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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长剑,不管生死地往这家伙的心坎狂扎而下。
可是得手的徐子陵早已经爬起来,一溜烟地向远方逃跑。傅君婥抓狂地挥舞着宝剑狂追,非要把他大卸八块不可!自己清白之躯,任何男子都没有碰过,特别是胸前的香雪玉峰,更是绝对的禁地,平时有人看一眼,也要将对方的眼睛挖出来的,这个可恶的家伙却胆敢伸出狼爪,对自己又抓又捏,要不杀了他,心中怒火难平!
“我只不过说老实话,你的胸真的不算很大……哇!”徐子陵一说,傅君婥更加恼火。
“别跑,小淫贼,站住!”傅君婥挥剑狂砍,现在她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外表看起来丝毫不会武功的家伙,身法比起以轻功卓绝的自己毫不逊色,特有一种轻灵和飘逸,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剑下潇洒地躲闪逃遁。
他绝对会武功,如果只看身法,那他是个一流高手。
这家伙到底是谁?
自奇怪的身法之中,完全看不出他的师门,这种御风而起,随风而动的身法,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听过。
“停!”徐子陵忽然站住,因为毫无征兆,傅君婥差点一头撞进他的怀中。
“你又想干什么?”傅君婥吓了一跳,生怕这家伙又动歪念使什么诡计,赶紧收剑保护自己。
“你刺我一剑,我摸你一下,我们两个扯平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吃亏一点,让你亲一口怎么样?等等,别生气,我真的有话跟你说!”徐子陵高举双手,表示自己完全不加抵御,任凭对方鱼肉,是一个非暴力不抵抗主义者。
“说,说完就死!”傅君婥很想一剑把这家伙杀了,但心中又有点好奇,他会对自己说什么?
难道他认为自己会原谅他吗?不可能!
无论他说什么,就算说得天花乱坠,都非杀了他不可!
徐子陵却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小命会挂,他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变出一个鲜果,脆生生地咬了一口。傅君婥看得神色微动,她看不出这个鲜果是如何变出来的……这是妖法?还是仙术?
凭空变出一个果子的本事,跟刚才取走自己面上的轻纱,是不是同种妖术?
这一个可恶的家伙到底是人是鬼啊?
傅君婥一点儿也看不透面前的徐子陵,越是看他,发现他越是神秘!不管如何,她首先把长剑架在徐子陵的脖子上,只要他一想跑,马上杀了他!
“说了会死,那我不说,竖决不说!”徐子陵一边吃着果子,一边摇头。
“不说也死……”傅君婥不是没看过无赖,可是比起面前这家伙,世间最无赖的男子,都是谦谦君子。
“这么说,这是我最后的晚餐了?不行,最后的晚餐怎能吃素?我要吃好点,才对得起自己!”徐子陵自言自语,一手变出酒,一手变出鸡腿,非常滋味地吃了起来。
“停,不准吃!这酒是怎么变出来的?”傅君婥用剑尖指着徐子陵的咽喉,另一手夺过酒壶,闻闻,发现真是酒。她正想说没收,发现徐子陵手一翻,这回变出来的不是一壶,而是整整一坛。这么大的一个酒坛在身上根本就藏不住,他到底是怎么收起来的呢?
“你不是吧?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不会?你真的不会?”徐子陵很奇怪的反问。
“……”傅君婥听了禁不住白了他一眼,这种本事世间有几人会?相信除了他这个变态,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我教你!保证一教就会!”徐子陵很豪气地道,一边用抓过烧鸡的油手去拍傅君婥的肩膀。
“装神弄鬼的妖术,切,谁稀罕……你只不过早早藏在身上,再用超快的手法取出,骗得了谁!”傅君婥心中其实很好奇,但她受不了徐子陵的态度,更受不了他的笑容,这个家伙笑起来特有一种古怪的嘲讽意味,让人一看就会恨得牙痒痒的!
