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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卿叹道:“我是心里不痛快,便出来走走,李姐姐却是要出来方便的。”
李婷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去便来。”喊过一个小侍跟着走了。
看着李婷消失的背影,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陈梅看了看王曼卿,问:“令弟已经出家了?”
王曼卿黯然道:“是啊,就在前天落的发。”
看了看陈梅眼睛红肿,关切地问:“可有见到令弟?”
陈梅不敢让人知道,只摇摇头。
王曼卿恨声道:“如今她倒娶得如花美眷过着神仙似的日子,只可怜你我几家却如水深火热般。”
陈梅忙拉着她走到一旁,低声道:“你可是疯了,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王曼卿这才闭上嘴不再说话。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不一会李婷走过来笑道:“两位妹妹跟姐姐一同进去吧!”
陈梅摇摇头,说:“你们去吧,我要回去了,家父身体不好,我要早些回去侍俸他老人家喝药。”
王曼卿也道:“我也要回去了,李姐姐请吧!”
李婷也不跟她们客套,拱拱手便又进去大厅了。
两人对望一眼,均摇头。
王曼卿冷笑道:“亏她还有心喝酒,听说李公子到如今还未找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梅也叹道:“是啊,两个孤身弱男子,三更半夜能逃到哪里去,只怕是被人给拐骗了。”
两人嗟叹片刻便一同离开了安靖王府。
第三十二章 替 身
玉璃国后宫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低压中,但在这种低压里也隐藏着叫人难以压抑的嘈动。
薛玉郎突然成了君上最最宠爱的侍君,数月来君上夜夜留宿在他小小的侍君殿,如此的荣宠让后宫中的贵人们咬牙切齿,把往日来互相之间的嫌隙都放到了一边,共同对付他这个小小侍君。
因此,每当薛玉郎出门时,便会遇到三五成群的贵人们,使他不得不上前行礼问安,而这些贵人们却装作没看见似的,任他跪在那里只顾各自说笑,直至薛玉郎快要发昏了,才有人装作刚发现他还跪在那里,连连喊起,赔不是,言语间虽是艳羡恭维,却挟枪带棒的让他很是难堪。
薛玉郎不禁惶恐了,如此几次,他便不敢轻易出门。可是他不出去,人家便找上门来,吁寒问暖的,一来便是几人,一坐便是大半天,让他站在一旁伺候着,因着夜夜服侍君上,又得不到好好休息,不多久,清雅的面容便憔悴不堪,身子也垮了下来。
这些戚贵君看在眼里,虽然开始也对薛玉郎专宠于君上有着忌恨,但终是一家之人,薛玉郎获得君上的宠爱于家族有利,便放下心中的嫌隙,前来探视薛玉郎。
薛玉郎强撑着迎接戚贵君,戚贵君一见他如今的样子便吓了一跳,脸色青白,眼窝塌陷,瘦得快脱了形,刚进宫时的风采竟是一点也没有了。
薛玉郎哽咽道:“今日得见贵君一面,玉郎便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戚贵君心下凄然,暗自后悔,忙亲手扶起他,拉他坐在身边,柔声安慰:“弟弟是说哪里话来,这些日子,哥哥琐事太多,竟忽略了弟弟,是哥哥的错,今日才听说弟弟身子不适,这不就赶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竟病成了这般模样?”
薛玉郎心中悲切,有口难言,只是低声地抽泣。
戚贵君心里也明白,只好不再问下去,吩咐人唤太医来给薛玉郎诊治。
太医看过后,吞吞吐吐的,戚贵君见此情形,便不再问下去,吩咐她给薛玉郎好好调养。
看着薛玉郎喝了药沉沉睡去,这才吩咐回转自己的寝殿,召来太医细问情由。
太医不敢隐瞒,便说:“回禀贵君,薛侍君体虚气弱,是□过度又失于调养,再不节制只怕……”
见戚贵君勃然变色不敢再说下去。
戚贵君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转念细想薛玉郎并非是个奸滑持宠而骄之人,这里面或是另有隐情?见太医似有话未说完,便挥手让侍从们退下,问:“刘太医,你还有何话要对本宫说的?”
刘太医想了想,还是没敢隐瞒,说道:“薛侍君好象有在服一种秘制的丸药,这药虽然能让人保持体力,但长期服用却对身体大大有害。”
见戚贵君认真听着,似有不解,便解释道:“就如一口水井,本来只有那么多水,汲取后便要将养些时日才能让它把水蓄满,如果不知节制,一味地只管汲取,那过不多久便要枯竭。”
戚贵君大吃一惊,问:“此话何意?”
刘太医叩头道:“薛侍君已经伤了身子,即使调养好,只怕也难有子息了。”
戚贵君一下子瘫倒在坐椅上,好一会才颤声问:“难道就没办法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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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为难地说:“小臣医术不精,却是治不了的。”
戚贵君不肯甘心地问:“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刘太医迟疑了片刻,戚贵君心下燃起希望,追问道:“还有什么办法?只要有一丝希望,本宫便是倾尽家族之力也要给侍君医治。”
刘太医感动地说:“贵君真乃仁慈心善的活菩萨,薛侍君的病小医是无能为力,不过如能找到天池怪物那薛侍君便能有救了。”
戚贵君皱眉:“天池怪物?”
刘太医说:“正是,天池怪物早年为了自己的夫君能留下子嗣,遍访天下名医得了一个方子,最终治好了她的夫君,虽然不知是何原因最后没能活下来,但她的夫君却实实让她受孕了。”
戚贵君大喜,问:“可有人知道天池怪物的下落?”
