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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处而已。
“我自然是高兴的,皇上看重你,我怎么会不高兴?”
珠锦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额娘再嘱咐你一句,你千万不可再起那些心思了,你的那些心思若是被你皇阿玛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别忘了,你的太子之位是你皇阿玛给的,他可以给你,自然也可以废你。”
承祜不答,只认真的盯着珠锦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反问道:“额娘,你真的不想跟皇阿玛就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过一辈子吗?”
“儿子也不愿意瞒着额娘,额娘上回叫儿子放弃儿子那个心思,儿子并没有照做,儿子还是想做到这件事情,儿子还是想提前登基,皇阿玛那么喜爱额娘,为什么不能为了额娘提早禅位给儿子呢?儿子虽然年纪小,却有大臣们辅佐,儿子努力学习,绝不会让皇阿玛的江山在儿子手里毁掉的!皇阿玛未尽之梦想,儿子也可以替皇阿玛完成的,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额娘为什么不肯同意呢?”
承祜道,“儿子去皇阿玛的书房也有些日子了,也看了不少额娘从前看过的书,有一本《乐府诗集》,在皇阿玛的书房里是单独放在一起的,里头每一首诗额娘都写有批语,唯独那首白头吟没有,儿子曾问过皇阿玛,皇阿玛答说,那是因为额娘的心愿藏在这首诗里,额娘无话可说,因为这首诗已将额娘要说的话都说尽了。”
“因为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皇阿玛是定不会这样做的!”
珠锦压下心中翻腾的情感,抿唇道,“我也不允许你这样做!你的想法未必就是好的,你还是太小了,竟如此不明事理!在我看来,你都还不懂得如何去做一个太子,又怎么能做好一个皇帝!你说的这些话,简直荒诞又幼稚!日后,你不许再说了!”
她不求别的,只求承祜安安稳稳的做个太子就好,等熬到玄烨驾崩,再登基为帝就是了,又何必搞出那么多事来呢?
何况,玄烨明白她的心愿又如何?玄烨是帝王,帝王这样的身份是注定不可能满足她的心愿的。
承祜是在痴人说梦,她却不能跟着犯糊涂。
承祜虽有心这样,可这已是额娘第二次拒绝他了,第一次的态度平稳暖和些,可这第二次却是厉声喝止,在承祜看来,额娘是坚决不同意他这样做的,承祜不免有些为难,他想如此做都是为了成全额娘,若是额娘不同意他这样做,他却硬要一意孤行的话,恐怕结局绝不会如他所想的那样的。
承祜不由得熄了心头的热望,冷静下来细细的想了一想,他本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又被珠锦当头棒喝一通,虽然想的并不是很透彻,但也知道此事眼下是断不可违了,当下便道:“额娘,我知道了,我不起这个心思就是了。”
珠锦却犹自不信:“真的吗?”
“真的真的!”承祜道,“额娘放心,我不做就是了!这样做本就是为了额娘高兴,如今额娘不高兴,儿子就如额娘所说,往后再也不起这个心思了!”
珠锦盯着承祜看了许久,才信了他的话:“你知道就好,你好好做你的分内之事,莫要再胡思乱想,这才是正道!”
承祜点头应了,珠锦有些累了,见承祜眉宇之间也是掩饰不住的倦色,便缓和了语气,让承祜回南西所去休息了。
承祜闻言,当下便从东暖阁中退了出来,哪知刚退出来,却一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在他惊叫出口之前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紧接着,那人就一把扣住他的腰身,将他捂着嘴扛在肩膀上,就这么出了坤宁宫。
他看不见扛着他的人是谁,但他知道,整个皇宫里,只有皇阿玛是穿着明黄龙袍的。
承祜的心就像坠入了冰窖一般,凉得彻底,方才他与额娘说话时,隆嬷嬷等人都不在门口,皇阿玛进来又无人通报,照着这样的情形来看,只怕他与额娘的对话,皇阿玛是全听了去的……
☆、第176章
玄烨一路扛着承祜回了乾清宫,这一路虽然不长,遇上的人也不多,但只要瞧见这一幕的人,都把嘴巴张得老大,这场景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然而,却无人敢多嘴说一句,即便是看到了,也装作没有看到一般。
一直跟着玄烨的梁九功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好似皇上扛着准太子走的情形每天都能发生一般,待皇上扛着二阿哥进了乾清宫书房,他便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还将殿中当值的小太监全都遣了下去,他瞧皇上的样子,肯定是不想让今夜之事外传的。
直到进了书房,将门关上之后,玄烨才将承祜放下来,他走到御案前坐下,抬眼定定的看着承祜,半晌后,才沉声道:“你额娘说的没有错,你的太子之位是朕给的,朕自然也可以废了你的太子。”
这话一出,承祜暗暗咬唇,他和额娘的谈话,皇阿玛分明都听到了,看来,他方才的猜测是没错的。
正因为皇阿玛听到了他和额娘的谈话,才会这样生气,甚至不顾仪态的将他扛回了乾清宫。
承祜心跳如擂鼓一般,他再早熟,也还只是个不满七岁的孩子,在摸不透玄烨心思的时候,他觉得很害怕,皇阿玛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就好像当初废掉保成的太子之位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承祜就有些后悔没有听额娘的教诲了,看来,是他太着急太冒进了!
但是这样的时刻,沉默远比辩解要来的有用,所以尽管他心中情绪翻涌,却仍旧死死咬唇,一句话也不肯说。
玄烨却不许他一言不发,见他不说话,又沉声问道:“你这样的心思,是从何时开始的?”
承祜咬唇良久,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的,一横心,咬牙道:“回皇阿玛,自七阿哥出生之后,儿臣便有了这个心思。”
“哦?那也就是说,自一年多前你就有了这个心思?”
