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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想谋取皇位,派个杀手连衣服也没有穿对。”老女皇冷笑一声,又吩咐道:“宣上彬将军。”
那个大汗淋漓把脸上的大粉冲得一道道的内宫大臣牙关带点颤抖,冲出宫门,振振精神,以尖锐的声音大喊道:“上彬将军上殿见驾……”
好一会儿,有个身披重甲,头戴战盔,身形高大的将军大步而进。
于老女皇的面前,单膝跪下,行军礼致敬。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老女皇问道:“那个逆子都集结了多少军队?”
“回皇上。”那个将军出奇地以一种温平柔和的声音禀告道:“太子已经集结五万以上的人马,人数还在增加。皇城治安尚好,但是太子的内应已经潜入。皇城的守卫两万不足,如果要征集农夫,则可与太子现在的人马持平。”
“那个逆子根本不足为惧。”老女皇哼道:“他依赖的那个妖人已经死亡,手下大将凋零无剩,有兵也无用。让他封禁地牢的十年之苦,本皇必将十倍报应在他的身上。那些入侵者,又有什么新情况?”
“他们正在疯狂屠戮,估计每日都有数百近千人死去。”那个将军以温平的声音缓缓禀报道:“全国最少有五十个点,都在受到这些入侵者的屠杀。众位将军和城主们,都尽力将属地的农夫集在大城之内,希望可以躲过攻击。零星的村庄很多,而且那些入侵者的移动速度很快,不少地方根本就来不及救援。”
“这些人从来不正面战斗,显然人数不多。”老女皇哼道:“零星袭击,只是引发恐慌。查到这些入侵者的来历了没有?”
“之前就曾经数度交手,很显然,这些人是那个地方来的。”将军缓缓道。
“那里的人应该不会如此野蛮和好杀,何况他们正在内乱,这是怎么回事?”老女皇疑问。
“据臣下在新罗百济得到的残缺消息,再加上一些推测,估计他们应该来自同一个势力。这个势力在以前根本不显眼,但是现在非常有名,大小战斗,皆战无不胜。”那个将军沉声道:“不知道这个势力为何如此的仇恨我们,但是相信,太子大军的挫败,还有那个妖人的灭亡,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什么?”老女皇一听,忽然大惊道:“说清楚些,那些人样子到底怎么样的?竟然是他们打败那个诡异的妖人的?不是那个高句丽的奕剑大师吗?这真的……本皇当初怎么没有问你这个,真是老糊涂了!快说,快说!”
“那些人太约分三种,一种人浑身魔气,普通士兵的武功都超群,而且个个冷酷无情,一旦受创过重就会爆体而亡。”将军缓缓地道,猛然发现老女皇的脸色变得厉害。他正想停下来,但老女皇却示意他说下去,只好又道:“一种人也差不多,人数多些,但战斗力稍低些,擅长投矛。第三种人数最多,个人实力最弱,但也相当我们的最精锐的卫士了。”
“那些浑身魔气的人,是不是都相差无几?个个都实力相等?”老女皇问。
“除了几个头目特别厉害,一般士兵是相差无比的。”那个将军点点头,肯定地道。
“那些浑身魔气的士兵,是不是一身的黑衣,或者黑甲?”老女皇又问,但还刚刚问完,那个将军即重重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先祖遗祸……”老女皇此时声音都颤抖了,她带点颤抖地抚摸了一下那个小姑娘的头发,叹息道:“该来的,终于都来了。”
“臣下不明白皇上所指。”那个将军一看老女皇那副模样,在面具后面的目光一惊,问道。
“先祖是叛逃者,逃到此次之后,觉得安全远离威胁,于是扎根,打败土王,接管奴役这些愚民。”老女皇声音充满了恐惧,道:“先祖一直恐惧自己的叛逃,终有一日会受到惩罚,于是就杀尽随行,只剩下我们这一族。想不到一代一代,几百年过去,王朝更替,他们还是找来了。”
“几百年过去了,他们怎么可能……”将军几乎要惊讶失声道。
“我们的先祖,武功盖世,活了足足三百岁不止,可是先祖他只是那个人的仆人之一。”老女皇颤抖着身形,把那个不出声的小姑娘抱起来,疼爱地抚摸一番,又递给那个将军,道:“你马上带她离开,越快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你们回去那个地方,找个地方隐居下来,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都忘掉。”
“可是皇上你……”将军一听大惧,接过小姑娘,却不肯起来。
“本皇已经让他们发现了,能走得了吗?”老女皇怒道:“再说本皇年纪老迈垂死,替先祖承受叛逃之罪无有不可。那个逆子你绝对不要管他了,他会死得更惨!族中人混杂血脉的不要带,那种矮小的身躯和扁平的脸孔会让人一眼看出。男子也不要带了,他们已经完全变质,让他们在这个活坟墓里埋葬了正好!”
