷音惑心对我几乎没有什么用。”徐子陵听了,好半晌才缓缓地道:“虽然你说得似乎很有诚意,可是老实说,谁要相信你们魔门中人的一句话,那他就是猪。”
“你的心志倒是很坚守。”婠婠听了却不生气,反倒微微一笑,笑得夜月也黯然失色,道:“平时就是连女子看见了人家的模样也会情不自禁神智消减的,可是人家接二连三对你用上了迷音惑心之术,说得连人家自己都有些感动,可是你却毫无效果,看来你对我们天魔大法很有抗御力呢!”
“抗御力一般般。”徐子陵老老实实地道:“不过我对天魔大法的熟悉就如自己手中的掌纹,可是即使是那样,如果不是有一个女孩子正等我去营救,相信我都会让你迷失掉也说不准。”
“东溟夫人是师尊的女儿。”婠婠忽然轻问道:“她也算是一个圣门中人,你为什么可以听她的说话呢?”
“因为她真心地对我好。”徐子陵轻轻地道:“只要一个人真心对别人好,一定会让那个人感动的。你说得很动人,可是,我的心却没有感动,所以,很抱歉,你现在还不能跟我谈任何的条件。想谈,也要等到你的话能把我感动的那一天再说。”
“那你告诉我,你是否真的有把握争霸天下?”婠婠忽然又问道:“这只是人家的好奇,你可以说说么?”
“谁知道呢!”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天下能人异士那么多,我也只是走一步是一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日后真的成功,也不会减灭你们魔门,只要你们稍稍改变一下,不再那么嗜杀和喜欢弄阴谋,也许我会让你们存在青天白日之下,真正成为一个圣门也说不定。”
“如此,我就代圣门中人多谢你这个未来的帝王霸主好了。”婠婠轻笑道:“无论你是否能成功是否能活到那个时刻,人家都感激你的这种心意呢!”
“我宁愿你消减一些对我的戒备。”徐子陵苦笑地摇摇头,道:“我们可不可以不那么相互试探地说话?”
“在我完全相信你之前。”婠婠顿了一顿,忽然轻笑道:“就请你原谅我这个圣门小女子的自私好了。你这个大男子那么大胆和诚挚,为何又要如此戒备?你还不是也不相信人家?”
“换作你是我。”徐子陵问道:“你会相信一个随时要把袖中暗藏的天魔双斩飞刺出去直向自己的心脏而来,可是她的小嘴又甜丝丝满口惑心迷音的天魔女吗?”
第179章 婠婠魔女
“你这个人身上有无数的迷。”婠婠出奇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可是更让人奇怪的是,你的话偏偏又很是真诚,有些话虽然不好听,却能让人家心里听了感动。”
“只要是发自真心的说话。”徐子陵哼道:“那么就可以使人感动。相反,如果不发自内心,说得再漂亮也是白搭。”
“你为什么要对人家那么好呢?”婠婠轻轻幽叹道:“你既然那样,为什么不愿意跟人家师门合作?难道只是因为我们圣门的名声?要知道争霸天下连六亲都可以不讲,连朋友都可以抛弃,连天下人都可以辜负,岂能拘于小节?”
“我不喜欢那样。”徐子陵听了微微苦笑,然后正容道:“我讨厌枭雄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莫使天下人负我’的自私心态,我讨厌肮脏的政治。如果可以,我不愿意改变我的观念来处世行事。天下间有那么多人为争霸天下而像你说的绝情绝义,只为成功登上大宝,可是登上了大宝之后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个人孤独地终老?自私的人没有快乐,更没有好下场。我宁愿争霸不了天下,也不愿那样。”
“你这个心态的确不是一个争霸天下最理想的人选。”婠婠听了,有些愕然,再失笑道:“不过却是一个让人最放心的合作者。”
“我都说我们之间没有合作。”徐子陵深深地看了一眼婠婠,忽然声音低了下去,道:“你们阴癸派在魔门的理想不容易实现,我的理念与你们相冲,帮不了你们。如果你们答应不做一些出格的事让我头疼的话,我也许可以跟你们作些交流,但是只限于武功上。”
“不做让你头疼的事包不包括现在要把你的心上人还你?”婠婠美目深注,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盈盈浅笑道:“你老实说,人家如果强行出手,与正在三里外等候人家动手的师门中人一起夹攻于你,你会有多少把握夺回宋玉致?如果我们师门尽出,你又有多少把握保住你们扬州的那一丁点人手?”
“我站在这一个距离。”徐子陵看着一丈开外的婠婠和她足下正安静沉睡的宋玉致,点点头道:“几乎你一动手,我就可以把她夺走。相反,如果你不动手,我反倒只能陪你在这里耗着。至于说我的部属,如果你们阴癸派想让老对手慈航静斋不费吹灰之力助佑她们心目中明主得到天下,就动动试试。如果我要誓言报复,就算你祝师亲来,也保不住你们门下的弟子,更加保不住你们一门的势力。”
“纵然邪王,尚不敢如此放言。”婠婠带点奇怪地问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你都说不可告人了。”徐子陵长叹道:“我永远也不想翻脸到那种程度,我们不合作,却可以不敌对。”
“那么如果慈航静斋那些喜欢装腔作势的人来找你。”婠婠忽然带了点欢喜,轻笑而问:“你会跟她们合作吗?”
“我不是她们心目中的明主。”徐子陵摇头道:“而且理念相差更远,所以,她们甚至比不上你们,我想最终无论我愿不愿意,我与她们最后都会以敌对的关系而交缠。要不,就是她们胜,我彻底失败;要不是就她们败,我胜。所以合作?你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
“既然如此,她是也是你的敌人,又那般的强大,你为什么还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呢?”婠婠听了,点动螓首,轻问道:“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难道在目前的一些小方面的合作也不可能吗?”
“你何不干脆叫我加入你们阴癸派?”徐子陵摇头道:“那是另一回事,有共同敌人不见得是好事,而且我这个人喜欢蛮干,反正蚤子多了身上不痒痒,随便吧,反正日后如何还不知道呢!老天爷又没有规定这个天下是我的,再说,就算规定是我的,别人还不是会反对?”
“你倒是看得挺开的。”婠婠听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