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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山谷的另一边出口,烟尘还来不及完全散去,显示出敌骑刚刚离去。
不过他们在小山谷口破伐下了更多的树木,滚得一地零乱,其中数地还堆叠起来,树枝纵错,犬牙相交般向天傲指,让铁雄气得七窍生烟。
这些中原人虽然骑术不行,不过却极是狡猾,他们竟然把树木的枝叶削掉,滚叠起来了,在这种逃命的时候,还有心思做这种无聊之事,难怪那个王伯当有几分自得。可是,区区一些木堆和树枝,就想阻住突厥人的无敌铁骑吗?
“儿郎们。”铁雄心中暗哼,口中狂吼一声,率先带头策马飞奔上那不算很高的木堆之中,小心避过那尖锐的树枝,再轻轻弹跳两下,轻易就踏到了木堆之顶,他挥臂向前,朝后面大吼道:“给我追!”
“这个想法不错。”一骑忽然自小山谷口转出来,其怒弓如月,圆满盈足,以气机锁定铁雄,然后放声轻笑道:“送你一点小礼物以表示我对你那种无知无畏的欣赏……”他声音未完,手中的强弓由盈变缺,那支白羽长箭化风,无痕无迹地消失。
不过在铁雄的心中,那一支无痕无迹的箭矢远比呼啸而来箭矢更加寒心。
他整个冲天而起,化作一个草原的鹞鹰俯视大地,可是看到的却是他的爱驹在一箭之后轰然翻倒,甚至后面跟上的一个突厥骑兵也额头中箭,整个人让那劲矢带得坠下马去。铁雄的心中极怒,不过他没有完全失掉理智,因为他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没有理智的战士早就埋葬在沙场之中了。
他一看那个年青人开弓,就知道那是一个高手。
半空中,铁雄觉得如果再让对方放箭,那么需要缓缓冲上滚木堆的突厥战士将会死伤惨重。为了族中的兄弟,铁雄狂吼一声,拔出弯刀,向那个年青人冲去。
他如果近身,还有信心支撑到大队人马的到来围杀,可是那个年青人手中有一把强弓,还有一手出奇精准的箭术,纵然大胆有如铁雄者,也禁不住背心冒汗。因为这种时候的冲锋,无疑是九死一生之局。不过铁雄绝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族人兄弟在那个人的面前一一被射杀掉的。
因为他是他们的头领,是他们的狼头。
那个年青人却丝毫也不理会铁雄的冲锋,反倒一弓五箭,将同时奋不畏死地冲上的突厥骑兵尽数射杀于那堆滚木之上。木堆之上,人尸马骸,已经把那些尖锐的树枝挂满,鲜血染得到处都是,可是突厥人还在奋勇冲击而上,丝毫没有畏缩不前。
铁雄气得简直七窍生烟,直恨不得身上长出翅膀,飞掠过这短短的数十丈空间,一刀斩杀掉那个恶魔一般的年青人。因为在这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青人手中,在短短这一会儿,已经有十数人马让他的强弓射杀于那一小叠滚木堆之下了。
那个年轻人又一弓五箭,射倒数人,然后施施然收起弓,拔出腰中之剑,淡笑而低喝道:“放箭。”
第372章 不跟你玩
在山谷口斜坡上的两侧,忽然各有两百多名伏兵直腰而起,人手一弓,正开弓搭箭,在左侧一个老将军和右侧一个黑脸年青汉子的挥手之下,那箭矢漫天而下,如雨点般飞洒。
拉成长龙一般的突厥骑兵,正在死冲那个十数具人尸马骸堆填的木堆,谁不料祸从天降。
一时间,无数人中箭,惨叫连连,翻身落马。
前面的突厥骑兵少有生还,纵然不死,也中箭倒地。那些无主和受创的马匹四处乱跳乱跑,有惊吓过度直闯入林,有愤怒发飚向前疾冲,有中箭惨叫向后飞逃,虽有几个没有受伤的突厥骑兵,在此等混乱之下也控制不住。
后面的骑队一下子受到了骚乱,被迫暂时停歇下来,在几个突厥高手的喝斥之下,还能保持队形不失不乱。突厥的骑兵们马上取下弯弓,意欲来对射报复,一路奋不顾身地策马向前,不过山坡上人影早失,原来那些伏兵踪影全无。
