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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军经一个多月的集结,已经完全集结和整备好,去除老弱残次,去除嫌疑胆怯,人数两万五千。萧铣,特来请命!北上痛击李唐!”萧铣自风陵渡一战之后更具杀气,也许跟他许久不曾亲自上战场杀有关,此时的他血腥杀气十足,眼神凶暴如狼。他的身后门外的两名亲卫各提个一个大包袱,里面似乎有装几个人头,血污沾染的。
“梁王的伤可曾痊愈?”徐子陵拍拍萧铣的肩膀,输一股真气探去,发现萧铣伤势并未痊愈,暗伤郁积。
“区区小伤,已经大为好转!”萧铣哈哈大笑,道:“当日萧铣自以为必死,身埋尸堆,却让龙之子的几人拼死以真气救回,现在一个多月下来,早能行走如初了!”
“当日梁王气息奄奄,可没有今天的豪气!”楚王林士宏阴冷一笑,口出嘲讽道。
“彼此彼此!”萧铣与林士宏向来都是针锋相对,马上反击。
“楚军去残减次,人数步骑三万五千,水军一万。请战北上!”林士宏不像萧铣,没有香玉山父子那样的巨豺在身边祸害,他的楚军保留得更好些。虽然一直没有好好整备北上,但是有毒狐军师崔纪秀率带着,倒也比梁军保留得更加完整,无论人数还是军力。
“那?”徐子陵又指指门外的带血包袱,笑问道:“那是梁王带给我的礼物?”
“叛将陈武、雷有始煸动大帅董景珍谋逆,让董景珍拿下,萧铣亲斩叛徒及其手下千人,特来请罪!”萧铣为了稳定军心,一次就屠了千人,而且全是昔日的旧部,看来铁心站在华夏军这一边了。
“楚军也有李唐探子煸动,但崔纪秀已经将所有谋逆者抄家灭族,再无后患。”林士宏出身魔门,做事狠辣无比,动不动就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徐子陵听了微微一皱眉,又点点头,表示赞同。看看气色并不太好的李子通,徐子陵伸手请三王进入坐下商谈。
“吴王进去吧!我萧铣有军事在身,就不奉陪了。”梁王萧铣冷笑一声,似乎不愿与李子通为伍。他先把自己的帅印交给徐子陵,再在徐子陵的手中恭敬接过,与同样举动的林士宏对视一眼,拜辞而去。
“吴王请坐。”徐子陵看见吴王李子通身形带点颤抖,安慰道:“吴王忠心耿耿,不必在意流言非议。”
“圣王,臣下有罪!”吴王李子通不顾魏征及大儒王通等人在场,一下子跪倒,眼泪奔流,叩着不止,又泣不成声地道:“童叔文教唆臣弟李子云、族弟李星元谋逆……但此事与罪臣无关。念罪臣对圣王一片忠诚,请饶恕罪臣一族老少,罪臣必定亲自拿下那两个孽畜,交给圣王处置!”
“请起。”徐子陵扶起吴王李子通,又让他坐好,微微一笑,道:“当日风陵渡口,两万华夏子弟力抗十数万虎狼之士,英魂壮烈,仅剩三千伤残后撤,难免让人绝望。你弟谋逆,与吴王你无关!不必过虑,当日后平叛,只诛首恶!”
“我记住吴王应该也接见过李唐使者才对……”陈老谋忽然缓缓道。
“其实,当晚李唐贼子潜入时,我已经马上将他们驱逐!”吴王李子通吓得扑跪在徐子陵的面前,他记得当晚绝对没有人在自己的左右监视,不知道陈老谋如何得知。对于这个刚刚浮出水面的‘乌鸦’斥候头领,吴王李子通极是惊惧,生怕自己有什么把柄满在对方的手中。
现在,他暗暗庆幸。
幸好当时自己还没有因为李唐使者的劝说而动摇,不然估计自己是走不进这襄阳城主府了。
徐子陵好言安慰一番,对于李子通要亲自拿下李子云和李星元的举动却一笑置之。如果等李子通去拿人的话,那么华夏军现在还能跟李唐开战?徐子陵越是神秘不言,李子通越是害怕。对于弟弟李子云和李星元的愚蠢举动,李子通愤怒到了极点。
在华夏军刚刚失利就背叛,难道他们不知道徐子陵向来擅长起死回生逆转乾坤吗?
