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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奇形怪状、可以移动的机械产品,缓缓地向我们这边移动。
有类人形的,有类兽型的,还有一些看上去便是胡拼乱凑的东西
虽然看上去比较简陋,但那好像有些过分的数量,却仍然给了我极大的压力,我压低声音询问:“喂,他们的战斗力”
“不用担心,八十年前的老旧产品,应该不会太强的!”
章严柳看来信心颇足,但仅仅过了两秒钟,尖锐的呼啸声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便将他的信心打回到肚子里去。
像是一场暴风骤雨,铺天盖地的弹雨,霎时间就把我们埋了进去。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章严柳苍白的面容,或可作为我之借鉴。
极限领域外,无数的火花弹射来去,在金属的墙壁上,粗野地划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我的鼻孔中,霎时间便涌入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是八十年前的老古董没错——我所见到的子弹型号,都是那种被淘汰的货色,而且还没有近十年才开发出来的光学武器,但这并不能说明它们的威力逊色!
当每秒钟有数千发金属弹头在“突突突”的声响中撞在你的身上时,除非是傻子,才会认为这不算什么!
不能坐以待毙!
我和章严柳都明白这个最起码的道理,所以,我们两个玩命似地直直向前冲了过去,呼啸的弹雨,一刻也不间断地撞击着我们的护体真气,幸亏有极限领域的多倍增幅,否则,以我们血肉之躯的强度,硬挨上数百乃至上千击,说不定便会功消气散,当场躺下!
身侧的章严柳口中发出了一声绵长的低吟,寒螭剑上登时寒气大盛。
剑芒凝结几如实质,身剑合一之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拦得他片刻,剑气所到之处,可谓当者辟易。
几息之间,他便已经冲出了数十公尺的距离。
当他真气消长,气势微窒之时,紧跟在他身后的我当即锋芒毕露,身体冲前,拳打脚踢,将前方阻路的各种武装机器打得支离破碎,速度一点儿也不比他慢。
而当我微做调息之际,他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剑气又是大盛,替我接着杀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此消彼长,配合倒也很有默契,仅仅两、三分钟,便突破了至少近千米,战果不可不谓之辉煌。
可是,望着前面依然没有尽头的长廊,还有那依然一波接着一波的钢铁浪潮,任是我们的心志坚凝,几不可催,面对这样的结果,也不由得一阵气沮。
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挤出苦笑,勉力再向前杀过去。
我心中发狠,猛地消去“极限领域”,体内真气化作呼啸的风暴,在手上结出印结的剎那,排空而出。
“天击道之移山式!”失去了极限领域的保护,本身的防护力量急剧下降,但那种纯粹的破坏力只有更强!
一击之后,前方百多公尺被硬生生地挤出一片空白,章严柳低啸声中,身体超前,将我护在身后,两人速度激增。
这法子好!用天击道无可抵御的力量做开路先锋,由章严柳来当盾牌,一攻一守,比两人轮流突击的形式更有效!
用这种方法再突进五百多米,眼看长廊都要到了尽头,我因天击连发,气息有些浮动,只能再恢复到开始时轮流突击的形式,而这时,意外出现了!
其实,在面对意外的时候,我们两人的反应并不慢,但与事件发生的速度来比,却仍然迟了那么一点点。
那个时候,章严柳本来稳当的一剑正中一具略有人形的机械胸口,强大的力量完全可以将它打得四分五裂,但是,寒螭剑的剑尖弯了!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不动,直到一记从钢铁的身躯内伸出的铁拳,才打碎了挡在前方凝固的空气,直直地前冲,目标便是贯穿章严柳的胸膛。
当我的目光捕捉到这个拳头的时候,它离章严柳的心脏不过是三公分!
然后是真气的大爆发,二十平方公尺范围内的所有空气,当即被我和章严柳爆发出来的强大能量蒸发干净,寒螭剑在瞬间挺得笔直!
感谢苏怡,她的寒螭软剑柔韧性当世一流!这样子,救了章严柳一条命。
借着剑刃绷直所产生的微弱弹力,章严柳后退了两公分,也就是这一个空档,我全力击出的拳头,撞开了那诡异出现的手臂。
章严柳前胸衣衫尽碎,胸口上也出现了一道触目惊人的白痕,这道痕迹在瞬息之间充血,再看时,已是紫黑一片!
我并不以击偏对方的拳头为满足,几乎就在双方的上肢交击的时候,我的长腿也狠狠地扫过,将那个古怪的机械干净俐落地切成两半。
人影暴起,真正的目标顺理成章地出现了。
出现了,就好办了!
我吁了一口气,正准备一鼓作气将人收拾下来,耳中却蓦地贯进了章严柳的闷哼。
我方寸大乱,猛然回头,却只看到了章严柳像炮弹一样,狠狠地撞向了后面的钢壁,而一道不知从哪儿飞出的人影,正以更快的速度猛追上去,又是狠狠的一拳!
怎么可能?对这样的强者,我们为什么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寒螭剑再一次及时地闪烁,剑刃笔直地刺向了那声势惊人的铁拳,速度也颇为惊人;只是由我这里看来,那剑气已散乱得不成模样,若能挡住这一记神完气足的拳力,那才真叫奇迹。
危机关头,我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真气疯狂地运转,前方似乎出现了一股绝大的引力,吸着我的身体在第一时间扑了过去,五指齐张,想要硬生生地拉回那一记重拳,但很明显的还是晚了。
我呻吟出声,眼睁睁地看着寒螭剑弯成了一张弓,再漫无目的地弹到一边。
而那记拳头,则一刻也没有停止地猛轰在章严柳的肋下,在清脆的骨胳碎裂声中,那拳头至少下陷了三寸!