突厥骑兵们向两边山坡各射了几阵箭雨,没有丝毫的回响。
铁雄看得最是清楚,在他的面前,一共有数百骑在几十人的带领和驱使下迅速地折返回来,绝大多数的马背之上,都是空空如也。那些狡猾的中原人,一早就埋伏在山坡的两侧,意图伏击他们的骑兵长龙。因为一时的不察,现在整支突厥的前部已经让敌人伏击成功,自己一方损失最少也有两百众之上,但对方还无损一分一毫。
如此窝囊的战斗,如此折辱的战斗,铁雄还是第一次。
他暴吼一声,弯刀如月破空而至。
可比他更快的是,是对方的长剑。
那把长剑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来。其势急时如瀑,缓时似湖,高时似峡,平时似渡,怒时似潮,喜时如溪。一剑之中,竟有六种变化之多,变化中绵意重重,如轮回般互转不息。
铁雄觉得刀剑相交处,对方竟有六种不同而相同的真气在轮转,让他的力道一下子尽数化去无痕。接着那个年青人的剑光轻点,闪击,破尽刀势,再手结莲花印,一结一点,于那长剑之上,最后把剑化作一个巨圆划过。
待那个年青人收剑伫立,手持智慧之印。铁雄只觉得自己于头顶处、眉间处、喉处、心坎、脐处、下腹要害处和要害之底处皆微微一痛,接着一口鲜血狂喷出来。虽然极力挣扎,可是禁不住全身的气力消减,双膝一软跪倒那个年青人的面前。
他听到最后一句话是,那个英气非常的年青人说:《换日大法》的第一次攻击就送你了,希望你对这一个小礼物还满意。铁雄缓缓倒下,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暗,魂魄也正准备在齿隙中滑出,他心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汉人果然狡猾……
“滚!”跋锋寒挥剑连击,与那金枪交击千百下,爆出的火星有如火树银花。
可是他面前的梅洵却脸沉如水,一声不哼,手中的金枪如毒蛇吐信,缠住跋锋寒不放,绝不让他轻易离开此地,不远处,符真正挥着大斧赶来。
而再稍远点,则是梅天以齐眉棍撑地,弹跃而来。
虽然这一支金枪不是当日大战宋师道的金枪,没有雕龙刻凤,不过威力也丝毫不减,如果这一个南海派的掌门人不是之前身受重创,跋锋寒还真没有打得那么轻松。那个齐眉棍梅天单论功力,还在梅洵这一个掌门人之上。他飞跃于空,一棍朝天,如擎天之柱,轰然而下。
跋锋寒脚下一转,化作一个环形一旋,险险躲过那致命的一击,‘魔月连环’妙步连连,他虽然摆脱不得齐眉棍梅天的追击,但是却在梅天梅洵两人的攻击中,总是险险而过。一众持枪士兵围了上来,一看跋锋寒转向这边,齐齐以枪抵住。
跋锋寒身形一滑,撞入枪阵之中。
一时间,肢体残躯四飞,断臂人头滚滚,颈血冲天喷洒,惨叫声声不绝。
等这一个杀神自另一边冲出来,他的背后有两处枪洞,肩膀处还多了几根长针,身上涌出的鲜血把他整个后背染透,不过他脸色酷然,丝毫不见神动。手中刀剑清澈如新,一血不染,尽管头脸和衣服尽是别人的污血。
天空中有人,符真,他手中的巨斧重砍而下,开天辟地。
“小子,今天还有谁为救你?”南海仙翁晁公错手持碧波刀,以浊浪滔天之势,重重淹下。
徐子陵与他对击多起,一直困在绿网之中不得脱,他的前前后后,已经有两百多持枪士兵重重包围,想一举脱身,恐怕得插上翅膀也有可能。
“你在等什么?跋锋寒?”南海仙翁晁公错在空中一个翻身,消去徐子陵的劲力,又狂攻而下,一边哈哈大笑道:“不用担心,他必早就一步上路……”碧波真气有如一个巨大的漩涡,消去了徐子陵的井中月那既疯狂又霸道的刀劲,轻巧地把徐子陵旋压回地面。
“梅天和梅洵?”徐子陵一听,果然脸上有着很不自然的神色,他又把星变匕拿出来了。
“那边的战事马上就会结束。”南海仙翁晁公错大吼地命令道:“你们就是死,也给我围好了,这个小混混今天必须死在这里!看刀……”
“原来是想拖时间?”徐子陵面色微变,哼道:“好卑鄙!”
