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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也可以据洛阳而守。
十数万大军滔滔不绝,拉成一条长长的黑色巨龙,向华夏军推进。
在长安集结的兵力,还有后勤的部队,也源源不断地出发,前往潼关。潼关前面的风陵渡口,李唐军建起了三道巨型浮桥,分隔拦阻了华夏水军的袭击,士兵们安然无恙地前进。
华夏军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无影无踪。
两路突进的大军,仅在三十里铺,华夏军中武林高手组成的袭击队在夜晚偷袭了一次,然后几乎让御林军追到陌南和道东,才迫不得已地接战一次。李唐军中,很多将军已经相信,华夏军已经元气大伤,再也无力阻止李唐雄狮的前进。
西湾、盘南、北岭和涧东四地,华夏军占尽地利,但是仅仅是稍稍奇袭一阵,便一阵风消失了。
让李唐大军更惊喜若狂的是,洛阳门户之一的渑池,轻易就占领了。
本来所有人都觉得会是一场恶战,可是没想到,华夏军连一个士兵也没有留守。听到前面进展顺利,李唐众将忍不住纷纷请命,大家都想第一个攻下洛阳,眼前华夏军败局已定,谁头一个进入洛阳,那可是第一战功,也是名留千古的好事。
洛阳城下,遍布着战壕,如蛛丝般环绕大地。
仅剩数千的华夏军,在这里等候着李唐军的到来。李唐众将极度不理解,有高大的城池不守,几千人跑到城外与自己十数万的大军对战,这,岂不是傻子的行为?
大量的士兵进入了西苑,发现这里人去楼空。
没有抵抗,没有防御,没有机关,没有士兵,没有高手,没有传说中一切。倒是有一些平时照顾西苑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的工人,留在这里。他们对于李唐军的到来,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甚至不太理会。带队进入的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等天策府三杰,做足了恶仗的准备,谁知工人们却说西苑的人早就撤走了。
人走了,物品却留在原地,不动分毫。
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没有一丝凌乱,仿佛主人仍在,只是刚刚出去一般。
里面的秘道和机关,统统打开,任何东西都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没有埋伏也没有袭击,没有秘密也没有藏宝,在秘室里最多的东西,是各式各样的矿石和树木的样本,还有铸成钢板铁球的金铁之物,毫无价值可言。
玄甲虎贲为了成为第一个攻入洛阳城的部队,并没有等待和会合王君廊的大军,就与华夏军爆发了大战。
王君廊与可达志的大军还没有赶到,但是面对无人驻守的洛阳城,玄甲虎贲发动了猛烈的冲锋。洛阳城就在面前,有如一个全身赤裸一丝不挂的女人,毫无防御能力。唯一的麻烦,就是在城外的数千打不死的华夏军残兵,他们像大门的铁锁,虽然细小,可是却非常的崩牙。
血战,在洛阳城下,又再爆发。
两军都在疯狂地呐喊着,在天雪飘飘的初冬,人人都像疯子般挥舞般兵刃,在壕沟上相互拼杀。
一遍遍,一遍遍的冲锋和反冲锋。
没有战鼓,没有金钟,没有前进和后退,只有拼杀和死亡。
颈血冲天,人头滚滚,残肢和断臂一地,鲜血与尸体漫野。
撕裂的战旗早让鲜血染透,旗手倒下,身边最近的士兵爬过去,把它高高举起来,在没有咽气之前,沾染了无数战士鲜血的旗帜不会倒地,不会沾染泥水,不会让敌人践踏。
“人在旗在!”华夏军的军旗一次次挥舞,一次次让敌人淹没,又在血海中浮现,于最前面,闪亮着所有人的眼晴,还有心魂。
“人在城在!”数千士兵让强悍的玄甲虎贲连环冲击,一个个倒在刀下,倒在血泊之中。但是,没有人后退,没有人畏惧,没有人逃走。面对强敌,华夏军的士兵大多咆哮着,手持斩铁刀逆向冲锋而上,在敌人把自己斩成两半的同时,也砍飞对手的脑袋。
一条战壕一条战壕地拼杀,一条战壕一条战壕地争夺。
大地,一片血红。
无法在战壕上奔驰的玄甲虎贲,遇上了最奋不畏死的对手,洛阳城禁卫军。这些本来不可能参与战事的士兵,与驻守在长安王宫里那些威风凛凛的禁卫不同,这些人都是最无耻最凶恶最狠辣的士兵。世间没有任何一支禁卫,会如此的亡命和凶暴。
“禁卫军,冲锋!”玄甲虎贲们听见第一声冲锋,是在五个时辰之前,那时,禁卫军有两千人。
“禁卫军,冲锋!”玄甲虎贲们听见第一百次冲锋呐喊,是在半个时辰前,那时禁卫军还剩两百人,人人负伤,血染遍体,不少人臂断肢残。但是,他们依然像第一次冲锋那样,手持斩铁刀,疯子般逆向冲锋而来。
“禁卫军……冲锋!”
