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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就算不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也在长安,恐怕不可能出现在此地了。李元吉向四围看了一眼,没有那个神奇徐公子的身影……李南天冲上来,死死地抱住李元吉,不住地摇头。李元吉痛苦地看着他,如果现在自杀,那么还不会落于失擒的悲惨之境,万一让人围上,失手被擒,恐怕比死还要难免。
“走,只要命在,就还有希望!”李南天急声道:“我们两个走吧!”
“走……”李元吉看了一眼身后那两百多个浑身是血的士兵,大吼道:“冲,随我冲,想活命的,就随我冲出去!”
“啊啊啊啊啊!”李元吉与李南天策马狂冲,两百多个士兵稍稍犹豫,但是看见后面追来黑压压的大军杀气腾腾,个个策马相随。宋金刚长刀一挥,数千支利矢激射,仅仅第一轮箭雨,就已经让近百御林军士兵滚翻在沙地之上。
当李元吉与李南天冲到宋金刚阵前左侧时,身后最后一个士兵,也让箭矢射翻,落马,负痛的马匹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高高扬出前蹄,然后让箭雨穿钉,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血染黄沙。
一手挥舞着裂马枪,绞飞箭矢,李元吉强忍住恐惧,拼命地策马狂驰。
李南天的马匹突然中箭,整个摔倒……李元吉微一犹豫,但是回拨马头,探出裂马枪,引着李南天跃上自己的马背,一路狂驰。可达志擎起巨弓,连续追射数箭,虽然李南天加掌击飞,可是也让那箭劲震得吐血不止,血染李元吉的后背。
追兵紧追不舍,李元吉座骑虽然是千里神驹,可是连日奔驰,又背负两人,最后越跑越慢。
李元吉赖它保命,不敢运用真气强行催谷,只得连连鞭打平时不舍得动一根毫毛的坐骑,希望它加速脱离追兵的围追堵截。
一丘黄沙,丘上有人。
当李元吉远远看见那个在巨大怪伞之下的人时,禁不住热泪盈眶,平生第一次,他被人所感动。
丘上那人向他举杯,温声传来,道:“齐王莫非知道本公子在这里赏沙,特来找我喝一杯?欢迎,只是你来得有些迟,当罚洒三杯。”
“别说三杯,就是三百杯,我也干了!”李元吉飞身下马,脚步甚至因为激动而带点踉跄,他冲近巨大的怪伞,泪流满面地冲着伞下人喊道:“徐子陵,在这种时候,你还会相助我吗?我想听听,你的回答,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只剩下你这个朋友了!”
“我比你强一点,我有很多朋友。”徐子陵在伞下微笑道:“人说朋友再多也不嫌多,你若是有心想结交朋友,我这里有很多值得结交的朋友。”
第882章 征讨铁勒
“徐公子,想不到竟有如此雅兴,来此饮酒赏沙。”宋金刚追到,可是一看沙丘之上的是徐子陵,示意后面的士兵收住脚步,接着可达志和尉迟敬德率兵追到,可达志微微向徐子陵拱手,却含笑不语。几人相视,交换眼色,皆微微摇头,再由尉迟敬德开口道:“如若秦王得知徐公子踏足我李唐之境,必欣喜非常,定会诚请徐公子到长安一聚。”
“长安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徐子陵微笑道:“闻说秦王登基在即,本公子在此恭贺一杯。”
“如若徐公子愿意前去长安道贺,想必诚意更足。”可达志看见远方尘头大起,罗士信与史万宝刘德威三杰又带着千骑旋风而至,微笑拱手道:“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
“拜紫亭和颉利当初也是这么邀请我的,可是我去之赶宴之后,他们又不太欢喜。”徐子陵呵呵笑道:“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关系太过密切,恐怕会对名声有损。虽然本公子不太在乎男风或者龙阳之好这种胡乱传言,可是秦王乃当世豪杰,美名岂能污损?”
