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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但威风凛凛,而且灵活过人。
肃立,他们人马如铸,丝毫不动,如同一骑;缓行,他们上下一统,似龙延绵,人马亦同;疾行,他们齐奔而合,迅疾如鹰,蹄声惊雷;飞射,他们弯弓飞射,箭似流星,齐飞如雨;花式,他们飞身错空,若燕返巢,换马而乘;越障,他们跃高飞越,如虎过涧,波浪起伏。
也许他们的装甲和武器还比不上玄甲虎贲,甚至在战力上也会有差距,但是他们的骑射,还有纪律,绝对不会弱于天策府玄甲虎贲的士兵,甚至在士气和整体合作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一支可怕的军队,虽然人数并不太多。
这是红拂女心中的评价,在一连看了几天之后,心中真正定位下来的评价。
她开始还很是怀疑华夏军因为各国的使节前来,而作出的表面训练,不过,在几天的仔细观察之后,她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想完全错误。因为这些士兵的训练,没有经过很长时期一段很严格的训练是不可能达到这一种水平的。
她也是一个将领,完全明白骑军整齐如一地行进有多么的困难,更别说还有飞射,花式和越障。
更让她警惕的是,这些士兵还只是华夏军中的一部分,在这一个训练的大营,还有其他的训练士兵,虽然未及这两支军队引人注目,但是细看之下,更是让人惊诧。
洛阳城外三十里外,一个小山丘,官道自上延过。
丘顶,飘着如火般的大旗,旗下有人。
“军师呢?”徐子陵急赶而回,于此遇上这一支沈落雁留下等候的亲卫,微带点奇意,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这是军师给你的密信。”那个女亲卫首领递徐子陵一节小竹简,然后与众策马而回。
“静念禅院?四大圣僧?唔……明白了!”徐子陵看了一下小纸条的内容,登时微笑道:“洛阳方面,就交给她与小公主她们好了。”
拍拍未名的大脑袋,徐子陵策马转向静念禅院的方向,远远绕着洛阳而行,如飞而去。
洛阳城内,城主府。
刀剑相交,铿锵作响,又有人被震飞,摔撞墙壁,轰然,把墙壁破出大洞。
师妃喧与卫贞贞素素众女刚刚返回大院,一听见里内竟然有打斗声,俱惊讶不止,怎么好好的忽然就打起来了?竟然发生了什么事?
“再来。”翟娇一身泥土地自泥砖中翻起,手持着九环大刀暴吼道:“慈航静斋的婊子,再吃老娘一刀!”
“好胆!”大厅中金光闪动,一道金虹飞射而出,直向翟娇而去。
“臭婊子,老娘怕你有牙!”翟娇大吼,沉身,爆一片血河,手中的九环大刀也化成血刀,血浪翻天,重重地反斩向金虹。刀剑相交,声音震耳欲聋,火星激射。翟娇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腿步深入青石地面,踉跄倒退间,把地面踏得七零八落。
金虹亦散,露出后面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她面目大嗔,眼中含煞,她让翟娇反震,激飞半空,但又高亢地厉啸一声,挥动手中的金剑,化作漫天金雨,挥洒而下。
“叫床也没有用!”翟娇九环大刀旋转如风,将血河车之气化作惊天骇浪,不等金雨洒下,反斩而上。
师妃喧一见,即惊诧不止。
虽然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打起来,可是,更对现在的战果感到惊讶。她这位师姐竟然打不过翟娇,虽然她远不及自己,但是,却是绝对一等的高手没错,放眼江湖,能与她相较的高手几乎可以历数,可是,她现在只稍占上风,竟然打不倒那一个翟让的女儿翟娇。
翟娇本来是什么实力师妃喧不知道,但相信,她不可能太高明。
虽然据说在翟让给李密谋杀之后,她曾下过一番苦功,可是,她再苦练,也不可能提升到现在这个超强的程度。而且最重要的是,翟娇竟然会‘血河真气’,飞鹰曲傲最大的绝技‘血河车’。
“打得好!用劲打,打得她们落地找牙!”青青在门口那边出来,拍着手给翟娇鼓劲,火上加油道:“她们天生就是贱人,欠揍,你要狠狠打,打得她们舒服了,她们自然就会心满意足的回去!打,打她的脸,打她的胸口,不要给面子我!”