“咯轰!”
先是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然后,章严柳整个人便带着他身后一块大大的钢板,向后飞出了至少五十米!长廊裂了一个大缺口!
“去死!”救援总是戏剧性地姗姗来迟,但力量却随着怒火的高涨,而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
五指由齐张变为紧握,拳头像是一把丝毫不逊色于传世神兵的利剑,像切豆腐一样地切开了那人的肩膀,余力又将他狠狠地轰飞出去。
与之同时,我背后也是一热,随之爆发出来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
当我反应过来时,已落得了一个如章严柳一般的下场——带着钢铁的残骸,远远地飞向了长廊壁后的广大空间。
而后方强绝的压力,依然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连压抑胸口翻滚的气血的时间都没有,我在空中硬生生地回过身去。而与僵硬身体成反比的,是一记没有丝毫烟火气的掌刀斜斜而下,角度、方位堪称妙绝!
“太虚幻境!”
斜劈而下的掌刀,就像是一个脆弱的泡沫,恍恍惚惚之间,便归于虚无。
而真正的一击,则从一个完全相反的角度突出,轻轻地印在对方的肩头,手掌至少也下陷三分!虽然不算声势浩大,但对方却像一团烂泥般摔了下去,随即消失在滚滚的机械洪流中。
嘿!占我便宜?你去死!
我在半空中强行压下伤势,再连续几个空中旋转,终于在章严柳倒卧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探他的鼻息。
但刚摸到他的脸,就被他中气依然浑厚的咳声呛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呆了。
“你没事儿?”
“屁的没事!”一向文雅的他也终于骂出声来,但嘴上虽然激烈,身体却小心翼翼地,一点儿也不敢动弹。
“肋骨断了四根、心脉受震、手臂上的经脉也有伤,而更重要的是”
他苦笑着伸手掀开已经零零落落不成样子的袍服,这件有着浓厚复古意味的长衫,早就破得七零八落了。
一阵清脆的声响,几根竹签掉了下来,虽然形状不规整,但在灯光的照射下,上面却有隐隐的淡紫色光华流动不息,有些上面还连了几根银毫——紫云竹、天狼毫!
我眨眨眼,仔细地看了看他古怪的脸色,试探性地问:“你不要说,这是你那支宝贝‘云海’笔!”
他笑出了声,但我总觉得里面有那么几分哭腔:“不是它是什么?天!”
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想到在长链战场上,在“星陨”一式下灰飞烟灭的灵犀笛,我发现,我很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只可惜,这个时候,绝对不是我们相顾唏嘘的最佳时机!
“谢谢‘云海’吧,如果不是它挡住了那记拳头,‘紫云竹’又有吸收外力的功效,你的功力再强,也难逃一死。
“而且,受了那样的重击,你的骨头竟只是断掉而不是粉碎,还有,这面钢板焊接得也不过关知足者长乐!”
看了一眼被章严柳压在身下的厚厚钢板,我觉得他真应该感谢老天爷。
如果不是这片钢板及时地脱离,强大的冲力以及反冲力,说不定当场就把他打成肉饼了!
只是,说到最后,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话中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所以,赶紧以一句被讲到烂掉的废话结束,手上也结束了对断骨的急救。
如果稍加注意,那被真气强行接续的断骨,做一些常规性动作,应该还过得去
两人的交流到此结束,后面连走路都走得轰轰烈烈的机械大军,不依不饶地从刚刚开出的缺口中涌入,枪林弹雨的壮观场面再度出现。
刚刚那两个给我们造成了天大麻烦的家伙,却再也不见了踪影。
我不认为刚刚的两击,可以让那样的高手就地完蛋,所以,他们一定是又躲了起来,再像刚才那样,在突然之间,给予我们致命的一击。
我对此心有余悸,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即使是老爸那样已达超限阶的变态,在他有敌意的时候,我依然可以预先感应到他的位置,再针对情况应用各种应对方法;但像这样倏然而来,倏然而去,直到打在我身上,我才刚刚发觉的诡异场面,自武艺有成以来,还从来没遇到过!
突然想到了布拉索,心中不免一动。他不就是让我们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吗?和这两个家伙有什么联系没有?
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大致地扫视了一下这个宽广的空间。
这鬼地方,东、西纵深至少近千米,而南、北宽度也有六、七百米的样子,高度至少是三十米上下,但如此广大的空间,却没有任何的设施,一片平整死寂。
这里空旷得让人心里发毛,尤其是走过那冗长的长廊之后,对比的感觉越发强烈。
“在这儿继续找出路,还是回长廊?”
“当然是在这儿,有那样的家伙藏在里面,你敢回去吗?”
两个人达成一致意见,而在这个空档里,武装机械群已经压到了眼前,我们两个在第一时间弹射了出去。
“拉开距离,不要再给那种人机会!”
“收到!”
又是匆匆的一次对话,而伴随着话音而起的,却是剑气、拳劲破空的呼啸,隔空遥击的本事,我们俩可不比谁差!
连串的轰鸣,打得冲在前方的机械四分五裂,但从缺口处涌入的后备军,却依然是源源不绝。
我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很像是一部三流科幻片的主角,只是不知道传说里的“主角不死身”,能不能在我的身上发扬光大?
当我们跑出了二百米的时候,我再次发现,我们好像又犯了个错误——证据是后方的机械浪潮,产生了重大的变化。
首先产生改变的是声音。在不到十秒的时间内,杂乱无章的“咯拉咯拉”声,变成了整齐的“轰轰”的声响。
接