“不知道你们秦王请不请我们去道贺?”在沙丘的背后,几个男子并排着缓步而上,他们每一个人的出现,都让士兵心底一凛。
说话的,是天下扬名的刀剑狂人,跋锋寒。
站在他左边的,自然是与他齐名海内的蝴蝶公子阴显鹤,而在跋锋寒的右边,则是豪迈的黑狼军之主龙卷风突利。阴显鹤的左边,是大夏军的第一战将,刘黑闼,而他的身边,是近来名声正隆的俊帅徐世绩。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几个男子。
分别是新四虎将的宣永、麻常、白文原和裴行俨,还有回纥的勇士菩萨和车师国的战将越克篷。
“徐小混混,我老杜回来迟了,不过我打到了不错的猎物,你看看,多肥的野山羊……咦?怎么忽然来了那么多客人?靠,老子好不容易打了只羊,你们就要来分肉吗?”敢叫徐子陵做小混混的,天下间可没有几个人,除非是江淮军的大总管,袖里乾坤杜伏威。
与杜伏威一同出现的,还有宋家的银龙拐宋鲁。他冲出巨伞之下,二话不说,先倒一大碗酒干掉,再哈哈大笑,看也不看沙丘下面的大军一眼。
一队魔气森森的黑衣蒙面人,在沙丘之缘上出现。
就算是阳光猛烈的青天白日之下,他们一出现,也让人猛然觉得这里变成了阴森森的鬼域。如果说玄甲虎贲个个都是沙场浴血的战士,那么这些就是游走在鬼域里的杀人狂魔,每一个人的眼神,完全不带有任何一点人类的情感在内,尽是一股冷彻人心的漠然。
“朋友来了,请喝一杯酒,吃上一块烤肉也是男儿本色,老杜可不要太小气。”徐子陵呵呵笑道:“宋将军,我闻名已久,不但世绩,而且突通也极是想念你。突通将军,上来与宋将军喝杯酒如何?”
“谢公子的酒,行军在即,军务在身,不得喝酒,否则有违军令。”屈突通的声音响着高高的沙丘,隔着一道沙梁,传入对面宋金刚以及所有将士的耳中。宋金刚一听,脸色连变。杜伏威却哈哈大笑,摇头,钻进巨伞之下,大喝了一杯之后,再扬声道:“这家伙真是死脑筋,一军之主都在喝酒,有什么喝不得!”
“请公子下令起行。”屈突通的声音再起,道:“军务为首,与朋友饮酒聚旧不可妨碍三军之行。”
“那么大军起行吧!”徐子陵举起杯,道:“本公子以此杯祝捷,愿诸位将军,士兵能够大胜而归,不负华夏无敌之名。”
“不斩时健之首级,誓不归来。”屈突通大喝道:“全军开拔!起行!”
“隆隆隆隆隆……”先是两道黄龙分向左右,无数的骑兵驰出,沿着两边的沙脊,数千人马分成左右呼啸而去。而在中间,则响起整齐无比的脚步声,齐刷刷,似乎是刻意所做一般。但是听得尉迟敬德和宋金刚这种沙场百战的战将耳中,却极是惊骇。
因为不知训练了多久,才会有这种自然的默契。
不是刻意地踏步,而是出于一种习惯。一种在行走与同伴默契呼应,保持着最佳联系的行伐。在这种齐刷刷的行军之中,没有任何一种情况能况使它产生异变,不论何等地面,或者行进方式,都在这种齐刷刷的行进之中消去无阻。
让可达志和尉迟敬德惊讶的是,在对外说华夏军力消耗严重之际,徐子陵竟然还派人攻击铁勒之王时健。
时健虽然不及颉利,可是铁勒也拥有数万士兵。而且在北方游牧狼族之中,全民皆兵,一旦发生这种远征大战,那么相信不是大胜,就是大败。铁勒部分与西突厥相连,如果时健一旦不敌,随时可能逃入西突厥的境内,那么莫非,华夏军还有余力,与强大的西突厥开战?
“世绩,此行你要辛苦了。”徐子陵递徐世绩一杯酒,微笑道:“等打下了时健,我们能够休息两年,现在辛苦点,再咬牙坚持一下吧!”