“翟小姐真威风!”喜儿也拍着小手,欢呼鼓劲。
第559章 与僧论禅
“住手,大家都住手。”卫贞贞微微一笑,走近几步,温和地笑道:“大家有话好说,不要打架!”
“贞贞姐……是……”翟娇一看卫贞贞回来了,马上收招,巨大的身躯诡异地旋了两个弧圆,摆脱了天空中的剑雨,一下就站到卫贞贞的面前,巨大的身躯身微矮,带点不安,小声地吼道:“是她先打翟娇的,翟娇只是还手……青青她们也可以作证,翟娇是不会说谎的。”
“乖,住手就好。”卫贞贞伸出玉手,拿自己的袖手轻轻擦拭翟娇面的上的污泥,微微笑道:“这位姑娘也请住手好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非要动手吗?”
“她们口出污言秽语!污辱我们圣斋!又污辱我们!”凤眼弯月眉的女子一看师妃喧回来,也有些顾忌的样子,收剑,但余怒未消,怒声哼道:“我们师姐妹两人,如果有心杀人,一起出剑,十个人也杀了!不说那两个不会武功的刁嘴女子,就是这个男人婆,也早毙死,还能等到你们回来扮乖?”
“持势欺人,还敢强辩?”青青叹息了一声,道:“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今天总算长见识了!”
“杀意不尽,心神妄动,如此修佛,世间少有。”喜儿冷嘲热讽道:“如此高深的修行,难怪敢口出普渡众生之言。如此普渡众生,真教小婢佩服!”
“……”众人一听喜儿的话,登时为这个剪刀一般小嘴的喜儿感到惊讶,厉害。
徐子陵策骑着未名,疾驰。
未到静念禅院,忽然经过一处佛寺。心生感应,翻身而下,拾级而上。
虽然徐子陵以前在洛阳呆过不短的时日,但是对于逛佛境名胜,却几乎没有这等闲情逸致,洛阳周边除了净念禅院之外,还有十数处名刹,但徐子陵每一去过。
有风,轻轻。
天上,冬阳半暖,别有新意,碧空如洗。
若有轻风徐来,便让人心神俱清。
白石为阶,残雪未尽,相映更有古意,让人如游画卷,神畅此中仙境。
一把古怪诙谐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唱道:“若人求佛,是人失佛;若人求道,是人失道。不取你精通经论,不取你王侯将相,不取你辩若悬河,不取你聪明智慧,唯要你真正本如。要眠则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寒即向火。”
一听,徐子陵脑海中即清楚形成一个不拘小节,不讲礼仪,意态随便但却有道的高僧之像。
虽然与一般不苟言笑、宝相庄严的高僧大相径庭,但徐子陵更喜欢这种洒意人生言笑随心的和尚。虽然他对这等禅唱不会震悟,但不代表他会否定高僧言语中隐含的那些令人容易明白的智慧。
声音弄得飘忽难测,无影无形。
似在耳边,又似在天边,更似在心间。
徐子陵没有刻意去寻找声音之源,因为,该来的,总会来。就和佛理中的领悟一样,如果参悟,无论迟早,只要悟到,那就行了。
虽然徐子陵没有修过特别的‘定’,但对于这些东西,他却能把握住。
换作常人之理,如果苦恼不能解决问题,不如笑着面对。换成这样,也是一种相同的道理。
“四大圣僧?”徐子陵淡然道:“颂禅者,可是禅宗四祖道信大师?”