“你真聪明,这样你都能看出来,屁服屁服!”徐子陵大笑起来,故意给傅君婥竖个大拇指。
“再笑,我就杀了你!”傅君婥最恨这家伙的笑,世间上再没有谁比他更加不可一世,更加得意忘形,不就是比别人聪明一点,不就是嘴皮子利索一点吗?谁批准他这么拽的?
“不,我不敢笑,我怕死,我心里好害怕,怎么办?”徐子陵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一秒钟之后,变出一张大床,在傅君婥惊骇莫名的眼光中,他伸了一个懒腰,上床睡觉,盖好被子,手中拿着一个牌子,牌子写着:请勿与睡着的人说话,谢谢!
“你真是一个变态!”傅君婥惊愕了好半天,又禁不住扑哧一声失笑起来。
第022章 我的媳妇
“说,你是怎么知道杨公宝库就在长安跃马桥下的?”傅君婥把剑架在徐子陵脖子上,故意杀气腾腾地问。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徐子陵很奇怪地反问。
“胡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傅君婥气得不轻,栽赃也就罢了,还栽赃到自己的头上,这算什么?难道他自以为聪明一点,就可以随便糊弄人吗?傅君婥本想说我一剑杀了你,可是心想这家伙不受威胁,于是干脆用粉拳往他的胸口轻揍一拳,以示惩罚。
“你喜欢我就喜欢好了,不用把感情表现得这么强烈吧!”徐子陵大笑。
“汉人之中,我看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加贫嘴更加可恶的家伙了!”傅君婥现在已经麻木,这家伙随时随地都占自己的便宜,胸口都让他又抓又捏,现在说几句贫嘴的话,已经引不起她的愤怒了。
“异族之中,我看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加愚蠢更加无知的傻妞了!”徐子陵学着傅君婥的口吻,故意叹气道。
“你聪明,想过怎么在我的剑下逃生吗?”傅君婥不但想一剑杀了这家伙,还想撕了他的嘴巴。
“我根本不用想……因为,你根本不会杀我!”徐子陵很肯定地说。
“为什么?”傅君婥很奇怪,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一剑杀了他,这家伙是怎能这么肯定自己的心意呢?莫非他会读心术?
“你杀了我,那不就变成寡妇了?年纪轻轻,受活寡是很可怜的,春天不能看花,夏天不能听曲,秋天不能哎呀……”徐子陵还没说完,早让傅君婥一拳打倒在地,她就知道他没一句是好的,贞节烈女的寡妇守节礼能用在自己身上吗?再说,谁要嫁给他啊?
傅君婥很生气,可是徐子陵却毫不在乎,他满脸笑容。
她越生气,他就笑得越开心。
傅君婥心里明白,这家伙是故意的,他生下来就是准备气死自己来的,前世不知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让他气得吐血,还不忍心杀掉他……回想起来,傅君婥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杀死的汉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向来都是毫不手软的,今天怎么就没办法向他挥剑呢?
也许是这家伙的妖术作怪,一定得想办法破了他的妖术!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抓回高句丽,让师尊看看他,识破他的妖术,再将他一辈子囚禁在剑阁,傅君婥心中找到借口,决定先饶这个小贼不死,改为将他掳回高句丽。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就卖报,一边走一边叫……”徐子陵却毫无作为俘虏的自觉,不仅一路上大吃大喝的,还旁若无人地唱着儿歌,傅君婥一反对,他就说儿歌适合她听,因为她够幼稚,唱太高深的她肯定听不懂。
傅君婥听得快要抓狂了,偏偏这家伙挤眉弄眼地告诉她,只要她开口求他,他就唱甜糯糯的情歌给她听。
“普通的求是不行的,一定要有诚意,而且低声下气!”徐子陵还有条件。
“谁会求你,做梦吧你!”傅君婥誓死不求,虽然心中有点想听。
虽然口中不承认,可是这家伙唱歌实在不错,嗓子够好,乐感又强,而且唱出来的儿歌格外生动有趣,如果不是故意逗弄自己,那听听也还不错。
可气的是,这家伙是个硬骨头,威胁无用,要是揍他,他还会擅改歌词来气人。
“呱呱呱,呱呱呱,你是憋气的大蛤蟆……不等天明就开口,一边走一边叫……”徐子陵还没唱完,那边傅君婥已经气得拔剑狂砍,吓得他呜哇大叫地奔逃。一轮新的追逐又开始了,不过结果是相同的,最后肯定是傅君婥很无力地摆手:“停,先暂停,来点水喝,我口渴了!”