“公子放心,华夏绝无不胜之师!”徐世绩接过杯一干而尽,拱手作别。有两名亲卫为他牵马而来,徐世绩飞身上马,旋风般驰下沙丘,又带着一支数量并不算很多的骑军,沙尘滚滚地向前方的步军追去。
“公子,我也该出发了。”菩萨拱手道:“时健这个老家伙的人头,还是由我这个做儿子的砍下最好!”
“菩萨,封王封侯,都没有问题,你给华夏军打下多大的地盘,就有多大的战功!”徐子陵拍拍菩萨的肩膀,笑道:“时健有你这样的儿子不要,真是老糊涂了。如果你抓到了时健,就把他带回洛阳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会把他的首级带到洛阳!”菩萨重重地点头,道:“这个父亲,从来没有当我是他的儿子,我菩萨在当日他杀我数千追随之时,已经下了血誓,不杀他替诸位兄弟报仇,誓不为人!”
菩萨,以及华夏军四虎将,越克篷等人,纷纷上马,扬鞭率着自己的亲卫队结伴而去。
宋金刚表面沉静如铁,但是后心却微微见汗。
为什么华夏军会在此时,才开拔起行呢?原因表面是借此威吓,但是事实上,却隐藏着一种杀机。他们在等候一个借口,与李唐开战的借口。如果刚才玄甲虎贲或者长林军、羽林军胆敢攻击徐子陵的话,相信他们就会漫山遍野地杀出。
他们在此等候的目的,只有一个,只是等候机会。
直到尉迟敬德和可达志的试探之言,他们明白李唐的士兵不会在此攻击徐子陵,所以埋伏的跋锋寒阴显鹤他们才会在沙丘后面走出。而大军也因为李唐士兵的避战而开拔,按照原来的计划攻击铁勒。
如果刚才自己带着士兵强行冲击,或者尉迟敬德他们同意用兵围杀徐子陵,相信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一场最惨烈的大战。对方的高手几乎尽出,士兵更是埋伏良久,一旦己方有任何的进击,也会落入他们早早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就算能够在死战中逃脱,恐怕也剩不了几个人回去。
与宋金刚不同,尉迟敬德更多是看向黯魔和力士两队死士,这支华夏军最神秘的部队,连人数多少,擅长何种作战,一直以来,他们活于哪个战场,参与哪场大战,一切都是一个迷。如果不是华夏军在洛阳凯旋归来时,徐子陵向天下作出公开,想必现在还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如果厮杀起来,尉迟敬德没有信心在这种死士的围攻之下活命。
在玄甲虎贲之中,也有类似的死士,可是无论人数,武功,还是心志之上,都远远不及这种黑衣蒙面的死士。尉迟敬德看着黯魔队腰间的长鞭,还有短小的匕首,再看力士背上的短矛捆,和腰间的斩铁刀,马上明白这种死士绝对是远攻近战皆能的,而且个个都是高手之中的刺客,一击必杀。
可达志虽然也惊讶黯魔和力士队的存在,可是他的目光只看向一个人。
一个非常骄傲的男子。
他高大、英俊、傲慢,冷酷,仿佛对世间一切都不屑一顾。纵然有一个同样著名,并称塞北两大青年高手的狂风沙在此,他也眼角不看一下。似乎只有他,才是塞外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而任何人,都不会放在眼里一般。
他,自然就是刀剑狂人,跋锋寒。
“锋寒兄,别来无恙?”可达志看见跋锋寒身上的气息,心中微微一凛,比起之前,这个刀剑狂人更加进步了。虽然自己也在进步,可是现在看来,却有一种隐隐让他超越,而自己需要费力追赶的乏力感,难道他真的那么高天份吗?自己每天苦练数个时辰,论起勤奋自己丝毫不输,为什么他还会超越自己?
“狂风沙,下次再战!”跋锋寒眼角看了可达志一眼,酷酷地哼道:“目前你斗志意气尽失,心败无疑!”
“什么?”可达志有一种让人窥探内心的愤怒,他几乎要拔刀而起,可是心中也明白,这个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