刘太医摇摇头,说:“小臣只是早年听说过她的事迹,如今却要由贵君之力来查访了,依小臣想,她既然叫天池怪物,不妨还是在天池山周围查访才是。”
戚贵君点点头,笑道:“很好,如果薛侍君病体痊愈都是刘太医之功,你放心,本宫是不会忘了刘太医的。”
刘太医忙叩头,说:“为贵君分忧是小臣的本分,不敢在贵君面前邀功。”
戚贵君点点头,说:“本宫不多说什么,想来刘太医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刘太医忙说:“贵君请放心,小臣明白。”
戚贵君赞赏地说:“好,来人。”
贴身小侍闻声进来应道:“贵君有何吩咐?”
戚贵君道:“给刘太医看赏。”
刘太医也不推辞,谢过收下退了下去。
玉璃君上韩潇一个人呆在御书房里看着手中的玉珮出神,那个打了她一巴掌的任芳菲已经香消玉殒,死在了异国她乡。
当任家家长哭着来报丧时,她一点也没感觉到伤心,只是觉得无比的愤怒与失落,那个她第一眼看到便想要得到的男子竟然就这样去了,可她竟然还没有与他说上几句话!
眼前晃动的依然是她初次见到他时那轻嗔薄怒的神态,还有他那一巴掌。自她出生以来还从未让人打过,不要说还是个小小男子。
那时,想要征服他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狠狠爱怜的情感占据了她的心头,把母皇赐给她的玉珮硬是塞给了他,说道:“你打了我一掌,我还你一块玉珮,你已经是我定下来的正君,也就是我未来的君后,不许你再喜欢其她的女人。”
她犹自记得他俊美的小脸红红的,象鲜嫩的果子,真想上前咬上一口,可她想要他心甘情愿地躺在自己怀里,想要听他在自己身下喘息忘情,所以她控制住自己,转身走了。
后来自己成为了一国之君,那时她真得很高兴就要拥有那个令她沉迷的小人儿了,可是他却提了个条件,放他出游各国,回来后便踏踏实实进宫服侍她。为了得到他的全部,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如果她知道他这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她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走的。
韩潇以拳捶打着书案,悔不当初的心思让她疯狂地索取着那个与他有着几分相象的薛侍君,只是薛侍君的乖巧却抵不过他那傲气逼人的身姿。
因此每每索取过后的失望更让她对那个可望不可及的人儿充满了愤恨,早知道如此,当初便强要他进宫,虽然会让他伤心难过,总比如今让自己日日饱尝痛苦来的好。
正在思绪纷纷,忽听侍从来报:“启禀皇上,戚贵君求见。”
整理好情绪,吩咐:“传。”
把玉珮收起,戚贵君已经风姿翩然地走了进来,见到她行过礼便面露悲凄,哽咽道:“臣夫请皇上救命!”
韩潇忙上前扶起他,问:“贵君是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
戚贵君不肯起来,只是跪着哭道:“非是臣夫有事,是臣夫的弟弟薛侍君,如今命在旦夕,求皇上怜他年幼救他一命!”
韩潇大吃一惊,忙问:“薛侍君怎么了?前几天朕见他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危在旦夕了?”
戚贵君哀哀哭道:“皇上快去看他一看吧,去晚了只怕再也见不到了!”
韩潇一边扶起他,一边大声传人:“来人,摆驾芳怡殿。”
当韩潇见到已经脱形的薛玉郎时不免心中大恸,刚走了一个,难道还要让这个聊以慰藉的人儿也离开她?不由迁怒薛玉郎身边的人,大骂他们照顾不周,怎么人都病成这样了也不去回禀一声。
几个侍从吓得跪在地上痛哭,把素日来薛玉郎受到的待遇一一哭诉了一番,只听得韩潇肝胆欲裂,冷笑道:“好,好,好一群贤得的贵人们,传旨,薛侍君入宫以来尽心服侍君上,很得朕之欢心,今着升贤君之位,待贤君病体痊愈再行册封大礼。”
薛玉郎身边的人大喜,纷纷跪倒叩谢,三呼万岁。
戚贵君又惊又妒,玉璃后宫之主为君后,之下设有元、贵、贤、德四君,下有九贵人,再有九美人,其次便是侍君无数。
薛玉郎从一个小小的八品侍君,一下子窜升到正一品贤君,这是自古从未有过的,如此的荣宠竟让戚贵君一时间手足无措,反倒不知该如何表达。
韩潇见他又惊又慌又悲又怜的神态,不由心疼,继续说道:“戚贵君贤良淑德堪称后宫之表率,今着升元君之位,令钦天鉴选吉日册封。”
戚贵君又是一呆,元君自来便是君后之位的首选,登上元君便已经是稳坐君后之位了,虽然贵与元只一阶之差,却从来都是难如登天的,想不到今天他竟唾手而得,禁不住喜极而泣,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却说不出话来。
韩潇怜惜地扶起他,柔声道:“如果不是贵君,只怕朕要再次错失心爱之人,以后朕便把玉郎托付给你,你可要尽心待他,也不枉朕对你的一片期望。”
戚贵君一怔,来不及细想,韩潇已经放开了他,重回到床边看着昏睡的萧玉郎,目光充满了爱怜与追忆。
搂着昏睡不醒的薛玉郎,韩潇又愧又怜,戚贵君临走前隐晦地说出薛玉郎油尽灯枯之险,让她后悔不该为了一己之欢竟长时间让薛玉郎服食神仙丸,那种极品□能让人长时间保持体力,满足了她对任芳菲渴望不可求的变态思想,却没想到差点要了薛玉郎的命。
“玉郎,玉郎,你这个傻孩子,身体不适为何不对朕言明?朕会节制的,你这样一味的忍耐倒叫朕愧对于你。”
连连亲吻着不知人事的薛玉郎,心痛到了极点。
“玉郎,快快醒来,那些人为难你,朕便要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