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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唐MM-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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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天如果再和谈不成,就让这些突厥人跟大郑军拼个你死我活好了,这样自己就可以在中间轻易捡个鹬蚌相争后的渔翁之利。祖君彦尽量压下心中的不快,早早上床安歇,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而且更希望一觉睡醒,明天就会变得合意和美好起来。

城内大郑军的内寨。

徐子陵脸上蒙着黑巾,一身黑衣打扮,与他相同打扮的还有跋锋寒、宋师道、王玄恕、宣永、麻常、商鹤商鹏两老,此外还有数百‘复仇’铁卫和杨公卿的亲兵。杨公卿与张镇周两个全身披甲,肃坐帅帐,杨公卿正向徐子陵执手而嘱道:“一切小心为上。”

“杨将军张将军两位不必担心。”徐子陵轻轻点头道:“此次虽然与原计不符,但临阵变招,也是军情必须,再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两位放心镇守军中即好,一切安心。”

“马到功成!”张镇周也向徐子陵拱手而贺。

一个小帐香风一动,一身黑衣的玲珑娇手持双刃悄然无声地飘过来,跟在徐子陵身后。

天上乌云遍布,月光在云层里穿行,难得探头一现。

群星寂寥,暗淡无光。

众人无声地随着徐子陵潜行,直向单雄信的营房而去,一个个如在渊之龙。出奇的是,单雄信部有一个哨卫,大帐一片漆黑,仿佛一个洪荒巨兽黑乎乎的大口,正欲择人而噬。

祖君彦自恶梦中醒来,吓了一身冷汗。

他又梦起了当日在飞马牧场奇袭失败后让人一路追杀的恐怖影像,只觉得内心奇寒彻骨,正欲起身喝一口热茶暖暖身子,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些古怪的声响。祖君彦一听大奇,还来不及叫人,帐外就有一个心腹亲卫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祖君彦低喝道:“外面何事喧哗?”

“回……回……军师!”那个亲卫慌不择言地大叫道:“外面……打……打起来了……”

“镇定。”祖君彦一听,先冲那个亲卫大喝一声,顺便也让自己清醒起来,道:“慢慢道来!”

“外面,单雄信部。”那个亲卫喘了一口气,按下几欲破体而出的心跳,回答道:“他们,与突厥人,打起来了!”

“什么?”祖君彦一听,震得惊呆了。

“单雄信正向我们求援!”那个亲卫急急道:“他们正让突厥人袭营,营房火起,四处正在一片混战,军师,我们如何是好?”

“突厥人袭营?”祖君彦一听,忽然问:“那些突厥人不是占了单雄信的营房吗?他们为何在袭自己的营房?他们因为与单雄信部打起来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突厥人要女人陪睡。”那个亲卫嚅嚅地道:“单将军拒绝了……”

“不是让邓将军去安排此事吗?也跟突厥人说好明天晚上再说的啊!”祖君彦一听,更奇怪了。

“突厥人看见今晚来不及安排,就辱骂单将军……”那个心腹亲耳小声道:“结果单将军也不知怎的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可能是一言不合,也可能是突厥人持势欺人!现在下面打得不可开交,邓将军让小的赶快回报军师,请军师定夺啊!”

“这……”祖君彦一下子陷入了两难之中。

第386章 民族大义

夜,微风,细雨。

老君观座落巍然耸立的翠云峰之巅,林木浓郁,碧山环绕。

一边山崖陡峭,可以看到从峰顶倾泻往深下百丈的沟壑。如能登上峰顶,该可北望黄河,南顾洛水。此刻在雨雾难分的空冥飘渺中,更像高不可攀的神仙洞府,那想得到主持者竟是魔门邪派的顶尖人物。

虽然徐子陵之前用计杀了一个‘辟尘’,但他知道真正的辟尘还没有死,他就是现任的洛阳帮主,大明尊教下在洛阳的天元棋子,荣凤祥。

此时于老君观里主事的,是可风道人,为徐子陵所杀那个‘辟尘’的师弟。

翠云谷位于翠云峰山脚,谷地开阔平坦,十多座粉墙黑瓦的房舍丛布在谷北的林木间,小路交错,野花丛丛,芳草萋萋,远有翠色浓重、层次分明的群山作衬,近有黄绿相间的田园围绕,如图似画,确是避世的桃源胜地,令人更难联想起妖道和枕戈待旦的战士。