“皇上……”将军站起来,抱着小姑娘,带点犹豫地叫道。
“现在走都已经很迟,当初本皇就应该想到,只是让逆子谋反气昏了。”老女皇怒道:“你马上走,马上!”
老女皇手一挥,一点寒光,将那个满脸白粉的内宫大臣射杀,脑袋洞穿。
又赶上来,紧紧地拥了一下那个静静不曾出声的小姑娘,爱抚亲吻,再塞回那个将军的手中,挥手让他马上离开。那两个面画得古怪图案的怪人,早跪立老女皇的身前。
“斩杀尽宫人,将看见将军离开的人统统杀掉。”老女皇下令道:“马上整集士兵,与那个逆子的部队交战,造成大混战,掩护将军离开。”
长安地下,杨公宝库最底层的密室里。
“普通女孩子会怎么做?”师妃喧面上的泪痕未干,星眸半湿,问道:“一般的男女情人见面时,女孩子会说些什么?”
“一般人男女开始见面,也许会扯些没用的,比如人生理想啊,吟诗作对啊,风花雪月啊……”徐子陵随口道:“然后觉得有好感了,就会拉着手,去一些有风景的地方游玩,或者去海边,或者去什么山林,一般都会找些没人的地方去。最后差不多很有好感了,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没人的地方。”
“为什么要找没有人的地方?”师妃喧隐隐约约能够明白那种感觉,希望与心爱的人一起独处。
“因为两个人一见面就想亲热,在很多人的地方不方便。”徐子陵一说,师妃喧差点没有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她也稍稍想了一下,可是没敢往深处,没想到徐子陵直接就说出来了,倒激起她心底一阵漪涟。
“那个人,那个婠婠……”师妃喧转移话题,问道:“徐公子是不是最喜欢她?”