玄甲虎贲听到最后一次冲锋呐喊,对面的禁卫军,还剩两人。
两个人已经成为血人,他们两人臂断肢残,头脸身上刀伤累累,皮肉翻卷,状若厉鬼。整个战场,整个华夏军,死剩他们两人,可是……他们依然执意冲锋!
禁卫校尉庄昭和禁卫叶顺承是洛阳城下血战到最后的两人,两人高举斩铁刀,吼出生命中最后的冲锋号子。面对成千上万的玄甲虎贲,两人咆哮如雷,向对手又一次冲锋而去……叶顺承踉踉跄跄地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伍长,他让对手一箭射中胸中,箭矢透背而出。
在最后摔倒之际,他掷出斩铁刀,射中对手的肚腹,穿甲而入。
十数名玄甲虎贲扑到,利刃乱斩之下,化成血肉残块,热血,激溅半空……
校尉庄昭冲入另一群人之中,斩铁刀横扫,硬生生地连斩三人的躯体,十数般兵刃刺入体内。他半边脸也让剑削了下来,但他那狰狞可怖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血手随意折断身上的一支长戟,将戟首缓缓地自身体拔出……
于众人抽搐的目光中,任意地射入不远处的一名士兵额头。即使是虎狼一般的玄甲虎贲,在这种钢铁铸就的硬汉面前,也禁不住后退数步,避其锋芒。
“我日,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断!”一名队正猛看见校尉庄昭又拔出身上的残刃投杀一人,狂怒地扑上。
“杀!”玄甲虎贲面对任何敌人,也从不畏惧,可是现在,他们必须先大喝一声,以壮胆色。
“杀……”比他们上百人更大声更暴烈更疯狂的是庄昭,他向无数的兵刃冲锋而去,那名玄甲虎贲的队正一剑将他仅剩的手臂齐肩斩断,却看见了庄昭双目中那嘲讽的目光,大惊,想退,可是一股巨力在庄昭的身上爆炸开来,整个狭窄的人堆,有一团血花爆发……
所有庄昭身边的人,都在巨大的爆炸中化成血泥。
残肢和人头激飞半空,人肉碎片,还有血雨,洒得到处都是……
雪泥之地,一片血红,惊艳如花……
“操,这些家伙都是疯子!”远处的罗士信骑在马背上,脸容铁青,扭曲,眼角不断地抽搐。在华夏军的亡命拼杀之下,李唐或者世间最强悍的部队,玄甲虎贲,付出三倍以上的代价,才拿下了这一片烂泥地,还有远处那座,毫不设防的洛阳城。
“华夏天威!”看见最后一个华夏军在大爆炸中与敌粉身碎骨,城头上的洛阳老百姓跪倒一片,哭声震天。
第940章 全城尽哀
洛阳城。
整个洛阳城毫无防御,当李唐大军在进入洛阳城时,却出现一点小意外。
西、北两门没有华夏军的士兵,大军长驱直入,但在东门,却有一个士兵有如铁枪般站在城门下。王君廊带着李唐雄师在西门进入,他们来得最迟,而且没有参与洛阳城攻取战,虽然人数最多,但把由北门而入的荣誉让给了玄甲虎贲骑。
可达志带着御林军在东门而入,御林军也赶了一天的路,有两千多骑兵及时赶到参加进城仪式。
西门和北门都有内应,他们组织一些亲李唐的商贾或者见风转舵的人,出城门欢迎的李唐大军进城。出奇的是,东门虽然也有这样的队伍,可是他们几百人却不敢出城。
因为,在东门的门前,还驻防着一个城门兵。
仅仅只有一个人,但是却有无比的威摄力。他于碎雪之中,挺立如枪,背后,是一具高大的无头士兵巨像,有如他放大后的身躯。
