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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实力不济。”徐子陵大咧咧地道:“可是杀你个辟尘辟守玄荣凤祥之类的一干垃圾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你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可是无论是哪个,我都照杀不误!”
“看来小施主知道的还真不少。”辟尘微微叹息一声道:“可惜聪明人都活不长……”
“他会活得很好。”东溟夫人忽然也站了起来,冲着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你说了那么多话,别人都要起疑了呢!母亲,你我的事不如改日再理,今晚就一起联手帮子陵清掉这帮祸害人世的障碍再说好吗?”
“仅限今晚,日后再见,再无情分。”阴后微微点头,淡淡地道:“魔瞳是我的,别的我不管。”
“边太监。”徐子陵一听,双目一亮道:“你听到没有?我终于有机会跟你亲近亲近了,来来来,快让老子见识一下你这个死太监那不男不女的功夫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小丘之顶。
婠婠踩着天魔妙舞,飘飘升空。旦梅踏到法难的镔铁杖之上,由后者大力挥杖,急射向婠婠,双掌蓄劲托出,将踏在她的掌心的婠婠送上更高的天空。
婠婠一挥天魔丝带,如生两臂般,自后背抽出一个薄如蝉翼般的东西,如有灵性般将之展开,形成一个古怪的长长的飞翼。婠婠十指连弹,丝丝的天魔劲将发自大明尊教之中的暗器一一弹飞。又与一个用同样方法冲天而起的大明尊教女子交接了一掌,再以极其玄奥美妙的天魔步在对方的手掌上踩了一记,再飞升数丈高空后,飘飘而去,如仙踪无痕。
那个大明尊教的女子一落地面,马上连咳几声,那蒙面的黑纱渗红一片。
“好厉害的天魔功。”善母莎芳神色微微一动,赞许道:“好精巧的飞空之翼,这是鲁妙子做的吧?中原的能人真是多啊!”
“中原能人当然不少。”白清儿银铃般的声音脆生生地笑道:“可惜很多人的眼神不太好,看不到这一点。”
“就算加上刚才那个小姑娘,你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善母莎芳微笑地问,道:“你们现在还那么有信心么?要知道有信心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过份自信却是骄傲啊!”
“我们的人数也不比你们少。”白清儿银铃般笑道:“虽然实力要算前辈那边强一点,可是单凭大明尊教的五明子和五类魔,就是想减灭我们阴癸派,似乎也有点过份的自信了吧?你们有浓雾熄火恶风毒水暗气,我们也有四魅;你们有水火姹女和五明子其他我们还不认识的三位,可是我们也有三大长老和两位护法;你们有教女荣姣姣,可是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我这个不才小妹呢!说起来,除去善母前辈之外,我们这边还多了几位外系弟子呢!”
“算起来你们人数多一点。”那个让白清儿拆穿了的荣姣姣妖媚入骨风情万种地笑道:“如果刚才那个婠婠不走,你们多少还能苟喘一时,可是现在她走了,你们凭什么还想跟我们斗?不要说我们还有援兵,单单是善母娘娘,就足够横扫你们阴癸派了。”
“如果你们大尊在。”白清儿微笑道:“想必更能横行无忌,可惜他不在。我们没有想过跟你们拼个死活什么的,我们只想看戏,看看你们是怎么逃过那帮秃驴的围杀呢!”