这里是李密藏兵之处,虽然李密重兵尽出,但是后勤一应,俱在这里。

南端谷口是大片柏榆树林,在此等夜色之下,凭高下望,就算林内确密藏军营,也难以觉察。接连谷口是下山的道路,穿峡而去,蜿蜒往下,不过受山势阻隔,故看不到山外南面的平野。

如此良地藏兵,确是神不知而鬼不觉。

不过,当翠云谷中那数千归辖后勤方面的士兵派遣押送完最后一批攻城器械和粮草上路,再想折返谷中休息之时,发现在他们的前方,有三四千人,静静地站在雨中,静静地等着他们。

这些人的打扮简直古怪之极,有身穿藤甲,有身穿兽皮,有野人一般的,不过他们有相同之处。他们唯一相同的就是,嗜血的眼神。

老君观里。

巨鼎里还有香烟缭绕,遍布整个大厅,可风道人正坐在上首的蒲团上合目瞑坐。

厅外一阵轻风,一个极其高大的老人自细雨中大踏步而进。

他一身是水,不过越发显得他那雄狮般的豪气和威烈。他一步一个脚印,直向可风道人大踏步而去。可风道人睁眼一看,大惊失色道:“欧阳希夷?是你?”

天空中有轻雨,似泪。

然而偃师城下单雄信的军营却烈火熊熊,几乎烧通了天,那些微风细雨未曾落下,早被那大火化去。

“嚎嚎嚎嚎嚎……”徐子陵双目赤红如血,所有人没有谁看过他如此暴戾和嗜杀,他的气息能让任何看见他的敌人心胆俱裂。他手持斩马巨刀,正疯狂地斩杀着那些刚在梦中惊醒的突厥人。在他的刀下,不知已经有多少突厥人身首异处碎尸万段。

徐子陵浑身是血,有若虎入羊群,突厥人几乎还来不及拔出腰间的弯刀,就纷纷让徐子陵砍成无数的碎块,化成漫天的血肉。

无人是一合之敌,无论是突厥的将领还是普通士兵,都不能在徐子陵几乎失控一般的疯狂攻击下幸存。

“杀……”徐子陵的身边,断肢残骸尸积成山,徐子陵扬着血淋淋的斩马刀,向还远处还在抵抗的突厥人愤怒地咆哮着。

与徐子陵相近的人还有宋师道,此时的宋师道,左剑右枪,同样斩瓜切菜地屠杀着突厥人。他的黑衣也早染成了血衣,他的双目也因为愤怒而血筋遍布,赤红,他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形,平时斯文优雅的他在此刻也化作了一个杀神。

还有一人,跋锋寒。一个幼年遭过突厥人马贼洗劫,而被杀掉了所有至亲,被奸杀了幼年那个初恋情人的他,此时也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悲愤欲裂的情形。当他早上看见那张小小的纸条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回忆起了心底最深处最不愿想成的悲惨之景。

当他看见那张纸条时,仿佛又看见了自己那个村子被屠杀后的惨状,他的心一下子燃烧了。

他刀剑齐出,以霸刀六十四式,加上血河车,重重地将一个突厥将领斩下身下,暴吼道:“妈的畜生,给我死,啊……杀光你们这些人渣!”

他浑身的气息有如外面帐篷的烈火,熊熊而燃。

徐子陵飞掠过长长的空间,向正准备朝一侧冲击逃遁的俄烧仁渣飞鹰般扑下,斩马刀雷霆万钧般砍劈而下,将使一根三齿托天叉的俄烧仁渣重重地震摔在地面上。又一刀将欲上前救援的突厥士兵统统拦腰斩断,同时一脚以金刚伏魔之势将俄烧仁渣在地上翻滚趁机遁逃的脊梁踩断,让这个突厥大将口中激喷出一口鲜血。