就算大半个中原让李唐攻下,徐子陵也还有长江以南,还有梁境、楚境、还有江淮军的历阳、宋家的九江和竹花帮的扬州,最不济也还有岭南、东溟和高句丽。
李唐军不要说二十万,就算有百万,也绝难吞下整个华夏全境。
华夏水军天下无敌,盟友大有大夏窦建德、小有车师等番外之国,林林总总的实力计算起来,那会让李唐彻底击败才怪。何况徐子陵今年正年少英发,身怀宗师之技,岂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失利而斗志尽失?洛阳撤退有序,又岂是战败之逃?
“飞鸽传书,命令历阳辅公佑率其属下的江淮军乘船北上,支援偃师!”徐子陵一说,李子通心中又一阵感叹,天下人人都知道江淮军厉害,都知道杜伏威的大名。但却忘了,杜伏威的江淮军只是整个江淮军的一部分,当日在龙泉与颉利金狼军拼尽的江淮军,只是杜伏威部,还有数量甚至在杜伏威部之上的辅公佑部,也是江淮军,只是一直遮蔽于杜伏威的江淮军之下。
“飞鸽传书,命令宋家子弟兵及蛮族过江,配合梁军楚军迎击李唐玄甲虎贲骑!”徐子陵又发一道命令。
“飞鸽传书,命令扬州竹花帮及大江联沿江而上,截击巴蜀的东进船队!”
“飞鸽传书,命令燕王高开道和长白王薄义军,支援大夏窦建德!”
“飞鸽传书……”
第947章 虎贲窘境
襄阳城主府。
众女没有陪坐在徐子陵的身边,虽然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投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器,把久别的思念一下子发泄出来。但是大家只坐在他的隔桌,偷偷地拿眼去看他,把与他聚餐的机会,让给众将。此时最需要鼓励和最应该坐到他身边的,是华夏军上下众将士。
小鹤儿和纪倩两个小丫头也知趣地纠缠一番就乖乖地坐到卫贞贞的身侧,因为心不在焉,老扭头回来看徐子陵,好几次差点把米饭吃进了鼻子。
“怎么样?久经训练的玄甲虎贲骑是不是很难对付?”徐子陵笑问。
“人多而已。”跋锋寒很不服气,无视事实。
“现在还有两万之数。不过只要再来几波攻击,那么这个玄甲虎贲骑就会烟消云散了。”阴显鹤与跋锋寒两人一直是对战玄甲虎贲的主力,仅死在他们两人手中的玄甲虎贲早过千人。
“只要吃下玄甲虎贲骑,那么李唐别的部队不足为惧。”薛万彻痛饮一杯,道:“王君廓带兵有方,奈何兵丁身入洛阳,已经渐渐享乐腐朽。可达志的三军,仅御林军稍微出色,长林和羽林皆是普通之兵。如果让末将觉得棘手,倒是那个宋金刚!此人心思细密,谨慎从事,所带之兵,又同是刘武周的老兵,颇具战力。”
“宋金刚有才,这无疑问。但大势之下,他独力岂能逆天?”徐子陵微笑道:“我已经早早抽调与宋金刚齐名的突通将军暗助裴帅防御虎牢,还有宇文伤阀主在,虎牢天险,暂时无陷落之危。”
“徐小子,这一仗打下来,估计你的其他军队得全部打光!”敢叫徐子陵为徐小子的没几个,除了几个老家伙之外,大雷神大咧咧地啃着鸡腿,道:“虽然这一来也解决了各地私军的问题,可是死伤过剧,如此消耗大战,最伤元气。你民望再高,恐怕也会落下好战嗜杀的暴君之名,为大家惊恐。”
“华夏军一直身处下风,为抵抗侵略而战。所以,天下万民最多骂我庸才无用,与暴君还差点!”徐子陵大笑。
“武圣所言有理,过杀则有伤天和。”大儒王通也不太赞成徐子陵将各地的兵丁都与李唐拼尽,彻底解决华夏冗兵的问题。他的理想的以各部军驱走李唐,再严格训练,将楚军、梁军、燕军、辅公佑的江淮军、扬州的竹花帮、大江联这些统统训练成才,到时自然国强军盛,威伏天下。
“不战不杀,难以整合。百炼成钢,各军要保留,那么就得历战。”徐子陵有千年历史借鉴,特别是宋朝的冗兵,让他明白,士兵太多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兵权以集,兵源以汇,方能号令天下。帝王之手,当握虎符。”魏征极少不跟徐子陵唱反调,同意道。