白清儿的话还没有完,远远忽然传来一记敲击木鱼的声音。
那一记敲打明明很小声,又自极远处传来,可是却有一种禅唱一种无上的威仪在众人的心中强烈地震动了一下。让众人心智和神明都为之一颤,仿佛那记敲击,就敲打在自己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似的。众人受那一记敲打的震动,个个胸闷欲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这一种禅音绝唱带着无限慈悲无限威仪的东西,除了佛家正宗的心法之外,再无别的功法能达到这一种效果了。
听到那一声木鱼的敲击,除了善母莎芳之外,几乎人人都带点色变,显然每个人的内息都受到这种佛门正宗的功法影响极大。
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黑暗中步出,手捧着一个木鱼,闭目缓步而来。
这一个能够以木鱼轻敲,就敲出禅音绝唱的大师,不但非是愁眉苦脸胡须俱白的老和尚,而且还是一个极其俊秀的,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四十岁的‘青年和尚’。
他的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
这个和尚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合衬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感觉如果让他口喧佛号,必会是慈悲降世的佛吟。双唇在他瘦长的脸上显得既是合宜,又是一种莫名的慈悲之意。再看这个和尚下领特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那个神光既不显文弱怯懦,也没有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慈悲和怜悯在这个和尚的身上完美地融合,世俗之人一见,便会情不自禁地拜倒于地,以求哀怜。
那和尚穿的是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缓步而来,一种超凡入圣的姿态于他的显现无遗。
这个和尚一现,本来也不能让众人色变。
可是这个和尚身后还跟着二百多个手持镔铁禅杖的武僧,排出一种佛门的阵法,默契地把小丘围了起来。
“你们没有受伤?”魔瞳尊者看见徐子陵和东溟夫人两个身上爆起的气息,心神一动道:“你们是装着受伤引我们出手的?你们根本就没有和阴后相拼?”
“你虽然笨,可是原来还没有蠢到猪那个程度啊?”徐子陵一边装着无限惊讶地叹道,一边将自己的长生力场爆发。东溟夫人比起之前更加如意更加快捷十倍地在他的力场范围内飞舞,她身上的气息,比起之前更加强大数倍,隐隐直迫阴后身上那种深不可测的浩海之境。
相比阴后暴风般的魔气,东溟夫人身上的天魔之气更加如意和完美,她举手投足之间,把浓缩成一团团的天魔真气附在袖中伸出的一条长长的丝带之上,如一串黑色的珍珠之链。
这一条恐怖的天魔之链,上面足足附着十八个天魔之球,上面那些可怖的魔气能量简直让魔瞳看得眼角抽搐。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一个东溟夫人不但没有内息消耗过度,不但没有与阴后对拼后受创不起,而且还强大到这一个可怖的程度。
他受到对手的愚弄。
刚才徐子陵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们在引诱自己的出手。
看见徐子陵那可恶到极限的微笑,他忽然明白到这个人根本一早就设下了圈套,就等着自己往下跳。
阴后一直不愿意自己的内部相斗消耗实力,她非常痛恨这一个杀了三大长老的徐子陵,如果自己不出手偷袭和反逆,她是绝对不会跟他一起联手的。如果自己不出手偷袭,甚至她会真的杀了他,可是现在却让他将这一切逆转了。
他不知道徐子陵刚才在自己没有赶到之前,在自己引来七圣使之前,他到底跟阴后说了些什么,让她相信和接受他那一个计策,一起装着受伤来诱自己上当。