数百欢迎队伍在内街站着,锣鼓喧天的,却不敢走出来。
可达志带着御林军来到,惊讶地发现这个士兵完全无视李唐大军的到来,似乎不知道华夏军已经战败。
御林军一看无数的华夏军也早斩于马下,区区一个小城门兵还敢出来拦阻自己进城的去路,不由愤怒地齐声咆哮。两名将军飞马上前,意图将这名士兵踩于马下,踏着他的尸体进城。
“止步,否则视为入侵!”城门兵站在路中间,肃立如枪地大喝道,声如炸雷。
“轰……”
两匹奔马同时狠狠地撞在城门兵的拒枪上,他轰然飞摔出去,在路面的积雪上滑出一长长的印痕,也滑出一道长长的血路。
城门兵缓缓地爬起来,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再整整衣甲,持着长枪,挺直地站在城门口中间。
不等他开口,两名御林军的将军暴怒无比,驾着座下的高头大马,再飞撞过去。
又一次,城门兵轰然倒地。
在缓缓爬起来之时,他‘哇’地吐了一口鲜血,雪地之上,惊艳如花,炽烈盛放。相貌平凡的城门兵又整了整衣甲,一步一步走回来两位将军面前,挺直身子,威严地站在城门口,大喝道:“华夏军城门兵在此,任何入侵者不得入内!”
“妈的,一个傻兵蛋子!”两位将军对视一眼,又想驾马冲撞,刚一踢马腹,两匹强壮的高头大马却同时人立而起,四蹄在半空乱刨,长嘶……两匹马都没有再猛撞过去,而是违反主人意志地扭开身躯,似乎受到了惊吓,不敢向前一般。
“士兵,你的勇气和决心让人佩服,不过你的职责已经结束,洛阳城已经让李唐军攻陷!”可达志大声喝道:“让开,这已经不是你的职责!”
“我是华夏军的城门第二兵,由圣王亲命,除了华夏军或者友军,没有任何军队可以进入。”城门兵沉声喝道:“除非圣王,没有人能够命令我离开!东城之门,除非我死了,否则没有人能够进入!有我城在!这是我们城门兵的意志!就算死剩我一人,也绝对不变!”
“拽个屁啊!”两位将军一听狂怒,想策马上前践踏城门兵,可是两匹能够冲锋陷阵的战马却不愿意靠近城门兵。
两将翻身下马,拔出长剑。
城门兵静静地站着,挺直着身躯。御林军两位将军长剑挥斩,砍在城门兵的肩膀之上,各飞出一腿,狠狠地踢在城门兵的身上,想将他一记踩倒脚下。
血光激飞……
城门兵身躯摇晃一下,最后硬抗了两剑和两腿,又挺直身子,站在原地。
“有我城在!”城门兵并没有以长枪反击,只是放声大喝,威风凛凛。两名先锋将军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沙场老将,完全不为所动,哼一声,马上又挥剑斩过来。两人都没有一剑削飞城门兵的脑袋,他们想通过杀伤敌人,让对方倒地,践踏他躯体的同时,来践踏他的尊严。
一个小小的城门兵,并不放在他们的眼中。
只是这种神气兮兮的态度,让他们感到难受,感到受辱。难道自己就不能把他踩到脚底下吗?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凭什么摆出胜利者那样的威风?
“你要搞清楚,胜利的是我们!给我跪下!”黑壮的将军一剑砍在城门兵的腿上,血花激溅,深可见骨。
“有我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