“王师不必忧虑。”鲁妙子自然是站在徐子陵这一边的,他安慰道:“子陵岂会不知,但此刻正与李唐生死相搏,当倾尽全力。日后如何,再作议论。”
“何为军?百战不死!”徐子陵小小表示,就算各军打残了,也会派入预备役补充,既能保持部队荣誉和元气,又能最好地控制。不是真心追随华夏军的各地散军,如果不借此机会将他们统统磨练一番,那么迟早是华夏日后祸患,何况如此多士兵,国家一一供养起来,消耗国力,浪费资源。
“文人治政,军策之功,请武圣多多辅行。”大儒王通当然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也点头赞同,但也请大雷神稍稍按住徐子陵,不让他拼尽各军,免得以后的青史之中,留下残暴凶杀的恶名。对于徐子陵的名声,大儒王通那是比自己的名誉还要维护的。
入夜,天降飞星。
襄城的百姓们大多挤身巨棚,围着火堆,喝着热汤。自徐子陵华夏军有政,华夏军一向都有早午晚三餐的习惯,与以前仅两餐的不同。
现在天寒地冻,华夏军更是将三餐提到四餐,甚至五餐。
热水与被席等物,更是无时不有。
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这样的经验,与千万人一起挤坐在巨棚中,一边坐看天降飞雪,一边喝着热腾腾的肉汤。这种感觉非常的温馨,能打破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平日,一个家财百万的大富豪,不可能与一贫如洗的农民挤坐在火堆边,一起喝同样的肉汤。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身份之别,肆意谈笑,甚至同分一个肉包。
能够在洛阳追随而来的人,那都是华夏军的真正支持者,走在街中,或坐在地席上,腰杆都挺得格外直。
不少人还吹嘘自己曾经跟随徐圣王游过春泳,也有人吹嘘自己曾经亲手卖过东西给贞贞皇后,甚至有人得意地说自己与徐圣王一起喝过花酒,鼻子都往天上去了。南阳人和襄阳人,则非常羡慕地看着这些口水花喷喷的洛阳人,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见过徐子陵。
“圣王回到襄阳了……”
“半个时辰后,圣王要来慰问大家……”
华夏军的士兵忽然疯了似的,一路敲锣打鼓,一路嚷嚷。也有些快腿和奈不住性子的家伙,拿着小旗子在人群中到处乱窜,见人就喊,兴奋得黑脸透出血红的光亮。
人们一听,先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相互对视一眼,但几乎同时,人群中就炸腾起来。
虽然还有半个时辰,但是大家马上扔下碗,把自己珍藏的华夏军旗拿出来,疯狂地挥舞。一些团队马上集合起来,准备好狮鼓之类,又想好各种欢迎的口号……洛阳人的动作最快,以肥胖身形不相称的速度霸占了最显眼的位置,让襄阳人和南阳人第一次发现这些大小胖子的速度和反应力是何等惊人。
徐圣王还远远没有来,可是大家的心都跳得厉害。
无数人,已经激动得泪垂不止。
徐圣王没有忘记大家,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
与狂热欢腾的襄阳不同,此时的南阳一片死寂。
南阳,已经成了一座死城。
李唐的士兵,躲在空荡荡的屋里,无神地望着外面的飞雪。现在的他们,进退两难。天下都知道李唐击败了华夏军,天下都知道了玄甲虎贲无敌的威名。可是,谁又知道,此时的他们,连胜利叫什么不知道……
如果这是胜利,为什么没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