“都一样的喜欢。”徐子陵点点头道。
“总有特别喜欢一点的,对吗?”师妃喧又问道:“徐公子为什么会天天带着她在身边?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她重修天魔大法,武功需要重头来过,所以不带着她,就会很危险。”徐子陵淡淡一笑,道:“并不是喜欢她才带着她的,只是想她平平安安……等你喜欢一个人达到某种程度,心中就会有这种感觉。”
“妃喧有的。”师妃喧点点头,星眸自潮湿的长睫下偷看过来,又急急躲开徐子陵的注视,道:“妃喧早就能够明白那种感觉了。妃喧还有一种感觉,徐公子最喜欢的如果不是婠婠,那么就是石大家,因为徐公子看石大家的眼睛跟平时都不太一样。”
“我很久没有见她了……”徐子陵一下子让师妃喧勾起了心中的情丝,淡淡,想起当天石青璇那些欢声笑语,那悲伤孤独的哭泣,那娇嗔美态,还有一曲即让徐子陵心境达到天道之境的清奏。想起她在自己长生力场里飞来飞去的欢喜,想起她说非要抱一下自己才能表达心底欢喜的话,想起她为自己包扎手臂时的悲伤,想想在成都街头两人重见时的相思难近……
“徐公子如此思念石大家,为什么不把她带在身边?”师妃喧奇问。
“喜欢一个人,还会有这样的,希望她快快乐乐,希望她自由自在,希望她平平安安。”徐子陵点头一笑道:“并不一定天天相见,才叫做喜欢。真心的相爱,也许可以隔着遥远的地方,彼此思念。不要谈别人,说说你自己吧,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妃喧,想尝试一下,开始见面时,会怎么样……”师妃喧忽然变得很小声,带点害羞又带点勇敢地道。
第676章 军旗不倒
西伯利亚,狂风雪暴虐。
在狂风呼啸之中,一阵一阵尖锐的哨子响彻整片冰天雪地。
“在那边。”一个斥候踩着滑雪板,撑住滑雪杆,仔细辩认了之后,确定听到的是哨子声,狂喜地呼唤同伴道:“还有人活着,还有人活着!他们还在等着我们,他们还活着……”
两个斥候疯狂地撑着滑雪杆,向哨子声响起的地方赶去。
在一天天的搜索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存活。在前几天的搜索中,几乎每隔一百里,就会有两个留守的开路战士,他们都等不到大军的来临,全部冻死在这疯狂暴虐的冰天雪地里。几乎每一组的斥候,那支撑的木桩或者长枪之上,都刻着五六十条划痕,证明这些天每一组人都坚持了五六十天。
他们远远地坚持了超出自己等待的时间,可是还是等不到大军的到来。
因为吐谷浑士兵的逃兵和行动,整一支大军的前程都拖延了。
再后来有数场大风雪狂袭,士兵经受冻伤,雪盲等折磨,大军的行军就像蚁爬,结果等赶到这个西伯利亚,足足比原来的估计迟了一个月。如果他们及时行军,那么相信这些留守指引的士兵不会有任何的折损,他们每一组人都坚持到了生命的最尽头,在西伯利亚寒流的疯狂强袭之下,坚持了五六十天。
这一次,还是第一次发现还有存活的人,在风雪吹响哨子,给后面大军讯号。
狂风雪呼啸,根本看不清数十丈之外,当那两个斥候赶了一阵,却发现那个哨子的声音停了下来,仿佛那是个错觉一般。
一个小年纪些的斥候掏出胸口的哨子,喘着大气,放到嘴边,拼尽全力,吹响。
哨子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冰天雪地……
吹了一阵,哨子的响声还是没有回响。
在两个斥候几乎绝望几乎要急疯的时候,忽然一声哨子响了起来,在他们的后方。接着在远处,有两个斥候吹响哨子,飞速滑雪而来,他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个高瘦的斥候拉掉挡风面纱,急喷着白气问道:“什么事,是不是受伤了?”
“在附近还有活人,前面的留守人员还有人活着,刚刚还听到他们的哨子……”他面前年纪稍小的斥候急得眼睛冒泪,大喊道:“不是你们的哨子,还有人在这附近,在前面不知哪里……刚刚我们还听到哨子,他们一定还有人活着!”
就在小斥候说话的时候,一声哨子响声,虽然似乎有些不灵,有些不畅,但最后还是让四个斥候同时听见了。四人闻声狂喜,极目乱找,稍高的斥候一指风头远处,吼道:“在风头的远处,刚才他们没有听见我们的哨子,只是停下来休息了。可能很远,我们听到的,只是北风传来的残音……”
四个斥候疯狂地滑雪前进,顶风而进,那个小斥候一边尽力地吹着哨子,希望那两个留守的士兵会听到呼应,坚持到最后。
前进了两三里左右,他们看见前面有一个小丘,一片白茫茫之上,插着一支血红的旗帜。
于暴风雪之中,那旗帜如火在烧,猎猎飞舞。
中间威武的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