“废话。”南海仙翁晁公错为了能杀死徐子陵,绝对不会计较任何的东西了。山谷的那头杀声震天,山谷下更是惨叫连连,似乎正打得热闹,可是晁公错置之莫闻。他的任务是拖延时间,他的全部心思只在如何杀死这一个年轻又有威胁的对手,而不是去管下面的战斗。
碧波刀与井中月同属于宝刀,两刀相交,并不分出优劣来。
南海仙翁晁公错左右开弓,双手风车一般轮流持刀与徐子陵的井中月相交,错对不轻易与徐子陵硬拼一记重招。对于徐子陵的诡异逆转,晁公错可是吃尽了苦头,他可不想再挨上自己的碧波刀劲。如果不是他一心防着徐子陵更诡异的寒热真气,相信可以稳稳压住徐子陵,毕竟,他的碧波刀也是一个宝物,可以摧发他的碧波真气。
晁公错哈哈大笑,他看着正在焦惶不安的徐子陵左冲右突,就是闯不出这‘拦江绝户网’大阵,心中的快意,简直可以说是把之前的痛苦一扫而光。
还有什么事比看见仇敌走投无路更开心呢?
对于外族人,宋师道没有客气,他的手绝对不是一个酸生腐儒的手,而是执刑复仇者之手。
百年前的五胡乱华,屠杀得中原血流成河,中原的皇帝是胡人狼主的儿皇帝,汉族几乎让外族灭族,几乎斩草除根,让外族奴役同化。身中坚持汉人正统的宋家,学得最多的,就是如何不忘祖宗,如何驱逐外敌。
宋师道也是一个年青人,有着不亚于任何年青人的沸腾热血。
只是生性平和,知书明礼,不愿意与同族人争斗,但绝对不是懦弱之人,他是天刀之子。
他一剑削下悍狮铁雄的首级,挑给身后急驰而来的一个士兵,又低沉地喝道:“放箭。”数十骑早撤下弓箭在手,一听命令,即飞矢而出。突厥人策马践踏着同伴的尸首,在那些滚木堆上飞奔而下,不过比他们更快的是,箭矢。
数十支箭矢飞钉过来,将他们一一射倒。
冲得最快的一骑,只离宋师道二十丈不到,他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耀。不过他没有机会再挥动那锋利的马刀,因为一支劲矢早把他整个人飞射而起,穿钉到近十丈远的一棵树底下。
“上马。”宋师道一挥手,让半坡上撤下来的士兵迅速上马,又低喝道:“轮射。”
而半坡之上,还各有百人,正在静静等候,他们的目标是,越来越多有如添油般蜂涌而来的突厥人。几个士兵身上或者腿部中了突厥人抛射落下的矢箭,疼得满脸抽搐,大汗淋漓,不过却强行支撑,不哼一声。突厥人中有硬汉,难道汉人之中就没有?
宣永让人给这些士兵剪掉箭簇,伤口浅的,强行拔箭,草草包扎。
另一边杨公卿部要好一些,受创极少。
小山谷里长龙不减,虽然瓦岗军要落后在大截,可是突厥人却疯了似的蜂涌扑来,他们一边向两边抛射箭矢,一边涌在那已经高高堆起的尸山边上,向宋师道这边运箭盲目抛射。前面有个别的勇猛之人,乘着脸中血气翻腾,跃上尸山,策马腾空向山谷口对射。
这些人马术与箭术俱精,不过奈何失掉了地势之利,让宋师道一箭一个,穿心而倒。
宋师道身边的轮射士兵不足,但弓箭集中和持续皆远胜于集结一起抛射的突厥人,虽然不时也会有人中箭,但太多是抛射,如不是伤创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