还不等他惨叫出声,徐子陵五指插入俄烧仁渣的头顶,以五行相克的长生真气催入他的脑中,让他在临死之前受尽人间最惨最痛苦的折磨。

宣永带着‘复仇’铁卫们由四处掩杀,人多者以连驽射倒,人少者以刀剑招呼,麻常也带着杨公卿和张镇周的亲卫们配合将这一些慌乱抵抗的突厥人一个个砍翻于地。唯一还没有起火的辕门,有着两个老人,一个挥动着跋锋寒白天所用的钢斧,一个手持徐子陵的碧波刀,两人配合默契无比,无人能在他们的阻止中遁逃出去。

前面稍远有王玄恕和玲珑娇,他们在捡杀着落单或者吓得乱跑的突厥人。而再稍远一些,单雄信带着三千多瓦岗士兵正在将突厥人分割,围杀。

少数突厥人冲到大营后面的马房,吹起了口哨。

没有马的突厥人无法发挥一半的战力,他们是马背上的狼群,没有突厥人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他们的座骑第一次失控了,第一次不再听从他们口哨的呼唤。因为那五千突厥的战马之前,伫立着一匹黑色的神骓,它的头高高昂起,如帝皇一般俯视众生。

所有的马匹,那怕最暴烈的公马,也乖乖地在它的面前低下头颅。

持刀冲近的突厥人气急败坏地扑向这一匹古怪的黑马。如果是平时,他们会想必一切办法捕捉和驯服这一匹马中之王。可是现在,突厥人想活命,得先夺回自己的马。

没有马,突厥人不是外面那一群不知哪里闯进来的疯子的对手,他们全是杀神,疯狂的杀神。

可是他们还没有冲近,有黑光一闪,如黑龙出海,十几个冲近的突厥人如中雷殛,直挺挺地飞摔出去十数丈外,个个胸骨尽碎,转眼间气绝身亡,甚至还来不及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黑光再现,未名还是静静地呆在原地,仿佛一动也没动过。

它昂首向天,低嘶了一声,顿时万马齐喑,声势惊天动地。

“下面的情况如何?”祖君彦急如星火地扑到城墙之上,看见了下面一片火海,无数的人正在下面相互厮杀,场面一片混乱。天空飘洒着细雨,可是下面军营却升起腾腾烈焰,火光中,分不清那些是瓦岗军,那些是突厥人。

也不知谁胜,谁负。

“单雄信部正与突厥人纠缠混战。”邓一登也吓得脸色发白,不过还是强作镇静地回答道:“至于裴将军他们,虽然整军出营,但没有军师您的命令,他们还在观望。”

“大郑军呢?”祖君彦一看大郑军,只见他们人人自简陋之极的木棚里出来,列队于阵前戒备,正在观望对面单雄信部的内乱混战,无数人在议论纷纷,场面也颇是微乱。不等邓一登回答,单雄信的军营忽然驰出三骑,分别向大郑军,裴仁基部和偃师城而来。

只听那三个斥候大喊道:“突厥人灭绝人性,视我们汉人如猪羊,一路烧杀抢掠,不论男女老少,杀人如麻,还奸杀我们汉人姐妹,罪恶滔天……单将军现在独力对抗突厥人,望大义之前,放下一切,团结一心,灭尽突厥人为上,速速来支援我部!如果是汉人兄弟,请速速支援我部!”

城下的大郑军一声,在一个将军的命令下,分出近万人马,齐声喊着:“支援,兄弟,支援!兄弟!”

一边齐步向单雄信部冲锋支援而去,反应极快,急如星火。

邓一登本来年过中年,热血消磨几尽,可是眼见面前大郑军这一举动,感动得心头盈满,几乎要滴下眼泪来。在民族大义的面前,纵然是仇敌,也能义不容辞。邓一登也被感染得热血沸腾,马上拱手向祖君彦请命道:“军师请下令,未将愿意率兵五千前去救援!”

“不。”祖君彦却摇头道:“不能出兵。”

这一下子差点没有把邓一登急得从城头上跳下去,大郑军身为敌人,尚出兵救援,自己是单雄信的战友和同僚,但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这如何不教他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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