他不知道。
而且,相信他也没有机会再问明白了。
因为,阴后向他出手了。
天魔音再现,那天魔音的暴风骤雨中,人人心神颤乱摇撼之际,徐子陵却如雨中之燕,箭矢般射出,金色的井中月如霹雳闪电,闪映在边不负的头顶之上。
第309章 我投降了
静念禅院的铜殿之外,一道黑影如轻风般飘近。
他看了一眼四下无人的铜殿,轻轻滑到那两扇铜门上,轻贴着铜门,如一只夜蝠。再四下打量一番,发现所有的僧人都消失了,他的眼中不由有一丝笑意,这种诡秘的笑意通常可以在垂钓的渔夫眼中偶尔看到,特别在看见有鱼上钩之时。
黑影以掌贴着铜门,双掌的真气隔着半尺厚的铜门透入,将那扇同时需要六把钥匙才能开启的铜门微微地震荡,在一番极轻微但又极有效的震荡之后,那两扇铜门轻微地发出了‘嚓嚓’两声。那是解锁的声音,黑影听了,微喜,身上气息微微一敛,又看了看周围,发现一切安全。
稍稍调息一下,再以双掌贴着那铜门,运起真气透入,强行抽提需要特制的钥匙才能拉起铜闩,以他惊世的内息,强行抽闩开门。
那个黑影双掌涨大一倍不止,变成漆黑如墨,隐隐还有些紫色的电芒,在铜门上‘吱吱’地弹跳,再消失无痕。可是隔着半尺厚的铜门,再抽起一根数十斤上百斤重的铜闩,尽管这一个黑影的功力已经达到惊世骇俗之境,可是也禁不住身后汗雾蒸腾,内息消耗严重。
等里面微微一响,整一对铜门微微一颤之后,黑影接近半柱香不停的运功终于有回报了。
铜门被他用无上的内功强行开启了,里面的秘宝和氏璧即将入手,他所作的心机和消耗大量的内息终于没有白费。他现在已经感到和氏璧的力量越来越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一打开门,众僧尽出没人守护的和氏璧就属于他的了。
为了这一个计策,他不息化名写了一封密信,把包括主持了空大师在内的所有人诱出寺外。
现在看来,他的计策真的成功了。
在整个寺院周围百丈,没有一个和尚,所有的和尚,都让他给诱出寺外减杀大明尊教和阴癸妖人去了。
徐子陵刀芒裂空而至,边不负心神还在暴风的中心惊颤,他匆匆的抵御显得无力而且勉强。那个辟尘一看徐子陵行动,他的反应最快,一把紫檀木的长剑便递了过来,剑尖微颤,一剑连刺徐子陵身上九处要穴,脚下的步法更如行风流水般向前迫进,将徐子陵所有的变化和退路封死。
三个黑衣蒙面人猎豹般扑来,围杀徐子陵。
那个为首的最强者,飞射空中,拦截住急急救援的东溟夫人。
魔瞳尊者则和着身上爆起的魔气,整个人化作一个狰狞的天魔之首,向阴后祝玉妍噬去。他那闪烁不断的双目,有如天魔之眼那般闪耀着慑人的幽光。他的双手,化作天魔的獠牙,于浑身气息的摧送之下,化作天魔巨口,向阴后一噬而下。
在阴后,东溟夫人,徐子陵三人之中,实力最弱的应是徐子陵,所以众人默契地选择了先对他下手,倾尽全力减杀掉他,再回气过来收拾阴后和东溟夫人。
“嘶……”徐子陵身形连连翻滚,在辟尘那把更胜金铁的紫檀木剑上急旋,紫檀木剑在他的身上划出数道长长的剑痕,不过徐子陵也有剑。他不会只挨别人的剑而不还手,不过他的剑很短,他需要更短的距离才能有效杀伤敌人。
徐子陵的射日短匕爆出一道精光,飞刺辟尘的心窝。
另一只手的井中月,还来得及在急急躲避的边不负那肩头上划出一道血痕。那个辟尘微哼,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一夹,竟然紧紧地挟住了徐子陵的射日短刃。而当徐子陵不得寸进,身后三圣使拳掌腿攻至,把徐子陵整个打得向辟尘整个飞出,直向辟尘撞去。
辟尘微微躲过,手腕一翻,将徐子陵脱手的射日刺向徐子陵的心坎。
天空的另一位七圣使中为首者,他的双手金光大作,洒出千万点金芒,向东溟夫人挥洒而去。一只脚却忽然伸出金色的腿中剑,舞出朵朵金花,夹杂在那些点点的金芒中间,分不清那是花,那是剑,那是芒,那是真,那是虚,那是幻。
阴后举掌一立,一股气劲就像一重惊涛骇浪般墙立于魔瞳尊者的面前,将魔瞳尊者那天魔之首般的魔气阻于身体数尺之外。
另一玉臂再挥,再有一重巨浪涌现,把连自己刚才那一道惊涛也压下,淹没。
惊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