玄烨眯眼,“那时朕还未下旨册封你为太子,只不过是告诉过你朕打算立你为皇太子,你额娘也知道朕的这个打算,原来你母子二人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夺取朕的皇位了吗?看来倒是朕小看你了,承祜啊,朕还以为你费尽心思让孟贺兰娶了皇后身边的人是为了拉拢孟贺兰,却没想到你是为了更大的筹谋!你就不怕朕改变心思吗?”
“若是朕改变了主意,立了旁人为太子,你还要陷害兄弟谋害朕,再把皇位弄到手吗?倘或朕改变主意,立保成为太子,你是不是也要撺掇着他谋夺朕的江山,提前逼朕退位啊!?”
“儿子不敢!”
承祜扑通一声跪下道,“儿子这个心思只是儿臣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皇额娘并没有这样的心思,还请皇阿玛明鉴!方才的话皇阿玛也听到了,皇额娘并不同意儿子这样做的,儿子不敢欺瞒皇阿玛,之前儿子亦提过一次,但皇额娘始终不肯,斥责儿子,叫儿子放弃这种想法,是儿子自己一意孤行,与皇额娘无关!”
“朕如何知道你同皇后不是在做戏?又如何证明你不是同皇后联手诓骗于朕?”
只这一句话,就让承祜瞬间脸色苍白,皇阿玛不信他!也不信皇额娘!
他从来都觉得,不论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皇阿玛都不会疑他的,只要他有合理的解释,皇阿玛就会理解他尊重他并且支持他,因为在这么多年来,皇阿玛一直待他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承祜忽然意识到,皇阿玛不仅仅是个慈父,还是个帝王,他不只是他的父亲,而是君父!
就因为他的一时莽撞,皇阿玛不止疑了他,还疑了他的皇额娘!
承祜颓唐道:“儿子……儿子无法自证清白。”
他忽而觉得,想要成为一个帝王,他真的还不够格,就像额娘所言,他现在甚至都不懂得如何做一个太子,又怎么能替皇阿玛去治理国家呢?他的这个想法,果然是荒唐至极的!
玄烨听了这话,嗤笑一声,又问道:“你何以会有这样的心思?朕早就说过,会立你为皇太子,何况朕今日已经下旨,你如今已是我大清的皇太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不能满足你?朕百年之后,江山就是你的,何以要如此着急,又逼朕提前禅位于你?”
“朕素日观你性情,并不似此等莽撞冒失的性子,怎么会有这等大不敬的想法?”
承祜还沉浸在沮丧颓唐之中,压根没有注意到玄烨语气上的缓和,只垂头丧气语气低落的答道:“儿子自然明白皇阿玛的意思,儿子也知道自立为太子之后,儿子迟早是会做皇帝的,根本无需如此着急,所以儿子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皇额娘和皇阿玛,儿子想的是,皇阿玛禅位之后,就只与皇额娘在一起,不必顾及后宫诸人,两个人能不受牵绊的好好过日子,只有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但是显然儿子的想法太荒诞幼稚了,这都是儿子的错。”
“皇额娘并不希望儿子这样,皇阿玛想必也不想儿子这样,这都是儿子一个人的错,儿子惹皇阿玛生气了,儿子任凭皇阿玛处置。”
其实额娘说的没有错,这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额娘并不想这样,皇阿玛也不想这样,而他又不能把额娘是重生而来的事情告诉皇阿玛,就更无法解释他希望皇阿玛补偿额娘的想法了,所以在这解释不清的时刻,他只能讲错揽在自己一人身上,只要不连累到额娘就好。
玄烨瞧着承祜垂头丧气的小模样,忽而觉得很好笑,他想笑自然就笑了起来,紧接着对上承祜不解的眼神,他依旧勾唇轻笑道:“朕有说过朕生气了吗?”
承祜愕然,这一路皇阿玛一言不发的将他扛过来,又大骂了他一顿,难道不是生气吗?
“你的这个心是好的,只不过你这个心起的太早了些,现在还不是时候。”
玄烨微微一笑,道,“你皇额娘不同意是对的,若是换了朕,朕现在也不会同意的。所以,你这心思就不该与你额娘说,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额娘都不会支持你,但朕不一样,你应当与朕说。”
承祜听玄烨这话,似是话中有话,可他参不透其中的玄机:“皇阿玛的意思,儿臣不是很明白。”
这心思不该与额娘说,应当与皇阿玛说,也就是说,皇阿玛是支持他这个心思的?但为何在得知他的这个心思之后,又将他大骂了一顿呢?承祜想不通,仍旧觉得,皇阿玛的心思可真难猜。
玄烨不答承祜的话,只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又道:“你与你额娘说,待朕禅位于你之后,你便可替朕治理国家,还说只要有大臣辅佐你,你努力学习治理国家就可以了,承祜啊,你以为治理一个国家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你想得太过简单了!”
“官场之中派系林立,党争倾轧,贪腐之风盛行,吏治不清,你又怎能全然相信这些大臣?这样的人在官场中不在少数,这样的人又怎会全心辅佐你治理国家?你不该想着让他们辅佐你,而是你要学会用他们治理国家;再者,我大清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民族更是种类繁多,天灾*层出不穷,你要处理的事情更多,你光靠读书学习是肯定不行的,你必须清楚所有的事情,才能够明白该如何去治理,这治国里头的学问大着呢,没个十几年的功夫在里头,朕如何敢放手让你去治理?你又如何能确定就一定治理的好呢?”
玄烨心想,当时他听见承祜这话时,就觉得承祜这话幼稚以极,还远远达不到他对于太子的要求。
“何况,禅位本是大事,就算朕愿意禅位于你,朝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