“四大圣僧是谁?有名者,失名也,所谓大师者,不过一个老和尚耳!”刚才那个古怪诙谐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如果有心而唤,叫什么又有何关系?”
“那若叫四大秃驴呢?”徐子陵忽然问。
“叫四大秃驴也无有不可。修佛之人,若不连一句秃驴也听不得,如何还谈抛弃自身,舍身成佛?”那个古怪诙谐的声音更是爆笑不止,显得格外开怀。
“如果叫四大淫贼,可不可以?”徐子陵再问。
“你小子能叫做小淫虫,又能叫做小混混,老和尚叫一声大淫贼也无有不可。”那个声音听得一奇,然后反问道:“你这个小子据说佛理精深,先后得到不嗔和真言两个大和尚的传法和传功,莫非你看见老和尚佛理浅薄,想点化于我?”
“我若点你,你敢化吗?”徐子陵又问。
“你不点我,我也敢化。”那把声音哈哈大笑,连连不止,显得畅怀非常。
“小子非佛门之人,乃尘世之人,老和尚若向小子求,岂不有失?”徐子陵淡淡然,道:“佛不可求,道不可求,老和尚有悟,何必再向小子求?”
“好小子。”那把声音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子,果然与佛有缘。一言便能让老和尚刮目相看,实在难得可贵。老和尚自己不求,只是代人而求,这样回答,不知小子可是满意?老和尚一看投缘,再来回答老和尚一个问题如何?上是天,下是地,前后佛堂,左右围墙,佛家真义在那里?”
“在心间。”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佛性现,真义近,与其求人,问道,不如看看自身。”
“佛性在手中可否?”那个声音大笑,问。
“在脚趾头也行。”徐子陵淡淡而答,道:“人的全身上下,是为一个整体,无处不带有佛性,无处不可修佛,也无处不可获得真义。心间,只是一种描述,代指于灵识中用来领悟的部分,非是指身体。故佛性无有不在,天地,人体,木石,花鸟,禽兽,俱无不带有,只是,大小多寡不同而耳。”
“大小多寡有别吗?”那把古怪的诙谐声音奇问,道。
“无别。”徐子陵摇了摇头,但又点点头,道:“有别!”
“如何会如此矛盾?”那把古怪诙谐的声音第一次微微一怔,再问道:“小子请细说明一下。”
“无别。乃是因为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俱有佛性,都能有向佛修佛的可能,就有像你们说的那种普渡众生的可能。”徐子陵轻轻一笑,道:“有别。是因为佛性大小多寡不同,人的悟性就不同。越多,悟性也越好,越容易修成;越少,悟性越是不足,就越会不信,甚至反对,不但难以修成,而且还会逆道而行,沦入万劫不复之地狱。”
“难道佛性少悟性差的不能成佛?”那把古怪诙谐的声音一顿,问。
“能,难。”徐子陵呵呵一笑,道:“如果老和尚的佛性不强,如何会成为禅宗之主?如何会让世人尊称为四大圣僧之一?如何会在当年让令师尊收为弟子?传为衣钵?你择弟子,如果他的佛性不强,你岂会传他衣钵?若是小子对佛嗤之于鼻,老和尚你岂会与我畅谈于此?”
那把古怪诙谐的声音一听,简直笑得呛气,道:“好小子,好!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何如雪酒,日往烟梦;花覆茅檐,疏雨相过。倒酒既尽,杖黎行过,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好和尚,你这个和尚倒也不错。”徐子陵听了,也大笑道。
一声禅唱,接着远处有钟音轻轻共鸣。
诵经之音,似在遥不可及的天边远处传来,若不留心,则会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则字字清晰,无有遗留,分明是佛门一种奇功。
没有看见人动,或者风动,但是于徐子陵的头顶,不远处的屋檐,多了一人。
此人正举壶痛饮,丝毫也不在意自己和尚的身份。
骤眼看去,他似乎在百岁高龄过外,皆因他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隆《“文》起的肚腹。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