“如果你叫我夫君,我再给你个鸡腿……”徐子陵通常还会拿个香喷喷的鸡腿来逗她,可是傅君婥只会冲他翻个白眼,再一把抢过。
不知何时开始,她脸上的白纱就没有再戴了。
她没有再装得神神秘秘,而是在他的面前展现一切小女儿的表情,就算她自己偶尔想想,也觉得自己不像一个冷面无情的罗刹女,不像一个前来中原复仇的杀手,像有点像活泼爱笑的小姑娘……算了,这也许是那家伙的妖术作怪,自己没有变,只是他的妖术太厉害,影响了自己的心志,等师尊收拾他,自己会恢复的!
反正,他早看过自己的脸了,天天戴着面纱也怪麻烦的。
傅君婥心中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她其实并不反对跟他打打闹闹的,这样的感觉很好。虽然他可恶非常,常常找碴来气自己,可是自己的心倍感温暖。
扬州城,总管府。
宇文化及端坐主位,身为扬州总管的尉迟胜却陪坐一边。
张士和屁颠屁颠地进来报告,道:“主人,有消息了!北坡县发现那个小子,周平陈望两名当地官差,无意中发现那个鬼滑的小子和一个白衣女子在一起……”
“出发!”宇文化及大喜,挥手喝令。
之前宇文化及让徐子陵玩了一把,让他气得七窍生烟,偏偏《长生诀》非是凡物,无法伪造,他现在打道回府,难以向杨广交待。何况他身为一个宫中大总管,让区区乡野草民戏弄,如果不将对方拿下,百般折磨,怎能下心中一口恶气。
幸好张士和办事够利索,又合该这小子倒霉,戏弄自己,不作远遁,还敢留在扬州附近。
此时,北坡县的一间酒楼。
徐子陵据案大嚼,傅君婥则以玉手执筷,兴趣缺缺,半天也不动一下。
她的斗笠上又蒙上了那面白纱,离开旷野,来到人前,傅君婥自然恢复她罗刹女的本色,除了对徐子陵无可奈何,对任何人都冰冷酷傲。徐子陵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又让老板把收藏了十几年的好酒拿出来,因为他现在冒充的身份是宇文化及的叔叔。
“我的侄儿嘛,就是宇文化及……什么?你没听说过宇文化及?你真是孤陋寡闻!见过无知的,可是没见过像你这样无知的,那你知道大爷我叫什么吗?”徐子陵自己混吃混喝也就算了,他还让老板站在一边倒酒,一边吹嘘他的身世。
“小少爷尊姓大名是什么?”
老板早受到官差周平和陈望的吩咐,他已经知道徐子陵是宇文化及要捉的人,一心要把他留下来,满脸陪笑。
如果能讨好宇文化及这个宫中大总管,那么前途不可限量。
宇文家是四大阀之一,人才辈出,又深得杨广宠信,不要说店老板这样的一介商人,就是北坡县令也拼命想讨好一番,以换得仕途的顺利。
“我叫做宇文灭绝,怎么样?这个名字够威猛吧?我还有几个侄儿,一个叫宇文成都,一个叫宇文智及,一个叫宇文无敌……他们身手马虎,性能力也渣得很,比不上我大侄子宇文化及!说到宇文化及这个乖侄儿啊,那就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虽然他长得不行,人品也不怎么样,但一身冰玄功还是很厉害的……来,倒酒倒酒,给大爷满上!”徐子陵已经连喝了五十杯,可是还一点酒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